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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基地边缘 作者:[美] 艾萨克·阿西莫夫-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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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维兹再度转身面对电脑,手指在指令感应板上轻快地掠过,动作自然、潇洒而熟练。当他将双手按在两个掌印上的时候,立刻又体验到温暖的接触与拥抱。与此同时,他又像往常一样,感觉到部分的意识向外渗出。
  他说:“这是电脑记忆库中的银河舆图,我故意没有把来自赛协尔的资料加进去。我准备让你看的部分,相当于我们昨晚看到的赛协尔夜空。”
  接着整个舱房暗了下来,荧幕上立时出现一片夜空的景象。
  裴洛拉特沉声道:“跟我们在赛协尔看到的一样美丽。”
  “其实更加美丽,”崔维兹用不耐烦的口气说:“这个显像没有任何种类的大气干扰、没有云雾、没有地平线附近的吸收作用。不过请稍等一下,我来做一些调整。”
  显像开始平稳地挪移,两人都产生了本身正在移动的错觉,裴洛拉特下意识地抓紧了座椅扶手。
  “那里!”崔维兹说道:“你认得出来吗?”
  “那还用说,那正是五姊妹,昆特瑟兹指给我们看的那个正五边形,绝对错不了。”
  “是没有错,可是盖娅又在哪里?”
  裴洛拉特猛眨着眼睛,却看不见中央处有任何黯淡的星辰。
  “它不在那里。”他说。
  “对了,它不在那里,因为它的位置不在这个电脑的资料库中。这些资料库故意做得不完整、故意整我们冤枉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因此我可以断定,设计这些资料库的基地银河舆理学家,纵使拥有数量庞大的资料,却对盖娅一无所知。”
  裴洛拉特说:“你想,假如我们到川陀去……”
  “我怀疑即使到了那里,也无法找到任何有关盖娅的资料。赛协尔人一直将它的存在视为秘密,我猜想盖娅人本身的守密程度,恐怕还要更为严格。几天以前,你自己告诉我说这并非不寻常的现象,有些世界为了逃税或避免外界的干扰,会故意将自己隐藏起来。”
  “一般来讲,”裴洛拉特说:“只有在银河中星辰稀疏的区域,星圆绘制者或天体统计师才会偶然发现这种世界。它们能够隐匿起来,乃是因为位置偏远孤立,而盖娅的舆理位置却不是这样。”
  “没错,这是另一个不寻常的地方。我们暂且把星图留在荧幕上,以便你我继续探讨银河舆理学家疏漏的原因。让我再问你一遍,既然连这方面的专家都不知道盖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在搜集有关地球的神话、地球的传说、地球的历史,总共已经花了三十多年的时间,我的好葛兰。现在我身边没有完整的纪录,教我怎么回答……”
  “我们可以想办法试试看,詹诺夫。比方说,你听说它的存在,是在你研究工作的前十五年,还是后十五年呢?”
  “什么?噢,如果我们这么粗略地划分的话,是在后十五年。”
  “你还可以回想得更清楚一点,例如,我猜你是在最近几年才闻悉盖娅的。”
  崔维兹凝视着裴洛拉特,却无法看见对方隐藏在阴暗中的表情,于是他将舱房的光线调亮一点,荧幕上壮观的夜空景象随即变得有些朦胧。这时崔维兹才发现,裴洛拉特完全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怎么样?”崔维兹催促道。
  “我在想,”裴洛拉特谨慎地说:“你大概猜对了,不过我可不敢发誓保证。当我写信给列德贝特大学的吉姆柏教授时,我并没有提到盖娅,假如当时我已经知道的话,照理说应该会跟他提上几句。而那是——让我想想看——是九五年的事,也就是三年以前。我想你的确猜对了,葛兰。”
  “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崔维兹追问道:“在某次通讯中?某一本书里?某篇科学性论文中?还是某一首古老的歌谣?到底是什么?拜托!”
  裴洛拉特靠着椅背,两臂交抱在胸前,整个人一动不动,陷入深度沉思的状态。崔维兹没敢催促,只是在一旁焦急地等待。
  最后,裴洛拉特终于开口:“是在某次私人通讯中,但你千万别问我是谁写的信,亲爱的兄弟,我可不记得了。”
  崔维兹不敢直接逼问裴洛拉特,只能技巧地诱导他逐步回想,慢慢把答案引出来。他的双手都已经渗出冷汗,便顺手在腰带上抹了一下,继续问道:“是一位历史学家写的信?还是一位神话学专家?或是一位银河舆理学家?”
  “没有用的,我根本没法替那封信配上一个名字。”
  “或许因为它根本就没有署名。”
  “噢,不,这简直不可能。”
  “为什么?你从来不理会不具名的信件吗?”
  “我想那倒不至于。”
  “你曾经接到过这种信件吗?”
  “偶尔,不过很少。最近几年来,我在某些学术圈中变得小有名气,许多人都知道我专门搜集特定的神话与传说。跟我保持书信往来的学者,如果从非学术性来源发现相关资料,有时就会好心地转寄一份给我。像这一类的资料,有些就没有提到作者或出处。”
  崔维兹说:“好的,但你是否直接收到过未具名、而又不是由学术圈朋友转寄来的资料?”
  “有时候会发生这种事,不过非常罕见。”
  “你是否能够确定,盖娅的资料不是这样子来的?”
  “未具名的通讯实在太少见,如果盖娅的资料真是这样来的,我想我应该会记得才对。但是,我仍然不能确定这个资料的来源——注意,这并不代表我真是从匿名信件中获知的。”
  “这点我了解,不过可能性总还是有的,对不对?”
