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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009.08 e.哑情一线牵 慕容羽段,默砚心-第17章

小说: 2009.08 e.哑情一线牵 慕容羽段,默砚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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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这种宽厚的做法,对某些人来讲,却是自作自受的报应,那些人将会后悔莫及,却已来不及了。

    除非那人脸皮够厚。

    「对了,曹爷爷应该不会留我们过夜吧?」

    「……」

    「有也是客套?」

    「……」

    「嗯嗯,那我们就不应该留下,免得曹爷爷为难。」

    方天戟曹雄与父亲翻江戟曹胜都是武林中颇有名望的正派人物,因此,特地前来赶赴曹老爷子八十一需宴的贺客还真不少,即便不克前来,起码也要送份厚礼。

    为此,曹雄亲自坐镇在收受贺礼接待宾客之处,以免闹笑话,譬如错把泰山派的少掌门当作是前来凑热闹的江湖新进后辈,或者误将奉命前来送礼的管事看做是武林先辈之类的。

    因为,曹雄对人的脸孔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只要让他见过一次面,甚至只是不经意地瞥上一眼,他就不会忘记,而且他的江湖阅历丰富,就算是他没见过的人,也能从经验上判断出对方的身分是高或低,而结果也总是八九不离十。

    所以,他一见到慕容羽段就不由得眉头一皱,出口的语气也不太好。「请教这位公子可是金陵慕容家的人?」他与慕容羽段曾有过一面之识,就是十二年前那一回,虽然慕容羽段已从懵懵懂懂的少年成长为成熟的年轻男人,但五官并没有改变多少,很容易就认得出来。慕容羽段立刻从曹雄生冷的语气中听出对方已认出他的出身了,但他依然不卑不亢几地抱拳为礼。

    「在下慕容羽段,老家确实是在金陵,但迁居苏州已久了。」

    果然是那个慕容家的人!

    二话不说,曹雄立刻换上另一副撵人的嘴脸来。「对不起,这儿不适合金陵慕容家的人来,请回吧!」

    「我知道,我只是……」

    慕容羽段将贺礼放在桌上,想说明他只是受人之托送礼来的,但曹雄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把贺礼推回去。

    「这份礼我们收不起,请公子立刻离开,不要自找难看!」

    「但这是……」慕容羽段为难的再把贺礼放回桌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并不打算留下来用宴,但至少要把贺礼送到。

    「难道你们慕容家的人不只脑筋胡涂,连耳朵也聋了不成?」曹雄怒斥。「我们不希罕你们慕容家的礼,请你收回去,人也马上离开,不要等我叫人来『请』你走,大家都会很难看的!」

    「可是……」

    「你们金陵慕容家这份礼我们不收,听不懂吗?」曹雄生气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已经在赶他走了,他还厚着脸皮不肯走。「快走,我不想让你难看,别逼我不给你面子!」嘴里说不想给人家难看,大手却粗鲁的一挥,将慕容羽段的贺礼连同脸面一起扫落尘埃,包裹贺礼的包袱布也因而散落开来。

    这时,四周因好奇而围拢来旁观的宾客愈来愈多,听了几句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一阵令人难堪的轻蔑声浪便一波波毫不留情地涌向慕容羽段。

    然而慕容羽段始终面不改色,坦然无畏地面对周遭的轻视目光与嗤诋言语。

    爷爷教导过他,只要心安理得,便行得正、坐得直,毋须介意旁人的眼光与批评,这点,他时刻谨记在心。

    「曹庄主,我只是想解释一下,这份礼是……」

    「够了!」曹雄不耐烦地怒喝。「给你脸不要脸,就别怪我……」

    「慢着!」一旁,一位中年人突然弯身捡起从包袱内掉出来的一封信函。「曹兄,我想,呃,你最好先看看这个。」

    由于他的语气不太对劲,曹雄只好按下性子瞄过去一眼……

    「老天!」他猛抽气,旋即一把抢过信函来再仔细看清楚落款人,脸色顿时翻白。「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宫伯父托我送礼来的。」慕容羽段终于有机会解释清楚了。

