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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内改嫁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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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湄没那个心情去看那个出了风头的才人,她虽然初封便是五品的才人,但是心里却对皇帝有几分的惧怕。初夜粗暴的动作还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叫她害怕和无所适从。
  那种事情并不是别人口里说的好,而她十分不想再来第二次。
  窦湄翻身上马,双手抓紧缰绳。口中叱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和其他几个才人一道跟在皇帝身后。
  萧珩骑在马上和妹妹跟在皇帝身后,皇帝看着高耸的楼台还有一片绿色一直蔓延到那边一头,他的心情十分好。
  他的身后是莺莺燕燕的各色美人,那些美人有北地浓艳女子,也有有越女之姿的弱柳扶风。
  他手里拿着马鞭举起来,指指前方。
  “寄奴你带着阿猗去走走。”皇帝说道。
  “儿知道了。”萧珩点头,和妹妹驱马离开。
  皇帝看着身后的那一众少女们,“你们也去吧。”
  “唯。”妃嫔们答道。
  一时间,身着胡帽胡服的女子们驰骋在草场上,欢声笑语着,女子年少娇嫩的容颜在胡帽下显得格外娇艳。
  皇帝见着心情大好,手指摡过两撇胡须。
  北方早就在几百年的南北对峙混战中,被鲜卑族的胡风所感染,皇室在前朝的先人,甚至都改汉名为鲜卑名,而胡化的汉人们也以鲜卑人自居。
  到了如今,华夏正统已经统一南北,但是浓厚的胡风却保留了下来。长安的人不管女子还是男子,都习胡风,着胡服,化胡妆。那些来长安来做生意的胡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女子们也和那些矫健的胡妇一样,会骑马,甚至还会弯弓射箭游猎。
  才人们更是精通此道。一时间女子们的笑声和在马上的娇俏身影在幽绿的草场上散开。
  因为皇帝也没有给这些才人指明什么方向,因此才人们跑的有些散乱。而窦湄也悄悄的离了大队伍,自己驱马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此时正是好季节种植的石榴树开着的花朵正艳,窦湄在马上再三看了没有人,才下马拉着马做到一棵石榴树下。
  想起自己进宫来过的日子,她眼眶一酸。泪水就要淌下来。她双腿蜷缩起来,牙齿死死的咬住袖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栓在另外一棵树的马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响鼻。
  窦湄靠在石榴树上过了好一会,她擦擦脸,从地上起来,一转头就见着一个戴冠少年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少年姿容清隽,容貌有几分鲜卑人的影子,尤其鼻梁格外的笔挺。他的头微微歪着,那一双眼睛里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淡蓝。
  窦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六大王!”她惊呼了一声就要行礼,结果少年摆摆手。
  “算了算了。这里也没人。”少年看着窦湄脸上还没有干涸的泪痕,“是想家人了?”
  宫中忌讳宫人哭泣,就算是妃嫔也不是能大哭宣泄情绪的。窦湄身上抖了一下。
  “妾……妾……”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刚才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修长的手指勾上身边一棵石榴树树枝上开的正艳的花朵。指尖轻轻用力,就将那朵石榴花连带着枝叶给掐断。
  萧珩手里拿着那枝石榴花,浅笑着看窦湄的脸。
  不等窦湄回答,他已经转身离去。
  襄阳公主在那里等了一会,终于见到萧珩的身影,她原本鼓起来的脸一下子绽放出笑容。
  “阿兄!”
  小公主奔跑过去,萧珩把手里的石榴花递给她。
  “这是阿兄给阿猗采摘的,阿猗喜欢么?”萧珩问道。
  襄阳公主把萧珩手里的石榴花拿过来,嗅了一下,草木的清新中带着些许的不知道是哪一处的花香“阿兄,好香!”
