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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一枕黄粱梦-第134章

小说: 一枕黄粱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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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他身上最耗费钱财的事,无非是买书一项,古藉善本名人字帖坊间新出的好书,只要他知道了,没有不买的,只要看得上眼的新书,都是买两套,一套自己看,一套束之高阁收在书房里,新书有价,古藉无价,一年下来花在买书上的银子少则数百两多则上千两。

    可要说他这辈子花钱最痛快的一次,要数这一次了……把五两银子从荷包里掏出来交给许樱的时候,他竟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娘若知我舅舅还有今日的见识,怕要含笑九泉了。”他不求舅舅们能如何报答他,只求他们知道上进。

    许樱笑眯眯地收了五两银子,自背后抱住他,“我虽未见过婆婆,可我见着了你。”越多经历的人,越喜欢连成璧这样的性子,直白简单,没有那么多累人的心思,“再说如今风气如此,你年少得志,多少人都盼着你跌个跟头,又有多少人要说你年少狂傲,那些个词啊,都是预备好的人要往你脑袋上砸,可咱偏不让他们砸,二舅舅今日就算是没把钱送回来,咱们也一样敬着他,心里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成了,多少人造桥铺路又找人四处宣扬,无非是为了名声二字,咱们一年花那么点子钱买个敬重长辈的名声,不算亏。”

    “杨家那般待你……你不恨吗?”连成璧是知道许樱和杨家的纠结的。

    “他们好歹是我的舅家,也因为杨家势起,许家才不敢欺负我们母女太过,我娘现如今才能在许家扬眉吐气任谁都不敢欺负,杨家也没害过我,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够了,左不过外人瞧着我是出身山东望族,又有新贵的舅家,多了不知多少分敬重。”许樱上辈子真得是低到了尘埃里,被人瞧不起到了极点,由此也更知道“名声”、“尊重”的要紧。

    连成璧拍了拍她的手背,“腊八时我带你出去罗汉庙烧香吃腊八粥。”他自幼失母,许樱何尝不是自幼失父,他是被人宠着纵着长大的,许樱却是一个人带着母亲弟弟苦熬着长大的,难怪说话做事比他多了让人心疼的稳重老成,因此他也想对许樱更好一点。

    罗汉庙离京城不远,最有名的就是罗汉庙的庙会,每年进了腊月里就热闹得不行,人山人海摩肩擦踵都不足以形容其热闹,腊月初八这一日更是有人从三更天就出来排队,就为了头一锅出来的头一碗腊八粥。

    庙里的僧人们从进腊月就开始接受布施,京里的豪富人家都时兴送到庙里一斗黄米、一斗白米、一斗江米、一斗小米、一斗菱角米、一斗各种豆子杂果等等,腊八那日若有年富力强又孝敬长辈的,拿了布施的腰牌,自庙中便门而入,自后堂取一碗方丈亲自在小锅里熬煮的腊八粥,便算全了缘法。

    连家自然早早的就将米送到了罗汉庙,连成璧夫妻早早的起来了,下帖子邀了许昭龄夫妻往罗汉庙而去,只见往庙上走的山路已然被堵得严严实实,走马车的便道到了山脚下寸步难行,庙祝和五城兵马司派来的衙役站在道口等着名门望族的马车,将人往侧边的便道上引,那路虽窄却无什么闲人,极快的就上了山,从侧门入了庙宇,方丈亲自在精舍之中熬粥,为得就是招待贵客。

    连成璧他们来时,见到了数位翰林院的同僚携妻而来,大家一一见了礼,引见了家眷,好不热闹。

    梁文初远远的就瞧见了许昭龄和连成璧两人各携了一名女眷到了,瞧那衣裳饰物,应是两人的原配正妻,说起来今日最尴尬的要属他的小妾淑静,腊八节到庙里逛庙会吃腊八粥这样的事,虽说不拘年龄地位,民间老人多,官家出来的年轻人居多,不是单个儿来的,就是带着原配正妻而来,他这般带着妾室来的,格外显得尴尬,人家也不知该叫她什么,只得含浑的叫着,原配正妻们都自持着身份,也不愿意和她多说话,更有些人因不知怎么称呼,远远的打个招呼便避开了,淑静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老爷,您还是带着奴回去吧,莫让奴败坏了爷的名声。”

    “既然来了,岂有不吃完粥就走的?”梁文初道,妾室越谨慎守礼,他就越爱宠怜惜,带着她往许昭龄和连成璧的方向而来,“许大人、连贤弟!”

