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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扶摇皇后-第102章

小说: 扶摇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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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战北野!
  战北野不可能站在她对面一声不出!
  战北野也没这个“东西”手感这么薄!
  孟扶摇急退。
  她退得像一抹电,穿越重重黑幕退向自己来时的方向,那些淡黑的烟气被她快速飞退的身形搅得微微动荡,那一块幕布被悄悄掀开一线,现出一点景物的轮廓。
  孟扶摇看见了那线微光,厉叱一声,“弑天”插入那条似有似无的线,一劈!
  黑雾被无声无息劈开,孟扶摇抢身而出,在那烟气再次聚拢之前,抢出了雾层。
  眼前景物突然一变。
  依稀是墓室模样,头顶和四周都有壁画,那是盛世的画卷,祭祀、狩猎、战争、大片大片臂上绘着双头蛇的壮年男子,自巨大的山腹里涌出,执着刀刻迎上巍巍军队,他们驱赶蛇群蝙蝠和一些形状古怪的异兽,而那些军队射出的剑雨,如乌云般覆盖了整座山脉。
  这大概是画的大鲧族被朝廷派兵征缴的故事,孟扶摇掠了一眼便错开眼,看见室中有一座水池,四面砌着莲花扶栏,四角有陶俑执戟卫士,面目森然,孟扶摇点亮火折子,看见地下密布着很多小坑,凸凸凹凹,想必是机关阵法。
  她举着火折子四面照了一下,依旧没有看见任何人,战北野和纪羽,还有她刚才摸到的那个东西,就像凭空消失了。
  在这幽深诡异步步机关的千年古墓中,相伴而行的人突然全部不见,只留你一人面对未可知的前路——那种感受,令胆大包天的孟扶摇也不禁颤了颤。
  然而瞬间她就命令自已镇定下来,无论如何,以战北野的实力,谁也不可能瞬间置他于死,既然自己没事,他一定也没事,只是恐怕遇上了和自已一样的事,现在也正在焦急寻找她。
  这墓室的设计者,融合了汉族和鲧族墓葬设计的精华,尤其擅长控神夺心的战术,他们从踏进墓室的那一刻,想必就已经堕入了对方含着诅咒的阵法。
  既然是阵法,没有不能破的,孟扶摇干脆将宝贵的火折子灭掉,就着地面的微光,静静的思考并等待。
  地上散落着一些水晶珠子,反射着细碎的微光,孟扶摇看着那些闪光的,晶亮的东西,心中突然咯噔一声。
  她隐约间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不对。
  如果有什么事突然闪电掠过瞬间消逝,最好的办法是回溯记忆。
  她慢慢的想,刚才自己在想什么。
  珠子……反光……
  反光……
  脑中电光一闪,孟扶摇浑身汗毛一炸。
  对!反光!
  刚才她在浓雾中点燃了火折子,火折子映出她铁青的脸,她很清晰的记得那铁青颜色——问题是,自己是怎么看见自己脸色的?
  那说明,对面有镜子!
  可是刚刚冲出浓雾看见的的墓室,里面根本没有镜子。
  难道这一瞬间,她已经换了方位?她现在所站的地方,根本不是一开始进入的墓室?
  孟扶摇深吸一口气,再次点亮火折子,这个墓室里没有棺椁,四面堆着各色陪葬品,玛瑙瓶水晶杯珊瑚树金银制品,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陶罐,她向墙边走去,想观察下那墙壁。
  身后突然有人轻轻搭上她的肩,呼出的气息拂动了她的发。
  孟扶摇惊喜回身,道,“战……”
  眼角突然瞥到一点黑色细长的影子,淡淡洒在地面上,两个尖尖的头。
  那根本不是人形!
  孟扶摇回身回到一半,唰一下硬生生扭过来,头也不回向前一冲,手臂抡起,“弑天”向后划过一道雪亮的弧线,“嚓!”
  身后那黑影一阵扭曲弹动,呼一声极其灵活的避开了她反手一刀,孟扶摇回头,惊得脸色都变了。
  那是一条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双头崖蛇!
