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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小嫡妻-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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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烨笑了笑,从她手里拿过苹果,就着咬了两口,就在他们说笑之间,有人将门推开,韶灵顿时抬起脸,望了过去。

一个妙龄女子,身着浅蓝色舞衣,料子薄如蝉翼,身段纤细,她容貌艳丽,额头挂着一串红宝石,朝着慕容烨稍稍一俯身,便不难窥探胸前春光。

韶灵不动声色地望着她给慕容烨行礼,女子浅笑盈盈:“轻舞见过慕容公子。”

“好一个轻舞,果然跟传闻中一样,国色天香,绝艳动人。”慕容烨的笑意更深,紧紧锁住轻舞的身影,他颐指气使地说。“拿出你的绝活,让爷瞧瞧。”

轻舞抿唇一笑,身旁乐师奏起了乐曲,她闻声而舞,一举手,一抬足,美目流转之间,尽是勾人的魅力。

韶灵凝神看着,脸上渐渐没了表情,侧过脸看慕容烨,他看的眼睛都不眨,时而露出暧昧轻佻的笑。

她冷哼一声,声音很轻,却引来慕容烨不怀好意地观望,她急忙捧着茶杯,自顾自喝茶。

“轻舞,你是爷看过跳舞最出众的女子。”

慕容烨将一颗金珠置于桌上,轻舞走前来道谢,却并不去碰那颗不菲的金珠,将丝帕放入他的手中,眼底尽是殷切笑容。

“轻舞到欲仙楼,不过是为了找一个能赏识轻舞的伯乐,公子不觉轻舞身份卑贱,不曾提出任何非分要求,只是要看轻舞起舞,看来……公子真乃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这个轻舞眼神看来不太好。韶灵不以为然地笑,依靠在榻背上,目送着轻舞缓步离开,眼神之中幽幽不舍,顾盼生辉,更是妩媚至极。

待屋中只剩两人,慕容烨伸展双臂,身子一斜,头靠在她的双膝上,修长双腿交叠在扶手上,邪佞一笑。“这舞姬腰细又软,舞姿轻盈,说是马踏飞燕也并不为过,不过一时看了,觉得新鲜,有人跳的舞其丑无比,却令人想忘都忘不了。”

韶灵用力推开他的头,无奈竟也推不开来,无声冷笑。“这个轻舞真美。”

慕容烨却故态复萌,得意地躺在她的身上,俊脸仰着,嗓音压得极轻。“美则美矣,不过是个奸细。”

韶灵推了几番没推开,索性省点力气,此事事态不小,她生怕隔墙有耳,也压下脸,低声道。“她是风华国人 ?'…'”

慕容烨的眼神转为犀利,冷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脸上又没写着奸细两个字,我怎么看得出来?”韶灵轻轻一笑,朝着他皱了皱鼻子。“是闻出来的。”

他闻到此处,半眯着邪魅深沉的眼,久久沉默不语。

“风华国最近的陈池,离西关不过百里。我常常住在旅店,最喜爱听往来的人说故事。风华国有个部落叫円族,生来的女子五岁起就开始学舞,何时跳不动舞,便是死的那天。她们舞姿轻盈,犹如飞蝶,为了保持最佳的纤细身段,每日服用一种消食散。长年累月,这味药散在她们体内积聚,会让她们身有异香。方才轻舞靠近我们的时候,哪怕她用了脂粉掩盖,但细细嗅闻,还是跟平常女子不太一样。”韶灵在他耳畔低声细语。

他彻底地闭上眼,眉目之间,一派平静安然。她总是让他收获不少惊喜,他看人的眼光果然没错,若是资质平庸的女子,哪怕拥有绝色倾城,也无法常伴他左右。

韶灵话锋一转,狐疑地追问:“不过,即便轻舞是风华国人,远离家乡来到敌国,也不见得是奸细,七爷,你是不是太多疑了?”

“你再想想。”慕容烨说的神秘。依旧并不睁眼。

“卖什么关子?”韶灵低叱一声,他看似清瘦,但毕竟是男人之躯,很是沉重,压得她双腿很疼。

慕容烨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笑道。“你瞧这是什么?”

