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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薄情佣兵妃:嚣张女丞相-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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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

小二尖叫一声,双手抱着脑袋奔向店门,在他身后众人也被这一声暴响惊得回过神来,纷纷向着门外逃逸。

屋角处,一位牵着年幼男童的母亲慌乱的抱起孩子,随着众人冲向门外,无奈身薄力单,脚被椅子绊到,失去平衡摔落在地。

头顶,断梁正在迅速砸下。

无双刚才看到一道金芒射向自己,立刻就胆怯地转脸,抱着脑袋蹲下身去,刚好看到这母子二人惊险的一瞬。

“小心!”

大声急喝,他猛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用自己身体护住了这对母子。

轰隆一声,断梁裹着屋顶的陈年旧灰、稻草、瓦片、积雪……直接覆住了三人的身体,腾起无尽的烟尘。

击碎梁柱的扇骨却穿破后窗飞出,在空中划一道弧线,再次向无邪□□,不仅是这一片,之前被无双让过,被萧遥支飞的另外两片也分别从不同的方向飞射而来。

“无双?!”站在一旁的伙计大叫着冲过去,“快,快救人!”

几个逃出酒楼的过路人转身赶过来帮忙的时候,萧遥的人亦已经消失在原地,站到无邪的身后,一手持刀,一手持笛,脸色肃然地同时出手,分别接住最先赶至的两片扇骨。

琴曲还在继续,低沉的调式,舒缓的语调,正是之前思无邪曾经用来为萧遥催眠的曲子,也是当年萧雨辰曾经破十万南唐大军的曲子——《安魂曲》。

不过,这一次,思无邪已然将全部琴意加于弦上,随着他的每一次拨动,弦上的淡金色光芒也就越发明艳一分,随着他的波动荡漾开去,如淡金色的涟漪一般,以思无邪的身体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扩散开去。

扑通!

最后吞到酒楼门边,准备进去帮忙救人的旅客双目一闭,然后就直挺挺地倒到雪地上,呼呼地大睡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伴着人们相继倒下去的声音,是萧遥的匕首和笛子一次次击在扇骨上的刺耳声响。

音波,终于来到红衣男的身前,此时的红衣男,全部的心力都在控制自己的本命武器,并不能够躲开,只能靠着自己的意念与之琴意对抗。

☆、初次合作!(3…U…W…W)

“师傅!”

如花、似玉二人齐喝一声,同时飞身过来,将全部罡气聚于手中铁环,然后将铁环削向空中如水波一样的琴意。

铁环无声地削断琴意,却又在铁环过后,重新恢复如常。

二人还不及再次反应,已经被琴意包裹,二人心中瞬间升起无尽倦意,身体好轻好疲惫,只恨不得立刻就躺到地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心底明白,这是琴意的作用,可是二人跟本就无法与之对抗,很快就和其他人一样,闭声眼睛,躺到雪泥上进入梦乡。

车辕边,被萧遥击断肋骨的高壮男子睡了过去。

栓马桩上的马,俱是闭上眼睛,大红马也感觉到这琴意之中的危险,猛地扯断缰绳,转身向着远方奔去。

红衣男盘腿于地,他分明也感觉到了一丝倦意,知道是琴意侵心,他猛地合齿,用力咬破自己的嘴唇,靠着疼痛地刺激,他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

高手过招,瞬间永恒。

就在他分神的那一刹,三只一直飞旋在无邪与萧遥身周的三根扇骨亦有片刻地失控,萧遥抓住了这个机会,右手匕首带着笔意,在空中划出浓墨重彩的一道青色笔迹。

笔意直接削上斜飞过她身前的扇骨,只听得咔嚓一声,混和着稀有玄铜的扇骨上就多出一道清楚地裂痕,断成两截,四散飞落。

噗!

