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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十恶太子妃-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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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管心中怎么的不满,面上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来,反而结结巴巴的给大夫人李秋华求情:“父亲,家和……万事兴,是我和五弟……太过顽劣,你莫要怪母亲……”

“好孩子!”任碧波心里第一次有了反省意识,他是不是疏忽这两个孩子太久了。

屋内的情形,更让任碧波傻眼,他愣了半响,才缓缓地说道:“你们姐弟就睡这样的床,吃这样的饭?”

任清凤唇边的冷笑,变成一抹凄凉的笑意:“这已经很好了,至少饭中有了肉丝(只是肉丝是人剩下的),床上铺了棉被(只是棉被旧的送给狗,狗都不要),父亲……母亲现在对我们好多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就不信,这还不能触动你,若是任碧波还是无所动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就不是人养的了。

任碧波狠狠的吐了几口气:“走,跟父亲走……父亲给你们换地方,给你们换个大院子……”

“不!”任清凤却冷淡的摇头拒绝:“父亲,你若是真的怜惜我和五弟,就让我们离开丞相府。”

鱼儿上钩,继续上撒网。

她轻叹一声:“母亲也不容易,每天对着我们两个,怕是心里也痛苦,与其彼此都难过,何必将我们隔离开来,或许时间一久,就会淡忘。”

这才是她愿意虚以委蛇的原因——她要和任清云搬出去,过自个儿自在的日子,还需要任碧波的支持。

至于这些欠收拾的人,等她安顿好自个儿和任清云,自然会一点一点双倍,十倍的还回来的。

正文 第21章 软的不行,来硬的

“搬离丞相府?”任碧波觉得自个儿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哪有大家小姐,离家居住的,若是有个什么不妥的,到时候牵累的可是他的名声,丞相府的名声。

“不行,你是丞相府的小姐,云儿是丞相府的公子,你们都是大家出身,岂能做这不规矩的事情?”

“不行?”任清凤闻言,真的怒了,头发都要直立了起来:她为了搬离出去,这身段都低成了这样,连大夫人李秋华都忍了下来,这男人,居然还说什么不行。

既然如此,也只好换个方式——软的不行,那也只有硬的了。

嘴角划过冷笑,浑身的气势一变,再寻不着那甜美怜人的气息,而是一种傲视群雄的气焰,强大的让任碧波都发出一种淡淡的心惊,双目睁大,似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还是刚刚那个让人心软的如水的女儿吗?

“不行也得行。”

她抿着的唇角,扬起一抹清冷高贵的浅笑,凉如冰河之水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我是丞相府的小姐,清云是丞相府的少爷?”

她万般嘲讽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突兀的让人心头都跟着凉了起来。

“父亲大人,请你看看我,看看清云。”她竖起自个儿的手臂,将骨瘦如柴的手臂送到任碧波的面前:“您给我说说,哪位丞相府的小姐,会是这么的瘦弱?”

她又撩起,自个儿和任清云破旧的衣衫,笑得异常轻柔的问道:“父亲大人,您给我说说,哪家丞相府的小姐,少爷是这身打扮?”

任碧波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她轻柔却清冷如冰的声音打断:“您再看看,这屋子,这饭菜,是丞相府的小姐,少爷该有的吗?”

“父亲大人,您自个儿说说,我和清云哪里是丞相府的小姐,少爷,连个下人都不如。”

任清凤面色深寒,语气冰冷:“我还能叫您一声父亲,那是我还记得自个儿是您的女儿,还记得这身上淌着您的血。可是我想问问父亲大人,你在今日之前,可曾记得我是您的女儿,可曾记得府里还有这么一对可怜的姐弟?”

任碧波一愣,随即却怒了起来:“凤儿,你胡说什么,难不成做我的女儿,还亏了你不成?”

“父亲大人,你张开眼睛好好瞧瞧我和五弟住的地方,吃的饭菜,你能说我不亏么。”

任清凤眼中的寒意更盛:“若是能够选择,我怎么也不愿意做父亲大人的女儿,宁愿我的父亲是府里的下人,为奴为仆,可是却还能在我没饭吃的时候,从自己嘴里省下饭来送进我的嘴里。在我没有衣服穿的时候,脱下自个儿的衣衫,披在我的肩头,为我避寒。在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扑在我的身上,为我挡几下棍子。我宁愿我的父亲,地位卑微,却能在我需要的时候,挡在我们姐弟的面前。”

她挑起眉头:“父亲大人,你告诉我,我被大夫人打得奄奄一息,饿的快死的时候,您在哪里?清云冬日,下着鹅毛大雪的时候,被大夫人剥光了,扔进祠堂的时候,快冻僵的时候,您在哪里?我们姐弟,被欺辱,被践踏的时候,您在哪里?”

她冷笑,眼中寒气爆闪:“这些年,我和清云的身边,抽打,折磨我们的人来来回回,可是却从没见过父亲大人出现过,您说一个不能给我依靠,不能给我们庇护,只会因为身上留着他的血,就要被厌恶,被折磨,您说,这样的父亲,于我们何益?你说,我们作为父亲大人的孩子,亏还不亏?”

她轻轻的一笑,笑意却流于表面,依旧冰寒,声音却淡漠异常:“您大概不知道,很多次,我们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时候,我总是想,若是不是您的女儿,五弟不是您的儿子,那就好了,至少大夫人会愿意给我们一条活路,至少会少受些折磨。”

任碧波脸色白了又白,身子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他没有想到,任清凤居然不想成为他的孩子,深深的以这个身份为耻,所以才能这般轻而易举,毫无留恋的说出离开丞相府的话。

她嘴里虽然叫着父亲大人,可是心里根本就没将他当父亲,也没将丞相府当成家。

这是他的女儿啊!

