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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0章

女皇的后宫三千-第1030章

小说: 女皇的后宫三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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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以佑猛然转过身,便看见了父亲没有打伞一身湿漉漉地走了出来,脸色极为的难看。

    忆古顾不得下雨便冲上前,“主子,你这是做什么?!”

    司以佑也是随忆古一般冲了出来,然后两人扶着蒙斯醉进了屋,忆古四处张罗着让人取热水以及干净的衣裳。

    司以佑则陪在了父亲的身边,“父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父君,你别吓儿臣……”

    蒙斯醉满脸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儿子,然后伸出了手,缓缓地抚摸着儿子的脸,声音凄厉悲伤,“傻孩子……为何不告诉父君?为何要这般傻?”

    司以佑不解,“父君……你怎么了?”

    “为什么要瞒着父君?父君便是这般的软弱吗?你自己一个人担着,自己一个人解决,用那样的方法解决,你可知道父君如今的心有多痛……佑儿……你也是父君的孩子!”蒙斯醉凄厉道。

    司以佑脸色大变,“父君……你……是不是……昀儿……父君,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母皇?不会的,母皇答应过儿臣,她不会说的……父君……”

    蒙斯醉猛然甩了儿子一个耳光。

    司以佑愣住了。

    身边的宫侍更是惊住了。

    “她是错,你也是错!”蒙斯醉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她是狠心,你也是狠心!她对你狠心,你对自己更加的狠心!”

    司以佑跪了下来,“父君……儿臣知道这样做是错……可是儿臣不能不管,她是儿臣的亲妹妹,儿臣不能不管她,儿臣不能看着母皇恨她,看着母皇将她……父君,儿臣知道我们都错了,我们都让父君伤心都让父君难过……父君,儿臣知错了……”

    蒙斯醉看着儿子,泪水不断地往外落。

    而便在此时,司予昀追了回来了,只是她没有进屋,而是跪在了屋檐外面的空地上面,淋着雨跪着,一边跪着一遍磕头,“父君,儿臣错了,儿臣知错了,皇兄,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父君,儿臣错了,儿臣知道错了……你不要不理儿臣,不要抛下儿臣……皇兄,我错了……”

    她没说一句便磕一个头,用了狠劲,仿佛不在乎将头给磕破了一半。

    司以佑看向了门外,“父君……”

    蒙斯醉也抬起了头,只是却攥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司以佑已经可以看见司予昀磕头的地方染上了鲜红。

    忆古拿着干净的衣裳回来见到了这一幕顿时惊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还是跪在了蒙斯醉的面前求着,“主子,不要让三殿下再磕了,主子,不管三殿下犯了什么错,先让她停下来……”

    “父君,昀儿的头破了,那血……”

    蒙斯醉不为所动。

    司以佑跪爬到了蒙斯醉的面前,“父君,儿臣知道父君生气父君心痛,可是先让昀儿停下来,不管父君要如何惩罚我们,我们都会听的,父君,儿臣求你了,儿臣求你了……”

    说着也开始磕起了头来。

    蒙斯醉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司以佑停下了磕头连忙站起身来搀扶着父亲,“父君,昀儿真的受伤了……”

    屋外,司予昀的哭求依然继续,面前的雨水已经浸染成了红色。

    蒙斯醉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屋子,走出了屋檐,走到了司予昀的面前,“好——了——”说完了这一句,便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父君……”司以佑想搀扶,可是却被蒙斯醉阻止了。

    司予昀停下了磕头抬起了头,露出了血肉模糊的额头,“父君……儿臣真的知道错了……”

    司以佑也跪在了蒙斯醉的身边。

    “皇兄,我真的错了……”司予昀转过来对司以佑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错了便好,知错了便好……”司以佑连忙道,“父君,昀儿她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蒙斯醉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呵呵地干笑了两声,然后,晕厥了过去。

    “父君——”

    “父君?!”

    ……

    永熙帝在围场遇刺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京城,传到了安王的耳中,那时候,安王正给安王正君喂药,当管家告诉了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将手中的药碗给摔了,一阵呆怔之后便神色狰狞地让人去查如今永熙帝如何,还有赵氏如何。

    管家很快便查到了,“陛下没有受伤,但凤后却受伤了,不过施救及时也没有性命之忧,至于良贵君,听闻是受了惊吓,陛下让冷雾总管护送回了宫了,陛下也会在明日回宫。”

    安王听完了之后,一阵虚脱,“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便在水墨笑醒来的次日,永熙帝提前结束了秋猎,返回京城。

    而在回宫之后,冷雾便到了安王府,传了永熙帝的旨意召安王觐见。

    安王愣了半晌,随即知道觉得该来的事情还是来了。

    ……

    太庙还是那般的庄重肃穆,宁静威严。

    安王在被冷雾领往太庙的那一刻起,便明白了永熙帝已经是知道了一切,她的心里没有恐慌,有的只是解脱感。

    这些日子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这一刻像是全部解开了一般。

    她终究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承担职责了。

    也终于不用在被负罪感日夜折磨着。

    “殿下请。”冷雾缓缓推开了正殿的大门,恭敬地将安王请了进去。

    安王看进殿内,便见永熙帝一身玄色描金边皇袍负手站在了大殿的中央,她愣了一下,然后双手缓缓攥紧,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步入。

