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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漠涛海未了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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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一位男朋友一起来看他们,老两口非常高兴。 
  雷永宁来后,他们看这个小伙子长得挺帅气,跟第二个儿子年纪差不多,懂事儿,挺知道关心人。两家门当户对,他们觉得黄萍天真幼稚,有这么一个稳重的女婿还是合适的。他们的事儿很快就得到父母的认可,高高兴兴返回学院。 
  三 
  北京动力研究所里,八二六军用核动力中子物理实验装置,首次核临界实验的准备工作在紧张地进行。 
  林平山、鲁忠平从军垦农场回来没多久,北京动力研究所组建八二六军用核动力中子物理实验研究组。他们二人和周玉茹、郑品吾、朱成宜都在这个研究组工作。郑品吾担任组长,周玉茹为副组长。 
  郑品吾、周玉茹二人当上正副组长,还得追溯到同学们大学六年级参加农村“四清”运动的那段经历。 
  一九六五年夏末,北京延庆县县政府大院内出现多年少有的热闹景象,清华大学下乡参加农村“四清”运动的学生们,正在这里等待各村前来接他们的马车。 
  学校派了几台斯柯达大轿车送他们下来。同学们学习解放军战士,把被子打成方方正正的背包,将行李放在后排座上,兴高采烈地坐着边聊边唱。 
  汽车途经居庸关,穿过八达岭长城,举目北望,迷漫的黄烟雾霭中,前方天际是起伏不定的山峦剪影。同学们高兴极了,兴奋地唱起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 
  到了目的地,周玉茹从汽车上搬下行李,放到政府大院的边上,等候村里的马车。郑品吾跟她待在一块儿,他们两人被分在一个村庄。 
  忽然,周玉茹看见林平山从车里提着行李跳到地上。她心里一激灵,不由自主迎了过去。林平山他们班搬到核反应堆工地上课以后,她跟他一直没有机会说话。 
  杜鑫海出事儿后的日日夜夜里,她表面像没事儿人似的,照常认真学习热情工作,心却时时被一阵阵潮起的悲伤和失落侵蚀着。在学校禁止学生恋爱的纪律约束下,除了系里的领导,年级里没有人知道她跟杜鑫海的事儿。她惟独对林平山说过有男朋友,事实上林平山只知道那人在读研究生,从未问过是谁。分专业之后,在新的集体中,她只能默默忍受这个秘密的悲剧带来的精神折磨。好容易见到林平山,不知怎么心底荡起向林平山诉说的冲动,很想告诉他。 
  “周玉茹,你们怎么比我们先到了?”林平山看到周玉茹好高兴。他是从核反应堆工地出发来的,距离更近没想到反倒比她晚到达。 
  “我们比你们出发得早吧。”她有点兴奋,一搭上话,心情似乎安定了些,就问:“你分配在哪个村儿?” 
  “北王庄。” 
  “北王庄在东边,靠近山区,条件比我那儿要差些,你要做好吃苦准备。”她似乎觉得自己还是他的团支部书记,没忘记从政治上关照他几句。 
  “我就想找个艰苦一点的地方锻炼呢!”他申请上越南前线没能实现,此刻正怀着一股激情下来,听了周玉茹的话更加兴奋。面对心底难以摆脱的她,正是考验的时刻,他竭力让自己心绪正常,问道:“你在哪个村儿?” 