    「宫……伯父?」曹雄干哑着嗓门喃喃道,额上开始洒落毛毛细雨。「不……不知慕容公子和宫局主是……什么关系?」

    「唔,算是间接关系吧―这是……」慕容羽段瞥向身旁的默砚心。「拙荆,很抱歉,她不爱说话,拙荆的大哥是宫伯父的女婿,前些日子我陪同大舅子一起去探望宫伯父,他……」

    接下去慕容羽段又说了些什么,曹雄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因为他的脑海里早已是一片兵荒马乱了。

    请等一下,宫孟贤的女婿是……

    笑修罗!

    笑修罗是他的大舅子?

    也就是说,慕容羽段的妻子是笑修罗的妹妹……不爱说话……

    哑修罗?一个多月前单人匹马歼灭了千仞堂的哑修罗?!

    轰的一下,曹雄脑际砰然炸翻,脑浆四处喷溅,脚下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了好几大步―如果不是后面有人挡住他,还不晓得会退到哪里去,然后,脸色幡然转绿,额上开始下倾盆大暴雨。

    慕容羽段的妻子竟是哑修罗?

    天哪,他竟然不知死活地惹上了哑修罗,胆敢对哑修罗的夫婿如此恶劣,下一个被哑修罗歼灭的就是曹家了!

    曹雄这辈子从不曾如此慌乱过,慌乱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想不出来应该如何补救才好,再见慕容羽段把掉落地上的贺礼捡起来放到桌上后,就待转身离去,吓得他差点跪下去磕头。

    「等……等等,等等,慕容公子,请留步!」

    慕容羽段讶异地回过头来。「曹庄主尚有何吩咐?」

    吩咐?

    不不不,谁敢吩咐他!

    「慕……慕容公子,」曹雄硬挤出一张比较像哭的笑脸,结结巴巴的道。「远道送……送礼而来,真是辛……辛苦了,敢请入……入席一享寿宴……」

    「多谢曹庄主的好意,不过羽段尚有要事待办,心领了。」慕容羽段抱拳告辞,又待转身离开,可他本意虽是不想让对方为难,曹雄却以为他生气了,骇得一身冷汗狂飘,差点连尿也憋出来了。他可不想成为曹家覆灭的大罪人啊!

    「不,不!」情急之下,他一把捉向对方的手臂,就怕慕容羽段如果就这样走了,今天曹家是办寿宴,明天就得办丧宴了!

    「慕容公子,请不要……」

    不过,他的手几乎才刚碰上慕容羽段的衣袖,又忙不迭地缩回去,而且比刚刚更惊骇地连连倒退不已,甚至连周围的人也跟着退退退……退出大老远,每个人的表情都不是普通的惶惧,脸上也都挂着一个大问号。

    是不是该逃命了?

    慕容羽段先是觉得疑惑!他们怎么了?为什么各个都一副刚刚吃了一口凤凰肉,吞下肚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吃的是耗子肉的模样?

    不会是真的吃到耗子肉了吧?

    随即,他惊觉到什么似的侧过眸子去看身边的人儿,这才明白到底是什么吓着了他们。

    只见默砚心那张清幽脱俗的娇靥,不知何时竟掩上了一层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之色,澄澈如水的美眸凶光闪烁、煞气毕露,右手一把精致而锐利的短剑闪着凛冽的寒芒在水袖间若隐若现,宛似在昭告着无情杀戮的预言。落尘仙子业已化身为夺命罗剎了!就算有人曾怀疑那样纤细柔弱的她,是不是真的是那个歼灭千仞堂的女杀星,现在也没有任何疑问了。

    难怪大家吓得只想逃命。

    不过,慕容羽段并没有被吓到,他只是觉得很惊异,原来他那个可爱体贴又勤劳苦干的小妻子,真有如此「凶悍」的一面。

    不可思议!

