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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说02-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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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老笑出声来,“年轻人!对此佳人,私动凡心,本就寻常,又有何不可呢?郎才女貌,一对璧人,老夫乐见其成!” 
  “卞老!” 
  卞老在年轻人的尴尬中哈哈大笑。 
  钟离瑨只觉得心中如释重负,顿时舒畅起来,一月来辗转反侧的揣度思虑终于尘埃落定。尽管他还是不认为自己早在那时就动了心,但无论如何,他现在确定,自己确实对她有“私心”。也许,他的行为先于他的理智,早就想将她据为己有了!只是因为这种想法不甚光明磊落,于是,他只好不断地企图说服自己不曾动心——二十三年来,又不是没有见过美人,惊艳之后,很快就会遗忘了!可是,这次不同!她太美,只是其一,更可怕的是,这种聪灵智慧的女子,他前所未见!他已经非常尽量地不去想她了,可是,她的清幽倩影就如不速之客,在经意与不经意间,翩翩然就闪入了他的眼帘、脑际,令他不得不一再强迫自己去忙碌、去回避。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再二再三地忍不住唤住她的脚步,私心只想多看她一时。这种私心,确实不可告人!但卞老说了,面对如此超凡脱俗的佳人,私动凡心,再正常不过!其实,比起邢柟的迷乱,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他还不如邢柟,邢柟敢说敢做,积极去争取,可以无视他人的取笑和反对,甚至愿意为她离开大家宗族。从这一点上说,邢柟比他勇敢!但最重要的是,王映淮中意的却不是邢柟,而是他!再没有什么比这一刻的认知,更令人欢欣鼓舞的了。 
  卞老笑意盈盈地等着他恢复正常。 
  注意到卞老的神色,钟离瑨掩饰着狼狈问道:“卞老是如何得知她身份的呢?” 
  “嗯。”卞老正色道:“王映淮体质阴寒,虚不胜补,老夫为她诊脉,发觉脉象怪异,有积年之毒未能尽除,巧的是,老夫早年曾为一故人诊过此脉。那致病之毒乃是后宫私下流传的密药,素来被一些妒恶妃嫔用以陷害他人。再加之她天生丽质、仪态高贵,于是老夫推测她不是宫室,便是贵妇。一问之下,果不其然。” 
  原来,王映淮身子单薄,还有这重原因!不知道能不能解去毒素、调养过来?钟离瑨急切地问道:“卞老既知所以,想来应是能解其毒了?” 
  不料卞老却缓缓摇头道:“老夫数十年来潜心钻研,也不知是否真正能解。” 
  “此话怎讲?” 
  “因为,我那故人已经上了年纪,药效已不可验!”卞老不无遗憾。 
  这是为什么?钟离瑨满心疑惑。 
  卞老摇头叹息,为他解惑道:“此药一下,非但腹中胎儿不保,还会导致终身不孕啊!” 