  萧珩笑得一双眸子都弯了起来,“喜欢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月不更,其实很多角色名字和设定我自己都忘记了,从此脱离大纲随便我心情。不过这文没有几个人看,想来也没有什么影响。反正这文已经到玩单机版晋江的地步了。

  ☆、好奇

  京大内之中有许多管理各项事务的有司,其中又分不同的类别。后宫之中嫔御多,妇人之间相互嫉妒本来就是平常之事,不过要说下毒陷害或者是诬陷对方偷汉子偷宫中不属于她的物什,这却是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后宫中仿造前朝设有六局,六局里面又有尚官、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等女官相当于后宫的六部尚书,六局之下统领二十四局,其中二十四司包括了所有起居,之中就有司膳、司药等管理后宫中膳食和药品的,其下还有二十四掌和二十四典,跟别说还有宫正、阿监、女史等各级女官。想要找来毒药毒害妃嫔,第一个要对付的就要是二十四司、二十四掌、二十四局、还有每一层的内官还有女官。
  想要对付这些,恐怕本领是要通天的。
  莫说居住在后宫还有掖庭的那些嫔御,就算是太子妃想要谋害东宫中的某个嫔御都是相当困难的。
  如今皇后崩逝,后宫事务都是有太子妃掌管。太子妃都如此,那些其他的嫔御们更加不可能做到了。
  所以在皇帝面前出了风头的小才人,那些同僚们虽然咬牙切齿。但是一个个的也只能在心里头酸,在嘴上说说酸话就没了。
  真要她们做出什么下毒的事来,她们根本就是完全做不出来。
  她们每日的用度都是按照等级发放的,对于药物,更是到严苛的地步。真要是说自己病了要吃药看病,奚官局的人就要来了。
  窦湄只是一个五品才人,今夜里甘露殿那里并没有来接她的内官,也用不着她侍寝,这让她很是送了一口气。
  灯火那边守候着的宫人长得眉清目秀,小宫人见到烛火有些暗沉,那边书案上,窦湄手指抚开一卷黄麻纸。她手里的笔吸饱了墨水,在纸上习王字。这是她还在家中就有的习惯,窦约出生庶族,虽然身家不菲甚至有从龙之攻,甚是被封了殷国公仍旧被世家所鄙弃。但是他对女儿们的教养却是严格的。
  今上好王字,甚至重金求购王羲之真迹。从王孙贵族到普通的士人,对于王字的热衷是半点都没有少过的。
  宫人垂下头,等了估摸一个多时辰,一股倦意就直冲颅顶。养的那条长毛犬都嘤嘤呜呜的没有什么精神的趴下了。
  “才人,就寝吧。这天都不早了。”宫人说道。
  窦湄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要是觉得困,就先去了吧。”
  宫人立刻就闭了嘴。
  她手下是默写了一遍又一遍的兰亭集序,一个多时辰下来,手腕都写到发酸。她放下手里的笔,自己揉捏了一下手腕。她想起那张那日在林中看到的少年,嘴唇微微抿紧了些。
  那位六大王,她自从进宫来几乎从来就没见过他。皇子中除去先皇后所出的那几个嫡皇子外,其他的庶出皇子很难得圣人的喜爱。关于六大王她听到的从来也只是仁孝罢了,可是那日所见,她心里总是觉得,六大王恐怕并不是她听到的那样。
  虽然他只是对她说了那么一句话,但是她心里却隐隐觉得他应该不是传说里那样的人。
  “热汤准备好了没有?”窦湄问道。
  宫人听到她这句话立刻面露喜意的前去准备热汤,窦才人歇息了,她也能睡了。
  皇帝宠爱嫡出的皇子们,三个嫡子都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疼,太子萧琬最近虽然被东宫右庶子上报有沉迷作乐不听劝诫的事,皇帝也只是担心孩子能不能扭过来。次子卫王,他是留到大臣集体上谏了,才让他出阁。到了由他亲自养育大的最幼的嫡子,他也是有什么好的几就给他,不管什么,就是前来教导人事的女子都是经过许多次的淘选。
