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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乱世风云--凤翔三国-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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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并不会因为和袁绍青年时期的朋友关系,就对他放手,用了几天时间解决掉仓亭之战的遗留问题,马上挥师北上,直捣黎阳。同时,夏侯渊,高顺的东西两路人马也来到了黎阳,三路曹军在黎阳城会师了,很快就把黎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围城后,连续两天,曹操也没有下令攻城,而是命令大家好好休息,准备战斗,自己和郭嘉、荀攸下棋娱乐,逍遥自在起来。这让手下的众人都莫名其妙,可看着曹操高深莫测的样子,又不好去问,只好努力休息起来。   
    同一时间里,得知袁军大败,濮阳守将杀了太守,开城投降。藏霸禀报了曹操后,率大军直指青州北部各个城池,大有进发南皮,拿下整个青州之势。当然,顺带多占领几个冀州东边的城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喽!   
    濮阳、牧野就像是一个榜样,现在的黄河南北的局势一如半年前官渡之后,被袁绍暂时压服的黄河两边的城池,又纷纷转向了曹操。这不仅让曹操他们感慨,乱世之中,实力才能证明一切,其他的都妄谈。   
    这段日子里,最忙的人就是荀彧了,这么多投诚过来的人、城池,都要进行新的安排,忙得他焦头烂额。其他的军需粮草,俘虏的安置,新屯田地的开发等等,就全部交给了徐庶。   
    两人的联手,果然非常好,曹操也不仅得意起来:“有文若和元直在后,吾可无忧也。”   
    这句话换来庞统翻白眼:“主公,元直兄谋略之才被你毁了。”曹操嘿嘿直乐。   
    袁绍回黎阳之后,心情不好不说,败的如此惨,把老毛病犯了,吐血吐的很厉害。这吐血好像是老袁家的家传毛病,袁术就死在这上面,袁绍这病也是不轻。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召见沮授,他想着之前沮授就说过,应该把大军撤进黎阳进行防守。郭图他们回到城里后,有意无意地提到了此事:“沮授几次劝主公回黎阳,真是有先见之明。他怎么清楚曹操实力得?”袁绍并不相信沮授与曹操之间有什么联系,他不召见沮授还是那个原因:你说的话我没有听,所以失败了,见了面,肯定要被你抱怨,还是不见的好。   
    吐血不止,精神乏力的袁绍在回邺的第二天,就听了郭图、辛毗的建议,准备回邺城。走前,他才命人传沮授,让沮授跟着一起回去。可沮授见了袁绍后,不仅自己不走,还坚决不同意袁绍回邺城。   
    他说袁绍:“我军新败,将士颓废,这个时候,主公更应该与众将士同心协力才能稳定军心。如今之计,应马上派人与荆州联系,让他们出兵豫州,威胁曹操后方,同时让大公子速回南皮,保住青州不失。我们在此死守黎阳。黎阳城主公经营多年,易守难攻,坚守月余没有问题。如果主公这个时候回邺城,黎阳守军定会军心不稳,城池终将不保。黎阳丢失,冀州门户大开,主公的基业就危在旦夕了。”   
    袁绍还在犹豫,那逢纪冷冷地说:“你怕不是这个意思吧!我可听说,曹操与你有约,只要再次打败我们,你就效命与曹操。”   
    郭图也在说:“主公病体沉重,你千方百计把主公留在险地,到底有何企图,怕是只有你自己知道。”   
    沮授大怒:“都是你们这些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主公辛苦得来的一切,就将毁在你们的谗言之下。”   
    那逢纪也不气,只是冷笑:“我等是小人,却与曹操没有任何瓜葛。你和田丰都是君子,一个与曹操约定降期,一个干脆在许都做客,嘿嘿,真是厉害。”   
    沮授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对着袁绍一甩袖子:“主公信授之言,便可留下,不信走就是,授不走。主公要怀疑授之为人,我等您的处置。”他转身离开,径直回去了。   
    郭图看看袁谭,以目示意,那袁谭望着沮授的背影,冷哼一声,上前对袁绍:“父亲,沮授与曹操有旧,而且,据邺城狱卒交待,救那田丰出去的人中,有一个特别像沮授的一个家丁。看来,田丰的确是被他放走的。”   
    袁绍摇头:“就算是,他也不是背叛我,只是不忍田丰死罢了。沮授随我多年,不会背叛我。”   
    袁谭轻笑:“他是否会背叛父亲,我也不好说,不过,他不肯跟父亲回去,留在这里却不是一回事。他与曹操的约定可是真的,万一……父亲,此人万万留不得,否则……”   
    袁绍来回走了良久,最终长叹一声:“你们各自准备和我回去。至于则注,他随我多年,劳苦功高,他若坚持不走,还是给他留个全尸,好生安葬了吧!对外就说,他是忧虑而病,病重身亡,他的家小不许你们为难。”袁谭看了郭图一眼,都躬身道遵命。   
    回到宅院,沮授仰天长叹:我真的错了吗?一家人上前相劝:“大人还是走吧,否则袁大人不会放过您的。大人,我跟您提过的那个亲戚,定能保大人平安。”   
    沮授目视此人良久:“你可实话说与我,你那亲戚可是曹孟德派来的人?”   
    那家人扑通跪倒在地:“大人,绝对不是。我那亲戚说,他也是受人之托,说袁军一败,大人性命危险,他家公子久慕大人英名,甘愿为大人效命,所以,让他们在您危机之时,相助您离开此处。”   
    沮授沉吟片刻:“他人在何处?你可带他前来见我。”那家人自是高兴,急忙去叫人。   
    不一会儿,人来到:“小人见过大人。不只大人可愿意随小人离开?”此人正是邺城药方总管:小周。   
    沮授看他良久:“你叫什么?到底是谁的手下?这番来此,究竟受何人指使?”   
