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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生命的舞蹈:蒋经国与章亚若之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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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还看到了,家乡的西山游击队叫日寇闻风丧胆!前方的将士正在浴血奋战!全国民众已经筑成了一道抗日长城!千万颗青年的心就是一道坚固的围屏!”    
    高亢、激越,声如裂帛!活脱脱“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李清照再世。蒋经国的心又一次为她慑服,这正是他所期望的理想的答卷!好一个红粉知己。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和赞赏:“章亚若,你回答得很好!很好!”    
    或许太外露了些,就像他派公署下属王修鉴和三青团大队长欧阳钦陪送章亚若到赤珠岭插班报到一样,多少会引起敏感细心者的好奇和关注,探测其中的微妙。    
    桂昌德的脸就凑近亚若的脸,天真地皱皱鼻子,少年时的女友任何时候都充溢着淘气和真诚。    
    “同志们!”蒋经国终又威严地呐喊一声:“日本鬼子正在蹂躏我们的国土,我们的同胞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应该怎么办?”    
    群情激愤,回答声此起彼伏。不知不觉间,缥缈浓雾化为乌有,只见东方天水之际,金黄的曙色濡染一片,年轻人也就顾不得哆嗦流清鼻涕的狼狈,情不自禁地跳跃狂呼起来。    
    蒋经国却又双手往下一放:“同志们!小李的确好眼力,大家看——前面那条船尾老婆婆的确在做早饭。现在,请王升和小李跑步前去,看看船夫家的早饭。”    
    “是。”王升和小李得令奔去。    
    可蒙了这些学员,饥寒交迫了这么久,个个浑身青紫,像是赤豆冰棍,看赤膊的主任,棕色的肌肤如故,饱满的腱子肉宣泄着力与美,这位赤膊主任还有什么花花点子呢?    
    好在王升和小李已飞速奔了回来,王升一句“报告”后,便有些哽哽的:“那鼎罐全是煮的野菜,一粒米也没有,祖孙三代日子难挨,可老婆婆还说:你们好好打日本,我们再苦也甘心……”    
    蒋经国的眼圈就有些发红:“同志们,听见了吗?今天为什么要大家挨冻受冷?就是要大家深深了解生活在最底层的穷苦人民,是怎样在饥寒交迫中挣扎!这种痛苦,没有亲身体会,是难以想象的。可穷苦人民的心还是这么好,这么通情达理,我们这一代的青年,有责任有义务去解脱国家的苦难和人民的苦难,你们说,对不对?”    
    “对!”    
    鲜红的太阳泼剌剌地跳出了江面,一缕霞光斜映在蒋经国的脸颊上,给棕酱色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章亚若水灵灵的眸子中便也溶进了金色的蜜。她眯缝起眼睛,眺望章江东岸的古城,一片光明灿烂。    
    古城的黎明却有异乎寻常之处。一队队着蓝色服装者如同幽灵一般,举着火炬肃杀地游行,臂上佩戴的正是青天白日三青团的蓝臂章。陡地,有阴恻恻又杀气腾腾的口号声炸过,呼叫也怪诞,分成两队呼答。    
    就炸得人们心惊肉跳。有消息灵通者就咬着耳根传播说这帮人是从重庆老头子那里来的!有见识广者就惊惊乍乍:岂不像德国的法西斯棒喝团?更多的人顾不得追根溯源,惶惶不安琢磨:莫非刚刚结成抗日统一战线的国共又要分裂开打?有事没事有意无意磨蹭到米汁巷,看看那别开生面的照壁——那两只紧紧相握的大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换成一个硕大的“诚”字了!    