  说是一务,其实应该是两条,这种喜欢绞在一起的蛇,这回也是两条一组,两条便绞成了一人半粗,直立而起,高度比孟扶摇还高些,地上两个头,地下两个头,四头八只阴冷的蛇眼,死死盯住了孟扶摇。
  原来这墓中竟然有双头崖蛇的蛇王,看样子是一公一母,难怪先前在溶洞中,那双头崖蛇没有咬她,食物要留给祖宗呢。
  孟扶摇横刀一摆,刀光如水映得她眉目一半森凉,来吧,不过是两条大弹簧,姑娘我接着!
  那蛇四头齐摇,盯着孟扶摇,却一时没有进攻,它们不断吐出淡黑色的烟雾,孟扶摇看着那雾气,恍然发觉先前那缠绕住她的雾气似乎就是这玩意槁出来的。
  一人两蛇,在森冷阴暗的墓室中对峙,那蛇不知怎的,看她的神情有几分犹豫,然而最终抵不过血液里天生的扑杀的爱好,忽然身子一弹,巨大的尾部狠狠横扫过来。
  说是尾部,其实也是头,绿光荧荧的眼珠子飞在半空,嘴一张满是利齿,毒液四射,淡绿色腥臭。
  半空里风声呼啸,眨眼间蛇头已到近前,那嘴张大到足可吞下一个人的弧度,隐约甚至可以看见深红的内腹,孟扶摇一抬腿飞身而起,毫不退缩的迎上去,悬空一个翻滚已经在蛇腹之下,匕首一竖便要想将那东西剖腹。
  那巨蛇反应也极快,半空中居然也能反身一退,腾腾一滚,灵活度不下于一般高手,孟扶摇却比它更快的扑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是劈砍刺戳,泼风般一阵攻击,甚至用上了接近第六层的“破九霄”功法,匕首上起了碧绿荧光,刀风凌厉,所经处石板贱起火花,老远擦过便是一道深沟,而孟扶摇的身形千变万化,比那天生柔软灵活的蛇更快捷灵动,那蛇每一次飞速移动,孟扶摇的刀都在前方等着,那蛇虽然体骨坚硬,四头灵活,也挡不得她带上真力的杀着,渐渐便多了许多血痕。
  孟扶摇打得凶狠,揍得变态,存心要将这一路来的悲痛和憋屈都发泄在这对双头守墓蛇身上。
  “叫你丫拧拧拧!一对该死的黄鳝!”孟扶摇恶毒的咒骂,“老娘帮你丫的解鞋带!”
  她“呼”的一刀,直劈那双头蛇绞在一起的头,那两头赶紧左右一让,底下两头昂起,咝咝向孟扶摇袭来,孟扶摇看也不看毫不客气一刀直劈,大有一副“老娘就拼着被你咬一口也得撕开你”架势。
  对着这样泼妇似的打法,一直十分默契的双头蛇终于开始惊惶,下意识的左右一分,两头分开的刹那,孟扶摇突然松手,当一声匕首落地,她双手一分,各自扭住了一颗蛇头,脚尖飞踢,地上两个小陶罐闪电飞起,正正迎上蛇头,砰的蛇头撞了进去,孟扶摇立即将那罐子往莲花栏杆里一卡。
  罐子在莲花栏杆里卡得紧紧,那蛇拼命挣扎,另两个头在地面不住扑腾,却再也无法飞起。
  孟扶摇拣起匕首,奸笑着逼过去,道,“老娘知道你丫不怕一砍两段,砍两段你会变成四条,老娘会更麻烦,老娘困住你这主要的头,看你那个副头还能折腾个什么劲?”
  她正要将那剩下的两个头给解决了,忽听身后一阵东西倾倒滚落声响,随即还有些细碎之声传来,孟扶摇霍然回首,便见刚才那堆陶罐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倒地,骨碌碌滚了一地,有些罐子。里,慢慢爬出黑色的东西来。
  而那四角四个陶俑,身上黑色的陶片开始碎裂,一片片剥落,簌簌掉在地上,现出内里的金甲。
  孟扶摇懵了。
  受过诅咒的怪蛇也罢了,这又是什么东西?粽子?