    小周躬身到底:“小人贱名不足让大人知道。至于我家公子,请大人原谅,在您没有见我家公子之前,恕小人不方便告之。不过请大人放心,公子有令,不得对大人无礼,并说,只要大人愿意离开此处,要往何方,都由大人自己做主。”   
    “哦?这么说,你家公子的确是为我着想了?那我问你,若是我不愿意跟你们走,你们又将如何?”   
    “大人,公子说,袁绍是个胜得败不得之人,且喜听信小人谗言。上次大败,归罪于田大人,这次恐会杀害大人您。故公子说,只是为大人性命着想,请大人暂时离开袁绍,至于大人要何去何从,还由大人您自己做主。我们万不敢对您不利。”   
    沮授思索片刻,突然说道:“我看着你有些眼熟,这么说来,田伯皓也是你们救走的?他可是自愿去了许都?”   
    小周小心翼翼回答:“大人说对了一半。田先生的确是我家公子派人相救,不过他不是自愿去许都,而是被公子带去的。公子也是受人相托。不过,公子说大人与曹大人有过约定,他自不会强求大人,他让我们带您离开此处后,便听从您的安排。”   
    沮授又沉思一会儿,终于长叹一声:“罢了,看你也是不惧生死之人,我也不忍心杀了你。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就说我沮授谢谢他看得起了。我生为袁氏的臣子,死在他手中也是尽忠本分,我不会跟你们走。”   
    小周大惊:“大人若想要小人性命,也是您一句话的事情。可是您自己的千斤之躯怎么能如此轻易舍弃?大人,您要尽忠,方法多的是,何苦白白牺牲性命?请您三思呀!公子为大人性命焦心忧虑,您真要有个……我可怎么向公子交待呀!再说,您与曹大人的约定……”   
    沮授摇头一笑:“我怎会被曹孟德生擒第二次?当初活着离开他,就没有打算再活着见他。没有想到孟德公竟为我如此费心,你就替我说声谢谢就是,他能理解授之所为。”   
    小周一愣,还未说什么,门房进来禀报,说袁大公子奉命来见。   
    沮授微微一笑:“该来得总会来,有请就是。这位小兄弟,你先入内躲避片刻,我还有话交待。”小周无奈,只好入内了。   
    看着袁谭命亲兵捧到面前的药碗,沮授没有任何惊慌和痛苦,他神情自然地端碗一饮而进,笑道:“请大公子代我谢谢主公,他毕竟还是待我不薄。我不会走,死在邺城与死在此处也无甚区别。授从离开军营,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有此结局本就在预料之中,可惜多年心血终成虚妄。”   
    袁谭眼中也有一丝不忍,想了想,说道:“父亲有令,任何人不得为难你的家人。”   
    沮授点头:“多谢了。”他转身回屋。   
    进得屋来,望着家人们惊恐的眼神,沮授笑了笑,招手叫过小周:“我想起来了,你是德祥药房的人,你家公子就是赵如吧!你不用否认,我已经明白了。今日,请你带话给赵如,授死无所悔,只想他转告曹孟德,曹军破邺之后,留我沮家一条血脉,做个村夫也罢!”   
    事已如此,小周也只能跪地泣而应诺:“大人高义,小人必不负大人所托。”   
    沮授仰天长叹:“虽说事在人为,可我还是心有不甘。袁公,授以死明心,先去等你了。”吐血而终,众人恸哭不已。   
    袁谭在外,听见哭声,朝屋内一礼,厉声吩咐:“沮大人操劳过度,以至于病重身亡,尔等好生料理其身后之事,不得有丝毫怠慢。”   
    与曹军悠闲不一样,现在的黎阳城是惊恐一片,戒备异常森严。曹操没有想到,袁绍回邺城了,只是让袁谭留下主持大局,这其实是郭图的意思。袁谭只要死守住黎阳,等曹操退兵了,就是大功劳一件,而且占有黎阳这个重要的门户,可上可下,再有兵马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至于青州,现在回去已经有些晚了。再说,拥有了黎阳,掌握了绝对的兵权,有没有青州又如何呢?   
    战争时期,夜晚的降临让人们最为恐慌,一觉醒来,是死是活,都难料呀!袁谭在袁绍一离开,就下达了戒严令,更加强了晚间的巡查。今晚是曹军围城后的第二天,无月的夜是漆黑一片,街上也没有一丝灯火,冷清的很,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巡夜的梆子声。这个时候,从街尾处慢慢闪出一个人来,他先左右看了看,才匆匆向一个独院摸了过去。   
    敲门声在这里显得是那么大,空旷的声音没有传出多少,院门就马上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显然也是很紧张,一把抓住来人,拽了进去,自己走到门口,四下观望了半天,才闪身进去,关紧了院门。   
    进的屋来,来人看看里面:“大哥,嫂子和孩子睡了?”被叫大哥的人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来人叹气:“大哥要是为难,我也不说别的了,你装病吧,兄弟们有我就行。”   
    那大哥苦笑一声:“我有什么为难的?我要是不露面,别说你指挥不动他们,就是他们都跟你干,心底也不会踏实。万一搞砸了,那可是百条人命,你让我如何安心?”   
    来人低声说:“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那边的人还在我家里等消息,我们不能犹豫了。大哥,我们都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怕时机不成熟,不能成功。他奶奶的,袁谭抓得真紧,他今天又下令把原来的黎阳守军徐前将军部给混编进他的青州军了。我们再不动手,等把兄弟都分开了,就不好行事了。”   
    “老四,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远比我们当初想得复杂的多。当初和老三结拜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居然是那边的奸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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