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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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给皇上报喜,华阳宫柔嫔娘娘有喜了。”小太监刻意拔高的声音如同一声闷雷,不偏不倚击中飞澜心口,被男人困在怀中的柔软身体,一寸寸僵硬。
君洌寒翻身而起,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背对着她穿衣,温声道,“朕去去就回,你先歇息吧。”
可飞澜哪里还能歇息的下,君洌寒离开后,她爬下龙床,赤足踩在冰凉的汉白玉地面,将散落于地的衣衫一件件重新套回身上后,仓惶逃离。这一刻,飞澜终是明白,她本就是不属于这里的。
嘎吱一声,殿门被人从外推开,君洌寒一身明黄,俊脸无异。但徐福海自幼跟随在帝王身边,早已察觉到阴霾的寒气逼人。
“皇上可是要摆驾华阳宫?”徐福海躬身询问,脸上冷汗直冒。他不过去小解,一个转身的功夫,华阳宫的‘小猴崽子’就窜了进来,皇上让慕容将军宿夜,定是打扰了好事。如此想着,徐福海更是身子发颤了。
“嗯。”君洌寒沉声应了,又道,“你这大总管是不是当到头了?自己到慎刑司领板子去。”
“老奴领罚。”徐福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知这顿板子是免不得了。养心殿由外殿进ru内殿,总共十三道设防,道道都有执夜太监守着,而华阳宫的小太监竟轻而易举的闯了进来,显然是有内应,如果来人的目的不是通报,而是取皇上首级,岂不是轻而易举。想至此,徐福海又是一身冷汗。
而这一点他想得到,皇上自然也是想得到的,徐福海这顿板子也是有些活该。他手下那些个‘兔崽子’杖着在帝王身边服侍,平日里也是收惯了贿赂,却不曾想敢公然将人放进来,被他抓到,非拨了那人的皮不可。
第17章 骄傲又倔强到无可救药
蝶妃之下,三嫔之中,柔嫔最为受宠,华阳宫也比其他宫殿稍显奢华。寝殿之内,柔嫔半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姿态却依旧柔媚入骨。两旁太医宫女站在旁侧。
见君洌寒一身明黄而来,柔嫔忙起身下榻,盈盈跪拜,眸中泪光点点,媚人之极。“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快快起来。”君洌寒虚浮一把,笑意温润,凤眸却深不见底。
掌事宫女见状,忙屏退了众人,片刻之后,寝宫内便空荡了下来。
柔嫔扑通一声又跪在君洌寒脚边,泪珠子瞬间滑落,柔软的身子也抖的厉害,“皇,皇上恕罪。”
君洌寒随意坐在榻边,饶有兴致的单手托起她下巴,温声询问,“爱妃何罪之有?”
“臣妾该死,月余前侍寝后,没有喝下徐公公送来的汤药。”
“哦?这样。”君洌寒凤眸微眯,透着戏谑与薄凉,“可朕怎么记得徐福海禀报过,他是亲眼见你将药喝下的。”
此话不过是炸她一炸,后宫嫔妃侍寝后按例都要赐药,徐福海自然无需次次禀报,即便他有心上报,君洌寒也没那个闲功夫听。但徐福海行事一向细心,必是亲眼看着妃嫔喝下才会离开。
果然,柔嫔慌了几分,怯生回答,“那日臣妾身子不适,徐公公离去后,便将药悉数吐了出来,这才有了身孕。皇上,臣妾该死。”
君洌寒笑意浅显,但犀利的眸光扫过,几乎能洞穿人心。柔嫔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静默了片刻后,才听得他又道,“起来吧,朕没责怪你的意思,既然有了就好好养着吧。”
柔嫔受宠若惊,但眸底却依旧没有惊喜,更显心事重重。“臣妾谢过皇上。”
“回榻上躺着吧,朕改日再来看你。”君洌寒起身,幽冷的目光扫过窗台,一盆‘万盛菊’开的正盛。那是她首次侍寝后,他亲赐的。
“柔儿,朕记得你哥哥刚刚就任淮南巡案吧?”他突又道。
“是,是。”柔嫔颤声回道,他问的突兀又不着边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嗯。”君洌寒应了声,才转身离去。
君洌寒返回养心殿时,已然不见了飞澜的身影。他并无丝毫诧异,似乎早已料到如此。毕竟,飞澜的性子,他是了解的。骄傲又倔强到无可救药。
他轻靠在龙榻上,手掌轻抚过身下明黄锦缎,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她留下的气息。
……
出宫之后,马车一路奔的飞快,车内颠簸的厉害,飞澜半靠着车壁,微低着眼帘。光洁的额头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手掌紧捂住心口的位置,已经分不清是心痛还是伤口痛了。
马车一路将她送回驿站,时间尚不算太晚,永河公主尚未就寝。见飞澜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慌了几分,“出了什么事?”
