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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发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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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那不就成你的婚资了吗?川村君也非常高兴哩。”
    “啊!”
    瑙璃子装出一副意外的样子,仿佛十分诧异地矢口否认道:“婚资?川村说过这种事?真讨厌。”
    “哦,那么你并没同意?”
    我假装惊愕。
    “我故世的丈夫待他亲如手足,我也总把他当作兄长一样问他相处,彼此亲密无间,简直不可能想到那些事。什么结婚,实在是出人意外埃”“是吗?你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我略显出一丝好色的神情。
    “哦,放心了?”
    瑙璃子明知我的真意,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反问我。
    “哈哈哈哈,不,你要问起我的真意,那我就有点地难为情了…我呀,我听说你要再婚,实在大失所望呢。”
    白发白须的老头儿追求女人确实十分不易。如果不表现出一点儿老年的羞怯,戏就不像是真的。于是我奇妙地干咳了几声,胡乱地抹了抹胡子。
    仔细想来,我的处境委实十分少见:我简直像个嫖棍,在追求恰恰是我老婆的女人。
    我禁不住觉得好像是在做噩梦。这当儿,奸妇也大为动情,只见她像少女一样涮地满面鲜红,摆出一副羞羞答答的风情,仿佛难以启齿似地用娇滴滴的鼻音说道:“哎,别开玩笑。您不是说过您讨厌女人吗?”
    “讨厌女人?不铁我是讨厌女人,这么大年纪还是个鳏夫。可是瑙璃子,那也许是我对异性太苛求了。就是说,我以往从没遇到过一个理想的女人。然而这次回归日本,见到了你以后,我的心彻底变了。我甚至羡慕死去的大牟田敬清。现在,一看到团团聚集在你周围的绅士们,请你别笑话,我更是不胜嫉妒。我恨我为什么没能同你出生在同一年代.”我的戏愈演愈热火,心里竟像真的在追求这位可爱的女郎似的。她,这位此刻在我面前显得天真、腼腆的美女,曾经就是我的妻子,这使得我的心情更加奇妙,更加疯狂。
    瑙璃子眼圈通红,(娼妇这种人是深通这种把戏的。)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可是随着我的话语越来越热烈,她浑身不停地颤抖,仰着激动的面颇深情地望着我。
    啊,她哭了。她的眼睑上挂着水晶般的泪珠,嘴唇激动得一个劲地颤抖,像要说什么,又说不出话来似的。真是绝招!曾是她丈夫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瑙璃子竟是一位如此出色的尤物。
    ‘我太高兴了。我虽觉得配不上您,可是却常梦见您,梦见您那粗壮有力的胳膊紧抱着我。”
    瑙璃子一面吐着动听的词句,一面伸出热乎乎的手拉起我的手,接着像普绝对川村做过的那样,仰起挂着泪珠的脸蛋儿,半开的嘴唇颤抖着在我的脸上靠近。
    我不由得惊慌失措。同这个化改按吻,太让人民忍了。我犹豫不决,可是接着转念一想:接吻不一定只是爱情的表示;要是想侮辱、玩弄对方,那也未尝不可。
    我亲吻了过去的爱妻——如今不共戴天之敌的嘴唇。那奇特而无法描述的滋味,至今仍记忆犹新。
    我一面吻着她那灼热、颤抖的嘴唇,一面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来:我是真的憎恨这个妖艳的女人还是实际上在迷恋着她?
    嘴唇的感触使过去那些甜蜜的往事历历浮现在我的心头,我问瑙璃子在澡堂内那些淫乱的戏要也像图画一样浮现在我的眼前。
    然而,我那如入梦境的心猛然醒了过来。我的复仇心在危险关头战胜了美女的诱惑。
    我振作起精神,一面使动作更加温柔,一面悄然挪开嘴唇。道出了关键的话:“我可以向你提出结婚要求吗?”
