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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当女配遭遇炮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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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蠢事,那颗装满了干草的头,砍了就砍了,有什么可惜的?”

    徐辽也无奈:“我也知道此事不能轻饶,因此连程大兴在内,一块罚了军棍,且召了所有有职阶的军官和他们麾下的兵士来观刑。程大兴带兵不力、管教不严,打八十军棍,李贵是首犯,打一百二,其余人等皆是六十。”

    军营里打军棍都是脱了裤子打,体质一般的军士,八十军棍就能要了命了,好一些的能挨一百,而能挨下来一百二的,寥寥无几,因此也不能说徐辽罚的轻了。能不能活命,全看李贵自己的命数了。

    孟世爵揉揉眉头:“那就这样吧!打完以后,直接撸了他们几个的职阶。程大兴,降为偏将,接管原李贵带的人马。你多辛苦一点,接了程大兴留的这个烂摊子吧,把军纪好好整顿一下。”徐辽点头,又说:“方家那边,还是我们亲自去一趟吧!”登门道歉才能显示诚意。

    “好,带着程大兴一起去,你把利害关系给他说说,他脑子比李贵那个榆木疙瘩还活一点。”孟世爵说道。他深深的感到疲惫,这些打仗时言听计从的左膀右臂,怎么一进了中都城,就跟放出了笼子的野兽一样难以控制呢?一个没注意,就闯下了大祸!

    唉,看来还是应该早点把继任皇帝的事情决定了,这样才能开始清算,到时候名正言顺的将这些奸臣明正典刑,大伙消了胸中这口恶气,应该就无事了。

    想到名正言顺这四个字,不免又想到了连翘。陈家茵最后那番话他是听到了的,他虽然出了门,却并没走开,因此陈家茵那几句诛心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连翘应该不会理会陈家茵的话的,可是最后那句……陈家栋,这是一个孟世爵不太愿意想起的人。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就会叫人自惭形秽,那一定就是陈家栋这样的。孟世爵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陈家栋,是在幽州城定远大将军莫恩泰的驻地里。他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兴野把总,因为打了个小胜仗,跟随王守备一起去幽州受奖。

    他和王守备拜见完莫将军出来,就看见在外面等候的连翘和一个年轻男子在说话。那个男子也是一身戎装,身量高挑,剑眉朗目,鼻梁高挺着,看来有点文质彬彬,对着连翘笑的很是温柔。当时两厢介绍,知道了他是陈家茵的哥哥,孟世爵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回去以后才听连翘说,早年连翘父亲在京里时,连家和陈家关系还不错,陈家栋曾经跟连翘的父亲学过兵法,所以两人从小就认识。当时孟世爵还特不屑的说了一句:“是嘛?那当初你们家落难的时候,怎么都不见陈家伸出援手?”连翘沉默不语。

    后来每次见陈家栋,孟世爵都不免阴阳怪气,陈家栋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一直对他很客气。连翘察觉他不高兴,就也不肯再和陈家栋单独说话了。直到陈家栋独守暨阳之时……

    徐辽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阿乔没事吧?”这些军中旧人私下里都习惯称呼连翘那时的化名。孟世爵摇摇头:“不知道。”徐辽一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不知道?”他这一猛的站起来,倒把下面行刑的吓了一跳,他挥挥手叫他们继续打,自己又坐了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徐辽皱眉问。孟世爵面无表情:“陈家茵划伤了她的脖颈,流了许多血,军医给她止了血,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

    徐辽十分惊讶:“那你不在那守着,你跑这来干嘛?”孟世爵眼睛盯着那一下一下抡起来的棍子,答:“我守着有什么用?有军医在,我留了叶队长在那照顾,应该没事。”徐辽欲言又止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话来说他,最后“哼”了一声:“既然你更关心这边,那你在这看着吧!我去看阿乔去!”说着起身走了。

    他到的时候正碰上出来的军医,徐辽迎上去一把拉住军医问:“连将军伤势如何?”军医擦了擦汗:“徐将军莫急。连将军是一时失血引致的昏迷,加上她本就有伤在身,这才看起来比较怕人,但是因为连将军身体一向不错,多休息几天就应无事了。”

    徐辽很惊诧:“你说什么?她本就有伤在身?”军医点头:“是,听叶队长说,是他们阻击胶济王大军时伤的。伤在右肩上,本来已经开始收口了,今日这一折腾,伤口又崩开了。”

    “我能进去看看吗?”徐辽松了手问。军医答道:“您还是等一会,叶队长她们在给连将军换衣服。”徐辽点头,放军医走了,自己走到门前台阶上坐下。心里感叹:这个连阿乔啊,总把自己当男人使,甚至比大多数男人还拼命,受了伤都不说,真是让他这个大男人自惭形秽!

    不一时叶吹萝出来,看到背对着她坐在台阶上的徐辽,还调侃他:“哎呀,这不是徐参将么,怎么来给我们将军守门来了?”徐辽翻身站起:“阿乔怎么样了?”

