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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双生◎天香夜染衣(唐穿) 作者:以凉(晋江2013.12.23完结)-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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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一笑,却将那木匣连同金盘一并递到他手上。他打开来看,但见盒内铺着一层红缎,其上静静地躺着几粒暗色的微圆的豆粒,其味甘苦,竟从未见过。
  “此乃南海所出,其名可可,微苦且香,最宜制点心。”苒苒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却藏不住浅淡清甜的笑意。
  “可可?”他随之念道。
  她的声音润若珠玉,渗着些许无奈和宠溺:“那丫头啊,时而精灵古怪,时而却是这般迷糊。”
  几经筹算,合葬的日子也终于定了下来。李旦心知苒苒不愿亲见那样的场面,便命人准备好车马,送她先回帝都。
  然而待及临行,他却忽改了主意,命人特意寻来了韦家旧年的夜雨醉天香,陪着她对月煮酒,玉杯频举,竟令得两个素来淡然的人都添了深浓的醉意。次日醒来,才惊觉二人竟伏在案前,相对而眠。
  他整了整衣衫,扬声命人打了干净的水进来,才转头笑着看向默然整理发髻的她:“相识已久,却直到昨夜你我才最是亲近。”
  挽过青丝的手顿了顿,她忽记不起前夜里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话,又如何竟这般毫无防备地醉眠于案前,瑞香萦室,青黛婉转?
  “时辰不早了,我准备一下就动身。”她忽站起身来。
  李旦笑了笑:“不急,车马都还没有备好。”
  她抬头看他:“不是让我赶在祭典前离开的吗?”
  “的确如此,”李旦定定地回望她,忽莞尔一笑,“不过——我此时却后悔了。”
  她微微蹙眉,才要说什么,却被李旦柔和的话语所阻挡:“只剩这么短的时间了,我清楚若是你离开会做些什么。所以——这一次,等我,一起回长安便好。”
  紧握的玉拳缓缓松开,明净的眸子淡然若昔,却分明噙着某种晶莹的液体。一面是相知相伴相互扶持近半生的知己,一面相守相悦相互交托这一世的伴侣,情感的天平高高抬起,又沉沉落下……明珠空悬,梁鸿在望……
  回程的马车极为宽敞舒适,只是不知是否错觉,她只觉那车竟比往日满了许多。亲自主持了父皇母后的合葬,且加之宿醉,李旦不免身心俱惫,侧卧在软榻的一角闭目养神,素衣缟冠,乌发如瀑,更衬得面色苍白。
  她悄悄叹了口气,掀开车帘向来时的方向看去,但见崇岭叠嶂,林木阴翳,再不见帝陵巍峨的环墙。
  “卿若是此时一个人逃走,便是无信。”他忽开口道。
  她回转过头,见他仍是阖着双目躺在软榻上,唇角略勾起狡黠的笑意,半隐在袍袖间的手却紧紧攥成了拳。
  “殿下过虑了,苒苒不过是留恋途中的景致。相识一场,如何会不告而别?”她淡笑道。
  他睁开眼看她,神情亦是淡淡的:“你我说好,若离开,便要在乐游原上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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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帝都的次日,便有宫人传旨,言宫中办诗会,命各级文官和善诗文的王侯于未时至昆明湖畔会诗。
  李旦因心系即将到来的别离,对于此事并无甚兴趣,却惦记着可借机助苒苒在临行前见皇后最后一面,因而才接了旨意,带苒苒同赴诗会。
  秋水如镜,山抹微云,昆明湖畔早已搭好了一座彩楼,楼下华筵初开,李显自是坐在正中,身侧坐着久不露面的皇后韦舒颜,二人皆未着常服,虽仍是锦衣,却也多了几分优雅的文气。而另一侧,则坐在此时最受宠的才人何知韵,一身简洁流畅的宫装衬得肤色白皙,眉目含笑。
  众臣子本对于何才人坐在帝后身侧颇有微词,却被李显一句“今系诗会,而非庙堂”给挡了回去。晨吟对此事毫无反应,只端正地坐在桌前,明亮的双眼慢慢扫过在座的群臣,然后缓缓垂下,形容举止端庄典雅,令得一些老臣不禁暗暗赞叹。
  不多时,上官婉儿身着一身华丽却不失优雅的宫装,款款走上彩楼,浅笑道:“今日昆明湖诗会,开我大唐锦绣文风,婉儿奉陛下旨意,品评众位大人的佳作,择其最佳者上呈陛下预览,不中者即时退还。”
  随即合掌轻击,两行宫人捧着笔墨纸砚依次而出,摆在席间众人面前。一时间笔走游龙,墨香浮动,华丽的辞彩从千百文人的口中吟咏而出,倾注入澄净的昆明池,氤氲着独属于盛世的风采。
  苒苒借故溜出席间,沿着池水缓步而行,略等片刻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浅浅一笑,转身对着小跑而来的晨吟摆了摆手,压低声笑道:“傻丫头,跑这么快做什么,我又不会跑掉。看你,方才那番的皇后仪态都到哪里去了?”
