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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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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影你自己好好呆着,我出去一下——”将那半块手帕收入怀里,然后推门出去。
  迎上昏暗的天色之后,才蓦的发现,现在并不是去拈花别院的好时候。
  只是这块手帕……
  我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布满了阴云,莫任情,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
  第二卷 平乱 约天下
  第六章 相约 (6)假面的告白
  热烈燃烧的篝火,将暗紫色的天幕照耀成红色,火星跳跃在干燥的锯木上面,发出一阵阵噼啪的声响。瓜果点心美酒佳肴以及一切精美的食物都被摆放在了露天的餐桌上面,甚至在这些菜肴周围都点燃了晕黄的烛火,星星点点,成了一场盛大的烛光晚餐。
  那个鬼丫头把这当成她的订婚典礼了么?看着面前盛大繁华的场面,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头都开始疼——等到莫任情看到这场面,八成又要心疼不已,把这些都记在我头上了。
  “怎么样?”韩影却眨眨眼睛,卖乖的摇起了我的胳膊,撒娇道,“青商姐姐,你看我是不是这个结盟庆典准备的很不错?”
  “奢华。”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然后挑眉,淡笑,“不过反正是结盟庆典,主办经费也要平均分配的……”
  “呃,啊?什么嘛!”韩影听了蓦的嘟起了嘴巴,“幻镜城那么有钱,旗下不知道开了多少钱庄酒楼客店,就算是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嘛……”喋喋不休的同时,纯粹是一副不坑你坑谁的表情。
  “身为帝国之后,不体恤民众也就罢了,还暴殄天物,铺张浪费,坑害积极纳税的好公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受家法处置……”
  “跟墨那家伙一摸一样的腔调……”小声嘟囔着,韩影退而求其次,“三七分。”
  牵扯到自家了就可是节省?我却偏偏不买账,“你七我三?”
  “是你七我三!”韩影急道,“上次小七都把海外经营权交给幻镜城了……”
  “那上次从幻镜城贷了多少款?”三百七十八万两,虽然说买断海外经营权的确算是我赚了。
  气鼓鼓的瞪眼,一撇嘴,哼道,“那赋税还降了三厘呢!”
  “好像是说定了便宜供给官粮吧——”只算定了官粮,却只字不提军粮,当然,一个国家的军队供给是不能轻易交给幻镜城这样的组织办理的,不过,即使这样,也是一笔极大的买卖了。
  “青商姐姐——”硬的不行,来软的,“江湖中人不是一向自诩行侠仗义,见义勇为,视金钱如粪土的吗?”
  我却暗暗睁开她拉扯我衣袖的手,温柔的笑道,“这样自诩的都是白痴,对于这种事,我跟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坑白布坑!所以,如果你遇上这样的人,不如就先介绍黑姐姐我认识吧!”
  “领主。”身后,英俊的男子不知早已站了多久,此时才插上了空当,低低道,“墨公子刚派人寻问不知这个舞会何时开始?”
  漫不经心的抬眸,对上那张多少年如一日般微笑的脸,不由得伸出手去,作势要抓下那张浑然天成的面具,道,“今晚,还要带着假面吗?”
  封绮依旧微笑,点了点头,“不就是假面的舞会吗?”明明是寻问,却带着陈述的语气,看样子,是根本就没打算卸下心防让人亲近。
  蓦的垂了手来,因那男子夜一般平静的眼中甚至没有一丝闪躲的意思,这面具已长在了他的脸上,凭我之力,又怎么能摘的下?更何况……自从伤了未泯,我已再不敢轻易地拆卸别人的心防。
  “已经可以开始了。”垂眸,在唇角扬起一抹淡笑,“传令下去,冰雨云雪四阁各留半人,加紧防护,影护卫和司其职不得擅离职守,其他人都可参加庆典,装扮随意,但明日清晨,我不想看到餐桌上还有剩余的食物。”
  一抹诧色划过封绮的眸,可他脸上的微笑依旧,“谢领主犒劳。”
  “酒水限量一人一壶,告诉四堂主四阁主,若出现因喝醉了酒而斗殴闹事的,不管有没有死伤,都给我送到夜塔去!”
  夜塔是专门处置叛徒,惩治责罚城中犯律之人的地方,其中执行刑罚的塔主“流芜”更是以冷血{炫残{书酷{网 著称,据说,落在他手里的人,身体表面上往往完好无损,来的什么样,出去时候也什么样,可人的内器却全被打乱,甚至全身骨头都可能化作了糜粉。所以,当封绮听到“夜塔”这两个字的时候,也不由得绷紧了全身,脸上的微笑慢慢的僵硬,过了许久,才沉沉的点了点头,一字一顿道,“封绮领命。”
  “去吧。”我也点头,将目光瞟向被火光所映红的天,封绮却迟疑了一下,默默地开口,“领主不带假面么?”
