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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夫贵逼人-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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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低廉的红珊瑚,在佟老太夫人眼里却如同喜获珍宝。

当然,事实上,这尊红珊瑚放到其它府里,也会受到这般尊崇的地位。

“静雅有心了。”佟老太夫人微微颌首,将房内众人脸上的神情收在眼里,极满意余嬷嬷掐着点回府,并且刻意一脸神秘地将这盆红珊瑚摆放出来的行为。

至于余嬷嬷同时带回来长公主挑选给她的礼物,不如往常精贵这件事情却是被她下意识地摒弃在一旁了。

杨氏掩住眼眸里的嫉恨和愤懑,嘴角扯出一抹浅笑,道:“母亲一向疼宠静雅,也怨不得静雅在得了好东西后,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孝敬给母亲。”即使佟雅萱同样安排嬷嬷私下里送了礼物给她们,但,阖府所有人的礼物加起来都不如眼前这盆珊瑚盆景价值高!

“杨氏!”佟老太夫人眼含警告地看着杨氏:“静雅是太后的外孙女,颇得太后欢心,且太后也很疼宠静雅,有什么好东西,静雅自当头一个孝敬给太后。”

“母亲,儿媳失言了。”杨氏微微弯腰,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心里也生出浓浓的不甘。

佟老太夫人捻动佛珠的动作顿了顿,漫不经心地提点道:“听说,长公主在教导静雅管家,想必用不了多久,执掌一府庶物的静雅也会送上相应的礼物给你们。”

“母亲,这个消息可是真的?”乍听得此消息,只令杨氏也不由得为之震动,心里的盘算也不小心地显露于外。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杨氏,看着迅速垂眸,将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的杨氏,再看看其它神情各异的几房当家主母和几个与佟雅萱相同年纪的佟府女儿,心里突然生出浓浓的叹息,就连那向来挺得笔直的脊背也都略弯,生平头一次忧心起国公府的未来。

此时的佟老太夫人已将自己乍听得此消息时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的模样给抛到脑后去了,心里盘算着诸多念头的同时,微阖的双眼里也不时冒出道道精光,一一地扫视过房内所有的人。

每一个被佟老太夫人这般目光给扫视到的人都心里为之一秉,下意识地不敢和佟老太夫人对视而微微垂眸,就连已做了几十年儿媳,可谓是摸清了佟老太夫人性子的杨氏也不例外。

不过,很快,杨氏就再次抬起头,笑道:“都说‘虎父无犬女’,静雅年纪轻轻就能执掌一府庶物,确实是长公主教得好哪!”

这话不仅夸赞了太后,更隐讳地夸奖了生养佟候爷长大的自己,只令佟老太夫人也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杨氏,然后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确实,怨不得老人家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这老鼠生的儿子只会打洞’。”

顿了顿,佟老太夫人又道:“之前外面还盛传静雅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不学无术,如今瞧来,那些都是嫉妒静雅聪慧,见不得静雅好的人放出来的流言哪!”

包括杨氏在内的人,谁也未料到佟老太夫人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故脸上都有瞬间的愣怔,更有一些也参与了此事的人心虚地低下头。

第102章 大姐闻讯

佟老太夫夫微眯双眼,捻动佛珠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胸口更是被一团郁气给堵住了,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众人。

末了,佟老太夫人深吸了口气,道:“静雅也是我们佟府的女儿,静雅能做的,我相信你们也能做到。”

以杨氏为首依然掌握着部份国公府庶物大权的人心里生出淡淡的恐慌,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到喉的话语却湮没在佟老太夫人那突然变得晦暗不明的目光里。

而和佟雅萱同辈的几个女孩儿则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满脸无法掩饰的兴奋和激动,更有那颇得佟老太夫人宠爱的上前几步,到达佟老太夫人面前,拽着佟老太夫人的衣袖,娇声问道:“曾祖母,我从未接触过这些,往后还要曾祖母你多多指点。”

发现佟老太夫人并未拒绝,甚至还嘴角含笑地点头时,其它的几个女孩儿也蜂涌上前,齐齐跟佟老太夫人撒娇,只令佟老太夫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心里的自得等情绪再也无法掩饰的流泻在外。

杨氏等人只觉得万分苦涩,不止一人在心里暗咒佟老太夫人的半截身子都已经进了棺材,偏偏还要将府里的庶物抓在手里,之前的计策不成功,就又生新计,这样的佟老太夫人,别说和太后相比了,就连长公主都不如!