本命武器被伤,红衣男自然难免波及,胸口一阵剧烈起伏,他喉中一甜,鲜血便破喉而出。

内伤至,心意顿时失守,眼中刚刚出现的清明再次染上倦色,眼皮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跟本无力支撑。

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

倦意如潮水一般裹住他,迅速地传遍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血肉,他再也无力挣扎,终于沉沦在那如母亲的催眠曲一样让人精神放松的琴意之中。

半空中的两只扇骨,沉重落地。

萧遥的身影如闪电掠过已经渐渐浓密起来的雪片,锋利的刃毫不客气地割开他的咽喉。

红衣男人没有感觉到疼,他的心已经是一片宁静。

缓缓向着雪地倒下,他永远地睡了过去。

鲜血,裹着热气从割断的喉管里喷出,将半空中飘扬的雪都染成血红。

收刀回鞘,萧遥转脸看向思无邪。

“我们,赢了!”

思无邪的脸色如雪苍白,勉强向她一笑,他的身子亦缓缓地向后倒去。

“无邪!”萧遥的心脏剧烈收紧,闪身掠过来,接住他倒下去的身体,“你怎么样?”

“别担心,我只是有点累!”思无邪微扬起唇角,向她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黄金境后,上品与中品之间的差距已经非同小可,更何况,红衣男明显已经步入黄金境上品,思无邪想要以琴意破他心防,又怎么会是轻易的事?!

“累了就在我怀里睡一会儿!”萧遥拉紧他身上的大氅,“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轻点头,思无邪缓缓地瞌上眼眸。

一片雪花,无声地落在他纤长的睫毛,迅速融化。

☆、初次合作!(6)

整个古松镇,俱是陷入沉睡之中,后来,人们提起此事的时候,都仿佛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似乎听到一支舒缓深沉的曲子。

后来,店小二和一众店内的旅客们醒来的时候,发现众人俱是躺酒楼后面温暖的房间里,年轻的母亲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儿子,然后就发现那小家伙安然无恙地躲在她的怀里,睡得正香,而店小二也在桌上发现整整一锭银子。

人们惊讶地走出房间,只见整个古松镇都笼罩在一片白皑皑的积雪下,遥远的东方天际,赤红的艳阳正缓缓升起。

此时,时间却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他们竟然整整地睡了一夜。

雪,已停。

大雪无痕。

官道上的血渍早已经被积雪遮住,甚至连车轮骑印都没有留下半点,如果不是瘫倒的酒店门面,人们甚至要怀疑,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就是一场梦。

燕北郡。

官道之上,两辆马车结伴而行,前面一辆车上,赶车的伙计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明显还没有从那支《安魂曲》的琴意下回过神来。

无双靠在车厢上,紧紧地裹着棉大氅,眼神却是无比清明。

车帘挑开,无双仅够的脸庞从帘出露出,“萧遥呢?!”

“公子在前面车上,他吩咐过,要是您醒了,就在车内等她!”伙计揉着眼睛回答。

无邪侧脸看看身后那辆华丽的马车,重新将身子缩回车内。

后面的马车中,萧遥懒洋洋地盘腿而坐,“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能应付得了我吗?!”

在她对面,如花、似玉二人并肩而坐,脸色俱是苍白如纸,二个人都明白,萧遥之所以现在还让他们活着,就是想要从他们嘴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所以二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难道你们就不怕死吗?!”萧遥冷冷地拔出靴中的匕首。

如花、似玉二人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慌乱,片刻又恢复平静。

“你要杀便杀,我们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们的!”

“不用来威胁的这一套,我们两个可不是怕死的人!”

二人同时将脖子一梗,露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谁不怕死,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真的说了,他们还是免不了死,反正都是死,倒不如不说!

“那就去死吧!”萧遥起身挑开车箱上垂着的棉帘子,站在车辕上向二人转身冷冷一笑,“我不会让你们死得很痛快的!”

