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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末日守护-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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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越往中间走的时候,空间扭曲的就越厉害,从根本上就废掉了空间能力者的大部分战斗力。

“哎……”燕歌双手插在口袋里,严肃的商务西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件夹克一样,歪歪扭扭,不成体统。

“刚刚收到老狐狸的信号就掉进这里来了,真倒霉……”燕歌两根手指捻着手机在面前晃悠着,看着那个一格都没有的信号格大骂道:“LK的那群混蛋,不是说只要有主机在五千公里之

内没问题么?全都是水货啊……”

“我开始发现老狐狸的可爱之处了啊。”燕歌感叹着,在这个巨大的迷宫之内,他分外的想念老狐狸那种变态的逻辑感和智商,至少他自己不能再十分钟之内推演出整个迷宫的轮廓,哪

怕是最清楚空间结构的自己也没那种脑力可以消耗。

“现在是晚上六点十五分,可是为毛天色还是早上的样子啊……”燕歌感叹着:“A级顶峰就了不起啊,硬生生模拟出了时间之河的支流,切,不过离自成一世界还远得很呢。”

虽然面前这个迷宫和他自己所搭建的空间迷宫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但是实质上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燕歌所营造出的迷宫是1V1的时候的大杀器,通过不断地扰乱敌人的行动还有空间的轨迹而让敌人完全的丧失战斗力,任人宰割。

可是这个玩意明显就是军队级别的东西了啊,完全就是为了将敌人分割打乱之后各个击破,通过集中己方的兵力跟敌人形成不对称优势的战争机器。

简而言之,如果说燕歌的迷宫是狙击枪的话,这玩意就是大炮级别的存在了。

尽管燕歌能勉强感觉到迷宫的移动,不至于被完全弄混方向感,但是能做到的仅仅如此了,除了两手自保的杀手锏之外,他对这个迷宫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话说完回来,究竟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我完全搞不懂这一次的状况啊,什么都不清楚……”燕歌叼着一根烟看着头顶狭小的一线天空:“真讨厌啊……”

然后就像是浑身发紧一样,心肺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浑身都在恐惧着,如同被丢尽了冰水中一样,那种从脊椎骨上窜上来的冰冷感觉,让他觉得生命如此不真实。

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想他大声的叫嚷着:“快逃!快逃!一定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就如同一直老鼠阻挡在坦克的装甲之前,下一刻就会被碾碎。

他怪叫了一声之后,身体周围的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就像是一幅画被人以他为圆点扭动着一样,万物的颜色都变得斑斓,形状拖长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当即他的身体就融化在这一片斑

斓之中,然后再瞬息之间闷哼了一声,从通道的另一端的空气中被弹出来。

整个迷宫的空间法则都在抗拒着他,或者说,整个空间的法则都已经被垄断了,禁止通行。

再然后,他在空中看到了一种冰冷的铁光从刚刚他站立的地方旁边的墙壁上渗透出来,就像是一条银色的线,银色的线从墙壁上渗出之后变成了一道长长的光,从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划过

之后,轰然的爆裂才突然响了起来。

在飞溅的烟尘和切口平滑的碎石之中,一个朦胧的身影从刚刚切开的口子中走出来。

即使是在那种浓密到即使是身影也只能隐约看到的烟尘之中,那个身影还是向所有的人传达着一个信号。

无敌,无敌,无敌!

仅仅是一个身影就让人觉得此生纵横求一败,十九州内无敌手的感觉。

如同一把绝世的名刀一样的感觉,锋利,无阻,斩碎一切的感觉从他高傲的身影中渗透出来,有一种目中无人,俯瞰天下的气概。

再然后,一只黑色的皮靴从烟雾中踏出,背着竹篓的黑衣男人缓缓地从迷雾中走出,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个微弱的蚁喽,那种小指头都能碾死成百上千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去看

一眼。

这个人无伤见过,十三见过,燕歌也见过。

对于无伤来说,这是半路上劫道害飞机失事的罪魁祸首。

对于十三来说,这是从云南跟他一直杀到上阳的难缠对手。

对于燕歌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他从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这样的突然。

就像是早上下楼的时候去买早点,然后在早点铺子的门口碰到了自己杀了自己全家的仇人在吃油条一样。

更加可悲的是,他的仇人明明已经看到了他,可是却根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就连一丝眼神都没有放在他的身上过。

背着竹篓的中年男人从围墙被斩开的缺口中走出,脚步不停,只是空气中再次出现了一线银光,游走飞舞,于是面前拦路的围墙再次被斩出了巨大的缺口。

再次挥动手指,将那些笼罩的烟尘撕碎,黑衣的中年男人脚步不停的走向了被自己斩开的缺口。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燕歌一眼!

“你是真没看到,还是不愿意搭理我呢?”燕歌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咬着牙从喉咙里说道:“我的父亲啊!”

第七十二章 你可曾后悔?

“你是真没看到,还是不愿意搭理我呢?”燕歌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咬着牙从喉咙里说道:“我的父亲啊!”

燕歌的父亲,人间刀道第一人,燕迹。

燕歌八岁之前严厉又慈祥的父亲,燕迹。

燕歌八岁之后亲手毁掉燕歌的一切的父亲,燕迹。

燕迹。

背着竹篓的男人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你长大了,我都没有认出你来。”

燕歌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大笑起来,就连扶着墙的手都痉挛着不正常的抖动着。

就像是坏掉了一样的笑容持续了足足有半分钟,燕歌捂着喘不过气来的肚子一阵一阵抽搐的狂笑着,变成了时有时无的咳嗽声。

“现在认出来了么?父亲。”燕歌向前走了两步,扯开了自己的商务西服,拉开了胸口的白色衬衫,指着一个狰狞的巨大伤痕说道:“如果还认不出来的话,看看这个怎么样?”