  “每日都带着,岂不是很累?相较于平日,今日的我已算带上了假面。”宛然一笑,红紫的夜空下面,便映出一张不施粉黛的芙蓉面,及肩的碎发在夜风中不羁的飘摇,宛如轻纱遮面。女子,今夜的我,便做这女子打扮,一身热烈燃烧的红衣,配以一张真实的脸。
  “这样。”封绮轻轻吐出两个字的同时,已鬼魅的消失在了我的身后。
  我却望着天空微笑了,拈花别院被火烧毁的那日,这天色是不是也如今日一样紫红一片?而在那之前……莫任情……你是不是去过拈花别院?是不是从密道中走过,尚未出来,便听到了……我与未泯的对话?是不是……也听到了我们缠绵温存的音?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却无端的升起诸多酸楚,因为我还记得,第二日去见他,他剧烈咳嗽时候,手边便没了那条青色方帕,而且……还要在幻镜城背腹受敌的时候赶我和未泯同去西荒!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复苏,充斥着在我的心怀间。
  从开始相遇时候的刻意冷落,到不动神色的舍去可救他性命的龙目玉寒珠,到可以温和淡漠的笑,带我去那云间深处采莲,再到相互挟持渡过难关,一路走来,诸多酸楚,诸多无奈,却也有诸多心安。
  ——只是觉得这条路太长太寂寞,需要一个人……与我同行。
  当他的夜眸带上了期许,穿过山暮中的层层迷雾望向我时,我的心不是没有悸动,却因为震撼而不断颤抖,因为畏惧被伤害而不敢接下他的话语。却唯独忘了,那条他独自走了十四年的路,就这样被我们两人两骑踏在脚下。
  ——青商,下次再不可这样……
  任性。他没说出的两个字,就这样被他囫囵吞咽入肚里,只为顾及我的骄傲。可就在那条窄小陡峭的上路之上,当他焦急的目光终于成全我的任性,忧心忡忡的将我从宝马鞍上拽下,急切的拉拢揽入他的怀里时候,我是心甘情愿的环抱着他,心甘情愿的用自己的体热温暖他冰冷的身体,甚至……不由自主的脱口说出一句,执子之手。却终于咽下了几乎就要出口的下面的四个字,那几个托付终身的字眼。
  ——青商,有我在,没人能杀得了你。
  小轿中,自伤三分的人倦倦的躺在我的怀里,戏虐的在我粗糙的掌心写下一个“软”字,他的目光慵懒而安静,少了一贯的冷静与淡漠。他唇齿间的冰凉尚在我口中盘旋,掺杂冰片一样的苦涩如摩卡咖啡,那一刻竟让我觉得回味无穷。我是那么害怕,怕见到蓦的就冰冷下来的脸,可他却终究用一双弥漫着困惑的夜眸望向我,霸道的将我的生死与他的捆绑在一起。
  ——青商,你的心长在哪边?你的眼里明明说着你要离开?为什么还要问得那么清楚?青商,你不明白吗,不明白我让你去西荒的意思吗?
  床榻上,病入膏肓的人,消瘦苍白,每每说出一句话,都要发出一连串的低咳。可他说这些的时候,却仿佛在身体里压制着无尽的力量,他低吼着将我揽入怀里,揽入他那一般冷一半热的怀里,紧紧地束缚着我的身体。我想,我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他……从不会遗忘,不会宽容,更不会分享的人,那一刻却是在成全我,成全我与未泯的幸福。
  ——因为我不想后悔。青商,我也不想你因为今天没有走而后悔。
  他望着我的目光永远晦涩难懂。掩盖在那双夜色弥漫的双眸之下的,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是想要占有和强求,最终却不得不变成了推就?那时候,我是笃定了自己不会爱上他,就算是决定留下,也是骄傲的告诉他,这个决定,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却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面就已经杂草丛生,甚至在看到他虚弱痛苦的模样时候,就已经在在心底里埋藏了深深地动容。
  ——当这世上还有人可以让你落泪的时候,那么为了那个人,哪怕你放弃整个世界也无所谓,记忆并不算什么,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
  落泪。从前,与我来说,那是多么遥远的字眼,我曾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不会与它们沾染。可自从来到这里,我的泪似乎从未断过,为未泯,为冥夜,也为……我那颗不清不楚的心。我是那么的痛恨自己,痛恨懦弱,也痛恨依赖,却为什么,它们中的每一样我都因为不能克制的泪水而沦落期间——从一开始害怕失去未泯,到现在,竟然开始害怕面对那个冷漠的莫任情。
  ——跟我的身体一样,我的心早已经死了,你该知道,我从不要一切握不在手中的东西,而希望就没办法握起来,因为即使握住了,也难保有一天,它不会逃走,希望这两个字,从来就不适合我。
  如果你的身体不死,那你的心是否还能活过来?我突然很想成为你的希望,成为你能握在手里的希望。
  ——青商你知不知道,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有种预感,总有一天,我的一切都会属于你……
  一切,是否包括你的心?这一刻,我突然清楚的知道,即使你的心死了,我也想要!
  一句一句的思索,此时的我冷静的有些不像人。可……昨夜的缠绵的吻。温柔的爱抚,还有他的身体所散出的难以抑制的热潮,一切的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将我密实的包裹住,一句“爱我么?”脱口而出,却只是换来了一世纪那般长的等待。因为害怕等待,所以宁愿相信他是不爱,宁愿相信他那一刻……也不过是因为身体的饥渴难耐!可……我要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即使痛恨着自己这么快就能将未泯抛在一边,却又急切的渴望他的亲吻落下的焦急心态?
  爱他,明明是痛苦,我却宁愿承认,即使要放弃自己的骄傲。
  蓦的回过神来时候,周围已聚集了一众青年男子,虽然都以黑布遮面,却因见我在,一个个都矜持的站在一旁,对着面前的丰盛佳肴,只敢看不敢动。
  扬眉,然后慢慢的转过身去,用至今为止最为温柔的声音说道,“明天,如果让我发现桌子上还有剩下的饭菜,那你们就都去黑塔给流芜报道吧。”
  怔了三秒,人群中便爆发出一声欢呼。这些本来就是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身为幻镜城下属,第一条就是节俭,吃惯了粗俗的饭菜,从未见过这么丰盛的食物,掩饰不住欣喜也是自然的。
  我的唇角也是掩饰不住的笑,只因带上了假面,便压下了骄傲。只是……回过神来时候却发现身边已没了韩影,不由得微微的惊心,却又因为身后的轻唤,蓦的回眸。
  “不知小生可否请姑娘小坐?”温文尔雅的笑,身后的男子微微弯了腰,没有初与时候的狼狈与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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