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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珍珑无双局-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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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和面具师傅说话都是这样。穆澜早学会了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当他说话是放屁。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有人将核桃带进宫了,是吧?所以珑主才会出面阻拦我去救她。如今珑主的目的达到。下一步想做什么呢?让核桃成为宫里的贵人,皇帝的宠妃,在皇帝身边布下一枚忠心的棋子?珑主谋的是天下。如今天下天平,却有人想谋天下。让我猜猜,珑主是十年前先帝过世时被血洗家族的世家子弟?帮我,因为我父亲也在十年前因科举弊案蒙冤而死?”
  “十年前你尚小。”面具师傅望向了皇宫的方向,低沉地说道,“你从未谋面的父亲在你眼中只是一个称谓。你记不得家族满门被血洗的痛,所以你无恨。”
  “是。母亲记得。记得外祖家被突然的大火烧成一片白地。记得父亲被人害死装成悬梁自尽。记得她辛苦奔波在大运河卖艺的苦楚。”穆澜平静地说道,“所以我毫无怨言扮了十年男人,冒着砍头的风险进国子监。但是我不会像珑主这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连江山都想颠覆。我这人胸无大志,只想现实安好。为无辜冤死的家人寻回公道后,我只想与母亲和穆家班的人好好过日子。谁挡我的道,谁就是我的仇人。”
  “棋局莫测。核桃已经进了宫。你还能怎样?”面具师傅不无嘲讽地说道,“发狠说大话有用吗?”
  穆澜笑了:“皆以为我心软良善好欺么?如果核桃过得生不如死。我宁肯亲手杀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面具师傅显然是不信的。他最后留给穆澜的话是:“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再浪费时间。”
  目送面具师傅消失在黑夜中,穆澜又进了趟天香楼。依兰小筑无人,借着月光,她看到卧房桌上装着豌豆黄的青花瓷碟。一包豌豆黄有八块。少了四块。她拿起碟子中的豌豆黄细看,指甲掐出了一个厂字。
  看到无涯与冰月,东厂就将核桃送进了宫。穆澜有点心疼。夹在面具师傅与东厂之间的核桃该如何应付?她想起了秦刚给自己的那面锦衣卫牌子,悄然离开。
  进国子监小半月了。穆澜每天都去御书楼花掉自己的一小时。毫无头绪与进展。
  时间已经过了国子监的宵禁。穆澜只庆幸今天休沐日晚上不用点卯。她翻墙回了国子监。学生们都回了宿舍,四下清静,只有巡夜的护卫。
  面具师傅的话让穆澜踟蹰了下,避开巡夜人,悄悄潜到了御书楼外。
  明月高悬在御书楼的飞檐上。守卫的禁军并无懈怠。严禁火烛的御书楼顶楼却有灯光亮起。那是祭酒大人才有资格进入的顶楼。这么晚了,陈瀚方还在研究学问?
  穆澜始终对陈瀚方进入老妪房间后,那个被踩模糊的血字耿耿于怀。而那名杀了苏沐毁容自尽的花匠也在国子监呆了十年。总不至于有那么巧,十年后遇到苏沐认出是仇人。花匠是为谁而来?