  裴洛拉特很勉强地说:“我想应该足吧,可是你问这些干什么呢?”
  “我还没有问完,”崔维兹用蛮横的口气说:“暂且不论匿名与否,你是从哪里收到那份资料的?哪一个世界?”
  裴洛拉特耸了耸肩。“饶了我吧,我根本就毫无印象。”
  “有没有可能是来自赛协尔?”
  “我跟你说过,我不知道。”
  “照我说,你的资料正是来自赛协尔。”
  “你爱怎么说都可以,然而你说的并不一定就是事实。”
  “不一定?当昆特瑟兹指着五姊妹中央那颗暗星的时候,你马上就知道它正是盖娅。在昆特瑟兹还没有告诉我们之前,你就先说了出来,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
  “这怎么可能呢?你怎能立刻认出那颗暗星正是盖娅?”
  “因为我手上那个有关盖娅的传说,其实很少用‘盖娅’这个名称。通常都是用譬喻的说法,而且有许多不同的譬喻。其中一个重复过好几次的是‘五姊妹的小兄弟’;另一个则是‘五边形之心’,有时也称为‘五边形中点’。当昆特瑟兹指出五姊妹和中央那颗星的时候,那个隐喻就立刻从我脑海浮现。”
  “你以前从未跟我提过这些隐喻。”
  “我原来并不知道它们的意义,也不觉得有必要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你是一个……”说到这里裴洛拉特犹豫了起来。
  “一个外行?”
  “是的。”
  “我希望你能了解,五姊妹排出的五边形,其实并非一种绝对的形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维兹乐得哈哈大笑。“你这只没上过太空的土蚯蚓,你以为天空具有一个实质的形体吗?还是你以为星辰都被钉在天上?唯有在赛协尔行星所属的行星系中,人们才会看到五姊妹构成一个正五边形。在环绕其他恒星的行星上,五姊妹所呈现的形状都会不一样,原因之一是观察的角度变了;原因之二,由于这五颗星与赛协尔行星的距离各不相同,如果从其他的角度观察,也许根本不能构成一个几何图案。可能其中一两颗星在这半个天球,而其他三、四颗却在另一半。你看——”
  崔维兹又关上舱房的灯光,同时俯向电脑。“赛协尔联盟总共由八十六个住人行星系组成,让我们将盖娅——或者说盖娅所在的位置——予以固定,”(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五姊妹构成的五边形中央处,立刻出现了一个小红圈。)“然后在其他八十五个行星系中,随机选取一些世界,将显像转换成那些世界所见的星空。”
  星空的景象开始变换,裴洛拉特一面看一面猛眨眼睛。那个小红圈一直保持在荧幕正中央,可是“五姊妹”却已消失无踪:红圈周围虽然有几颗亮星,却没有构成一个紧致的几何图形。星空继续一变再变,一直不停地变换着,红圈始终固定在原处,却从未出现亮度相当的恒星构成的正五边形。顶多偶尔有一个扭曲的五边形,其中五颗星的亮度也不尽相同。昆特瑟兹指给他们看的那个完美几何结构,从头到尾都没有在荧幕上出现过。
  “看够了吗?”崔维兹问道。“我敢向你保证,唯有在赛协尔行星系的各个世界上,五姊妹看起来才像我们昨天见到的那个样子。而在其他的住人世界上,就绝对不会刚好是那样。”
  裴洛拉特却说:“赛协尔的观点可能流传到其他行星。在帝政时期,很多谚语都是以川陀为基准,有些甚至传到了端点星。”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赛协尔将盖娅视为天大的秘密,难道还可能发生那种事吗?赛协尔联盟之外的世界,又为什么会对这种传说有兴趣?如果夜空中没有那样的星象,有谁会关心所谓‘五姊妹的小兄弟’呢?”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
  “既然如此,难道你还不了解,你收到的盖娅资料必定源自赛协尔吗?它甚至不是来自联盟的其他区域,而正是联盟首都世界所属的行星系。”
  裴洛拉特猛摇着头。“你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可是我却怎么都记不得,我就是想不起来。”
  “无论如何,你至少看出我的论证极具说服力,对吧?”
  “是的,我看出来了。”
  “接下来还有个问题,你认为这个传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但我猜它应该早在帝政时代就出现了,它带有那种古老的色彩……”
  “错了,詹诺犬。五姊妹和赛协尔行星的距离都不算远,所以它们看来才会那么明亮,而且其中四颗星都具有高速的‘自行’。由于五颗星分属不同的星族,因而‘自行’的运动方向全都不同。我将星图的时间慢慢往回调,你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代表盖娅的小红圈依然保持原来的位置,五边形却渐渐分开,其中有一颗缓缓地挪动,另外四颗则向不同的方向迅速飘移。
  “看到啦,裴洛拉特,”崔维兹说:“现在你还能说它是正五边形吗?”
  “显然是一边大、一边小。”裴洛拉特答道。
  “盖娅还在正中央吗?”
  “不,它偏到一边去了。”
  “很好,这是一百五十年前,那五颗恒星所呈现的形状,只不过距今一个半世纪而已——你所收到的那份资料,其中有‘五边形之心’等等的描述,在本世纪之前,这些说法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意义,甚至对赛协尔而言也不例外。你收到的那份资料必定源自赛协尔,而且还是本世纪的产物,也许就是过去十年之内出现的。虽然赛协尔人对盖娅守口如瓶,你却能无意中获得那份资料。”
  崔维兹又把灯打开,同时关掉了星图的显像,然后他坐在原处,以凌厉的目光盯着裴洛拉特。
  裴洛拉特说:“我被你搞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由你来告诉我。想想看!不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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