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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谈谈情,算算账-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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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了,搞定了,终于摆脱了。
  就在我暗自窃喜准备收工时,花冥猛地抬起手来制止。
  妈呀,我被吓了一跳。
  “又干嘛?”
  然后就见他去角落拿工具。
  “喂,花冥,你再考虑考虑喂。你有接触障碍的。这些猪可恐怖了,急了还会上来咬人呢。”
  他没有犹豫,把工具拿在手里,并竖起大拇指以示没事。
  我不确定地问:“你……你要继续?”
  他点了点头,指了指口罩,又指了指我。
  我是何等聪明:“你问我怎么不戴这个?我早习惯了呀,这个戴太久呼吸很难受的。你……要不要试试?”
  他果断摇头,然后在手机上写:“你不和我一起?”
  我赶紧干咳了几声装起柔弱,恨不得此时再吐两口血……
  “我的体力已到今天的极限了,我也很想帮你,但是吧;我怕我等会儿晕倒什么的,那时候就更麻烦了!”
  他用眼神表达对我的不屑,作罢地冲我挥手示意离开。
  “我不能走。”
  他摊手问为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答:“我要留下来当翻译啊,要不然你怎么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再说如果你们发生冲突,我好帮你调解啊。”
  他漂亮神秘的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分明想对我竖中指的意思。进去前,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肌肉,然后神情坚定地进入了作战状态。
  接下来的事情,对花冥来说,应该算是一场恶梦。才走进去,这帮猪仔就像疯了般朝他尽数涌了过去。
  当他被猪鼻子包围的时候,如临大敌般就退到了角落,总裁形象毁于此时,已然化作腊像,用铁铲保护着自己,
  我站在外面,肚子都笑疼了。
  擦了擦泪,缓了好半天才说:“喂,你们不要太热情了,矜持一点好不好?你们和他不可能有结果的,速速散开,不听话的不准吃晚饭啊。”
  猪仔们散开的这一秒,花冥看着我,百分百目瞪口呆。
  “先从你脚下的那堆开始吧。快快快,加快速度,别发呆了。”我大声指挥,还要兼顾着和猪仔们的聊天,“是是是,你们性子别那么急好不好?打扫干净才能吃晚饭啊?”
  只见他低头往脚下一看,应该是看见自己正踩在那些不忍直视的粪便当中。
  纵使再怎么镇定,还是无法探地开始连续作呕。
  “喂,你要吐到什么时候?速战速决啊。”
  速战速决四个字果然有用。
  花冥真不是一般人,眉心紧皱着,就像打了鸡血般,动作麻利地开始铲了起来。
  “这边,这边,那边,那边。”
  “先清2点钟方向的那边,小花说它要过去小睡会儿。”
  “中看不中用!花冥,你真的很慢啊,小强和仔仔在嫌弃你了。”
  “仔仔,那堆不可以留给你,太脏了会得病的。No,没得商量。”
  “好拉好拉,等下帮你要个签名。不过他脾气不好,我尽量啊。”
  ……
  我欢乐又忙碌地调解,感觉像在影院看大片。这绝对是我看过最棒的喜剧片、惊悚片和动作片,从头到尾都是欢乐和暗爽。
  然后忍不住嘀咕,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得有点过头了?
  一走出来,花冥摘了口罩就骂:“这是一场预谋,一场厚颜无耻的报复!”


正文 085。洗白白下锅
  我无辜地看着他:“就算是,也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早跟你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花冥收了声,赶紧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转个头继续在树边干呕,模样已经不是狼狈足以形容的。
  我去找猪场主借了浴巾和拖鞋,返回来。
  “喏。不介意的话去洗洗吧,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会没事的。”
  他脸色铁青地抬头看我:“在哪里洗?”
  我指了指旁边的小砖房:“比较简陋。不过有太阳能热水。你不愿意这样一路臭着回去吧?”
  他犹豫了十多秒,然后说:“放在门口。”
  我照办,找了个小板凳放在洗澡房门口,补充说:“洗浴用品在里面。”
  说完,我离开,穿过客厅进入厨房。
  厨房里,祥嫂正在做饭。
  我走过去熟络搭她肩膀,说:“哇,农家饭就是香。”
  祥嫂是这个猪场的女主人,是位朴实憨厚的中年妇女,之前相处时就将我视为妹妹般照顾。
  一见我,她就着急说:“你这是闹啥呢?人家一看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可不能这样得罪。”
  我看着春嫂紧张的脸,乐呵呵的:“放心!是他主动要求受这份罪的,我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再说,比起他对我干的那些坏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他主动要求?”祥嫂听得稀里糊涂,“这有钱人真是有毛病!钱太多了烧的吧?”
  “没错,没错,就是钱多了烧的!”我认同地拼命点头,回想起方才的场景忍不住再次捧腹大笑,眼角尽情地溢出泪花。
  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一抹杀猪般的惨叫,紧接着就是那熟悉的声音,催命般吼着“童可可!”
  我和祥嫂不约而同地互看了一眼,脸上均是诧异。
  我拔腿就往后院跑,在洗澡房外朝里面喊:“你怎么拉?”
  然后就听见花冥焦急但仍然保持镇定地说:“为什么没水了?”
  我猛抬头望向屋顶的蓄水池,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纠结了会儿,我不好意思地答:“那个……我忘了要先确认蓄水池里有没有水了。现在蓄地话要很长时间的。”
  “什么?”花冥的声音明显上升为爆怒,“那现在呢?”
  我耳朵心都跟着疼。
  “别急,别急,我想一想啊。”
  “童可可,立刻,马上给我解决!”