燕歌再次缓缓靠近了两步:“如果认不出来的话,我跟你解释一下怎么样?”

“这是你当年从我胸口刺进去的一刀,你看,完全的刺穿的心房,不过我能活下来真像是个奇迹一样呢……”

“可惜后来伤口感染发炎,为了活命我把这里挖掉了……”燕歌低着头用手指指着周围一圈凹凸不平的血肉说道:“这个能让你多想起一点了么?”

他血红的眼睛看着燕迹,激动地不断颤抖。

燕迹静静的站在了围墙被砍开的缺口中间,不断愈合的围墙就像是留出了一个巨大的空缺一样,留下了一个圆形的切口。

不断有生长出来的小石块和沙石被笼罩在燕迹身上的无形锋芒所斩落,掉落在了地上。

燕迹看了看他胸口上的伤痕还有他的脸,然后开口说道:“有事么?”

有事么?

就像是街上遇到了一个陌生人一样,不存在好感,也不存在厌恶,只是单纯的漠视和无视。

燕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缓缓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之后说道:“这就是你想要跟我说的话么?我阔别十五年的父亲。”

“你不是想要杀了我么?”他的拳头莫名其妙的放松了起来,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失去了羁绊的风筝一样。

如果一个人没有人去爱他,那么他还能做个人渣坏蛋,但是一个人连恨都没有人去恨的话,那还可以称得上是什么呢?

“你这个王八蛋!杀了我啊!”燕歌颤抖着,几乎要流出泪来,他双手伸开,露出了自己胸口的伤口说道:“就想你当年杀我娘一样,杀了我啊!”

燕歌从没有尝试过这么一种感觉。

他一直自我欺骗,燕迹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纵然再怎么仇恨,再怎么想要复仇,但是在他心底,他自己都一直不愿意承认,燕迹在他心中依然是那个严厉而慈祥的男人。

那个会在夏天的夜里让他挥刀联系平斩两千次,练不完不能睡觉的严厉男人。

还有那个悄悄把伤药放在自己枕头边上的男人。

欺骗了自己十五年的幻想终于崩溃了,变成粉碎。

“无所谓了。”燕歌突然平静下来,挠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相信你是有苦衷的。”燕歌平静的摇头说道:“我真傻。”

很多年前那个小孩子在那个清晨抬头问着中年人。

“父亲,什么是强呢?”

“强就是达到打败所有人的程度……”中年人摸着他的头说道:“是你在千万次挥刀练习中多诞生的东西,但是……”

中年人苦笑着:“仅仅挥刀是不够的啊,大概是我天性驽钝的原因吧。”

“挥刀还不够么?”小孩子抱着那一把比他还要高的长刀疑惑的说道:“好复杂啊……”

“其实很简单啊……”中年人摸着他的头:“你现在只需要挥刀就够了,其他,让我来……”

“其他的……”

“让我来……”

原来如此啊……

燕歌终于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我早该明白的……”

“你明白了什么?”燕迹依然目无表情:“真是无聊的对话……”

“要说什么就尽快说,说完滚一边再哭。”燕迹看了一眼时间,觉得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我很忙,别耽搁我时间。”

“没什么了……”燕歌摇头说道:“可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

很多年前那个中年男人说道:“你只需要挥刀就够了……”

“是啊,挥刀就够了。”燕歌自言自语着像是扯着一层薄纸一样扯开了身边的空间,从极度不稳定的空间中抱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然后用被空间波动搅的血肉淋漓的右手拿出了一柄陪伴自己整个童年的长刀。

“燕迹,我以武者的身份,向你挑战……不死不休”

慢条斯理的抽开了刀鞘,仍在了一边,燕歌遵照着身体的感觉摆出了童年中不断练习的起手姿势。

“啊,对不起,自从母亲死了,就再也没有练习过了……”他用温柔的眼神看了一下被他小心放在地上的盒子,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道:“抱歉,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刀锋所指的那个男人已久目无表情:“你确定?”

“那我后悔了,行不行?”燕歌冷笑着:“你现在软弱了很多啊,以前的话,对你拔刀可没这么好的结果。”

“算了,送死的话,由你。”燕迹缓缓提前一步。

一步踏前,然后一种踏破千山万水的气势就扑面而来。

然后冰冷的刀锋时隔二十年再次和那个伤口相逢。

在狰狞皮肉之下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相同的位置,相同的角度,相同的人。

这对父子在十五年来第一次如此接近,几乎能看到对方眼瞳的抖动。

“逆袈裟还是我教你的,可惜你始终学不好。”燕迹像是叹息一样的感叹了一声,神情平静,就像是拂去尘埃一样的说道:“从小你就学不好。”

“呵~呵~”逆涌的血液从心脏中流出,然后涌进肺部,他已经无法呼吸,喉咙里发出了怪声,只是死死地抓着对方那一只持刀的手,眼神平静,如同静止的深潭,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你毕竟还是死了啊。”燕迹看着燕歌的眼睛,试图看出一丁点憎恶或者是恐惧,可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一片轻松地解脱。

终于解脱了,恨了十五年,恐惧了十五年,毫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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