    许昭龄其实已经看见他了,见他带着妾室来的,有点不想和他打招呼,可既然已经看见了,就不得不尽了礼数,“原来是梁大人。”

    连成璧倒没有那么许多的偏见,也拱手施了礼,“梁兄。”

    梅氏和许樱后退了一步,施了一礼,梁文初赶紧的回了礼,“许夫人、连夫人……”他的妾室淑静过来施了一礼,“给两位夫人请安。”

    许昭龄明知道他带得是妾室,还是佯作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的妾室,名唤淑静的。”

    “原来是如夫人。”许昭龄道,这如夫人实在不是什么好称呼,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如夫人,却也是姨娘能得到的最高的待遇了。

    梅氏瞧着许昭龄的神色就知道他觉得梁文初带妾室出来不对,又深知许昭龄厌恶妾室的脾气,赶紧打圆场,“早就听说梁大人有位解语花,今日总算是见着了。”

    许樱也跟着说道,“不知如夫人家中的孩子可好?”

    淑静瞧着这两位夫人衣饰光鲜举止娴雅,一望可知当是世家大族出来的,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度,瞧着这两人都是笑,心里面畏惧却添了三分,求援似地瞧了瞧梁文初,梁文初见她如此,知道她是胆小害怕,以为世家女子都似他原配一般的笑里藏刀,只得接过了话,“托两位的福,犬子身体还算强健。”

    “身体强健就好。”梅氏说完了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瞧那位如夫人的神色,倒似是她们欺负她一般。

    连成璧本来也没什么偏见,瞧着那如夫人小家子气到极点的样子却生出了厌烦,指了指远处某个眼熟的人,“有个朋友在,少陪了。”

    梁文初只好道了再会,许昭龄带着妻子也走得飞快。

    许樱有些糊涂地跟着连成璧向前走,瞧见了那个所谓的朋友,抿嘴笑了起来,此人正是武景行。

    “连兄、嫂子,好久不见。”武景行笑着施礼。

    “给武侍卫请安了。”连成璧夫妻瞧见了武影行,都是真心高兴,“武兄今日不当值吗?”

    “我是晚上的班,早晨起来想起给下仆都放了假,只得跑来这里混口饭吃了。”武景行笑道,他虽说是名门公子,却是野生野长,自在随意得很。

    “若是混饭吃,哪用得着走如此之远。”连成璧知道他没完全说实话,也就由着他了。

    “不知许二奶奶如今身子可好?”武景行还惦记着杨氏的救命之恩呢。

    “劳武公子惦记,家母身子康健,精神健旺得很。”

    “如此便是好事,我离开山东时太过匆忙,竟未到府上拜别,实实是失礼得很。”

    “家母听说了您在京里,还特意捎来了些东西,只是未曾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并未带来。”杨氏对武景行印象始终极好,又知道了他曲折的身世,对他颇为怜惜,在信里听说了武景行也在京里,就在往京里捎的年货中夹了几样给武景行的东西,许樱正想着找一日和自家的年礼一起送到武景行家里,却没想到今天碰上了。

    “我是个闲人,整日除了当值就是在京里闲晃,明日自行上府上去取就是了,倒时候怕还是要讨一顿饭食。”武景行笑道。

    “拿东西就算了,怎么还要吃饭?”连成璧做惊讶状,三个人正在一处说笑,远远的就听见一人喊道,“武景行!武景行!”