  “OK,给我五分钟!”我速速应了一声,接着像离弦的箭飞奔而去。
  过了几分钟,我晃晃悠悠地拎着一个大水桶返回来,吃力地放在洗澡房门口,说:“水来了!你快拎进去吧,用瓢舀着洗吧!”
  半天不见里面答话,只好敲了敲门问:“听见了吗?”
  “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过来?”他明显压着声音,“为什么这个洗发精这么刺眼?为什么不是无泪配方?”
  我噗笑,满脑子全是他满头满脸泡沫睁不开眼的惨样。
  努力克制住身体里那些欢乐的细胞,我清了清喉咙说:“小卖部里几块钱的东西哪来的无泪配方啊?您哪,就将就着点吧!我闪开了,你摸索着过来拎水吧。”
  我才走出去几步,就听见里面又传来更惨烈的呼痛声。
  “又怎么了?”
  洗澡房里经历片刻安静之后,传来他痛苦的声音:“我的腰……动不了了。”
  摔倒了?出事了?
  我的心一紧,想像着他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场景,赶忙说:“我进来罗。”
  “不要!”他紧张地大声喊,然后又失了声音。
  听见里面又没了动静,我更是着急,不停地问:“怎么样了?O不OK啊?我闭着眼睛进来还不行么?再说,又不是没见过……”
  说到这里,我脸一红,接着佯装豪爽地继续说:“喂,我女孩子都不介意,你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你不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么?我真的进来了?”
  “你不能碰我!”
  我叹气。
  谁要进去轻薄他?!
  我叹口气,不耐烦地说:“你以为我会乾坤大挪移啊?不碰你?!好吧,你就把自己晾在里面吧,等下出什么事,可不要赖我啊?”
  又是一阵安静之后,他应该是挣扎了会儿,然后极不情愿地低吼:“我不开门你怎么进得来?”
  “这个啊,有就像没有一样。”
  我说完用身侧用力一抵,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这还要多亏祥嫂那节俭的性子,门锁坏了一直不愿意换。
  水雾腾腾之中,画面真是……肉香四溢,不敢直视。
  某人用手挡着下半身关键部位,赤条条地躺在泛旧的磁砖地面上,表情尴尬并隐忍。
  江湖儿女,江湖儿女!我反复在心里念叨,但还是有种血液逆流的感觉。
  小时候起,童宇就是个裸露狂,我早已见怪不怪。偶遇变态狂时,我也极为淡定地讥笑对方小,反倒把对方吓得落荒而逃,怎么现在却如此不冷静了呢?
  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然后,花冥像长了天眼似的,用极为不满又肯定的口吻喊:“你在看我!”
  “没……没……没有。我……我闭着眼睛呢。”我心虚到口吃,“我先扶你起来再说。”然后半闭着眼睛,赶忙上前去搀扶他。“天啊,这地怎么那么滑?你到底挤了多少沐浴露出来?”
  他默不作声。
  我半睁开眼,吃惊地发现沐浴露瓶子空了三分之二。
  真是自作孽!
  我白了他一眼,心情竟有些哭笑不得。
  花冥,你是有多嫌弃自己?才进过一次猪圈就疯成这样!不过也正常,人家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香饽饽,哪受过这种待遇?
  当我手碰到他光溜溜的胳膊时,明显感觉到他肌肉传达出的紧张和抗拒。再看他脸上的神情,像是正被千刀万剐似的痛苦异常。
  我扶着他,伸脚把角落里的小木凳踢过来,指引着他安全地坐下,然后将门外兑好的热水拎了进来。
  “你现在背对着我就安全了吧?我现在帮你淋水,你快点洗干净吧。特别是眼睛,我们用的都是有泪配方,快点看看眼睛有没有事。”
  见他有转头的意思,我大力将他的头扳回朝前的方位。
  “不准碰我的头!”他应该是想杀我。
  我翻个白眼:“你这是病,得治!”然后不管他,还是按住他的头。
  温暖的水从头顶顺流直下,游走于他全身……从他逐渐松驰的肩膀线条可以看得出来,他算是活过来了。
  我笑笑,突然觉得自己比他高大了一大截,有一种“救命恩人”的优越感。
  “怎样?眼睛看得见了吗?”
  我也挺佩服自己的,真没把自己当女的。
  “看见。”他声音小得像蚊子。
  场面安静得诡异,我还自我感觉良好地说“不用谢。”
  下秒,他却完全不领情地冷冷回:“没人谢你!”
  狗咬吕洞宾!
  我脸一沉,抬起水桶就狂爆地朝他倾数泼了过去。
  他完全毫无准备,呛了几口水之后,模样凌乱地扭头瞪过来:“你疯了?”
  没错,我疯了,才会理他帮他!
  我抱着水桶,气鼓鼓地盯着他,假笑了几秒后,说:“先生,记得给小费哟。另外,还有场地费、水费、淋浴费、毛巾费、服务费、精神损失费和眼睛污染费!”
  “这都在你计划之中?”他轻蔑质问。
  嘿,这烂人!不识好歹!
  我顿时怒火中烧,灵光一闪,就朝他阴森森笑说:“这不是你主动要求来帮助我的么?当然是按计划进行啊!你闻见厨房里的香味了没有?配菜都炒好了,就等着主菜洗白白下锅了。”
  我这话一出,气氛就急转直下,变得诡异。
  他拧着眉头。
  而我色眯眯地上下打量,还舔弄嘴角。
  “出去。”他命令。
  我当然没有听命,反而呵呵笑了几下,一步步靠近他,压低了声音说:“你……有没有见过杀猪啊?先在脖子那里来一刀放血,等血哗拉哗拉地流光以后,再在爪子那里开一刀把整个猪都吹得圆鼓鼓的。然后,就开始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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