  钟离瑨立时怔然。 
  “如此,你还会中意王映淮吗?”卞老察看着他的颜色,询问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也是我不赞同坚如的原因之一。” 
  钟离瑨心绪复杂,方才的欣喜尚未平息,却不料又来此意外之惊。 
  卞老轻叹一声,“年轻人好高骛远,凡事追求尽善尽美,无可厚非,奈何人生于世,不如意处,十之八九啊!须知道,世事变幻无常,徘徊犹疑之间,心高气傲之下,时机稍纵即逝,想要回头时,往往追悔莫及了。”他自己便是如此啊。数十年前,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苏州少年,与邻家一位小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小姑娘聪明伶俐,文采每每超过他,他为此心中不服,偏要与她争出高下。少小年幼时是无所知觉,二人其实早已心事相通。谁知一场宫中选美,偏偏选中了姑娘。姑娘不愿入宫,向父母表白心迹,要嫁予邻家少年,可是圣命难违,已是不可挽回。姑娘哭断肝肠,题诗赠字,约下他夜半私奔。不料却被家人发觉,拦了下来。姑娘终于被送进宫中。直到姑娘赠诗表白心意,他才恍然猛醒,只恨自己一直纠缠于无谓的心高气傲,至此已是追悔莫及。 
  钟离瑨沉默良久,卞老也不再多说,缓缓地啜饮着清茶。钟离瑨看向卞老,蓦然记起卞老夫妻一直无嗣,心念电转,脱口问道:“卞老先前所谓‘故人’,莫非……” 
  卞老睨他一眼,闲闲一笑,道:“正是山妻!”卞老家中世代行医,当年薛小姐入宫之后,他在家中埋头苦学三年,也上了汴京。又三年,成为汴京一位医德卓著的医者,常在达官显贵之家出入。经推荐,他通过了医官的考核甄选而入御医馆。终于在某次,见到了已是婕妤的薛小姐。薛婕妤在宫中曾数度被人谋害,以致虚寒多病,几近形销骨立。两人话及过往,相对饮泣,不料竟被人谗害,诬婕妤与御医私相授受,薛婕妤被贬囚至冷宫,于当夜“离奇死去”。而他也接人密告,连夜逃出汴京,“不知所踪”。 
  钟离瑨恍然似有所悟。 
  卞老拍拍他,轻声说道:“世人或许不信,奇缘难求、情义无价啊。一生或许漫漫,能得相遇相识,便是有缘,而有缘又能相守,便是最大的福分了!其他细节,实难尽求完美。拙玉,如今你也见到,虽则以世俗之论,王映淮名节有亏,但是即便如此,也并不缺乏亟欲得之者,若是你也有心,却思前想后、举棋不定,只怕要被他人捷足先登了!而如此旷世佳人,日后再想遇到,恐怕并不容易!再有所谓纲常名节之论,守之,端看值与不值。若是一时的错失,却要用一世去后悔的话,便是大大的不值了。老夫言尽于此,到底有意无意,还需你自己定夺。” 
第十一章 
  也许,促使钟离瑨尽速定夺的并不是卞老。 
  邢柟在请求卞老说情未果之后,径自向父母表明,不娶刘家姑娘,非要娶王映淮,并声称若是父母不允,便要脱离邢家远走高飞。父母大怒,又怕事情闹大,族长得知,不可收拾,当即将邢柟锁入房中,邢柟吵闹不止,父母又着人急急赶到祠堂,来找邢梁从中劝解。 
  事情虽则秘而不宣,但钟离瑨两日未见邢柟,又见邢柟院中小厮匆匆来找邢梁,约略猜出大概。邢柟行事一向冲动,少有考虑后果,若是王映淮得知此事,尽管她本是一意拒绝,但在人言可畏的宗族大院,也是无法坦然再住下去的。于是,他迅速找到卞老商议,由卞老出面,以方便养伤诊治为由,请邢梁让王映淮搬至回春堂居住。王映淮对此虽则惊讶,但并未过多追问情由。事实上,住在邢家大院中,人多眼杂不说,照应得过于周全,也是莫大的人情,总觉得难以报偿,不如在小家小院中,凡事亲力亲为,反而轻松惬意。她欣然顺从了邢梁的安排。 
  回春堂偏院。 
  卞老看着王映淮将碗中药汁饮尽,眼角扫到院外伫立的一人,已知是谁,笑盈盈地转过身来唤道:“拙玉!进来吧!” 
  钟离瑨犹豫了一下,终于大方地走进院来。既已到院外,还有什么掩饰的必要呢? 
  卞老道:“映淮住在回春堂,于‘我’确实方便不少!”当然,最主要的是,“某人”想来一见,实在方便太多。听出卞老的弦外之音,钟离瑨赧然一笑。 
  卞老收起药碗,对二人道:“厨下药膳还在火上,山妻怕要等得急了,你二人且慢叙谈,老夫少陪了!” 
  “卞老!”王映淮急忙出声唤住他。 
  卞老回头一笑,语含深意道:“拙玉人品,你尽可放心!” 