  男子二十行冠礼,周礼三十而婚。而皇室在两百多年的胡风里侵染了许多胡风,其中就有鲜卑的童婚,那会南北对峙之时,孩童八九岁就成婚的处处都是。皇帝本来有意在萧珩初次出精的时候就安排宫人教导人事,但是他又听说鉴于男子过早泻元精对于身体不好,只好拖了两三年,终于在今日给萧珩送上侍寝教导人事的宫人。
  千秋殿里的鎏金镂空鸳鸯香炉里早就换了安息香,盈盈绕绕的轻烟在香炉之上缭绕不去,整座宫室都是馨香静宁的。
  一名宫人就在内侍的带领下进了最里面的寝室里,寝室里的纸拉门边站着两名梳着双鬟身着条纹裙的宫人。宫人垂脸低眉的,双手拢在一处,很是恭谨。
  “大王,人来了。”萧珩身边服侍的内侍苏寿善躬身说道。
  萧珩此时正沐浴完毕,头上的发髻早就打散,一头墨黑的发丝披散在肩上,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落到他身后的隐囊上,在一片的吴绢中留下几滴的暗痕。
  他手臂压在凭几上,背靠几只隐囊,身上白色的中单穿在身上,他身形瘦削,宽大的中衣套在他身上有几分空荡。
  段皇后是前朝鲜卑贵族,她所出的几个孩子也有鲜卑的几分样子。萧珩长得又几分鲜卑人的模样,身材颀长不说,皮肤白皙,五官轮廓比较明朗,尤其是那双眼睛,要是仔细看会发觉那双眸子的颜色,竟然是蓝棕色。
  宫室里的武士灯台上火烛烧的正旺,寝室里不说亮如白昼,但是却是能一根针都能翘明白的。
  灯光映在萧珩的眼睛里,越发显得他温润无害。
  一个身披白纱衣内着齐胸裙的女子,垂首跪在那里。
  他手撑在凭几上,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一段手臂。
  萧珩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也没打算知道。
  这个女子只是皇帝送来给萧珩开窍通人事的而已,放在长安里其他人家里,也就是类似一个为奴为婢的罢了。在大内,这种女子只多不少。
  “抬起头来吧。”萧珩说道。
  那个女子听了抬头,不敢抬眼来看萧珩。
  萧珩看到那个女子的脸,眉毛都没有半点的挑起。皇帝在如何挑选教导萧珩通人事的宫人上面花了一定的气力,不能挑选那些长得妖媚的,也不能挑选善于媚术的。皇帝自己喜好年轻美色,但是他可半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被美色所迷。
  于是送来的女子真的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就连在千秋殿里服侍的那些宫人里都能找出不少比她貌美的。
  “大王……”苏寿善弯下腰,笑着看萧珩。虽然没了尘根,但是对于男女之间的这点事情,他却是比正常男人知道多了去。
  这少年第一次初尝情事,怎么着都要好好的兴奋一番的。待会他还得叫上几个女官看着,免得这宫人会不老实勾引大王。
  萧珩纤长的眼如同蝶翼一般,微微动了一下。
  他支着下巴道,“你们退下吧。”
  “唯唯。”苏寿善再一次恭谨的弯下腰去,面朝萧珩趋步退了出去。寝室里的宫人早将榻上的枕被铺好,其上都熏上了新香。
  外间的拉门合上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明显清晰,帷帐放下给人暧昧的暗示。
  女子站起身来小步走到萧珩面前,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伸出了手,她将身上穿在最外面的纱衣褪下,其后就是衬裙,当抹肚和袴都落下来之后,整个人就真的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了。
  萧珩平日里并不轻浮那些宫人,对于女体的认知基本上也是来自那些天竺传来的画还有最近塞给他的春宫图上。但是他真看到女子的身体没有半点遮拦的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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