韶灵眼波一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再想着推开他。“轻舞的丝帕?円族女子丝帕随身不离,若是赠与他人,便是心仪爱慕。”韶灵眉梢眼角尽是飞扬笑意,话锋一转,笑颜看他。“七爷艳福不浅呐。”

慕容烨睁开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良久,才意味深长地叹息。“你看外面多少女人垂涎爷,你也不知珍惜。”

她微微怔了怔,眼神闪烁,脸上血色尽失,若是遇见了真心对她好的人,她当然该珍惜……

“这个轻舞身价很高,能看她跳舞的,非富即贵。她在这两个月,可已经丢了十来条丝帕了——”慕容烨再度闭上眼,气息平静,语气有些轻蔑不屑。

“七爷花了数年功夫培养红衣卫,只为给云门送来重要的情报?”她轻声低问,胸口落入一片寒凉。

上一回在欲仙楼,她见着了几年前看到的红衣男孩,当然,几年一晃,那些男孩都已经成了成熟的少年。这些少年……就是七爷豢养的信鸽,云门规矩严明,他们在天下各处,为七爷卖命奔波。只是,红衣卫到底还在暗中做了何事,她同样不清楚。他以豢养男童为幌子,掩人耳目,麻痹了世人,哪怕是近身的她都几乎深信不疑。三千信鸽,若是遍布齐元国十三城,那代表着七爷布了一个多大的局?

他沉默着,像是睡着了,她的疑问,得不到回答。

“七爷,你到底想做什么大事……”她若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脸色更淡了几分。要只是门派之争,培养一些心腹倒是寻常,她怕就怕,慕容烨心中的这一盘棋,她摸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慕容烨在她的身上躺了半天才醒来,韶灵正欲起身,才觉双腿发麻,脚尖一沾地,根本站不起来。

他不假思索,伸手为她揉了揉小腿,轻笑道。“没想过睡这么久,累着你了。”

韶灵身子一僵,急忙伸手挡住,她垂眸一笑,独自轻敲双腿。慕容烨察觉她眼神有几分闪烁,却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不容她挣脱,将她拉回榻上,他抬起她的小腿,置于自己膝上,手中力道柔和,为她揉捏酸疼的小腿肚子。

她的心中淌过一阵阵暖流,咬唇望着他无双俊颜,他素来独来独往,为所欲为,决心要做的,绝不会半途而废。

他这么骄傲孤绝的人,能这么待她,她何其有幸。

她的眼底,汇入几分动容,弯了弯嘴角,心中充盈着被包容被宠溺的快乐,哪怕只是很短一瞬间。

入了夜,两人并肩走在阜城的街巷之中,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灵药堂,门紧紧关着,悬着的那块牌匾依旧如新。

她仰头,眉目舒展开来,唇角也微微上扬。

“灵药堂,是你的抱负。”慕容烨站在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每人都有梦想,不论男女。

“娘亲年轻的时候就体弱多病,府里来的最常的人,就是大夫。只是没人看的好娘亲的病,生了韶光,没多久,娘亲就死了。”韶灵神色一柔,轻声说道:“从小,我就想学医,因我心中有憾。只是那时不过囫囵吞枣,死记硬背,直到七爷派黄爷爷教授我,我才懂得其中的精髓,找到了学医的门道。”

“你学医,比学武有悟性多了。”慕容烨调笑道。

“年少时,在云门内,七爷也给了我许多自由和权利,否则,我也许一事无成了。”她碰了碰灵药堂的大门,浅浅地喟叹一声。

“你要变得无知愚昧,爷也看不上你。”慕容烨低叱一声,话虽然这么说,唇畔却还有迷人笑意。“爷就是很好奇,把你种在云门里,到底能开成什么样的花,结成什么样的果。”

她轻哼一声,扭过头去,安静地望向闹市中偶尔来往的男男女女。突地在不远处,一抹白色映入她的眼帘,她猝然抓住慕容烨的紫色衣袖,紧绷着脸,如临大敌。

慕容烨察觉到她的异样,她平日里鲜少主动跟他拉拉扯扯,多为他去逗弄她,今夜她怎么一反常态?!