西苑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秘密,更不用说在纷争最多的后宅里,再加上佟老太夫人不知出于何种心思而作壁旁观,故。只是短短时间,这些消息就传到了西苑的白冬瑶耳里。

“什么?!”

“长公主竟然将一府的庶物全部交由佟雅萱打理?!”

白冬瑶猛地站起身,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握着毛笔的右手微一用力,墨汁滴落到才抄写好一页佛经的纸张上面。

不过,此刻的白冬瑶顾不上去心疼自己花费了一刻钟时间才抄好的一页纸被废掉了。只是直愣愣地看着面前微微垂眸的李嬷嬷,心里浮现出诸多无法分辨的情绪。

李嬷嬷以眼神示意白莲等人将混乱的桌面收拾干净,看向白冬瑶的眼眸里暗含浑意,道:“大小姐,这,也是你的一个机会。”

“你是说……”不得不说。白冬瑶确实是一个聪明人,即使此刻她那向来灵活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但也迅速抓住了李嬷嬷的话外之意。

“只怕曾祖母不会同意的……”下一刻,白冬瑶就摇了摇头,一脸的黯然,但那紧抿的嘴角,以及眼底缓慢浮现的嫉恨,却说明她依然不愿意就此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大小姐。你是国公府其它几位主子的长姐,依照律法,理当在及笄那年就跟着当家主母学习管家之技。”李嬷嬷定定地凝视着白冬瑶。一字一句地补充道:“国公府丢不起这个脸。”

这,也正是白冬瑶脑子里浮现的念头,故,她给了李嬷嬷一个赞赏的眼神,嘴角微勾,道:“许是天气炎热,曾祖母的胃口也不如之前好,恰好我昨日正好翻到了一本古籍,发现了一道正适合此刻饮用的甜汤。”

说到这儿时,白冬瑶特意停顿了下,走到一旁的书架前,取出一本三指来厚的书籍,很快就翻到自己刚才提及的那页,然后走到书桌前,提笔就将上面用到的材料抄录下来,再将纸张递到李嬷嬷手里,道:“李嬷嬷,这是做给曾祖母饮用的甜汤,食材等方面绝对不能出错,我信不过其它人,还要麻烦你亲自将这些材料找出来,再送到小厨房里,按照上面的要求处理好,待我将之前抄录好的几本经书找出来后,就到小厨房里烹制这道甜汤。”

东院

佟老太夫人仿若未听到下首丫环的话语似的,微阖双眼,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嘴里也念念有词。

候在一旁的越嬷嬷淡淡地瞥了眼一脸局促不安地蓝衣丫环,暗叹了口气,终归还是看在这个丫环的母亲和她是同乡姐妹的情份上,开口解围道:“太夫人,听说大小姐身子一直不太好,如今外面太阳正大,看在大小姐一片孝心的情份上,你就见见大小姐吧。”

佟老太夫人睁开双眼,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叹息道:“婉芸,你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这心太善良了!”

越嬷嬷也跟着陪笑道:“这也是因为老奴在国公府,否则,老奴这把老骨头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你会说话!”佟老太夫人嗔怪地说道,仿佛现在才看见站在下首那个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也因为房内无形压力而微微颤抖着的蓝衣丫环,道:“看在你初犯,且婉芸帮你说情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了!”

“谢太夫人。”蓝衣丫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心里却恨上了白冬瑶:若非白冬瑶威逼利诱让她进来通报,她又岂会面对这种情景?!