    瑙璃子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深深地点了点头。同时,她那双纤纤小手满带着倾慕之情,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
    
    08
    十三个人
    不久,川村义雄从大阪来信说,他伯父终于与世长辞,他已顺利地继承了遗产。
    我当即写了贺喜的回信。在足使川村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恭维话之后,我又补充了这样一件事;为此,得本市社交界显赫人物T先生、K先生等十几位之赞同,拟于尊兄返抵当晚,举办欢迎宴会,聊表寸心,务请贵临。尊兄抵达之际,我将至车站迎候,陪同尊兄径往宴会常这意思就是要在川村回来还没见到瑙璃子的时候便把他带到宴会常我同瑙璃子已经订婚的事,不用说还瞒着川村。这是瑙璃子也同意的。在她说来,抛弃那样迷恋着她的川村来做我的妻子,似乎觉得良心上受到谴责,因此她要求我在结婚的日子到来之前,对川村要绝对保密。
    川村当即回了信。信中写道:‘石市的一流名士为小生之辈举办欢迎宴会,实感荣幸之至。小生将依照您的吩咐,由车站径往宴会常”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
    却说川村返回S市的日子终于来到了。下午六时,我让赴宴者在饭店的餐厅里等候,便乘车到车站迎接川村去了。
    川村穿着崭新的上等西服,以一到格外显眼的男子风度回来了。他一见到我便跑过来:“里见先生,太感谢您了。承您关照,我也总算成了个能自立于人前的人了。还有,瑙璃子的事也得谢谢您。说出来请别见怪,要是没有欢迎宴会,我真想飞到大牟田的别味去呢。可是一向办事周到的悠,为什么没让琅琅子也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奸夫抱怨道。
    “哈哈哈哈哈,俗话说,好吃的要放在后头嘛。形璃子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漂亮了,你就放心吧。今晚的宴会全是男人,而且我觉得在你们即将宣布结婚之前,还是不过于炫耀为好,才放意没叫她的。她好像也想到车站来接您,被我拦住了。哦,宴会那边是要尽早结束的,请一道去吧。”
    我巧妙地加以掩饰,让他们上了汽车,把他带往宴会常在饭店的大餐厅里,S市屈指可数的绅士外商围在铺着白桌有的餐桌旁,等候着我们的到来。
    川村挨个地点着头,喜不自禁地在主宾席上就了座。
    菜盘一个接一个地端上来;人们手中的餐刀和叉子闪闪发亮。虽是志庆的欢迎酒宴,却异乎寻常地冷场,人们都很少说话。
    “里见君,我本想不吭声的,可是忍不住想问问。你呀,这个宴会的人数是怎么搞的?你发的请回数很不吉利则。”
    临座的S市商业会议所会长T先生悄声对我咕味道。
    “人数?”
    我故意装作奠明其妙的样子反问。
    “暗,你看,我们不正好是十三个人吗?十三这个数不吉利你也是知道的吧。”
     T先生这个老迷信不高兴了。
    “哦,我还没注意到呢,真是十三个。其实我给十五个人发了请帖,有二位缺席了。”
    我似乎很难为情地答道。
    虽然是小声咕叽,但在座的人都静了下来,那低微的声音几乎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于是这番不吉利的对话迅即传遍了所有的人。他们默默无言,面面相觑,一层阴郁的不安笼罩着餐桌。
    不多久,宴会结束,开始上水果了。为了消除他们的不安,我欣然起身,即席致了欢迎词。
    我只是信口开河地赞扬川村,祝贺他的幸运,用一连串华丽的辞藻,说什么为社交界能有他这位如此富裕、兴趣广泛的青年绅士而感到不胜欣幸,等等。接着,我又补充了这样一件事:“恍惚听说,川村君最近订了婚,向我们披露的时刻也指日可待。真是幸运连着幸运啊,川村君如今接二连三地遇上好运,处于人生快乐的顶点。而且,据说同川村订婚的那位女士是个淑德高尚、秀丽无双的美人。”
    我话音一落,人们一齐鼓掌,在T先生的提议下,为祝贺川村的幸福干杯。
    以此为转机,席上骤然热闹起来。
    川村听着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半开玩笑的祝词,喜得眉开眼笑。
    这是川村幸福的顶点,命运的分水岭。
    达到了顶点就要下坡,而那下坡急转直下,直通万丈深渊。
    我又霍地在自己的座位上立起身来。
    “诸位,有件事想借此机会报告大家,就是向大家报告一下我自己的私事。虽不能与川村君的幸运相提并论,但我也为能向诸位报点儿奋而感到欣慰。”
    听了我的话,顿时满席鸦雀无声,人们张大好奇的眼睛瞪着我。
    四面响起“敬听,敬听”的欢呼声。
    “因为报告得突然,诸位想必会感到惊讶吧。不,不仅会惊讶,还会笑话我这个干瘪老头儿呢…干脆说吧,是这么回事,一直鳏居的我,最近要娶妻子了。真是枯木逢春之幸啊?