他转过身去看,路上行走着十来人,他却一眼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明白她在闪躲谁,眼神一暗,将韶灵环抱在胸口。

“侯爷,灵药堂门前站着两人,都关张两个月了,怎么还有人去?”侯府管家跟在风兰息的身后,狐疑地问道。

风兰息望了一眼,淡漠的脸上并无太多神情,门口的两人都是男子,他并未多想。

管家看不过去,絮絮叨叨:“阜城何时世风日下到这般田地……两个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简直不知羞耻,令人唾弃……”

转过脸来的男人身着紫色华服,样貌俊美邪魅,被他搂在怀中的男子却矮了半个头,并看不清长相,风兰息正想收回目光,突地留意到那身浅色男装之下的鹿皮短靴,这双软靴的样式格外熟悉,他眉头微蹙,脚步渐渐迟缓下来。

“永福,别多管闲事。”风兰息回过神来,继续朝前走去,眼底诸多情绪。

韶灵紧紧捉住慕容烨腰际的衣裳,慕容烨一手将她的脸压到胸前,胸膛触到一片冰凉,他眼神顿时黯然而幽深。

“回府。”

风兰息暗暗握了握拳,满眼尽是痛,宋乘风说过,她在大漠三年都以男装示人,身份难辨……会是她吗?

“已经走远了。”慕容烨的手掌,覆在她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地轻抚着,说话的嗓音很冷。他的目光,紧窒地跟随着风兰息的身影:“这个隐邑侯,也不过是个一般人。”

韶灵这才从他的怀中抽离出来,她的笑意发涩,胸前空空荡荡的。

“爷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何他愿意给你无忧丹——”慕容烨低头看她。

她扬唇一笑,嗓音清冷。“七爷有所不知,我为侯爷的母亲治了病,要他还了这笔人情债,他本是大孝子,不愿背弃诺言,就将无忧丹给我了。”

慕容烨审视着她眼底那一抹一闪而逝的情绪,问了句。“是不是太容易了?”

她没好气地说,心中更是纷乱:“你不信就算了。”

“看来隐邑侯也是个败家子,传家之宝就这么脱手于人。”慕容烨漫不经心地笑,心中却划过一抹隐隐的担忧,若真如韶灵说的这么单纯就好了。

她无声地笑,却没再提起那个名字,风兰息,虽没选择她,却也不曾伤害她,或许,他们俩,注定了有缘无分。

两人回到欲仙楼,楼下一片歌舞升平,花枝招展的卖笑女柔弱无骨地贴着不同的男人,或陪酒,或说笑,这些男人们的动作并不规矩,暗中动手动脚的不乏有之。女子们却不以为怒,脸上的笑容娇媚如花,在男人身边卖弄风情。

此处纸醉金迷,穷奢极侈,物欲横流,韶灵回头看芸娘拉扯着慕容烨说话,心头一阵没来由的厌恶,随即上了楼,回了先前的房间。

慕容烨回来的比她想象中更快,他径自吩咐小厮送来热水,沐浴净身。韶灵走到临河的窗前,推开了窗户,望向河中的月亮,不禁想起在大漠躲避云门追查的那些日子,她从来都会选最方便逃跑的房间,楼下要有草树,就更是绝佳。决不能挑这种临河的客栈,给自己找麻烦。

她垂眸一笑,见花瓶后摆放着一本金色的书册,闲来无事,她翻开一页,此书有画有字,待她看清这图上绘画精致的人的姿态,不禁面色骤变。

“在看什么。”

韶灵不曾听到他的脚步,仓惶合上手中的册子,忙不迭要将它藏匿起来,只是桌上除了一个花瓶,没有任何杂物,她藏也不是,拿也不是。

她将册子压在背后,强笑道。“随便看看。”

慕容烨长臂一伸,平静地从她身后将书册抽了出来,打开一瞧,似笑非笑的眸光刮过韶灵的脸,轻缓之极地拖着音调,逐字逐顿,仿佛恍然大悟。

“春工图啊。”

寥寥数字,他的语气,几乎要将她逼到地缝里去。

她的脸顿时烧了起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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