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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明朝好丈夫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起点vip2013.05.08首页封推完结,爽文)-第5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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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图画在明朝很为流行,便是寻常百姓也会买一张悬在屋中,读书人一般是不张贴的,多半也是嫌这图带着几分武气,以画观人,这位成国公想必是个不计较别人看法的人,这样的人其实最难打交道。

  来人吃了口茶,不疾不徐的换了个坐姿,正在这时,厅外响起一声咳嗽,门洞里,一个瘦弱的人影负手出现。

  在许多人眼里,成国公应当是个虎背熊腰的人,毕竟参与军机,守备南京,坐拥十万大军,这样的人必定是个魁梧的大汉,就算不如张飞、许褚,那也该有几分凶气。

  可是进来的这个人只是穿着寻常的长衫,头戴着寻常的纶巾,身材修长,书卷气显然比凶气要多的多,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似寻常人那样左顾右盼,而是带着几分锐气,目不斜视,就算偶尔目光移动,也有几分顾盼自雄的凛傲之气。

  来人连忙站起来,作揖道:“这位可是朱公吗?”

  朱辅微微捋须,那锐利的眼眸在来人身上打了个转,似乎一眼看穿了来人似得。霎那间,他眼中的锐气尽敛。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蔼色,朱辅微微笑道:“不敢。还未请教足下高姓。”

  “鄙人刘成刚,奉宁王之命,特来送礼。”

  刘成刚……

  这个名字北京城或许已经家喻户晓,可是在南京,只怕没几个人听说,若是在京师听说刘成刚跑来了南京。只怕所有人都要惊掉下巴不可。

  对朱辅来说,这个名字平淡无奇,他只是莞尔一笑,淡淡道:“宁王?我一向与宁王没什么联系。怎么,宁王跑来我这寒舍做什么?”

  这句话的意思就有点儿不像待客的道理了,不但言语冷淡,而且还有逐客的意思。

  刘成刚不以为意,道:“小人前来,不但是备了宁王的礼物,同时也是来为公爷安顿后事的。”

  朱辅眼睛一眯,那收敛起来的锐气顿时又展露出来,低声冷哼:“哦?莫非你是来做说客?”

  一语说破了刘成刚的来意,让刘成刚无所适从。他为宁王奔走,见识的人不少,可是朱辅这样的人却鲜少打过交道,这个人给刘成刚的感觉,仿佛一座大山,明明这个人已经走投无路,可是仍带着一股深不可测和一切尽在手中掌握的感觉,刘成刚硬着头皮,道:“宁王也是为了公爷着想。宁王说,公爷世子犯了罪,迟早要波及公爷,波及朱家,何不如……”

  朱辅至始至终眯着眼,冷笑的看着刘成刚,事实上刘成刚是来做什么的,他一清二楚,他自己也深知自己的处境,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和宁王有勾结,以他的身份,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不曾动摇过,一旦自己的儿子获罪,朱家必亡。他若是想死中求活,唯有投靠宁王,与宁王同流合污,里应外合,兵不血刃的尽快拿下江南半壁,如此,他还不失做一个靖难辅臣。可是……

  朱辅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冷意,毫不犹豫的打断刘成刚的话:“吾太祖护国靖难,随文皇帝征战四方,数历生死悬念之间,不知背主为何物,仗此不世之功,追封为东平王,配享成祖庙廷。祖父在时,历经土木堡之役,迎战鹞儿岭,中伏死,所帅五万骑皆没。虽无功劳,却也算节烈。家父在时,国家承平,蒙朝廷恩宠,守备南京,加太子太傅。朱家历经四代,从无背主求荣之人,今日我朱家获罪,那是命数,有不孝子私通宁王,那也是我朱家家门不幸,可是想要我朱辅一错再错,你回去告诉宁王,这是痴心妄想,两军交阵不斩来使,况且宁王也还算是我大明的臣子,虽说宁王已是司马昭之心,可是今日我且放你回去,你若是再敢多言,可莫怪我今日取了你的首级。”

  一番话吓得刘成刚打了个哆嗦,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朱辅,按理说,他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算朱辅不从,那也该犹豫再三,岂可这话还没说就彻底回绝,可不要忘了,朱辅若是不从,那便是死路一条。

  刘成刚期期艾艾的道:“这……公爷难道不多思量一下吗?要知道,公爷一旦与王爷……至少这半壁江山……”

  朱辅背着手,身子像标枪一样站的笔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刘成刚心里暗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心中冷笑:“今日你不从,明日便是你押到午门授首之时,不识抬举。”只是在朱辅的威压之下,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得灰溜溜的道:“宁王好意,公爷竟是不识,实在遗憾,但愿公爷不要后悔的好,小人告辞。”

  说罢匆匆走了。

  刘成刚一走,朱辅背着手,伫立了片刻,随即面北而叹,带着说不出的遗憾和惆怅,长吁了口气,整个人漫无目的的寻了个椅子坐下。

  他想不到,自己的嫡长子居然做出这种事,事情看来已经很难挽回了,若是其他的事,或许朝廷还会原谅,可是涉及到了勾结藩王,尤其是宁王,这下场可想而知?

  福祸难料,眼下只能束手待毙,或许再过几日,朝廷的旨意就会下来,到了那时,或许就再没有那赫赫的朱家。

  正在这时候,外头又传出脚步,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门子,门子弓着身,低声道:“公爷,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书信,是锦衣卫那边送来的。”

  锦衣卫那边也有加急的传递文书渠道,由于交通的便利,一些重要的信笺可以不计成本的加急递送,从北京到南京,甚至只需两天两夜时间就可送达,也就是说,这封书信最迟也是两天前的,最大的问题是,锦衣卫送信来做什么?

