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父’求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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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李然哑口无言，安儿的讲述非常平淡。但是内容却是骇人听闻的惊悚。一个精神可以说是有些异常的女人，竟然，如此去教授一个孩童。李然不由得怀疑，那个女人或许在第一任丈夫死後，便已经不正常了，又或许更早。
更让李然无法想象的是，一个异常的女人。竟然将杀人，作为一种追求幸福的手段。教授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李然并不怜悯女人的死。反而心里觉得少了一个异常的疯子而感到开心。
但是这种开心代价太大，不单是毁掉了一个家庭，一个孩子。而是毁掉了更多……
“无论怎样，那个儿童院的司机。以及儿童院的那些孩子们都是无辜的啊。他们并没有要你……”
“是的，他们都是无辜的。但是，那确是他们的幸福。”
“你在开什麽玩笑，死会是幸福？你难道不懂，你母亲教给你的有很多都是异常的吗？”
“我知道。只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什麽事情？”难道儿童院的孩子们，也精神异常？李然摇著头，拼命想将这一切诡异的事情，从脑袋里甩出去。
“那个儿童院，贩卖儿童。”
贩卖儿童？“你是说，他们将孤儿们卖掉？”
“不是卖掉，而是贩卖……”
难道是……“那你？”李然不敢想，因为他全想明白了。
“是的，我也被贩卖过。他们每天会载著我们去一个奇怪的别墅。别墅里面有那些买我们的人。每一天，每一天。如果有小朋友生病，或是死去。就会被秘密处理掉。我们就像是玩具一般……”
“安儿……别，别说了……”李然全懂了，为什麽孤儿院会建设在那麽偏僻的地方，为什麽那个校车会出事在更加偏僻的地方。也明白了，为什麽如此惨重的车祸，却没有任何消息流出来……
“没关系。”
喉咙哽咽的让李然有些窒息，李然抚著胸口。咬著牙站起身。下一刻，他打开了铁门。因为，现在，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著这个孩子。
“安儿……原谅我……”李然用臂膀包裹住坐在地上的安儿，眼泪悄然的落下。安儿瘦弱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冰凉的幼小身躯。透过衣服传到李然身上。
李然说不出心里是什麽感觉，有愧疚，有後悔。抱歉的话语，不自觉的从轻薄的嘴唇中吐露，不停的不停的。
安儿只是静静的，任由李然将自己抱进卧室。放入柔软的被褥上。
李然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无可救药。竟然将如此脆弱的孩子锁在地下室，就像对待一个怪物一般……
而自己还竟然佯装理智的，去质疑。还打著保护弟弟的旗号，去伤害别人重要的人。无论对於安儿，李旭还是楚羽。李然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无法弥补的错事。
“异常的，不是你。而是我……”李然愧疚的隔著棉被，拥抱著安儿。额头如忏悔一般，低靠在安儿的背上。
“真的，没关系。自从我在医院醒来。得知了父母过世的消息。我就知道。总有一天，这个秘密会被人发现。更何况，我还不只一次……”
“这都不是你的错，或许你做的不对。但是……不是你的错。”
“谢谢你。”
第二十章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李旭依旧睁著眼睛。呆呆的盯著月亮，却不知月亮也累的去休息了。
一夜未眠，想的都是安儿的事情。楚羽还窝在自己的怀里，睡的很沈。李旭疲倦的觉得整个身体都麻木了。不想动，就著这个姿势。抱著心爱的人，能有多久就多久。
不识趣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是李然别墅的号码。李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接通之後，却不是李然的声音。而是安儿……
挂上电话，李旭陷入沈默。转回神正对上楚羽，“吵醒你了……”
楚羽摇了摇头，盯著李旭像是想在李旭的脸上找到什麽一般。
李旭知道，楚羽是在压制自己不去询问。虽然昨夜楚羽答应了，相信李旭。可是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要去担心的。
看著楚羽有些落寞的低下头，李旭也下了决心。逃避，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正如刚才安儿说的，一家人秘密藏久了会影响感情。
“是安儿打来的。他叫我们去见他。”
“安儿？见他？”不是去接？而是见？这是什麽意思？众多的问号在楚羽脑中闪来闪去。加上昨夜李旭痛苦的表情……
李旭轻轻将楚羽拦进怀里，紧紧的抱住。“羽，我想让你不要担心。可是，我自己也很担心。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了。担心你……”
“是安儿发生了什麽？还是你？”楚羽更加紧张。
“是安儿，安儿的过去隐藏了一些事情……”
安儿的过去？安儿才六岁，有什麽过去？还是隐藏的？是这些过去，让李旭如此痛苦？楚羽十分疑惑，也十分担心。
可惜，李旭做不到提前给楚羽预防，做不到让楚羽提前有思想准备。只能安静的开著车，尽可能慢的行驶。尽可能的给楚羽多一些时间……
看著眼前的欧式别墅，楚羽不明所以的看向李旭。“这里是？”
“我二哥的别墅。”
曾经听李旭说过一次。李旭的大哥，小宁的父亲。楚羽自然不会陌生。而李旭的二哥，只是一句带过的介绍过。
牵著楚羽的手，李旭脚步沈重的迈著楼梯。达到主卧室门口的时候，李旭拉住楚羽，面对面认真的对视著楚羽的眼睛。“羽，不管任何时候，不管发生什麽。你一定要记得，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会永远爱你。”
楚羽茫然的点著头，跟随著李旭走进了主卧室。
李然尴尬的朝李旭一笑，转向楚羽，轻声说了一句。“你好。”
楚羽一进房，视线就被抱膝坐在沙发上的安儿吸引了过去。对於李然，楚羽全然没有注意。