    「砚心,不可如此无礼!」他低低道。「这里是寿宴,怎可耍刀弄剑的?快,收起妳的短剑,跟人家致个歉,嗯?」

    然后,最最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一瞬间,短剑隐没,默砚心敛起冷容寒眸,双手搭上腰际,就像一般小女子一样对大家福了一下。

    喀咚!喀咚!

    好几个人吃惊得跌坐到地上去,其它人则是愣脸傻眼地呆在那边,散落一地的下巴没人捡,有人不小心一脚踏上去,不知道是谁的下巴被踩扁了。哑修罗竟然学人家福身?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是真的,不是他们的眼睛有问题,就是哑修罗的脑袋瓜子有问题!

    「各位,失礼了,拙荆稍微冲动了点,尚请各位多多包涵!」慕容羽段尔雅地对众人一揖到地,再对曹雄抱了抱拳。「曹庄主,多谢你的美意,但羽段真是有要事待办,不得不告辞了!」

    话落,他牵起妻子的柔黄,转身离去,然后,大家听到他对妻子的「责备」

    「砚心,往后不可再如此冲动了,知道吗?」

    再见他的妻子温顺地点了点头,于是,喀咚、喀咚,又有好几个人歪到地上去了。

    太了不起了!

    不晓得他是跟玉皇大帝还是阎罗王借的胆子,竟敢出言「责备」他的妻子,更厉害的是,他不但没有被当场「歼灭」,他的妻子居然还如此温驯地服从他的「教训」,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啊!

    简直就是神!

    「砚心,妳……在江湖上很有名气吗?」

    「……」

    「不是妳?那是谁?」

    「……」

    「是岳父、岳母和几位舅子?」

    「……」

    「原来如此,难怪……」

    难怪他想尽快赶路到金陵去接回儿子、妹妹和表弟,却怎么也赶不了路,走了大半个月,竟然才到达龙潭镇。

    怪异的现象就从他们离开曹家翌日开始,突然间,路上的江湖人物多了起来,然后那些江湖人物居然全都认识他,而且他们都急于对他示好,不是那个摆桌请他赴宴,就是这个请他到家里去做客。

    虽然他极力婉拒,但眼见他们在遭拒之后,不知为何竟露出一脸的悚惧惶恐,那模样真的很可怜、很令人同情,总让人自觉拒绝了他们是犯了什么万恶不赦的滔天大罪似的,无奈,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带同妻子前去赴宴、前去人家家里做客。结果,一路走走停停的,当他们赶到龙潭时,竟已过了大半个月了。龙潭镇不算很大,可也不小,客栈起码有六、七家,不过,慕容羽段特意挑选了一家最僻静的小客栈过夜,只希望在那里住宿,不会那么容易被「捉」到。

    幸好,一夜安眠,没有任何人来敲门邀请他们去赴宴、去做客。

    「好了!」

    慕容羽段将一面铜镜放到默砚心手里,再退后一步,看着她默默凝视着镜中的人儿,然后双颊又泛霞晕,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温柔的满足。

    打从苏州出发开始,他们一路走来,有时住客栈,又有时露宿荒郊,但不管是在哪里醒来,总是由他为她梳发挽髻横钗,这一点从不曾改变过,相信以后也都不会改变。

    「收拾一下,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他说着,继续看着她默默收好铜镜,默默拾缀包袱,再默默地转向他,那早已熟悉的惊艳感再次浮现心头。

    她真的很美,美得清奇、美得脱俗,就像仙子般不惹尘埃。

    偶尔他也会忍不住纳闷,天下男人尽可任由她选择,她究竟为什么愿意嫁给像他这么一个平凡的男人呢?虽然他无意自我贬抑,但他毕竟是平凡的,这是事实。不过他也不会被这种疑问桔住自己,不管她有多美,无论他有多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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