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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两世冤家+1番外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vip2013.11.18正文完结)-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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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魏世朝这时掉了泪,哀求地看向赖云烟,“爹爹心里不舒服,你这几日对他好点,好不好?”

    赖云烟顿了好一会,朝儿子点了下头,眉头轻敛了起来。

    魏瑾泓不应该再靠近她。

    **

    赖云烟回修青院只休息了一会,就去了灵堂,这是祝慧真和魏家二婶夏氏也在,正在抹眼泪。

    一看到她,夏氏就拉了她的手,哭道,“怎地去得这般突然,我都未见她最后一眼。”

    魏景轼带着她一直住在书院山上的宅院,从不轻易来府,这妯娌感情也一般,魏崔氏死了夏氏有多伤心不尽然,但突然熟悉了这么久的人去世了,悲伤还是有一些的。

    更何况,夏氏也是个善性子,只记好不记坏,这时大概想起的全是崔氏的好了吧。

    赖云烟扶了她,拿帕擦了眼边的泪,轻声用衰弱的声音泣道,“婶母,我……”

    “嫂嫂刚去哪了?”祝慧真在旁突然问了这一句。

    这时她们已进了灵堂,赖云烟先无声响,等把夏氏扶着跪了下地,她也跟着跪下后,才朝祝慧真轻道,“身子不好,差些要昏了过去,我夫君让我回去歇上一口气再来,弟妹若是觉得不妥,去与他质问就好。”

    说罢,也不管祝慧真的反应,垂头哭了起来。

    这时灵堂门边跪不少丫环在跪哭,赖云烟心中一片疲惫,哭不出太多眼泪出来不算,听着这些哭声脑袋也是如被针截般疼。

    等上午过后,族中不少内着闻讯过来帮忙,哭丧的更是多得整个灵堂都挤满了人,赖云烟被挤在最前面,差点被这满屋子的悲哭声给闹昏过去。

    见她脸色不对,夏氏先是拿冰帕子擦了她的额头,又拿温帕子擦了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哄她道,“再忍忍啊,乖囡囡。”

    赖云烟这些年与她感情好,暗中送了夏氏不少东西,又帮扶了她娘家不少事情,夏氏全记着,这时抚慰起她来声音有说不出的柔。

    “唉。”赖云烟应着,忙着拿过冬雨手中浸了消肿水的帕子擦眼。

    沾了一上午的辣椒水,现下眼睛都肿得睁不开了,刺疼难忍,难受得很。

    冬雨她们也使了法子,叫了其它家的婶子们过来,隔开了祝慧真,赖云烟这一角全是与她私下关系好的婶子媳妇。

    算来,经此一次,从朝她靠过来,对她面善的人中,大概也让人看出来她私下在魏家动了多少手脚了。

    夜间赖云烟昏倒被扶了回去,刚靠在床头把补汤一口气喝下去,魏瑾泓就匆匆大步进了内屋,坐在她的榻边就与她道,“明日要带世朝去报丧,家中内务需你与二婶她们管上几天。”

    “这……”

    “就这几天。”魏瑾泓说罢,身子一晃靠在了榻靠背上,伸手掩嘴咳嗽了几声,又拿帕把痰掩去,才抬目与她道,“来往之人太多,内务我暂且管不过来。”

    赖云烟没吭声。

    “以后往返赖家,随你的意。”

    他这话后,赖云烟点了头。

    看她点了头,魏瑾泓起身朝她作得一揖,就又大步离开了。

    “小姐。”冬雨这时进来叫了她一声,在她耳边轻道,“小公子陪大公子来的,刚站在门口……”

    说到这,冬雨擦了眼边掉下的泪。

    “怎地了?”赖云烟愣然。

    “他一直在哭,”冬雨哽咽道,“奴婢急了说了他两句,说这有什么好哭的……”