  十年前发生了太多事情。
  十年前,父亲因科举弊案试题泄漏监察不利,酒后被伪装悬梁自尽。
  十年前,陈瀚方升任了国子监祭酒。
  十年前,老岳进了国子监当花匠。
  十年前,面具师傅或许是被灭门逃脱的世家子弟。
  还有死在自己怀里的茗烟。十年前虎丘蒋家的幸存者。
  还有杜之仙,十年前被母亲救了一命,收了她当徒弟。
  穆澜深吸口气,脱掉了外袍,露出里面的紧身夜行衣。她蒙了面目,将外袍掩藏在草堆中,化成了黑夜里的风,无声潜进了御书楼。
  她从阴影中一层层攀高,轻巧挂在屋檐的角替上,倒悬着身体望向楼中。
  这层楼,只有祭酒大人手书才能进入。窗户关得严实,用的是玻璃镶嵌。里面拉着帘子。穆澜无法将窗纸捅出一个孔,寻着一线窗帘的缝隙往里瞧。
  她进去御书楼三层。整齐的书架,浩瀚的书册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的目标也一直放在御书楼三层以下。因为那场泄题舞弊案中,监生如果能得到题目,只能是下面三层。穆澜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番景象。
  御书楼顶层较下面的面积小。四周只有四排书架。一张极大的书案摆在正中。
  陈瀚方坐在书案前。旁边放着一盏做工极精巧的灯。蜡烛罩在四方玻璃罩中,以防被风吹灭。书案上放着一摞书。他穿着便袍,正拿着本书细心地缝着。手旁搁着一柄精巧的裁纸刀和针线篮。
  书都是印好之后用麻线缝钉在一起的。祭酒大人夜里不休息,亲自补钉书籍?穆澜诧异之后脑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陈瀚方不是为了爱惜书本。他分明是将书拆散后重新缝钉好。他想在书中找什么?是与父亲那件案子有关吗?
  看来陈瀚方经常做这件事。一本书很快被他缝好。他将书放在了那摞书上,轻叹了声。抱着书提着灯往楼下走去。
  穆澜的视线追随着他,看着他一层层下楼,到了二楼时,将那摞书放进了一个书架里。然而提灯下楼,离开。
  夜里清静,守卫的禁军统领的声音清楚随风传来:“祭酒大人今天倒走得早。”
  陈瀚方和气地说道:“学生们借阅多了,总有损坏的。今天需要修补的书不多。”
  御书楼藏数万册。十年中,陈瀚方将这里每册书都拆完了?他连书都拆了,自己还能找到什么?穆澜禁不住苦笑。
  既然来都来了,楼中又无人。要不进去看一看?
  穆澜从窗户翻进了二楼。


第132章 被掉包的书
  御书楼窗户都极奢侈地用玻璃镶嵌着。今晚月色极好。月光从外面透进来,褐色的木地板上像涂上了一层银子。
  借着清冷的光,穆澜径直走到了陈瀚方搁书的那面书架。
  被他放回来的这摞书并非四书五经各种注释本或与诗词百家,而是一些杂书。穆澜将最上面那本拿到手里,封面上写着《新侠武义传》。
  穆澜有点诧异。她翻了翻,还有《纸美人》《荒村怪谈》等等这类写遇神怪奇事的杂书。
  在国子监读书的监生如果中了举,大都还是要走科举的路。能上二楼的监生都进了六堂,是成绩最好的学生。原来这类好学生也喜欢看杂书。穆澜看着封面边角翻起的毛边暗暗失笑。
  面前一壁书架上收罗的全是这类杂书。陈瀚方是拆了所有御书楼的书找东西,还是只找这类杂书呢?穆澜暗暗思索着。
  夜太安静,穆澜敏锐地感觉到从窗外吹来的风有那么一点不同。她来不及将书放下,随手塞进了怀里,放缓了呼吸躲到了书架后。
  窗户外翻进来一个人。黑衣蒙面,动作轻如狸猫。
  他在窗边站定,四处看了看,想了想,走到了陈瀚方放书附近的位置。那壁书架并不是放杂书的地方。
  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这一切,穆澜情不自禁地想,难道这人是在外面看着灯光停留的位置找来的?
  那人随手拿起书看了看,就放了回去。找遍附近几个书架,他准确找到了陈瀚方放书的那壁书架。他满意地抽出一块黑布,将书一本本放进去。他的手指突然停顿,数了数书本。
  这个动作让穆澜想到了被自己怀中的那本杂书。难道这个人知道陈瀚方每天会缝钉几本书?他在暗中盯了陈瀚方多久?不会也是十年吧?