  说话间,晨吟已跑到近前,一把拉住苒苒的袖子,气势汹汹地说:“讨厌!跟我玩失踪玩失忆了这么久,居然跑到了乾陵才记起我来。才跟人家联系,居然就是为了要我给你找巧克力?!”
  苒苒听了,脸上的笑意不免又浓了几分,取出手帕,替晨吟拭去额上晶莹的汗珠。
  晨吟犹未察觉,依旧说了下去:“天知道这个时候有没有巧克力这种东西!幸好本皇后英明神武,想到了可可,就叫李显派人去找那些西域来的商人,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弄来了那么一小盒可可豆——”
  她忽停住嘴,狐疑地盯着苒苒:“不对啊,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纤柔的手在空中滑过流畅的弧线:D; O; V; E……
  她一声惨叫:“天!在唐朝待了这么久,我怎么连这个单词也忘了!”
  苒苒笑得正欢,伸手点指道:“你这丫头,本是要你去养几只鸽子,留作通信之用,怎么倒想到德芙了?真是只小馋猫。”
  她听了,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这么久不用英语,哪里还记得起来?不如咱俩以后用拼音联系好了,反正这时的人也是看不懂的。”
  “对了,那只锦囊真的是仙蕙绣的吗?那她——”她忽抓住苒苒的手,眉头紧皱。
  正说着话,远处一个小内监匆匆跑了过来,跪倒在地:“原来皇后娘娘和豆卢孺人在这里,诗宴已近尾声,陛下命奴才请娘娘回席。”
  苒苒不动声色地松开她的手,却暗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才随着走了回去。
  晨吟眨了眨眼,欣喜之情不觉油然而生。
  回到诗会,果已接近尾声,整叠的诗文被宫人呈在莹润的玉盘上,频频送上彩楼。上官婉儿婷婷立于楼上,衣袂飞扬,灵巧地翻过一页页浸着墨香的诗文,然后素手轻扬,片片诗稿自楼上悠然飘下,好似雪花阵阵,又如柳絮纷纷,坠入楼下等候的人群间。
  略不善文的臣子自知不能中选,便慌忙低头找寻自己的诗歌,一时间人头攒动,别有一番热闹。
  苒苒侧脸看向李旦:“殿下可也有做成什么佳作?”
  后者便摇头,转眼看她:“此间景致再美,终不及佳人。”
  她闻言,却向那彩楼看去:“殿下若早些向先后求娶,那佳人必也非难得的。”
  李旦苦笑着看了看正忙于评诗的上官婉儿,抿了抿唇,终究没有说话。
  此时的上官婉儿已经年逾四十,然而容貌依旧娇美,加之能文善诗,又是旧相上官仪的孙女,更是誉满大唐。论及文采风流,万千男子皆不及她。
  当初其母郑氏在她出生前曾梦到仙人递过来一杆大秤,言之:“持此秤量天下。”彼时众人风闻,以为郑氏所怀的必是日后的宰相之才。待及上官婉儿出生,人们见是女婴,不由大叹可惜。时过境迁,人们如何又能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女婴会成为一代女相,掌管女帝印玺,品评天下诗文?