    看着这时说到泣不成声的冬雨,赖云烟伸手揉揉额,站起了身,对她道,“擦了吧,随我去办事。”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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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瑾泓从外报丧回来;听春晖来说,夫人已请族中的几位婶夫人管事了;后堂的接待;茶水;厨房里的杂务这些;都已有了具体的管事的。

    春晖再说;魏瑾泓也就不听了;带着世朝去正堂见请来祭拜的族叔。

    她多少能耐,他心中有数,这次许了她来往赖家;她得了好处,才愿出手。

    若不然;她就会跟过去的这十来年一样,慢慢等着魏家被蛆穿,屋梁全倒。

    在等待别人灭亡这点,她的耐心向来好得出奇。

    世朝,世朝,世世朝朝,如若不是世朝,谁知她背后的棋要怎么走,世朝的出生,让他们都有了生路,她为了儿子必须对他手下留情,而他在毁她与留她之间,断然选择了后者。

    只是这结果还是不能如他的意,她的心确实是他捂不热的了。

    她的冷酷坚决还是跟过去一样,并不因他们之间多了个孩子有真正的改变。

    晚上守灵堂,要连着三夜,孩子跟他跑了一天,已是疲惫不堪,魏瑾泓轻瞥过她看向儿子的眼睛,把在犯瞌睡的孩儿抱在了怀里。

    “爹。”

    “睡吧。”魏瑾泓拍了拍他的背。

    “娘。”他朝她看去。

    她朝他浅浅地一笑。

    世朝这才闭上眼,靠在了他的胸前。

    魏瑾泓低头看他一眼,随即抬头看着堂上的灵牌,心中无波无绪。

    前世的遗憾成了空,连遗憾都不是了。

    他跟他娘母子两场,世事牵连中还是没得来善果,只能当是缘分尽了。

    半夜,他再向她看去时,见她垂眼看着地上,身上一片静谧。

    两世,在他与她之间还是留下了无法磨去的痕迹,她的心已经硬得谁也无法改变,连她自己都怕是不允许自己懦弱,而他还是跟上世一样,以为只要早知前世,他定能挽回一切。

    她已成形,而他过了而立之年,却还要从头改变。

    而她用态度很明确地告诉他,他怎么改都无碍,但与她无关。

    世朝知他难受,求她对他好点。

    想来心中也有些好过,孩儿再对他有所忌讳,也还是记挂着他。

    不像他的娘赖氏,最会挖他心肝,每次出手,必要打得他心口闷疼得不能喘气。

    **

    虽说丧事要办三月,但前面的半个月熬过去后,就无需夜夜都要守灵堂了,赖云烟这次把几位适合帮着魏瑾泓的婶子留了下来管家,她以修养病体之名搬回了静观园。

    说来,这半来个月,她只是让魏家的族人去管魏家事,她还是把魏瑾泓让她帮魏府的事情挡了回去。

    而她也隐约觉出了不对,魏瑾泓教世朝的方式与前面不太相符,而世朝也被元辰帝召去了几次,按她多方打探出来的消息,魏瑾泓是想让子承父业了。

    黄阁老来了信,信中也说魏瑾泓不比当年了,他也须小心行事了,让她也小心点。

    赖云烟也承认,魏瑾泓确实不比当年了,这金蝉脱壳,李代桃僵这手玩得她都叹服。

    她问世朝是怎么想的,世朝说父亲的皇上说的话,有些对,有些不对,他还要再想想。

    江镇远这时已回京,赖云烟听闻他已进了德宏教书那日,差点被口里含着的果核咳死。

    半晌咳过气来后,她又怔怔坐了半晌,当真是无话可说了。

    这月过后,她回了趟赖家,在赖府住了一日,回府的路上又遇过那座老茶楼,听闻楼上那有些熟悉的琴声后,心中再次有恍如隔世之感。

    回府一进静观园,刚沐浴出来,就听丫环说他来了。

    赖云烟请了他进来,进来后,魏瑾泓朝她道,“国师这两日邀我们喝几杯他炒起来的清茶,你可有闲暇?”