飞身下车,她扬手挥动手中马鞭,照着车厢内的两匹马重重地抽上一计。

右指轻扬,一张小小的纸片就从她的手中飞出,纸片落在马车上,腾得化成一片火边,借着风势立刻就将棉帘子引燃,马车瞬间化成一片火海。

马儿吃疼,长嘶一声急奔向前,萧遥就停在原地,待后面的马车来到身侧,轻顿足掠上车辕。

挑帘看看车厢内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的无邪,她展颜向他一笑,“路上多加小心,咱们燕城再见!”

吩咐无双与伙计到燕城的长风镖局等她,萧遥飞身跳下车辕,几个起身,身影就消失在官道边被白雪覆盖着的山丘后面。

☆、初次合作!

马儿被火势所惊,越发奔得急了,华丽马车燃着大火拐下官道,一路奔向山间的小道,缰绳被烧断,两马脱缰而逃,只剩下那架马车依旧呼呼着冒着火光。

许久,才渐渐熄灭。

吱呀一声,马车下暗格翻起,一张蹭着烟灰的脸小心翼翼地探出来,漂亮的眉眼正是如花。

挑开车帘四顾,如花并没有发现萧遥和她的马车。

“怎么样?!”似玉也凑过来询问道。

“不见人影,他肯定是不知道师傅的马车有暗格,以为我们一定会被烧死!”似玉翻开格板,吃力地从里面爬出来,之前受了严重的内伤,此刻的她身体状态并不太好,如果不是有这层暗格上,她和似玉只怕真的要葬身于这火海之中。

吃力地爬上满是灰尘的马车,似玉恨恨而语,“老天不绝我们二人,我们马上赶回去通知燕王,让他早做准备,一定要为师傅和大师兄报仇!”

“恩!”如花扶住他的胳膊,“这次,咱们就让他,有来无回!”

二人互相搀扶着走进前面的山路。

远处,山丘上积雪后,一位白色身影缓缓地现出轮廓,看着雪地上蹒跚而行的二人,萧遥满意地勾起唇角,展身形向着前方继续追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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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城。

青石铺就的宽敞大路上,白雪早已经清除。

路侧店铺林立,融化的积雪顺着雨檐淌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路侧的积水沟中,渐汇成流,流入阴沟。

今年的这场大雪,来得比往年都要早些,虽空气清冷,街上的行人却依旧川流不息,尽现着这座北方大城的繁华。

作为北地最繁华的城镇,连贯南北的必经之地,燕城几乎汇聚各地的商号银庄,甚至南唐的商人都不远千里地赶过来,收购镖师们从雪原上猎回来的玄兽兽皮、元丹、药材,同时也带来南唐的美丽丝绸和盐茶等物。

走在燕城的大街上,可以清楚地听到从各地的口音,从北方的粗旷直接到南方的温婉。

这里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一般的富者贵者怕都难以勾起他们的兴趣,他们自然也不会注意到那个风帽拉得很低,几乎盖住整张小脸的少年,有着非常的姿容。

临进燕城,如花似玉二人为了避免他人注意,弃车而行,这让萧遥的跟踪变得越发容易。

一路追随二人,看着二人从一间不起眼的小门,行进那座楼阁林立,粉墙里伸出几枝红梅的园子,她立刻就折身走出小巷,在路边摆摊的老者那里买了一块热腾腾的桂花糕。

“闻着就香!”萧遥轻轻嗅着桂花糕上冒出来的热气,装着不经意地询问道,“大爷,那边那座宅子真不错,您可知道那是哪家府邸?!”

“除了咱们燕王,谁还能有那么大的排场?”老者善良一笑,“刚出锅的,小公子你可慢点,别烫……”

看到风帽下那张精致容颜,老者不禁失神。

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回见到这么美的年轻人。

等到他回过神来,少年早已经不知去向,只在他切糕的案板一角留下一锭足够买下他整锅桂花糕的碎银子。

“老天有眼!”老者颤着手捏起那块银钱,“今日可是遇到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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