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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名门医娇 作者:锦色无双(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2.15完结)-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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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娘……俺娘让俺来请姑娘吃饭去!”他面红耳赤道。
  阮小幺笑呵呵带着柳儿去了,临走前向叶晴湖挥了挥手,心情极好。
  叶晴湖失笑:“鬼灵精……”
  沈氏一家对阮小幺极是热情,一家人围坐在桌边,老老小小好几双眼睛都满含感激盯着她。
  阮小幺对着一桌酒菜,几次下箸,总觉得别人在挑剔自个儿吃相,也不好意思吃了,干脆放下碗筷,道:“沈大嫂,你可否向程家老夫人说一说?替我引荐引荐?程家公子的病,兴许我能治好。”
  沈氏一听,差点连筷子都扔了,惊道:“姑娘当真?”
  她点了点头。
  “可是……”沈氏又犹豫了下来,“晌午去时,姑娘还说这病治不好……?”
  “原先是有些疑虑,不过如今已消了,只劳烦大嫂在老夫人跟前美言几句,若我能医得程公子的病,这酬金……”她道。
  沈氏万分激动,连连道:“酬金自是丰厚!姑娘只管放心!”
  事情便这么定了下来。
  阮小幺感慨,果然,酒桌上最好谈生意~!
  事不宜迟,当夜沈氏回了程家,便向老夫人说了此事。第二日客栈中,便有人来请阮小幺过去。
  她携了柳儿,二人一道去了程家。
  非是她面子大,而是老夫人请遍了大夫,实在没了法子,颇有一种死马作活马医的态度。
  而阮小幺来,也并无人在风光的大门口迎接。老夫人派了两个丫鬟将人请了来,从后门进了去。
  程家是皇商,宫中一部分银饰皆从此处采办而来。朝廷将熔铸官银的肥差给了程家,无利钱,却将火耗赐了下去。
  果真是财大气粗。
  连后门的马墩子也是大理石砌成,一路琉璃碧瓦,雕甍飞檐。
  来请人的两个丫鬟着了一身丁香色刻丝葫芦纹长绸衣,垂垂向下,罩了里头淡胭脂色撒花小裙,浅红的一条,走动间似花叶阑珊。头面簇新、腕上戴镯,模样儿齐整,举止从从容容,可见教养极好。
  先前那沈氏也是个老实清秀的模样,规规矩矩,瞧着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也只在此做着个厨娘,可见程家家规森严。
  她并未见着那程家公子,而是先被带去了老夫人那处。
  其时晌午正至,老夫人用过了茶点,正在后堂与众媳妇说话,下人来传,道那女大夫到了,便让她进来。
  阮小幺穿得端端整整,进了屋,一双眼微微四处瞧了瞧,便向众人行了一礼,不卑不亢。
  后堂里间是用来小憩的,挂着珍珠串的帘子,内里模模糊糊。外堂设了些太师椅,上头俱铺着绵软的裘皮垫子,上首是方小榻,老夫人正在当中,戴着暗纹绸子镶玉抹额,头发花白,向后拢了髻,两副宽面儿钗子利利索索,穿了件银灰色点金线交领薄袄,手拿着一面绣布,面上慈祥,却收敛了笑意,审视了阮小幺两眼。
  堂上诸妇人皆是穿金戴银,雍容富贵,面容端正,认认真真打量着她。老夫人未开口,众人也并不开口。
  老夫人看过了,点点头,道:“不必拘束。你姓甚名谁?师承何人?”
  她道:“小女姓李。名……玲珑,家师叶晴湖。”
  原先众人见她年岁小,又是一副楚楚标志、唇红齿白的好模样,都有些别样的心思,不知那厨娘沈氏是请了个大夫来、还是打着什么别的主意,虽先前也听沈氏说过,这个是名医之徒,倒都当玩笑话听了。不想这小女子竟是个真的名医之徒!
  “我听沈氏说了,她说你把她家宝哥儿从阎王手里要了下来。”老夫人道:“可真有此事?”