  “我在西边,官厅水库旁边的张村,是平原地区,跟你相距几十里地呢。”她说着,心里好似有点遗憾。 
  犹豫片刻,她说:“你知道吗……”她想把那事儿跟他说一下。 
  “周玉茹,咱们村儿的大车来了,等着咱们呢,快走吧,别说话了。”郑品吾急急忙忙跑过来说。 
  郑品吾出现,她似乎又回到了低落的情绪中。她是惯于隐忍克制的女子,话说不成了,只好说:“以后再谈吧!”匆匆跟郑品吾走了。 
  她坐在马车上驶出院子的大门,眼睛一直盯着正在往另一辆马车上放行李的林平山。 
  郑品吾没想到能跟周玉茹在一个村儿工作,坐在车上心里时时涌起一股快意。分专业前,他们就在一个班。那时,雷永宁、鲁忠平老跟自己过不去,弄得他在班里一直没被人当正常人看,处境尴尬。虽然整整五年在一个班,却从未有机会接近她。周玉茹,亭亭玉立的杭州姑娘,透着西子湖的清香,小伙子不喜欢准是有病了。年级里不少男同学都喜欢她,能跟她朝夕相处一年,做梦也不敢想呀。望着周玉茹似何仙姑的瓷像般窈窕的侧影,郑品吾心痒得发颤。准是祖上积了德,让自己摊上这个艳遇。 
  “给你养养身子。” 
  周玉茹正在炕桌上写材料,抬头一看,郑品吾正往炕上放下一个纸包,像是点心。她是四清工作队的副队长,分管党组织建设和青年妇女工作,见郑品吾给她送这个,就问:“从哪儿来的?” 
  郑品吾看她挺重视,心想有门儿,笑着说:“从供销社买的。” 
  周玉茹立即严肃起来:“规定必须跟贫下中农实行‘三同’,怎么可以搞特殊化!” 
  “实行‘三同’,我们爷们儿没啥。你身子弱,大城市来的,哪能吃这样的苦。”郑品吾竭力做出怜香惜玉的温柔劲儿。   
  第一章 芳草寸心(5)   
  “就是没吃过苦才要下来锻炼。咱们条件比那些山区的同学们好多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应当实事求是。”他知道周玉茹一向原则性强。她越是这样,自己越要关心她。 
  周玉茹见他死缠不听,就说:“你要不拿回去我就把它交给队长了!” 
  工作队纪律不准谈恋爱,队长知道了,弄不好要受处分的,他只好讪讪地拿着纸包走了。 
  几天后,郑品吾想出了新点子,瞅准周玉茹在外边,就到她住的老乡家中,把东西放到她的炕上。心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日久生情,功到自然成。 
  周玉茹回屋,看到炕上冒出一个纸包,明白是郑品吾送的。心想这事儿闹大了影响不好,就不吭声拿到对屋,给房东的孩子们分着吃。 
  郑品吾送完点心,开会时见她没有任何表情,心想,这办法挺好。就决定持之以恒,向她奉献爱心。这点心送的数量多了,量变到质变,铁杵也磨成针。他知道,在学校周玉茹一直瞧不上自己,心里抱怨雷永宁他们,早知会有今天,自己当初大度些好了。现在必须用加倍功夫来挽回形象。日久生情,一旦有了感情,如花似玉的扈三娘还不是跟矮脚虎王英恩爱得同生死,身高四尺的土行孙还娶上邓九公的小姐邓婵玉呢,他小时候看他爹的那些武侠小说就想得天花乱坠。 
  郑品吾分管生产。自打他爷爷起,他家就在小乡镇摆摊儿代人写信写讼状,在村里还有小块儿地。他有时到他爹的摊边看热闹,有时回家帮娘种地,对农活儿熟悉。这工作对他合适。 
  他见点心被一次次照收不误,更加想入非非了。有一天,他忽然想,当面目睹周玉茹的表情,肯定比送完点心晚上自个儿躺在炕上眯眼想像更畅快,哪怕亲眼见一回也是好的。他到地头检查生产时,就带着镰刀。那些不结苞米棒子的玉米秆,跟甘蔗一般甜,河北人把它叫“甜秆”,周玉茹肯定没吃过。送这个不违背“三同”,她没法拒绝。想出了新办法,他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喜滋滋地在苞米地里头转悠,费了两个多钟头,终于砍到一小捆。这回要当面交给她。 
  “周玉茹,这是贫下中农下地经常吃的东西。你尝尝,体会一下‘三同’的味道。”他对自己的话很满意,让她没有驳回的余地。 
  周玉茹见他又来,心里烦。自己是副队长,张扬出去怕影响不好,紧忙把那捆甜秆塞入炕桌底下,朝他说:“你快走吧!我正忙着呢。” 
  郑品吾见这招儿挺行,心中大喜,连忙说:“我这就走。你忙吧!” 