  昆明湖畔,彩彻区明,半野秋木燃尽风华。
  但见诗稿如雪花般纷而下,这位李唐第一才女傲然立于彩楼之上,明眸好似珠玉,粉腮恍若丹桂,端的是清丽明艳,令得一池秋水骤然失色。
  待得诗篇将落尽之时,楼下的群臣也多拾回了自己的诗文,唯有沈佺期和宋之问二人仍立于楼前,静候上官婉儿的决断。
  但见上官婉儿秀眉微皱,对着两篇诗文细细品读,似是难以决断。场内一片寂静,皆等待着最后的结果,连一直与何知韵饮酒的李显也停下了手中的酒杯,转头向彩楼方向看去。
  在众人的翘首期盼下,一篇诗文终于自楼上姗姗飞落,停在了众人眼前。群臣拾起去看,却是沈佺期的诗作。
  此时彩楼上传来上官婉儿柔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宋、沈二诗功力悉敌,沈诗落句云:‘微臣雕朽质,羞睹豫章材’,盖词气已竭。宋诗云:‘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犹陟健举。”
  众人闻之,无不叹服,上官婉儿这才整衣敛容,下了彩楼,将宋之问的诗呈于李显面前,朗声诵道:“春豫灵池会,沧波帐殿开。舟凌石鲸度,槎拂斗牛回。节晦蓂全落,春迟柳暗催。象溟看浴景,烧劫辨沉灰。镐饮周文乐,汾歌汉武才。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
  果然字字珠玑,意境深远。李显听了也是极为喜爱,遂传令宫人重赏宋之问,再开筵席,君臣同赏佳作。
  一时间歌舞升平,丝竹不绝,热闹之处比之女帝年间也不遑多让。
  两行宫人捧了唐宫特藏的美酒鱼贯而出,白玉盏,琥珀光,浓郁的酒香在席间弥漫开来。玉壶频倾,觥筹交错,群臣的脸上也皆被眼前祥和的景象所晕染,愈发地红润起来。
  李旦举起杯,笑着看向身旁的玉人:“皇兄最是大方,往日私藏的那些好酒全都拿了出来。”
  她闻之,不由想起当年武三思在宫宴上取笑武承嗣素行清俭,到府上做客时竟连一杯薄酒也是喝不上的。
  李显转头过来,恰好见她脸上的神情,暗暗叹了口气,对随侍的宫人低声吩咐了几句,才又举杯同群臣笑谈起来。
  不多时,那宫人带人匆匆提了红漆描金的食盒回来,先在晨吟面前放了几道菜,照例是晨吟最喜的水晶粉蒸鱼、神仙鸭子、什锦糖藕片和八宝玫瑰卷。随即又来到苒苒桌前,添了两道糖醋口味的菜肴,亦是精致可口。
  李旦见状,笑了笑:“到底是自幼相识,皇兄对卿的了解甚详。”
  她拾起玉箸,夹了一口菜细细尝了,才道:“他虽表面看来宽厚平和,实则最是细心。我那支紫玉簪便是他见我心喜才替我买下的,明明是一片好心,却偏偏要作出恶状,不肯好好相送。如今老了,却才学会做这些表面功夫。”
  李旦抿了一口酒:“如今这话,只怕唯有卿敢说了。”
  酒过三巡,几个艺人上前且舞且歌,弦乐轻快,曲中唱道:“回波尔时栲栳,怕妇也是大好。外边只有裴谈,内里无过李老。”
  此曲颇为诙谐,直言怕老婆也是件大好事。宫外最惧内的人便是裴谈,宫内则无人胜过皇上。
  此歌未毕,众人便已然轰然笑了起来,李显也不以为忤,只在旁边干笑了几声。晨吟自从知道仙蕙未死便心情大好,如今听了此歌更是眉眼舒展,重重赏了几个艺人。
  何知韵在一旁抿了抿嘴,扫过李显的神色,终于未敢做声。
  眼见酒筵将尽,李裹儿起身拉过李显的衣袖,扁嘴道:“儿臣不依,父皇席间如何只给母后和豆卢孺人特意添了菜,倒忘了儿臣?”
  李显宽厚地笑了笑,宠溺地看着李裹儿:“如此说来,裹儿想要什么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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