    沉沉的压迫就锁上了人们的眉头,塞进了人们的心头,于是不约而同将希望寄托在极有独立意识,出类拔萃的蒋经国身上,且看他如何言行。    
    一纸急电,蒋经国被老头子召去了重庆。


第二部分赤珠岭之恋(4)

    16    
    天空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赤珠般的砂石,赖老怪的庞大土屋,树叶落尽骨鲠般的秃枝,田野泥土的腐殖质的气息,全被冰凉的墨黑的夜吞噬,只剩下一种彻骨的荒凉、广漠的深邃和无声的澎湃。    
    没有吞噬的却有他与她,从彼此的眼中,便见着了荧荧的亮光,心与心就将咫尺消融,他温暖了她,她慰藉了他,就都心满意足,愿这近于庄严肃穆的夜的漫步永无尽头。    
    起初却有战火。    
    火种源自每周例行的周末晚会——赖老怪原先的仓房里热气腾腾,学员们团团围坐,中央便权当舞台,节目由大家临时拼凑编排,虽即兴却也尽兴,更有啦啦队吆喝鼓噪震山撼地,将冬的寂静乡野催生出早春气息。    
    平素沉默寡言、两腮瘦削的王升却有一绝。学鸡啼狗吠猫咪狼嚎维妙维肖,形神兼备,笑得大家前俯后仰,他却满脸正经、大家就打趣说:你是做间谍的一块好材料。    
    个子瘦小斯斯文文的肖昌乐也很逗,手拿节竹筒做成的拍板,唱起赣县特有的风俗“打哼呀”。    
    一进门来喜双双哼呀    
    年候到你家保平安哈呀    
    喜鹊檐前高声报哼呀    
    儿孙个个是有志郎哈呀    
    “哼呀”“哈呀”都由大家乱哄哄地合唱,其乐无穷;更想起赣县风俗,每年从腊月十六到翌年元宵,就有盲者明者二人手拿竹筒拍板巡门挨户进去“打哼呀”,说是能驱邪保平安昌盛。眼见腊月近了,岁时民俗的温馨便弥漫仓房。    
    章亚若是晚会的明星!有了老同学桂昌德的“揭底”,章亚若即便想“含蓄不露”怕也办不到了。于是亭亭玉立,先用流畅标准的英语唱异国情调的《祝酒歌》,如雷掌声中立马转换传统国剧西皮流水《苏三起解》,凭这就叫学员们竞折腰,仓房里又响起暴风雨般的掌声,章亚若就按东南西北向—一深鞠躬,一直腰,撞见仓房门旁一双火灼灼的眼——风尘仆仆的蒋经国从重庆回来了!    
    “蒋——”她已习惯喊他“专员”,不觉一顿,欢乐的人群这才发现蒋主任归来了,群情沸腾,啦啦队不失时机快节奏嚷嚷,逼他表演节目,谁也没注意到他神色异常。    
    “好,我给大家唱个歌吧。”    
    都以为准又是俄罗斯的《红色水手歌》,大家都准备帮着唱“噼里啪”,谁知他却唱了一只儿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脑袋/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喉咙比平素沙哑,面容显出罕见的憔悴,“真奇怪!真奇怪!”摊下两手垂头丧气。都以为是旅途的疲劳和表演的滑稽,谁晓得他内心的沮丧和无可奈何呢?    
    有一双清澈宁静的眸子在凝视着他,只有她,没有为他鼓掌。    
    晚会散了,亚若、昌德和几位男学员留下来收拾仓房,今夜轮到他们值日。    
    收拾完毕,亚若挽着昌德的手臂往住房走去,她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在黑夜的保险中,悄悄与昌德咬耳朵:“你注意到没有,蒋专员一脸晦气,心事重重呢。”    
    “章亚若!”沙哑的喉咙近在咫尺!    
    亚若和昌德就吓得魂飞魄散!    
    “桂昌德,你先回去。”蒋经国简短命令,旋即开步向外走去。空气中似有酒气洇开?    
    桂昌德的手心都吓出了冷汗,紧紧捏着亚若的手,亚若怔了怔,甩开昌德,无所畏惧地跟上了这个威严的男子。    
    出了赖老怪老宅的土围墙,走向黑漆漆的山岗荒野,她默默跟着他,他不回头,不问讯,仿佛身后没有这个女子。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他终于为她的倔强屈服,先开了口:“你究竟听见什么啦?竟敢在背地里瞎议论?!”    