虽然他这些年,从未喜欢过这个孩子,甚至在心里巴不得她死去,可是她到底是他身上的肉,心中的血,怎么能……

他的嘴巴张了张,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哪怕就是呵斥也行,可是当他的嘴巴张开之后,却发现,根本无话可说。

因为这个孩子每一句话说得都是那么正确,他这么多年从未关心过这孩子,也从未想起过这孩子,若不是今儿个闹出这么一出,他根本就没打算见这个让他觉得羞耻的,十恶不赦的女儿。

若不是云娘的鬼魂恐吓,他根本就没打算了解他们姐弟的生活,也根本不会踏进这个所谓的院子,那样也就永远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两个孩子了,依稀只能想起,很久很久之前,有个瘦弱的孩子,牵着另一个瘦弱的孩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大夫人李秋华的虐待。

当时他是怎么做的,他用力的想了想——他狠狠地呵斥了他们一顿,然后将他们交给了李秋华,从那以后,这两个孩子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想起来这段过往,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所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故意引起的。”半响之后,任碧波才开口:“是为了让报复她对你们的虐待,我对你们的错待,是吗?”

“父亲大人,觉得可能吗?”任清凤不答反问:“还是父亲大人,觉得一切都是我搞的鬼,就是娘的鬼魂都是我杜撰出来的?”

任清凤的眸光又是一冷,犹如冰棱:“父亲大人,您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落水之后,高烧了三天三夜,还能活下来,那是因为娘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鼓励我。是娘说,五弟还小,求我莫要抛下五弟,若不是娘撕心裂肺的哭声,我真的宁愿就那样闭起眼睛,永远都不要醒来。”

任清凤说着这话是时候,目光掠过一直紧闭眼睛的任清云,不出意外的发现,有两滴晶莹的泪,从他修长的睫毛下,滚落了下来——正好一举两得,等一下连解释都不用了。

任清凤面上一本正经,似是悲痛莫名,心里却想着,若是任清云问她那些本事哪里来的,她还能告诉他,是云娘让鬼界的朋友教的。

她心里叹了一声:有个做鬼的娘,其实也挺万能的。

“父亲大人,我明明白白的跟您说,我不笨,若是笨的话,您今日也不会再看见我们姐弟了,只怕早就被谋害,化成一堆白骨了。今儿个我的确用了手段,就是想将父亲大人引进我们姐弟的院子,让您亲眼看看我们过的什么日子,再提出搬出去的话,或许您会应了我的要求。”

“你……”任碧波高居丞相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想过有一天被自个儿的女儿直白的话吓到——她处心积虑的引他到来,就是为了能够远离他,远离丞相府。

他承认,他被打击到了,狠狠地的打击到了。

可是,他却连愤怒都不能,因为不管任清凤将他说得多么的不堪,他都无法反驳,因为这些不堪是他自个儿做出来的事情。

第一次,他的心里升起了后悔,若是他这些年对这两个孩子,多一点点的关心,何至于父女会到现在的余地。

任碧波的万般滋味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心中也是万般滋味。

若不是死死压住那心头冒出来的火气,风流韵就要跳出来,给任碧波打得半死。

风流韵在悄悄跟着过来的时候,心里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知道任清凤的住处不会好到哪里,可是真的看见的时候,才知道到底有多破旧,才了解,她的日子过的有多艰难。

那摇摇欲坠的屋子,就跟摇在他心头一样,疼的他,如千刀万剐的难受。

你说有你这样做爹的吗?就是畜牲,还知道护着自个儿崽子呢,你一国之相,怎么连个畜牲都不如?

啊呸!若是说他是个老畜牲,且不是说清凤是小畜牲了。

他忙摇了摇头,这可千万不能给清凤知晓,这个坏脾气的少女,知晓了还不知道怎么跟他闹呢?

一旁的银翼也震撼了,眼前这摇摇欲坠的屋子,这破烂的地方,居然是任二小姐的住处。

她到底过得什么日子啊!

就是猪圈,都比这结实,比这安全啊!

这对主仆,实在让人无语,任清凤若是知晓,这对主仆一个说她小畜牲,一个说她住猪圈,只怕要跳起来,活埋了这两位。

正文 第21章 我不信你

“父亲大人,你觉得若是我们姐弟二人再留在丞相府,还能有活路吗?你觉得大夫人,她会不计较今日的事情吗?”

任清凤面色淡淡,声音平平:“您觉得今儿个这事情,大夫人会轻易饶过我们姐弟吗?”

她语气讥讽的说道:“父亲大人,您也别说有您护着,大夫人就会饶过我们,这么多年,也没见您能护着我们过,这次就继续不麻烦您了,既然拼不过,还能躲不过吗。”

她冷笑着,嘲讽的看着任碧波:“老实说,我不信你!”

“你……我是你父亲!”任碧波许久一来,一直居高临下,这么多年,除了头上的那位,谁敢这般毫不客气的对他如此说话。

顿时,一张脸气的发紫:“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真是没教养!”

“没教养怪谁?”任清凤不屑的斜视了任清凤一眼:“大夫人可是说了,我可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再加上父亲不闻不问,想让我有家教,难不成天生地养啊!”

“你……”任碧波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起到了:“你还有脸了。”

任清凤目光森凉的看着任碧波:“我没脸,可是我能怎么办?这是事实,我五岁的时候,娘就没了,于是从此我和五弟只能吃剩菜剩饭,穿破衣烂衫,天天小打,三天大打,隔三差五的去祠堂跪跪,身上的伤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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