  阮小幺道:“那宝哥儿并非已死,而是一时背过了气。小女这才得了空,救了他。”
  老夫人点点头。身边一妇人快言快语,道:“叶大夫在大宣也是极有名望,你做了他的徒弟,当真是上辈子修得的好福气!只是……”
  她看了看老夫人,未接下去。
  老夫人道:“你们若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那叶大夫两年前也曾看过六郎的病。别的大夫来,好歹还开个方子,他倒好,看过便走了!我知道,他就是嫌我这个老婆子絮絮叨叨,成心不给治!”
  她说着说着,倒又生了些埋怨来。
  阮小幺暗笑,准是这老夫人在一旁念叨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把叶晴湖气跑了。
  “老夫人莫恼,我师父的脾气是有些怪。”她笑道:“只盼今日小女给程公子瞧病时,老夫人莫要因着我师父而责怪小女!”
  老夫人这才笑了笑,挥挥手,“你若能瞧得六郎因何而病,我程家定有赏银万千!”
  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旁边两个年岁大些的媳妇儿忙来搀扶,堂下之人也通通站了起来。
  “走,这便带李小大夫去六郎那处,咱们也去瞧一瞧!”老夫人道。
  丫鬟忙打了帘子,恭送一行人出去,连着阮小幺,浩浩荡荡过了几条小径,到了一处偌大的园子。

  ☆、第二百三十九章 什么什么桃树煞

  深秋初冬,外头早已叶落遍地,此园中却是处处常青,乔木藤木错落有致,园中两处低矮假墙,木格窗透着绿意盎然,拱门内景中有景,几个锦衣的婢女在园中立着,偶尔聊几句,惬意的很。
  以老夫人为首,一行人慢慢进了来。园内丫鬟们忙来迎候,并通报了当中正屋之人。
  程六郎正是居住至此,离老夫人的宅院最是近,吃端用度也与其他主子一样,甚至隐隐有出超之势。
  老夫人道:“李小大夫,我六郎年幼丧母,最是个苦命人儿,如今一十六了,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望小大夫能治好他的病,唉……”
  她这一叹气,一应妇人忙着安慰,说“六郎有您这个外祖母疼着”的也有、说“六郎年纪还不算大”的也有、说“六郎人品模样俱是一流”的也有,殷勤关切。
  阮小幺被她一口一个“李小大夫”闹得揪心,李大夫就李大夫,好端端的非要加个小字作甚!
  再说了,这程六郎整日里过的是神仙日子,住在这华美奢侈的园子里,伺候的婢女个个貌美如花,一呼百应,到了这老夫人嘴里,竟然还成了个“苦命人儿”?
  她也想做这么个苦命人儿!!!
  进了屋,当前便瞧见壁上一副月下苦吟图,案上搁着狻猊的博山炉,里头熏香袅袅,八宝格上尽是珍奇古玩——玉镇纸、蓝田玉印、翡翠雕老翁垂钓、唐三彩侍女簪花纹宽杜对爆瓶儿……应有尽有。里外间用帘相隔,翡翠玉石叮叮咚咚,一眼望去,里头檀木案上摆着一架古琴,后头藏书万千,一旁墙壁上挂着装裱得精致华贵的一幅字画,字体清秀端整,使人赏心悦目。
  临床的书案旁,正坐着个瘦弱的少年。模样儿精致文雅,一股书卷之气,只是眉目间有一股挥散不去的沉郁之色。他正提笔写着些什么,见着屋外来人。先是一喜,“外祖母!”
  在瞧见后头跟的一大帮子女人之后,便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
  老夫人知他素来不喜人多,便挥了挥手,只让身边两个媳妇儿陪着,其余人都退到了外头候着。
  阮小幺自然也跟着进了来,见着程六郎,咧嘴一笑。
  程六郎瞧了她一眼,便移了目光,迎向老夫人。道:“外祖母现下怎来了孙儿这处?莫非是有甚事?”
  “自然是有事!”老夫人笑得慈祥,直拍他的手,道:“我知你素来不喜看病吃药,今日不同,今日这大夫年岁比你还小。你可得好生让她看看!”