    她不吭声。他行她也行,他停她也停。    
    “同学中有人议论?议论了些什么?”语气缓和了许多,他转过身,对着她,满嘴酒气。    
    她依旧不吱声,却挺直了腰杆,心中腾升起反感:她最鄙视背后汇报搬嘴弄舌谄媚取宠的小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才不惧怕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呢。    
    他却在她的目光中败退:“哦,你大概是从专署得到了什么信息——徐君虎坚决要求辞职。”他颓丧地垂下了眼帘。    
    “徐秘书?他要辞职?!”志同道合的朋友坚决要离开他?莫非种种流言果然是事实?CC系分子果真要控制专署?国共合作又要面临三岔路口?她实在理不清政界纵横交错变幻莫测的纠纠葛葛,但知不团结何以能抗日?    
    “蒋专员,请原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凭我的直觉,觉得你心里很苦,我,刺伤你了。”    
    他便仰天长啸,这才与她并肩而行,半护卫半依恋。    
    “唉,有人说我是太子少爷,有人喊我是包公青天;有人怀疑我假进步真欺骗,有人骂我赤化赣南。我是一片缓冲坡。我更是透不过气的夹缝!为什么谁都不把我看成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年轻人?!我有感情,也有理智;我有短处,也有长处;我有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脑袋自己的热血自己的心!我不愿放弃新赣南的建设!我不愿辜负老俵对我的厚望!我不愿放弃青年!放弃了青年就等于放弃了希望!可是,我又不能——”    
    戛然而止。他猛地收住了脚步也收住了舌头,只有胸脯剧烈起伏。他为什么对她剖心明志?他差点要说出在重庆林园受的一肚子窝囊气……    
    “嘭!”又是厚厚一册“告状情报”狠狠地摔在他的脚下。    
    蒋介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态:“你在赣南干的好事,你自己看去!我还相信熊式辉之言,以为你真的脱胎换骨了呢!”说毕拂袖而去。    
    他俯身拾起“情报”,一页页看去,无非是受他抨击的腐朽势力和专玩权术的明明暗暗者对他的造谣诽谤,歪曲事实之辞,老头子应该明察秋毫呀。但是,所有的情报都粘上一条:说他在赣南包庇重用共产党!老头子最忌讳的就是这一条!他从老头子的盛怒中窥见虚弱的恐惧——哦,他不敢深想。


第二部分赤珠岭之恋(5)

    党国元老戴季陶、于右任、居正、陈果夫、陈立夫接踵而来,苦口婆心,晓以利害,唱红脸白脸都有,他终于颤抖着双手填写了加入国民党的申请表格。他忽地想起了在莫斯科郊外孙逸仙大学填写加入共青团志愿书时的兴奋、书写“给母亲的一封信”时的悚然……他脱胎换骨了多少次?还是人是由更强的人挤扭而成的?圆扁长方皆莫可奈何?他不敢深想,他不得不作出抉择——恐怕是最后的抉择——否则,老头子决不会再原谅他!这抉择,是违心,更是发自内心,尽管如亚若所说,他的心很苦!但苦涩的心被硬壳牢牢包裹!    
    “我的心很苦!夹缝里爆出的芽要怎样挣扎才能成栋梁之材?为什么天地间有这么多的挤压扭曲?为什么浩然之气不能荡涤人们胸腹间的污垢之气?为什么人世间就像这黑咕隆咚的夜,彼此难以看清嘴脸,更不要说看清心,却还要踩脚使绊子往深塘险崖里推!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能自已,挥着双臂,当最后一个“为什么”和他的双手一起落到她的浑圆的肩头时,心痛如绞——那坚硬的心的外壳竟崩裂开来,从未有过的软瘫、疲惫袭击着他,从未有过的超脱和恬淡升华着他,去他妈的什么政治风云,他只要这样拥有着她,什么也别说,就够了。他拥着她很轻很轻,像捧着一件珍贵的薄胎花瓶,生怕手重了,眨眼就变得粉碎!    
    她的心弦原被他的声浪冲撞得铮铮作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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