  少了册书也没有让那人过多停留,打了个小包袱负在背上,迅速离开了。
  穆澜没有动。她有种感觉,既然来人不是头一回拿走书,而陈瀚方毫无察觉,他就一定会再把书还回来。
  她本以为至少一两个时辰对方才会把书还回来。没想到只过了一刻钟不到,黑衣人就回来了,将一摞书重新放了回去。
  当他再一次从窗口跃出后,穆澜悄无声息地移到了窗口,看到一个影子朝供禁军居住的院子掠去。能掌握陈瀚方动静,掉包这么快,只有一个可能,这人是混在看守御书楼的禁军中。
  她重新走到书架旁,拿起了书。放在最上面的依然是那本《新侠武义传》,连位置都没有变。但书拿在穆澜手中,她马上察觉到了不同。
  借阅的人多,原来那本书封面左下角磨得起了毛边,缺了蚕豆大一块。下面的白色纸张露了出来,比较显眼。穆澜记得当时自己还笑过,六堂监生也看杂书。
  穆澜心头微震。难道这十年中,只要被陈瀚方看过的书,对方都比着书单重新备了一套?御书楼几万册书,对方不可能全部备了一套吧?除非陈瀚方是有目的地找书。
  她从旁边书架上随意取了两本书放进了怀里。这里书这么多,只要不是一年一度的晒书日,照着书单查书。或者就那么巧,明天就有人正好借阅她拿走的这三本。
  穆澜回到擎天院宿舍,四处宿舍都熄了灯。她抬眼看了看天,月已东移了。在御书楼一耽搁,不知不觉已近丑时。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灯光。许玉堂给她留门了。穆澜不由松了口气,推开门闪身而入。
  “谁?”许玉堂从床上呼地坐了起来,低声问道。
  “是我。”
  许玉堂也没点灯,松了口气道:“你总算回来了。我可以放心睡了。”
  这么晚还等着她。穆澜有点抱歉也有点感激,知道是无涯叮嘱过他,想说点什么,又想起了核桃来。无涯和许玉堂都对她好。但他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穆澜简单地道了谢,不知说什么才好:“我回房了。”
  许玉堂看着她走向小屋,感觉到穆澜对自己淡淡的疏离。他有些不服气,偏要和她走得近:“需要我帮忙的话,你说一声就行了。”
  “谢谢。”穆澜迟疑了下,问道,“我要点灯,又不想被人看见,你有没有多的床单让我遮下光?”
  “有。”许玉堂马上生出一种被穆澜归为同党的兴奋。他打开衣箱,拿了条床单出来递给穆澜,“我帮你看着点。你弄吧。”
  穆澜用床单蒙了窗户,点起了灯。
  三本书放在她面前。她仔细地查看着。
  灯光下,除了那本杂书外,另两本都不是新钉成册的。穆澜干脆把那本杂书拆了,果然有的书页上有两个针眼,一看就被重新缝钉过。
  陈瀚方为何要拆看这些杂书呢?难道御书楼的杂书中才会有他想找的东西?对方看来也知道陈瀚方专翻查杂书,所以单独备了一套,悉数全部掉了包。
  穆澜拿了针线,重新将书装订好。
  三本书放在她面前。穆澜苦苦思索着。如果当年科举弊案的线索在书中,会不会就在这些杂书中呢?都被神秘的来人掉了包,她难道要把那些书全部偷回来?她能肯定,那些书一定分批被混入禁军的人带出了国子监。她又上哪儿去找?她连要找什么都不知道。
  当她的目光再次掠过这三本书时,穆澜呼吸微窒。这三本书分别是《大学》《柏溪笔记》《桑农揖要》,她瞬间想到了初至国子监时,应明带着自己游览国子监,曾说过监中有株奇树。父种柏,柏中生桑,父子都在国子监入学,先后考中进士。这三本书的书名连在一起让她想到了国子监有名的那株大柏桑。
  会不会书的秘密不在里面有夹带,而是书名连在一起有异?而陈瀚方却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在拆书寻找?
  想起许玉堂还守在门外,穆澜吹熄了灯,将床单取下,开门说道:“我弄好了。去睡吧,许兄。”
  “好。”许玉堂接过床单时顺便往她屋里看了眼。也没多问,便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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