飞澜静默了片刻,方道,“华阳宫柔嫔有孕了。”
第18章 不能说的秘密
飞澜静默了片刻,方道,“华阳宫柔嫔有孕了。”
听至此,永河略微诧异。楚恒帝登基五载,却一直无嗣。一来,时局不稳,权相专权,太皇太后一族外戚干政,多了子嗣,反而有所制肘。二来,后宫一妃三嫔,皆是太皇太后亲选,蝶妃出自庄氏一门,柔嫔与静嫔亦是来自与庄氏有姻亲的世家,而清嫔更是太皇太后一手调教,这三人之中无论哪个有孕,都会母凭子贵,加剧外戚势力,君洌寒一向运筹帷幄,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皇上此番当真是太不小心了。”永河微叹了一声,再次开口的语调带着些许的安慰,“你也无须介怀,柔嫔这孩子八层是保不住的。”
飞澜依旧没什么反应,她的身份,即便是介怀的资格都没有。“时辰不早了,公主早些歇息吧。”淡柔的语调,飞澜此时并未束冠,长发随意的拢在脑后,面颊微红,透着娇媚的女儿态,哪里还是那个驰骋沙场的慕容大将军。
永河目光扫过她身体,最后落在她微敞的领口,白皙颈项,若隐若现着淡淡吻痕。永河弱声一叹,走过去替她拢了下衣衫。“这几日当心着些,你身上的痕迹断不能让外人见了。”
“嗯。”飞澜尴尬应着,甚至都有些僵了,若非柔嫔之事来的措手不及,她断不会如此失控,竟连身上被君洌寒留了痕迹都不曾察觉。
“你也歇了吧,本宫去看看无忧睡了没有。”永河一笑,提袖转身前又微叹道,“飞澜,你既是他的女人便该明白,他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唯一’这个词,是帝王之家最不能奢望的。如今时局不稳,但有朝一日,一切尽在他掌控之内,自会有宫妃为他开枝散叶,而无忧的身世,却只能是秘密。飞澜,你懂吗?”
“多谢公主提醒,飞澜知晓该如何自处。”飞澜一笑,苦涩的笑靥更显苍白无力。
柔嫔有孕一事很快在宫中传开,一时间华阳宫门庭若市,各宫嫔妃无一不落的赶去道喜,虚情假意也好,恭维逢迎也罢,面上功夫做得倒是十分到位。即便是宫外的永河长公主都差人送了百子图来,贺礼几乎堆满了屋子。
“娘娘您看,这幅百子图可是前朝名家司马懿的真迹,可谓价值连城。永河公主当真是有心呢。”侍女动作轻盈的将图展开,呈在柔嫔面前。
柔嫔只稍稍抬了眉眼,仍心事重重的样子,淡哼了声。“她的确是有心的。永河公主已入宫多日,却一直未曾得到召见。她送了东西来,不过是向本宫讨个人情,让本宫在太皇太后跟前提个醒,让老祖宗记起还有她这么个人。”
侍女又是一笑,奉承道,“那永河公主倒是巴结对人了,娘娘现在是宫中一等一的红人,等肚子里的小皇子生下来,皇上定会晋升您为妃,那蝶妃嚣张的也够久了。”
此话一出,柔嫔不仅没有笑意,反而添了几分烦躁,摆手示意她退下,“本宫乏了,你下去吧。”
第19章 解决掉肚子里的野种【加更求收藏】
侍女又是一笑,奉承道,“那永河公主倒是巴结对人了,娘娘现在是宫中一等一的红人,等肚子里的小皇子生下来,皇上定会晋升您为妃,那蝶妃嚣张的也够久了。”
此话一出,柔嫔不仅没有笑意,反而添了几分烦躁,摆手示意她退下,“本宫乏了,你下去吧。”
一干人等退去后,柔嫔将手用力按在小腹上,眸光狠戾。别人不知,但她自己却再清楚不过,肚子里这东西是根本不能留的,因为它根本不是皇上的子嗣。她现在急迫的想要寻找一个替死鬼,解决掉肚子里的野种。
“回禀娘娘,太皇太后召见,轿辇已经在外等候了。”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柔嫔应了声,便传侍女进来服侍。然后乘坐轿辇向永寿宫而去。