    “这时?”

    “嗯。”

    “好。”赖云烟朝他点了头。

    **

    这次他们去的是善悟的静修之地青山寺。

    和尚较之前赖云烟看到他时又瘦了点,但皮肤光洁,看起来确有仙人之姿。

    在这满京都的名俊雅士中,这人确是有上上之姿了。

    “选秀之事已推至两年后,皇上说这事还是等太后孝期过后一年再谈。”一坐下,善悟就朝魏瑾泓说这话。

    赖云烟眉毛微扬,看向了不像凡尘中人却尽说凡尘话的秃驴。

    “夫人有话且说。”善悟微微一笑。

    “为何还要推后两年?”赖云烟随了他的话往下讲。

    “孝期未满。”

    “那为何先前要选秀。”

    “太妃好意。”

    “太妃应比谁都知皇上的孝心。”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国师好会说话。”赖云烟觉得无论说什么,这明显不怕进地狱的秃驴都有那鬼扯的话在等着她。

    “瑾泓之意呢?”善悟淡然一向,看向了静默不语的友人。

    “萧家办了应天书院,萧家的脚可以缓上一缓了。”要是再往宫中送人,哪怕再看在太妃的面上,皇上也是忍不住了吧。

    送走一个废太子,他是万万不会想再来一个萧家觑瑜他的皇权,利用他拿他当血刃。

    皇上虽是用了外族之力踏上皇位,但萧家要是因此权倾朝野,皇上哪只是一千个不喜,多大的不喜都会有之。

    可萧家现下如日中天,眼前猖狂之前渐起……

    “瑾泓明见。”善悟转着朝赖云烟道,“夫人之意呢?”

    赖云烟眨眨眼,“妾身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善悟听了哈哈大笑出声,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才正容与他们道,“萧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魏赖两府,瑾泓私下所做之事是领了皇上的旨意的,还有皇上现下之意,是想让你兄长之子入东宫,伴太子读书。”

    赖云烟听着,那本在眨着的眼睫毛就这么突兀地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往善悟看去。

    善悟了然地看着她,“你们赖家与任家,不是一直都往宫里送银钱吗?这次,就看你们自己之意了,该送往何处,送到什么人手里,你们两家好好想想。”

    赖云烟想也不想,偏头就往身边的魏瑾泓看去。

    魏瑾泓对上她的眼神,没有闪躲,只是微微一愣,过了一会,他看向善悟,淡道,“这是皇上之意?”

    “是,昨日说的。”善悟坦然地看着挚友。

    “嗯。”魏瑾泓垂下眼轻颔了下首,把身边女人面前那杯凉了的茶倒了,重给她添了一盏,才朝看着他举动的善悟说,“这事让他们兄妹再商量商量罢,赖家长子体弱,次子年幼还未行走,可……”

    “不能缓,最多十日得有决定。”善悟打断了魏瑾泓的话,又转头看向赖云烟,“这次来见你之前,我卜了三卦,三卦皆言你我有生死之恨。”

    “大师……”赖云烟僵硬且冰冷地扯了下嘴角,“怕是缺德事做多了,才会卜了这种卦象。”

    “是然。”善悟垂头,又念了几句佛号。

    看着还能微笑的和尚,赖云烟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们这些人……”

    这些手握涛天权势,明知会下地狱也不会改其行的人……

    她话仅于此,就重重闭上了眼,善悟在此时又再轻念了一句佛号。

    他们念那千秋万代,这妇人啊,念的却是眼前人的七情六欲,生死悲喜。

    谁对谁不对,自有后来人评这功过。

    这眼前当下,便是佛祖,也是说不清的。

    **

    回去的马车内,赖云烟累得连人都坐不稳,她软弱无力地靠在马车上,随着马儿的脚步,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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