  自从那日见到林平山以后,周玉茹心底总被一种难言的愁思萦绕着。忙完一天,晚上躺在炕上,旁边的房东老大娘已经入睡打着轻微的鼾声,她久久无法入眠。昔日与林平山结伴温习功课的情景浮在眼前,他深沉聪慧,憨厚老实。跟他讨论问题,那滔滔流出的智慧,时时让她赞叹。两人分开的那次谈话,让她心碎,记忆里麦收时他为自己磨镰刀的情景让她屡次流下了泪水。现在相隔几十里地,紧张的工作缠身,两人没有诉说的机会,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四清”运动展开七个月后,根据各个公社四清工作的进度,县四清工作团决定把全县各村的干部全部集中到县城学习,进行“洗手洗澡”。所谓洗手洗澡,就是干部集中清理自己的问题,以便轻装上阵投身到运动中。 
  在县城礼堂,县四清工作团书记和县委书记分别作了报告。然后,各村干部分开在自己的住地进行讨论。与此同时,各村的群众也在村里背靠背地开讨论会,揭发村干部的“四不清”问题。 
  北王庄的台上和下台干部有二十多人,孙队长把工作队的人员分了工。他和刘静宜,还有另一位同志,随村干部进城。林平山留在村里,和其他同志一起组织群众和抓好生产。 
  留村的工作队人员,每天必须把村里人揭发的问题往城里送。林平山负责往城里送材料,有时就到会场听本村干部讨论发言。中午饭后休息,他跟刘静宜到街上溜达。 
  周玉茹也在城里。头一回她在街上远远望见他们俩,还不太在意。以后她又看见他们在一起,心里顿时翻腾起来,无法自主地迎着他们走了过去。 
  看见周玉茹,林平山高兴地说:“周玉茹,你也在城里。” 
  周玉茹“嗯”一声,不知自己回答了什么。 
  看见刘静宜探询的目光,林平山笑着向她介绍:“她是我的老领导,团支部书记周玉茹。” 
  刘静宜点点头,一双眼睛专注地打量着周玉茹。 
  周玉茹从她的眼神中立即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顿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往下该说什么,立即装着想起了什么:“啊呀,我们队长等着我呢。下回有空再聊吧!” 
  那次为什么没抓住时机告诉他呢!她心底的悲哀,只能往更深处掩埋。 
  分配到研究所没多久,他们就去军垦农场。第一分场的女生排缺干部,周玉茹被安排过去担任班长,跟本系的同学们分开了。她心里暗自庆幸:分开也好,有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心绪安定下来。 
  一直到“四清”运动结束回校,郑品吾也没有把铁杵磨成针。到了军垦农场,他发现林平山是成双结对儿从农村回校的,心里好羡慕,怎么老天那么关照他。姑娘的心思像飘荡的风,琢磨不透,自己应当改变一下策略才行。   
  第一章 芳草寸心(6)   
  从军垦农场返回研究所时,所里的人正为“解放干部”问题打得天昏地暗。核反应堆物理研究室里,为解放原党支部书记侯清德问题,两派斗得势均力敌。这批大学生一回研究所,立即成为两派争夺的对象。人们见到鲁忠平、林平山他们,多是点头含笑,连侯清德本人都舍下脸来到宿舍来拜访他们。 
  他们乍到新单位,对研究所以往情况不了解。全所开大辩论会,见他们声嘶力竭地抓着麦克风朝对方吼,经过清华“文化大革命”的大潮,这小港汊里的小波澜无法唤起他们的兴趣。坐在广场上听辩论会,鲁忠平对林平山说:“内行听道道,外行看热闹,知道谁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权当一场闹剧看吧。” 
  林平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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