    武景行一听见这声音,立时缩了缩脖子,“少陪了。”说罢便跑开了,留下许樱夫妻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153腊八粥二



梁文初原本瞧着连成璧夫妻跟武景行说话;待武景行走了;又慢慢走了过来;“你们怎么认得他的?”

    “因缘际会;山东旧识。连成璧道,他瞧着梁文初对武景行颇有话说的样子,也就没把和他的渊源说得太清楚。

    “我家隔壁住的也是宫中侍卫;与我颇有些交情;我听他讲勇毅伯的儿子武景行,上个月与后金使者的小儿子费扬古比武,赢了人家,那个使者是后金宗室王爷;小儿子又是他和科尔沁公主的嫡出幼子;有贝勒的名份,被捧着长大的,被武景行赢了一回就记住了,非要拉着他再比一次,武景行躲不胜躲因被寻访到了住处,连自家的屋子都不敢住了,方才你们和他说话,远远的我瞧见了一个梳辫子的金国人喊他,他才跑的。”

    费扬古?许樱皱了皱眉,上一世俘虏劝降武景行的好像就是叫费扬古的,可是这个名字据说在鞑子那里叫得人不少,她在辽东长到七岁,多少会几句满州话,费扬古的原意就是老儿子的意思,光是平民百姓家,她知道叫这个名字的就不下三个。

    连成璧却不知道许樱的想法,只是替武景行烦忧,“私下与金国人有来往可是重罪,只盼着他不要因为此事被人参奏才好。”

    “就是因为晓得厉害,他才一直躲着,幸好那使臣两日后就要归国了。”大齐朝与后金这一两年还算是比较太平,后金的使节是来送年礼的,当然了,也会带回去相当丰厚的回赠。

    “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连成璧说道。

    这个时候门口铜钟敲了三下,几个和尚推着一大锅的粥进了精舍,跟随的小厮、婆子排着队带着自家的碗去盛粥,僧人一个碗里填了一勺稠稠的腊八粥,再送到已然落坐的众宾客面前,宾客们不言不语地食了粥,这腊八粥因是方丈亲自煮的,用得又是在佛前供奉过的米,精贵已极,虽说能进精舍的都是富贵人家出身,对这粥一样是极看重的,也有人并没有喝粥,而是直接将粥带回家,孝敬给家中的老人。

    更多的是像连成璧和许樱这样的,喝完了粥又盛了两碗带走的。

    待到他们喝完了粥随着人群散了,外面等着庙里施粥的百姓也走了大半了,十八大锅的粥,也被布施得只剩下了一锅。

    许昭龄和连成璧要回翰林院,梅氏和许樱则干脆相携上了街买年货,虽说她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必然是有店家拿了好东西由着她们的性子挑选,选定了再送货,可女人嘛,哪有不喜在街上挑挑捡捡买东西的。

    梅氏在马车上拉着许樱的手道,“原先你们几个女孩子,我觉得你命最苦,小小年纪没了爹,又不得老太太待见,如今瞧一瞧你们姐妹,你的命竟是最好的。”

    “那是因为侄女总能遇上贵人,比如你跟六叔,待我们母女就是极好的。”

    “我当初也是做人家媳妇的,有婆媳的名份辖制,就算是知道太太做得不对,也只能忍气吞声,说起来都是你们母女自强的缘故。”

    “我也不知太太是怎么想的,我爹虽非她的亲生,却也好歹叫了十几年的母亲,我们母女虽说带着点我爹拿回换回来的私房也不过是为了将来我成亲时能有嫁妆,我弟弟娶妻的时候能有聘礼,谁知……”唐氏做得那些事,无论是上一世的处处得计,还是这一世的处处受限,到最后都害死了她自己,要是她一开始就把良心摆中间,做不到对她们母女如同亲生的一般,好歹不要往死里逼她们,让她们似野草一般野生野长便成了,偏她要对她母女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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