“安儿……”楚羽快步冲到沙发旁，伸手就将安儿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妈妈。”安儿的声音很小。
同时说出抱歉的，还有李然。“小旭，楚羽。我很抱歉。都是我的错。现在这个局面，绝对不是我想……”
李旭并不知道，李然的抱歉从何而来。楚羽抱起安儿，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李然点了点头。小声说著，自己太激动了。没注意到他……
“妈妈，我有事要对你跟爸爸说……”安儿示意要下来。
楚羽疑惑的将安儿重新放回沙发，自己则蹲在安儿面前。李旭看了眼李然，见李然点头，便没说话。静静的走过去，拉著楚羽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而李然依旧站在门口。
“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的。因为这些都是很坏很坏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麽告诉你。我害怕一旦我说出来，你就会不要我……”
“不会，怎麽会呢。安儿，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楚羽看向李旭，目光里有询问，有求助。
李旭紧紧的握著楚羽的手，想将自己也为数不多的力量传递给楚羽。
安儿小心的查看著楚羽的表情，慢慢的将隐藏的过去。一一讲了出来，随著过去的一点点揭开。楚羽的手也越来越冰凉。
李旭想制止住一切，想停止这些黑暗给楚羽带来的震撼和伤害。可是李旭知道，他不能这麽做，无论是对於楚羽，亦或是安儿，哪怕是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个必须要克服的考验。
楚羽强打著精神听著，冷汗不住的冒了出来。身体不由的向身旁的李旭靠去。可是李旭的温暖，依旧无法抵挡心里的寒冷。楚羽很害怕，不是害怕安儿。而是害怕那一次次的悲剧。
其中任何的一次，都有可能将安儿带走。带离这个世界，这个有自己，有李旭的世界。楚羽不敢多想，因为身体正在被恐惧一点点侵蚀……
“我和小毛活了下来，小毛比我伤的严重。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康复以後，我们被送到了新的儿童院，那里的阿姨虽然对待我们一般。但是至少我们过上的正常孩子的生活。
可是小毛并没有摆脱掉过去，以前被出卖的阴影一直缠著小毛。小毛每天都很害怕，晚上不停的做著噩梦。
然後痛到哭醒，每天晚上我和小毛都躲在没人的地方。抱在一起流眼泪。虽然身体上的伤已经痊愈，甚至都没有留下疤痕。
可是，那些痛苦。都留在了我们心里。我没有办法救小毛，所以当小毛哭著求我救他的时候……
我跟小毛半夜抹黑去了水库，从老旧的铁网下钻过……我告诉小毛，我会给他幸福。我会让他忘记所有的痛苦……”安儿没有流眼泪，只是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小。喃喃自语般的越来越不清晰。
楚羽早就泪如雨下，心一揪一揪的疼。李旭也不好过，鼻子酸酸的。眼睛里滚动著眼泪。但是李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哭。面对这麽一个坚强的孩子，自己绝对不可以哭。
李然默默的背过身，安儿身上的一切。都让李然无法面对。自己的狭隘，自私。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撕扯著，这麽一个可怜孩子的伤疤。一层一层的，露出了肉，流出了血……
“小毛微笑著闭上了眼睛，我也闭上了眼睛……小毛掉进了水库冰冷的水里，水花溅到了我的脸上。就在我也要跟小毛一起去的时候。
我的眼前再一次闪过了，那一张张丑陋的脸。我不甘心就这麽死去，不甘心那些丑陋的男人活著。而我孤孤单单的死去。
我要活著，我要复仇。无论等上多久，哪怕是十几年，几十年。小夥伴们的怨恨，小夥伴们的生命。都将由我来继续。”安儿握著拳头，光洁的小脸蒙著一层寒气。灵动的眼神里怒火在不停的燃烧著。
楚羽没有见过如此神情的安儿，李旭也没有。那是一种决绝。一种燃烧著生命散发著的光芒。
房间里一片安静，三个成年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勇气去评论眼前这个孩子，也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这个孩子确实做了最为错的事。可是，如果是自己呢？三个男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思考。答案不言而喻，无论是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这般的勇气。
楚羽终於忍不住了，扑到安儿面前。紧紧的将安儿搂在怀里，“安儿，我的安儿……”除了叫著自己心疼的孩子，楚羽不知道。自己能为这个孩子做些什麽。
李旭也动容的扑了过去，连同楚羽一起。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安儿。我们会永远保护你，再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安儿，相信我。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李然抹著眼泪，发誓一般的低语道。
第二十一章
“没事了，羽。都过去了。来。”李旭拉起楚羽，轻柔的揽著楚羽的腰。
安儿担忧的仰望著楚羽，但是对上李旭坚定的目光。安儿终於松了一口气。
李然适时的插话进来，说，安儿还没用过早饭。顺利的支开了楚羽，当然还有李旭。
“这样好吗？你可以在这多住上几天。或者我帮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当难熬的一夜过去，得知安儿打算跟楚羽坦白一切的时候，李然有想过阻止。起初提给李旭的条件，李然所顾虑的只是害怕安儿的怨恨。
因为在不明真相之前，李然一直防范著安儿。李旭提出要跟安儿见面，李然想当然的觉得必须有楚羽在场。并非制造阻碍让李旭无法见到安儿。而是自私且卑鄙的想著，如果安儿怨恨的话。至少有楚羽在……
只是现在不同，真相大白的现在。李然不自觉的想补偿，亦或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