  不是这个!王映淮想要分辩,可是卞老已经笑吟吟地向院外走去了。只好回过头来,面对钟离瑨。虽则以前也曾单独相处过,然而那时彼此心无芥蒂,自能坦然,可是如今,她已明知邢柔柔心事,对钟离瑨在邢家被默许的未来身份而言,这种独处显然是失宜的。她看向钟离瑨,他竟没有自动离去的意思,只好招呼道:“社长请坐!” 
  钟离瑨坐下,“完颜宗陟已撤离东平。不知夫人是否得知?” 
  “哦?我尚不知。”王映淮道,“想来,一则东平久攻不下,再留也是无益;二则,据行程推算,完颜宗陟本部应已到燕山,他离开本部日久,也当回去了!如此说来,我也可以回家了。” 
  她果然是归心似箭么?就没有丝毫留恋?钟离瑨问道:“夫人在东平仅住一月,如此急于离开,莫非我等有何慢待失礼之处?” 
  “社长误会了!”王映淮急忙辩白,“映淮此前在邢家叨扰日久,已觉无以为报,如今又来烦扰卞老一家,更是心下不安,所以只求速去,一来可以安慰自心,二来,也免得在此处……更添许多不便。”邢柟便是一例。这次匆匆搬离邢家大院,其中情形,其实也是能够猜到几分的,尤其这几日来不见邢柟人影,更令她不得不向这方面去想。 
  钟离瑨了然一笑,“夫人不必忧虑!卞老诊断夫人体内有积年余毒,更有后背内伤,须得悉心调理,若是急于回乡,这一月来的调理前功尽弃,岂不可惜?所以,夫人尽管在回春堂住下,其他事宜,总有解决之法。你说可好?” 
  他言语挚诚,王映淮一时无法反驳,只好道:“如此,又要烦劳卞老及社长费心了!”其实,家山何处,八年来她已想得麻木,早一日、晚一日,并无大碍,只是住在此处,并不能清静度日,树欲静而风不止,既有邢柟的一厢热情,又有邢梁与邢柔柔基于钟离瑨的心有防范,而这些,都是由于她在这里才产生的。 
  钟离瑨看出她的不安,直言问道:“夫人可是在为坚如之事烦恼?” 
  她讶然抬眼看他。 
  钟离瑨安慰道:“坚如亲事已定,邢家正在筹办,不论坚如如何,邢家乃是大族,此事断无更改,夫人可放心了?” 
  “哦!如此甚好!这么说来,六少就要成家了。”王映淮释然了一半,可是另外一半,正在眼前的这个,却不知何时也要成家?可想而知,如果他要成家的话,就是和邢柔柔。想到这一点,她有些寥落,说不清为什么寥落,也许是眼见他人成双成对,心有感慨罢了。而她自己的丈夫,如今也不知到底在何方?就算他能够归来,自己还想回他身边吗?可以肯定是不想的!以前进宫时不想,如今好不容易得以摆脱妃嫔的身份,更是再也不想!纵使再多富贵,身为众多妾室之一,又有何幸可言?根本不如一个民间村妇。而在这东平镇,她终于能以普通民妇身份住下,还真多亏了这个钟离瑨! 
  钟离瑨见她神色,约略猜到几分,故意问道:“夫人还有新疑?” 
  “哦,”王映淮掩饰地一笑,“算不得新疑。只是我一直疑惑,社长也是当婚之年,何不也在此娶门亲事,成家立业?” 
  “强敌未灭,何以家为?”钟离瑨答得理所当然,一直以来,他都是如此回绝邢家诸人的明示暗示的。 
  “社长此言差矣!”王映淮笑道,“古往今来,也仅止于一个霍去病而已!难道说,历代英雄豪杰,强敌未灭,都不该‘以家为’么?灭敌、成家二事,本可并行不悖。且无小家,又何以成大家?一国一族之大,无不从小家而成,治国、齐家,向来也是并而论之。确有某些古人,过于耽溺情色,以致破国败家。但若为此因噎废食,我看则大可不必!难道社长也以为,破国败家,皆因女子之祸么?” 
  钟离瑨心悦诚服地听着她的“家为”之论,回应道:“瑨并不以为,破国败家乃女子为祸。” 
  “正是!”王映淮欣然道,“而且女子救国从军者,也不乏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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