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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遭遇死亡-第18章

小说: 遭遇死亡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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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普莉克希去拿800电话。他知道那东西是一套完整的手提设备,大小可以装进公文箱里,不占地方。她的同伴必须和她一起去,他说,他们俩必须走得非常慢,保持一定距离,而且他们的手要放在头顶上,手指交叉。“只有当普莉克希需要拔掉插头时可以是个例外。请不要作任何蠢事,因为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会先开枪后提问。如果你们是幸存者,就应该照我说的做。”

他们准确地按照要求行动。没有人打算采取任何会导致邦德使用暴力的行动。普莉克希拔下那根细长的黑色插头,端着它,就像端着一枚炸弹,回到客厅。邦德让她把电源插在墙上的插座上,使机器可以正常工作。

在她倒回了磁带之后,她按下了放声的按键,然后通常的背景噪音从扩音器里传出。

之后是滴滴的鸣声,接下来:

“幽灵,我是盗尸贼……”说的是德文。

“阿里尔,”普莉克希耳语般地说。录音带的声音在继续:

“……有些关于万尼亚与伊格的问题。他们分别从巴黎来的火车上下来,并且有个老朋友在跟踪他们。埃克赛尔·瑞特也在同一辆火车上,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发觉了。埃克赛尔对他的外形进行了一些重大的改变,对于这些改变泰斯特肯定会感兴趣的。他从未见过我,因此我有机会在近处看到他戴了隐形眼镜来改变他眼睛的颜色,他还有一块假的疤痕,与泰斯特的那个在同一位置。如果你能见到泰斯特,告诉他,那个疤痕和他的比起来就像一个针眼一样。他在火车站流连了一会儿,万尼亚穿过马路到“北方终点站”吃午饭。但埃克赛尔身边有另一个老朋友:德米特里。我不知道他的恰当的名字。

小家伙。看上去像个马仔:在柏林墙推倒之前为威森在大街上工作的。

“他们两个擦肩而过,交换了几句话,然后埃克赛尔又走出了车站。我跟着万尼亚。

不是很近,但他在市郊的荣誉大街被另外两个人带走了。我认为他曾经在旺多姆广场呆过。在荣誉大街,一个高个子家伙截住了他。是一个穿着体面的人。灰色的上衣和一顶毡帽。有那么点纨绔。我想他是用枪对着万尼亚的,但不确定。我所知道的是他们都上了一辆汽车。后座上有个女人,他们很快就开走了。我的距离太远,无法认清,但车是本土警戒局常用的那些本田车之一。还有……”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他的想法。

德语显然是他的母语,他说得很理智,有时像是被他自己的话逗乐了。

“我应该早一点打电话,只是我一直监听着警察的频段。在克莱隆酒店的外面发生了一起刺杀,从我听到的情况来看,似乎埃克赛尔和德米特里卷入了这起案子,所以我赶到那里看个究竟。

“德米特里死了,警察把埃克赛尔带到城里,只是他们不怎么像普通的警察。我用通常的‘休假中对犯罪感兴趣的记者’的手法采访了那里的看门人。他嘴上没有把门的,告诉我警察看起来像本土警戒局的人,你知道他们,相当于当初的斯塔希,倾向于安全局,但不太像。他们窃听,在电话录音方面非常强,看来我得分外小心。我不知道万尼亚和伊格到哪里去了。我所知道的是万尼亚和埃克赛尔去了萨乌赛斯大街,或甚至是游泳池。在汽车里很可能就是法国国外情报局的人。如果你想联系,午夜时我会在我常去的地方。祝你好运。”

录音带没声了。

“他常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蒙马特的一家夜总会。”普莉克希眼泪又掉了出来。“他在那儿很出名。不过,看来我们全都处境危险。”

“确实有那么点儿。”邦德提起了他的公文箱。“对不起,我得搜查你们俩。我可不愿意你们逃跑时像两门乱放的大炮。现在,你们都取一种姿势,就像他们美国人说的,靠着墙。”

他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手指伸开并两腿岔开,探身靠着墙,他们接受了邦德仔细的搜身。他又一次道歉,尤其是对普莉克希。他们是干净的。

“现在,这间房间是否是巴黎唯一的安全房屋?”

泰斯特说,“是的,”普莉克希点点头。“我有一个箱子,为防备紧急情况,已经收拾好了。”她补充道。

“那么去拿来,你呢?”他对泰斯特说。

“就是我身上这一身。我有一只装换洗衣物的箱子,放在里昂火车站的一个储存柜里。那个不着急。”

“也没办法着急。”在普莉克希取箱子的时候,邦德要他们都一起去,那是一只小航空旅行箱。她同时拿出一只公文箱,把800电话机放了进去。然后给她自己套上了一件厚重的军用麂皮外衣,他们全都向门外走去。

“你不是要打电话吗?”在他们等电梯的时候她问。

“楼下,或者可以以后再说。要是你的朋友埃克赛尔已经为本土警戒局表演了奏鸣曲,在残老军人院的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那就意味着这里的电话已经被装了耳朵。”

他感觉到一股焦躁又一次从心里升起,几乎失去了控制。以往的经验刺痛了他的神经。

他们也许已经太晚了。这种感觉太强烈了,于是他告诉其他人直奔大门。“同时要多给门卫们一些小费,你有钱吗?”