    朱红的雕花大门再一次被关了起来,大殿内的光线也迅速黯淡了下来。

    安王上继续上前在离司慕涵三步远的地方双膝跪下,“臣参见陛下。”

    她的身影,如同这座大殿一般,沉静的近乎死寂。

    司慕涵没有转过身,而是依旧负手立着,声音深沉庄严,“这里供奉了大周的三代帝王,虽然只是一副画像一座牌位,可是,便是这些见证了大周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然而百姓看见的却只是她们高高在上威仪万千的尊贵,朝臣看见的只是杀伐予夺操纵天下人生死的无上权力,而皇家的宗亲看见的也只是她们手掌天下大权的得意,却甚少有人知晓她们在这份尊贵这份无上权力这份得意背后的辛酸苦楚,她们为了大周的江山倾尽了一生的精力,甚至到死也始终未曾放下过牵挂,或许她们做了许多让世人无法理解让亲人无法接受甚至违背了自己本心的事情,可是她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们的家业为了这锦绣江山,她们每一个都无愧被高高供奉于此,享受后代子孙敬仰!”

    她缓缓转过了身,殿内的阴暗让她不怒而威的面容多添了一份阴暗,她的身后,是大周三代帝王的画像,“十三皇姐,先祖殚精竭虑打下的这片锦绣江山于你便这般无足轻重吗?”

    安王的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她没有起身,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幼时的时候,我总是不解父君为何老是喜欢发呆,而且总是喜欢望着东方发呆,我更不明白为何父君眼中总是有那般多的思念以及忧愁,那时候的父君已经是明贵君,是四贵君之一,在后宫当中虽然不是最得宠的,但是却无人敢轻慢,而母皇每一次来父君宫中也总是温和,便是母皇当日的心情有多么的不好,但是只要母皇来了父君这边,却都会好声好气地和父君说话,母皇对父君真的很好很好,对我也是这样,自我记事以来,母皇都是慈爱温和的,都是笑着的,都是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的,便是我做错了事情,母皇也未曾罚过我,我不明白为何其他的皇姐皇妹会惧怕母皇,更不明白为何她们总是在不经意间对我流露出了或轻蔑或嘲弄的神情。

    那时候的我,总是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直到那一日……南诏国派来了使节觐见母皇……母皇带着我和父君除夕了当晚的宫宴……那晚上,父君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紧张当中,便是我不懂,可是我却还是感觉出来了父君在紧张,甚至紧张的连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在宫宴上面,父君出了说了两句话之外,便一言不发……父君第一句说的便是让那使节代为问候南诏的父后,第二句话便是,他在大周过的很好,母皇对他很好,让南诏的家人无需担心……我不懂,南诏明明是父君的母家,为何父君连多说一句话也不敢?

    宫宴过后,父君眼中的忧愁更加的深,发呆的时间也更加的长……而我,却也在无意当中从一些闲聊的宫侍口中得知了血统不纯这四个字……也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对父君的嘲弄,对我的嘲弄……原来皇姐皇妹她们眼中的轻蔑以及嘲弄便是因为我的血统不纯,便是因为我身上有南诏的血统……

    那一日,我跑回宫中,对着父君大吼为什么我会有外族血统?为什么他要将我生的血统不纯?我甚至说我恨他,恨他让蒙上这种耻辱,让我被皇姐皇妹们嘲笑……便是到了今日,我还能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父君脸上的震惊以及刺目的心痛……

    父君没有给我任何的解释,而是扬起了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让人将我关进了寝室当中,这般一关便是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当中,父君从来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给我送来一滴水,我当时便想着父君是不是想让我便这般死去?

    一天一夜之后,蓝竹打开了门进来,当时我已经饥渴的有些虚脱了,我怕了,求他帮我求求父君,求父君不要杀我,蓝竹没有答应我,而是跪在了我的面前,哭诉着让我莫要再说那些话伤害父君,他说那不是父君的错,他说父君比我更加的痛苦,痛苦百倍,他还说了好多好多的,说父君被迫和亲大周,被迫离开自己的家乡,他说这些都不是父君的错,让我一出生便蒙受这个屈辱父君也是日夜煎熬……最后他说,父君没来看我,那是因为便在他下命令将我关起来后不久,便吐血晕厥了。

    蓝竹带我去看父君,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君那般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那张脸比冬日的雪还要白,便在那一刻,我恐惧地觉得或许父君再也不会醒来了……我害死了父君……逼死了父君……我跪在了父君的床边,哭着喊着求他莫要丢下我,哭着说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说那些话了……即便我仍旧无法完全明白蓝竹所说的那些父君的委屈,即便我心里仍旧对父君有着怨怒,可是,我还是不想让父君便这般醒不来……可不管我怎么叫,父君总是醒不来,我想起母皇,便去求母皇……只是,我却连母皇的面都没有见到……母皇只是让人传了话,说她在忙着政事……我告诉那传话之人说父君病了,父君要死了,可是母皇始终未曾见我……那一刻,我方才明白,原来母皇并不是那般宠爱关心父君……

    那一日,我晕厥在了交泰殿前,醒来之后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而和裕凤后守在了我的身边,他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怜惜……我求他救父君,可是和裕凤后却说,这世上除了两个人,谁也救不了父君……而这两个,一个是父君自己,而另一个则是我……我不明白,和裕凤后也没有解释……

    最终父君也没有出事,再昏迷了三天之后,父君幽幽转醒,然后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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