    叶吹萝叹气:“昏睡着呢?元帅怎么没来?”徐辽先问:“我能进去看看吗?”再答:“元帅看着行刑呢!”叶吹萝也学他先问:“行刑?还真砍了李贵那个王八蛋了?”再答:“您要看就进去吧,将军在里面床上。”徐辽一面往里走一面答她的问话:“没砍,脱了裤子打军棍呢,你要想看,现在去还来得及。”

    叶吹萝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着去了。

正文 第九章 内忧(一)

    ……

    徐辽进去的时候,许铸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铃铛也端了一盆血水从里间出来,倒把徐辽惊得够呛:“连将军这是流了多少血啊?”铃铛双眼红彤彤的:“流再多有什么用,也没人关心!”说着端着盆出去了。

    徐辽摸了摸鼻子,自己进去看连翘。躺在床上的连翘,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白布,但还是依稀可见血迹,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眼下乌青,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生气。他在旁边呆站了一会,连翘一直呼吸微弱的沉睡着,最后他也觉得留在这也实在无事可做,就转身出去,打算去找孟世爵抓紧做正事。

    一出了天香殿的院门,迎面碰上了一行人,正是平日连翘麾下的几个将领:苗一杰、钱阿旺、秦如松、王远,旁边带路的正是叶吹萝。几个人见了他都打招呼,徐辽就问:“打完了?”苗一杰点头:“元帅叫我们散了。连将军怎样了?”

    “她在睡着。你们要去看她就悄悄的进去,别惊扰了她。”徐辽嘱咐道。那几人都点头,徐辽又问:“知道元帅去哪了吗?”苗一杰答道:“元帅在帅帐里跟程将军单独说话呢。”

    徐辽就跟这几个人作别,还解释了一句:“…我和元帅要带着程大兴去方家赔罪。”又转向叶吹萝:“今日多亏你了,叶队长,回来我请元帅嘉奖你。”叶吹萝赶忙摆手:“不用不用,他们挨打本来就是因为我搅局,元帅再嘉奖我,他们岂不更恨我们了!”

    苗一杰听她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在背后伸脚踢了她一下,叶吹萝这才住嘴,嘿嘿笑着催徐辽:“徐参将你快去吧!我们去看连将军。”说着率先进了大门。其余几人也跟徐辽作别,一起进去了。徐辽却住了脚,立在原地看了这几个人的背影半天,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重。

    接下来的两天,徐辽和孟世爵两个人一直忙着各种大事,都没太有空闲。他去看了连翘几次,连翘一直没醒。奇怪的是孟世爵,这两天里都没有去看过连翘不说,每次见他从连翘处回来,顶多也只问个:“醒了没有?”听到答案后就沉默不语了。

    于是徐辽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自己不去看阿乔?”孟世爵不知在发什么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看伤!”徐辽被这句话噎的,半天想不出一句话,最后只得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你一直不去看她,底下的将士们难免会以为你们俩有了什么矛盾,尤其是苗一杰他们,心里不免猜疑你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

    孟世爵嗤笑:“我跟她能有什么矛盾?再说,就算我跟她有什么矛盾,想把她怎么样的话,干嘛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挟持她?”说到这个徐辽更不解了:“那你为什么一直只关着那个陈家茵,没做任何处置?”孟世爵不答,站起身来背着手往外走。

    徐辽简直想拿把斧子劈开孟世爵的头颅,来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了,最后他不甘心的冲着孟世爵的背影喊:“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归根究底她要不是为了你,能被那陈家茵挟持了受伤吗?”

    “你就不觉得,陈家茵那样一个生在闺阁的女子,居然能挟持住久经沙场的连翘,很是奇怪吗?”孟世爵站住了脚,回头问道。

    徐辽一愣:“本来是不应该的,可是阿乔她不是……,难道你不知道?”

    孟世爵疑惑:“知道什么?”徐辽看了孟世爵一会,忽然笑了:“你真不知道?”孟世爵不耐烦了:“少卖关子!知道什么?”

    “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能让陈家茵挟持得了阿乔,还让阿乔伤的那么重呢?”徐辽忽然放松了下来,语气也一改之前的质问,充满了好奇的问道。

    此时天色将晚,外面太阳斜斜挂在西边,屋内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孟世爵背门站着,徐辽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听他答:“你知道陈家和连家本是旧交么?”他似乎也没想让徐辽回答,自己一口气把连家获罪前和陈家相交的事说了,最后说了一句:“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我不肯出兵援救暨阳,连翘发了很大的火。”

    徐辽这才明白:“所以,你以为阿乔是因为陈将军的缘故对陈家茵手下留情了?”孟世爵不答,徐辽思前想后,哭笑不得:“你这个人,还真是,嗐,有时候心胸宽广的让人钦佩的很,有时候又这么小心眼的让人很想拿根针给你捅的大点!”
  孟世爵怒目而视,徐辽最后“嘿嘿”两声:“你呀,还是去找军医仔细问问连翘的伤吧!可别错怪了好人。”

    连翘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这么长的觉了,以致于睡到最后的她,在梦里都略有点不安,总感觉还有好多事要做,不能再这样继续睡下去了。可惜,每一次不安都会被疲惫打败压倒,最后挣扎着发不出半点声音。对比起来,要叫醒一个沉睡的人,显然还是来自外部的惊扰更有力一些。

    所以连翘最后是被吵醒的。

    “……我告诉你,我再多一天都忍不了了!什么东西!明明是他奶奶的李贵当街抢人,老娘路见不平、就去拦了一拦怎么了?李贵被打得半死那是他活该,要我说就算砍了他都是应当的!张山那个王八蛋没胆子去找元帅和徐参将,只敢跟我横眉立眼,敢情是打量着我叶吹萝打不过他是不是?”越说声儿越大,连翘朦胧中很想把这个吵闹的家伙扔出去。

    不过还是有识相的人在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开口说:“你嚷什么?是想直接把将军吵醒了是不是?”叶吹萝似乎理亏,小声嘟哝:“吵醒了正好。”不知是她坐得近还是怎么回事,即便她压低了声音,朦胧中的连翘还是听得很清楚,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正在连翘怀疑自己还在梦境的时候,那个男声又响起:“我都说了几次了?现在将军一直昏迷着,万一你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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