佟老太夫人端起茶杯,抿了口水,道:“不过,这死罪可逃,活罪难赦。”

说到这儿时,佟老太夫人顿了顿,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为难:“我是信佛的,原本不该处罚你,只是你今日犯的是小错,若不给予处罚,又担忧你记不住从而犯下更大的错误,到那时,即使再多的人为你求情,即使我再心善,却也不能像现在这般轻易原谅你了。”

“这样吧,今儿个就扣你三个月月银,以敬效优!”

蓝衣丫环咬了咬唇,抬起右手,举起三根指头发誓道:”谢太夫人开恩,奴婢定当警记在心,绝不再犯。”

“唉,你这丫头……”佟老太夫人阻止不及,只能摇了摇头,眼底却一片满意和欣慰,嘴里则叹道:“不过是一件小事,又何需如此呢!罢了,念在你也只是代她人受过,就这样吧!”

“是。”蓝衣丫环自是知晓佟老太夫人终于将这件事情揭过,遂双手撑地,坚难起身,倒退着朝门外行去。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越嬷嬷,道:“这丫头倒是挺聪明的。”

越嬷嬷忙不迭地垂眸,避开佟老太夫人那过份锐利的眼神,讪笑道:“那也是太夫人教导有方,只不过,平日里这丫头言行举止都颇合规矩,为何今日会犯下此等浅显的错误,想想就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佟老太夫人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双眼微眯,透过未关拢的窗户往外望去,嘴里却漫不经心地说道:“外面太阳正烈,让那丫头进来吧。”

看似平淡的话语里却暗含森冷,只令早就有所准备的越嬷嬷也不由得浑身发寒,下意识地应了声,就迅速退到门外。

才走出房门,就被外面那强烈的太阳光给灼伤了眼。

这日,白冬瑶特意换上了一袭桃红色绣细碎小花的拽地长裙,双臂间挽着红色绢纱,一头青丝挽了一个坠马髻,斜插一枝红宝石攒金丝纹凤簪,凤口衔着三串绿豆大小的流苏,最下端则点缀了一颗特意雕琢成水滴汰的红宝石,和凤身相得益。右鬓斜插一朵粉色牡丹花,额前垂着红宝石璎珞,耳上坠着两粒水滴状红宝石耳坠。

远远的望去,只令人赞叹这又是哪府的世家贵女,有着这般令人只能膜拜仰望的气势。只可惜,待到走近了,却是立刻就会生出“只可远可,不可近视”的叹息。

都说二十一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更不用说白冬瑶装柔弱已装了五年,那刻意琢磨过的无论在何处观看都令人心生怜惜的柔弱举止已深入骨髓。这样的她,即使刻意换上了一袭艳红的衣裙,并且为了得到佟老太夫人的欢心而特意盛妆打扮,奈何,依然给人予一种“东施效颦”的感觉。

仿若是被刺眼的太阳给烤得头晕眼花,又仿若是身上的衣衫太过于厚重不透气,总之,眼下,白冬瑶左手手指轻捏右手衣袖,右手则握着一方绣帕,轻拭额角的汗水。

这种独属于大家闺秀的姿态,只令迈步出来的越嬷嬷也不由得轻哂了一声,看向白冬瑶眼眸里有着浓浓的讥讽和蔑视。

不过,在白冬瑶察觉到之前,这些情绪又被越嬷嬷收敛起来,并且还急行几步,微微弯腰,行礼道:“老奴见过大小姐。”

白冬瑶微微侧身,避开越嬷嬷的礼,弯腰亲自搀扶起越嬷嬷,道:“越嬷嬷,你是侍候了曾祖母几十年的老嬷嬷,可谓是看着我的父亲长大,也算是我的长辈,又岂能对我行如此大礼呢?快快请起!”

“老奴只是一介下人,理当给主子行礼问安。”和白冬瑶装出来的柔弱相比,越嬷嬷即使年岁已大,但身子骨依然健康,只是微微用力就顺利地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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