  好吧,大鲧族是传说中擅长巫术诅咒的妖族,她早该想到墓里面不会有正常尸体的。
  可惜孟扶摇不是盗墓科班出身,她至今没有亲眼见过粽子,更没养成和粽子对面干架的习惯。
  何况那群黑色的东西,普通家犬般大,细弱的四肢着地,长着张发红的似人非人的脸,看起来比蛇还毒几分,所经之处黑雾腾腾,妖氛再现,孟扶摇害怕自己再生出幻像,在这种地方一旦不能保持清醒,那就是个死。
  于是她落荒而逃。
  两脚将蛇头踹烂,孟扶摇夺路而逃,身后碎裂之声愈发的响,空气里温度瑟瑟的降了几度,蛇死了,雾气却越发浓厚,孟扶摇瞅见那些一团团的黑东西骨碌碌的滚爬过来,挡在她面前,啪的一下弹开身子,里面竟然是红的,像几天前吃过的剥了皮的刺猬。
  “刺猬”们扑过来,老远就腥气逼人,身后,陶俑列落干净,那卫士抬起手来,那粽子动作极其僵硬,似乎随着那群黑东西的动作而动,缓缓抬手,手心一张,手心中一颗珠子。
  它的“目光”随着孟扶摇身形缓缓转动着,掌心里珠子不断慢慢调整方向,就像狙击手对着视镜中的目标在调整准星。
  孟扶摇被逼得走投无路。
  那群“刺猬”所经之处,粘腻红汁四溅,溅到哪都哧哧冒烟,地下有阵法,“刺猬们”险恶的想把她逼到阵法中去,而四角,陶俑粽子们掌心紧紧对着她,一旦调整好方向,她就是那四颗珠子的祭品。
  孟扶摇无处可去,突然飞身跃起。
  她一跳便跳到半空,身子一斜够着了墙角一株珊瑚树斜伸出的枝桠,一荡便荡了过去,抬脚一踢,遍地金银明器齐齐飞起,砸向那群“刺猬”,砸向四个陶俑粽子,还有些四散开去,砸上墙面。
  那群黑面红肚皮的东西下意识的一让,它们一让,陶俑粽子慢慢移动的掌心也一缩,慢慢合拢。
  孟扶摇松一口气,一背心冷汗的向墙上一靠。
  “轰隆。”
  身子突然一空,孟扶摇猝不及防向后一倒,随即便觉得腥风扑面,抬眼一看刚才还在她对面的黑色“刺猬”状东西突然便奔到她眼前,腥臭的口水快要滴上她额头,当先一只抬起的猩红的指甲长长的利爪已经快要抓到她眼皮。
  孟扶摇心中一沉,我命休矣!
  眼前突然黑影一转,旋风般一晃,一双钢铁般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肩头将她往后一带,落入一处实地,孟扶摇下意识的一刀捅过去,对方沉声道,“是我!”
  战北野的声音。
  孟扶摇心中气一松,险些又掉下去,身子被战北野一拎,大喝,“小心!”
  赶紧抓住他,孟扶摇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大叫,“你去了哪里?”
  “我一直就在这里。”战北野手中长剑挥舞,剑光如电纵横,答,“遇见和你一样的事。”
  孟扶摇这才看见自己现在身处一间墓室墙角,战北野护在她身前,纪羽和剩下的几个骑兵也在,这里也是穹顶壁画,遍地碎裂陶罐,呼啸着的黑色怪物,乍一看还是刚才自己那间墓室,但仔细看却发觉陪葬品少些,四角也没有陶俑。
  她想了想,道,“墙壁是翻板的,或者是移动的?”
  “嗯,”战北野一刀捅死一个冲上来的黑色怪物,“我们一进墓室就被隔开了,这阵浓雾是障眼法,那段时间内墙壁作了移动,这大概是三间墓室,一间主墓室两间耳室,你刚才那间是耳室。”
  孟扶摇刀光无声自一个怪物喉上抹过,带出一抹鲜血,问,“怎么知道这是主墓室。”
  战北野头一摆,“你看。”
  水池后,隐着一扇小门,门上也有绘画,那风格却迥异一直以来少数民族风格颇浓的笔法,用笔干净简练,色彩素淡,画的是一艘船,船上有一个淡青衣衫的汉人男子,正凭栏临风,负手遥望海天一色,寥寥几笔,画中的阔大、疏朗、还有一种烟气般氤氲的神人之姿,尽皆壁上。
  孟扶摇看着那画,顿时想起自己先前过墓道时觉得哪里不对,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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