她姗姗来迟,内殿中早已坐满了各宫妃嫔。而永河公主就坐在太皇太后左手边的位置,身旁还站了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她刚要施礼,却被主位上的太皇太后庄氏拦了下来。
“坐吧,无须多礼。你有孕在身,哀家本不该折腾你的。今日永河入宫,我便传了各宫嫔妃一起来热闹,你来了最好,也让她们都沾沾喜气。”太皇太后庄氏含笑坐在主位上,已过古稀之年,面容苍老,但一双眸子却是犀利精明的。
庄氏乃是先帝之母,先帝半生缠绵病榻,庄氏垂帘听政十余年,待楚恒帝君洌寒继位后,才归政于帝,退回后宫颐养天年。
柔嫔上前几步,对永河微微俯身,“公主送来的百子图本宫甚为喜欢,在此谢过。”
“娘娘不必多礼,一点心意罢了。”永河一笑,侧头看向身旁无忧。无忧极是察言观色,擎着笑上前,谦逊拱手,“慕容无忧见过柔嫔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小公子不必多礼。”柔嫔上前,虚浮了一把。
“皇上驾到。”殿外大太监扯着嗓子高声道。
“臣妾参见皇上。”在座嫔妃纷纷起身跪拜,只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君洌寒经过众人身旁,最后停在庄氏身前,躬身请安。而跟随他一同而入的是迟迟不见的蝶妃,她双眼微微红肿,显然是哭过的。众人心知肚明,后宫之中,蝶妃独大,圣宠多年却无所出,如今让柔嫔抢了先,她面上自然要挂不住的。
两人分别落座后,君洌寒的目光才探向永河的方向,待见到无忧后,眸中快速闪过惊愕之色,但转瞬便无波无澜。“一别数年,皇姐一向可好?”
“多谢皇上关心,永河一切皆好。”永河起身一拜,复而伸手揽过无忧。孩子丝毫不敢怠慢,一挑衣摆,屈膝跪地。
“慕容无忧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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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壮美
“慕容无忧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起来吧。”君洌寒淡然回了句,很快将目光移开。
无忧僵硬的起身,隐在云袖下的手掌蜷起,低敛了眼帘,褐眸难掩失落的神色。自从懂事以来,便想着念着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那一抹清冷明黄,刺痛了眼,似乎,也刺痛了心。
“这孩子的模样像极了永河,倒是有我皇室风范。”主位之上,太皇太后慈爱一笑,缓缓抬起手臂,伸向无忧的方向,“来,到哀家跟前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无忧彬彬有礼的半跪在太后身前,毫不怯懦的抬头。太后见状,更是满意的直点头,“若是在民间,这孩子当唤哀家一声祖奶奶,唤皇上一声舅舅的。”
“祖奶奶。”无忧倒是机灵,顺着庄氏的意思,脆生生的唤了句。
庄氏更为欣喜,“无忧这一声祖奶奶可不是白叫的,哀家有礼物送你。”她一摆手,片刻后,掌事大宫女琳琅便带着几个宫人走了上来,每人手中皆举着一个托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