“有点儿。”泰斯特掏他的口袋。

“把这个给普莉克希。分发出去会有很大帮助的。你还应该向他们建议,如果有人来找我们,他们应该全都得了健忘症。”

在楼下门厅里没有外人,只有保安和那个拳击家似的门卫。普莉克希分发了大把的钞票,就像她刚刚中了彩票。她同时悄悄地向保安和门卫耳语了一番。当他们离开的时候,所有的人对他们都非常客气,从他们的态度看出,钱不仅可以让人说话,同时也能够买到沉默。

外面比刚才冷得多了,邦德弓起身子,顶着大街上卷地而来的一阵东风向前走着。

他们走得很快,避开了大道走小路。他没有告诉他们去哪儿,但大方向是向着安勃旅馆,选了一条观光路线,一路寻找着公用电话。最后,由于认为普莉克希和泰斯特如果是真的最好,最差也是吓坏了不敢反抗,他带领他们躲进了维克多·雨果地铁站,那里有一大排公用电话。

他告诉他们站在可以看得见他的地方,让他们知道他仍然倾向于先开枪。用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握着勃郎宁,用另一只手把电话夹在他的下巴底下,放进硬币然后拨打安勃旅馆的电话。

在响了四声后安东尼接起了电话。

“我是你的一个客人,吉米·贝茨,”邦德用法语对他讲。“有我的留言吗?”

“你的行李到了。”安东尼说的是伊丝已经住进来了。

“没有别的了吗?”

“我没看见别的。”

“你是否能够帮我看一眼?在街上。也许有人在那儿等着我。他们甚至可能有辆车非法地停在那儿,或者是步行的。”

“稍等一会儿,先生。”

他等了足足90秒。

“没人,没什么。很干净。”

“我带两个朋友过来,我们需要在我的房间里用晚餐。”

“我可以安排。不用担心。”

邦德带领他们走进哥白尼大街,穿过自由犹太教会堂,然后又一次走在了克莱贝尔大道上。

“我觉得你已经有一点信任我们了。”普莉克希的声音正常得多了:大提琴的音符,就像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时一样,使邦德感到愉快。

“别那么早就得出结论。我需要多得吓人的答案。今天夜里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你会得到所有的答案的。”

他们走到拐角上,前面安勃旅馆的大门已经在望。谁也没有发觉一辆面包车,直至它超过了他们,接着猛然一拐头,上了便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是一辆酱紫色的丰田面包车,俗称子弹头,里面可以装下两个家庭,一只狗,外加两个艺妓。

左右两个前门都打开了,司机一侧的拉门也被推到了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失声大吼,用英语命令道。“不许动!警察!原地站好!”

邦德转身看见杰克·斯普莱特,花花公子吉米,那个“影子”,不管叫什么,从面包车后面走来。他已经扔掉了毡帽,但仍然穿着那件漂亮的灰色外衣。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尾随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矮个子的恶棍从司机座位上爬了下来。

从丰田车的长鼻子前望去,他看见伊丝被人从安勃旅馆的门前推了出来,一个矮胖的打手几乎是在拖着她走,用一只手钳子般的抓住她的左胳膊。

“不许动!”斯普莱特狂吠着。然后用法语和德语重复着。

“他是威森的人。卖身并领津贴的,”在一群人向他们围过来时,普莉克希悄悄对邦德说。

邦德转向那个拖着伊丝的人。他看着普莉克希。“你们还没有见过,”他平静地说,在两个女人之间挥了挥手。“我亲爱的,这是我的老朋友苏克西.班希。”

当他的手挥向伊丝的时候,用脚拇趾作轴,转身打出一拳,他的拳头呼啸着冲破空气,重重地击在了斯普莱特的下巴上,把他从便道上扔了出去。

斯普莱特向后转身飞了出去,他的外衣飘起,头撞上了丰田车,并且伴有破碎的声音。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之一冲了过来,但邦德用力地抡起了他的公文箱,加上了他全身的重量。箱子直接击在那个恶棍的大腿关节处。那人弯下了腰,团成了一个球,在人行道上打着滚,用只有男人才懂得的声音,极度痛苦地呻吟着,嚎叫着。邦德重重地在他脸上踢了一脚,嚎叫声停止了。

斯普莱特已经不能算数了,也许再也不能算数了。他苍白的脸色会使每一个路过的医生为他担心。邦德意识到这个人也许不行了。“真是糟蹋了好衣服,”他自言自语地说。

他开始注意在他的周围发生的一些事。普莉克希放下了她的箱子和公文箱,奔向斯普莱特身后的另一个人,直扑到他的脸上,当他绝望地去掏在他夹克衫下的武器时,她的手指已经抠进了他的眼睛。

泰斯特向相反的方向跑去,绕过面包车,跑向司机一侧的门。矮胖的司机剃了个光头,在看清了泰斯特的去向时正好走到车的前面,他转身向后,向司机座位走去。当泰斯特赶到他的身后时,他躲闪着爬进了面包车。在泰斯特正好扳着他的肩膀时司机开始转身,伸出一只手拉车门,泰斯特使出全力把车门猛然关上,车门撞在司机的脸上,他身子正转了一半,门撞在了他的头上,因此,这个可怜的恶棍向后旋转,团成一团,鲜血涌出他的破鼻子,用手捂住了眼睛。泰斯特用膝盖踢他的脸,并在他的脖子后面狠狠地两击结果了他。

“不得已而为之,”邦德微笑着。然后向四周看了一眼。伊丝正在对那个拉着她的胳膊、拖她出来的恶棍主动进攻。他没有看清她的动作,但显然是很连贯的,她抓住那人的手臂把他抡出去,甩了一下就把手臂背到了他的背后,拧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整个动作很快,这时他的头已经撞上了马路牙子,发出了一种干柴劈碎了的声音。

普莉克希也结果了她的袭击对象:她的双手提着他的后脖领子向后拉,然后再向前推,用她的膝盖踢他的脸,加上了一个小动作,踢到了他的胯下,又是一阵哀嚎在夜里响起。在他倒下的同时,她又在他的脖子后面猛劈了两下,这两击打得很是地方,使他像屠宰场里的牲口一样倒了下去,无声无息了。

“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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