    说到这里,对这一意想不到的报告,大家起初是寂然无声,接着使报以热烈的掌声。
    “恭喜”“恭喜”,一片道喜声。
    “做新娘的那位幸运儿是谁?她叫什么名字?”一个个提问令人应接不暇。
    我装腔作势地干咳了两声,目不转暗地盯着正面川村义雄的脸,准备披露未婚妻的姓名。
    白发新郎
    白发老翁要结婚了。人们先是惊得目瞪口呆,接着是热烈的掌声,并且四下里响起好奇的叫喊声:“那位幸运的新娘是哪儿的?快,快告诉我们。”
    确也难怪。以厌恶女性闻名的我突然披露了一条万万想不到的消息。
    在说出新娘的名字之前,我盯盯地瞅着坐在我对面的川村。川村惊慌地眨巴着眼睛,大概是精神作用,脸色微微发白。
    “我的未婚妻不是处女。但是,她比任何处女都纯洁,比任何处女都高尚,比任何处女都美丽。这样一说,诸位就猜到了吧?虽说S市范围广大,但除了我的未婚妻,却再没有第二个那样的女人了。”
    我进行了一生中最精彩的一次个人演说。那些社交界的头面人物个个一言不发,呆怔怔地从周围盯着我的脸。
    “是的,正加诸位所料,她就是子爵大牟田敏清的妙龄遗编瑙璃子。我回到这座城市以来,同瑙璃子进行着纯洁的交往。随着同她的交往,她的天真不知不觉地使讨厌女性的我翻然改变了观点。我们已取得大丰田家的谅解,拟于本月二十一日举行婚礼,目下正为喜事加紧筹备……”结束语还没说完,突然爆发了暴风雨般的掌声,祝词纷纷飞来,甚至有人喊:“里见老人万岁!”人们一齐涌到我身边要求握手。
    然而,我对那些人连看也不看,只是凝视着川村义雄的脸,饶有兴味地端详着他的表情。
    川村的脸色起初由于吃惊和恐怖而苍白,接着由于满腔怒火而涨得通红,最后由于无限的痛苦变成了可怕的猪肝色。
    他双目灼灼,像要把我吞下去似地瞪着我。而我呢?同他那怒不可遏的神情截然相反,我快活地微笑着,死盯盯地瞅着他。
    在一阵骚乱之后,人们也许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忽然沉静下来,注视着我们俩的奇怪的对视。
    川村微微动了动嘴唇。他是想说什么,都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然而,他终于开口了:“里见先生,您刚才说的不是开玩笑吧?”
    “玩笑?哈哈哈哈哈。”我乐得哈哈大笑,“你说什么呀,开玩笑能说这种事吗?”
    “那么…”
    川村恼很得浑身直颤。
    “嗯?”
    我仍旧笑嘻嘻地,落落大方地问。
    川村不答话,紧咬着嘴唇猛然站了起来。他站起来左右看了看,接着抓起面前的酒杯,像疯子一样突然朝我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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