  她示意阮小幺过去。
  阮小幺点点头,向他微微一拜,“程公子。”
  程六郎先只以为她是新来的丫鬟,一时吃惊不小,皱着眉道:“她……她字儿都还认不全吧!”
  “……”你才认不全!
  “外祖母,孙儿着实没病!”他接着道:“也不用吃这样那样的药方子,需知给我开方子的那些个大夫。大多只是来蒙骗些钱财,越吃越病!”
  阮小幺不慌不忙,在一旁回道:“我观程公子,双眼有神、灵台清明,不像是入病后神志昏昏之人,兴许是其他的原因。以致平日羸弱。不若让小女瞧一瞧,您是大家公子,想必对药方儿等物通晓一些,若我瞧得不准,公子只当不作数便是。”
  老夫人也道:“是啊。你就让她瞧上一瞧,若是不好,赶了走便是!”
  阮小幺再一次被深深伤害到了。
  众人只把阮小幺当做个跑江湖的,但再粗鄙,总归是男女有别,便搁了绸搭布在程六郎腕上。他不甘不愿坐了下,伸手向前。
  阮小幺两指搭在他脉上,装模作样号了半晌,不时点点头,又皱皱眉,看得在旁的老夫人是一阵心喜、一阵心焦。
  最后,她又随口问了几句,公子的饮食如何、平日喜好如何之类。
  老夫人只道六郎平日里喜静,饮食正常,再无别的。
  厨娘沈氏早与她一五一十说了,这程六郎是个偏素食分子,平日里也吃肉,却只做得极清单了,他才动筷。东坡肉红烧肉之类,端到面前,准定倒掉。
  再说喜静。
  她不知道他这种程度算不算偏执。只听沈氏说,他性子上来了,连鸟儿的声音都觉得吵闹。
  原话是这样的:“据说有一次公子因着亡母祭日将至,日日心绪低落,一日不知怎的在屋里落泪,忽然推窗向外头丫鬟又气又恼骂了几句,让她们把恼人的麻雀儿都赶了,这才又关了窗流泪去了。”
  阮小幺:“……”
  这就是程公子,一个多愁善感的文艺小青年。
  哦对了,因为多愁善感,身子已经不太行了。
  老夫人忧心忡忡,问道:“李小大夫,怎样了?”
  阮小幺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样,道:“我已号过脉,程公子身子并无病痛,乃是平人。”
  “这……那为何六郎却是如此孱弱之状?”老夫人急了。
  程六郎收回了手来,淡淡道:“外祖母,孙儿说的是否不错?庸医只是随意开两副药让人喝了,这‘名医传人’竟是连药都不知从何开起呢!”
  身子不好,说话还如此刻薄,真是个男版林妹妹。她一边吐槽,一边又装模作样闭眼掐指算了起来。
  屋中几人被她这模样又吃了一惊。老夫人道:“李小大夫,你这是作甚?”
  她缓缓睁开眼,道:“体之不胜,或因病、或因命。既然公子并无病症,想是命中有劫,待小女算上一算。”
  老夫人一脸惊诧,还想说话,却见她又闭上了眼,口唇微动,十指掐算。
  程六郎半信半疑,道:“这医不成,便改为算卦了?”
  半晌,阮小幺才又睁了眼。
  “医卜医卜,两者从前向来是不分家的。只因如今江湖骗子太多,辱没了卜算的名声,众人以为这不过是子虚乌有,这才渐渐不大相信。但小女恰好对卜算之事略知一二,今日也是缘分,便为程公子算了一卦。”
  既未告知生辰八字、又未告知名字,她竟能如此便算出卦来?
  这下,连老夫人都有些不信了。
  她道:“李小大夫究竟算出了什么?若是瞧不出我六郎的病情,趁早离去了罢!”
  阮小幺却问道:“程公子这是……遭了木劫之相啊!木为土主,木盛则土衰,脾胃失和,纵是再补任何燕窝鹿茸之物也是徒然!”
  这一席话,让老夫人及另两个媳妇儿都愣了住。
  “木劫……”老夫人喃喃念道:“木劫是甚?”
  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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