  朱辅恢复了威严,唔了一声,手指尖敲了敲身边的桌几,示意门子把书信放到桌几上,门子会意,将书信呈上,朱辅捡起桌上的书信,撕开了封泥,一字字看过去。

  一开始,他的脸色还掠过了一丝疑惑,因为书信的落款是锦衣卫指挥使柳乘风送来的,这个人朱辅当然是闻名遐迩,可是他久在南京,极少和这个人打交道,他和柳乘风,一个守备南京,一个坐掌锦衣卫,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宠臣,却是一点接触都没有,而这个时候,柳乘风写信来给自己做什么?

  说句实在话,朱辅有些时候对柳乘风的一些行为看不惯,觉得这个人身为武职官员,太过冒尖了,朱辅这样的家世,都谨言慎行,柳乘风毕竟出身寒门,不过是仗着有几分本事,有几分圣眷就做事如此不计后果,这样的人是不能长久的。

  本心上,朱辅是个贵族,一个底蕴深厚的贵族看柳乘风这样的新贵,是免不了有些不屑的,所以看到落款是柳乘风,朱辅在疑惑之后,脸色显得并不太好。

  可是接着,当慢慢阅读了柳乘风书信中的内容,朱辅时而蹙眉,时而竟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到了最后,眉梢上竟是掠过一丝喜色,他长长舒了口气,抬起头发现门子还没有走。

  朱辅连忙将书信小心翼翼的收好,随即道:“唤王忠来。”

  王忠是朱辅的心腹,几代都辅佐朱家,对朱辅忠心耿耿,因此一般朱辅有什么私事都是让王忠出面去办。

  王忠很快来了,他是个年纪五旬的糟老头子,平淡无奇,看上去为人很稳重,见了朱辅,连忙行礼,道:“公爷……”

  朱辅靠着座椅,沉默片刻道:“备一份礼物去京师,直接送去廉国公府,还有……”朱辅又顿了一下,似乎还在思量着该如何回这封书信:“若是见到了廉国公,亲自转告他,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将来若有用得到的地方,朱家必定全力以赴,你现在就去收拾行礼,天黑之前上路,途中不要耽搁。是了,见了廉国公之后,回去了府上,也要告诫麟儿,教他要谨记这个教训,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去吧。”

  王忠惊愕的看了公爷一眼,他显然想不到,公爷居然让自己转告这么一句话去,公爷一向一言九鼎,他说出来的话一定做到,能说出这一句承诺,已是相当难得了。那廉国公,给了朱家什么恩情?公爷何至于如何?

  带着这个疑惑,王忠不敢怠慢,飞快去收拾不提……




第七百八十四章:最后面纱

  朝殿上唇枪舌剑还在进行,柳乘风的故事当然动人心弦,也让人直冒冷气,可故事毕竟是故事,萧敬摆出来的是证据,既有人证也有物证,想要推翻却没有这么容易。

  更不必说说,萧敬是绝不相信这个故事的,在柳乘风讲完故事之后,他已经开始反击了。

  这只是故事,故事而已,一个故事永远不可能在御前拿出来左右君王和朝臣,绝无可能,所以,柳乘风必须拿出证据。

  在萧敬的诘问之下,柳乘风的表现却是很淡定从容,这个家伙别看做事有点没准,可是真正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柳乘风不是那种只会空口白话的人,他既然说了这个故事,就绝不会是单单说一个故事这么简单。

  柳乘风叹了口气,道:“证据慢慢的来,萧公公既然想听证据,那么索性我就从头讲起吧,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了,这件事的开端是锦衣卫千户赵川开始吧,赵川来寻我,揭露了此事,当时我注意看他的表情,发现他的脸上竟是带着极大的恐惧。”

  “不错……”柳乘风叹了口气,继续道:“按理说,一个人在揭露自己时确实会有恐惧,赵川不知道我会如何处置他,他虽然勇于揭发,但是带着惊恐却是肯定的,可是我却发现,他惊恐的过了头,我当时便生了疑,就算是揭发带着恐惧,可是同时也该有勇气才是。若是没这个勇气他又为何跑来揭发?当时我留了心,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便在想,他在恐惧什么?”

  “而且这赵川口口声声是说,他揭发宁王,其一是因为对宁王寒心,其二是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害怕自己和江炳一样,最后事情败露,落个全家获罪的下场。我当时看他语出至诚,也就没有留心。不过真正疑心地却是姜涛,姜涛出现了,他受东厂之命,诈称自己是宁王的人,引导着锦衣卫将目光放在了牟斌和毛同二人身上,不得不说,萧公公很高明的手段,利用这个人,确实分去了锦衣卫的精力,直到东厂围了成国公府,柳某人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也正是因为东厂的这个手段,却让我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柳乘风说出了自己的这个念头:“既然东厂可以派姜涛来误导锦衣卫,为何不可以是有人派人来误导朝廷?有了这个念头。我便开始重新回想这个案子,一个个疑点就浮出了水面,首先我先着手开始调查这个赵川,发现赵川在任上一直没有带家眷上任,他是江西人,家眷和族人也在江西,他口口声声自称自己害怕族人获罪,我当时就在想,既然如此。他的族人几乎都在宁王的领地之内,难道他就不怕宁王知道他反戈而祸及到自己的族人吗?只要宁王随便找个由头,甚至就是让人假扮做盗贼,也足以让赵川的族人死无葬身之地。”

  “发现了这个疑点,我便对赵川生出了怀疑,于是连夜拿了赵川,审问他,赵川倒是硬气,抵死不从,最后气绝。”柳乘风冷冷一笑,却又忍不住叹气一声,道:“他虽然没有承认,可是却更坚定了我认为可疑的信心,赵川之所以不认账,是因为他害怕,他带着强烈的恐惧,这个恐惧我之前说过,后来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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