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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唯有牡丹真国色-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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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宫城已是宫素的化身,朝臣也是东宫之位的影子。
    周帝清扫宫闱,而保全朝中东宫人脉,已在很明显地告诉太子唯一的活路。
    “可是,你叫我怎么能……去捏造……”太子想起宫素绝代风华的姿容仪态,想起两人宫阙上遥遥相望。他一语失声,痛苦地埋下头。
    白嬛见他这样优柔寡断,不禁冷笑,哼了一声,道:“用不着你来动手。什么时候,这些肮脏的手段不是我替你做的?你横竖只有自己,我肩上却背负了一个家族的命运,由不得我任性清高。”
    她将授意丹薄媚与王唯安几人的计划告诉太子。
    丹薄媚没想到太子妃竟让他们几人同时去办此事。不过仔细一想,关系储君大位与成千上万高官氏族的身家性命,自然不能把希望,系于一个不知深浅的人手中。或许相对而言,白月真、王唯安、崔夫人三人才更让白嬛重视。
    他们毕竟是八族之人,能力与势力都拿得出手。尤其白月真本来就是白氏之人,当更加用心办好此事。
    丹薄媚望着门外皎洁的月光,且听风吟,心中很平静。
    她知道,扳倒*会的罪证是太子对今上的投名状,意在保住东宫之位。而这亦是她对太子妃的投名状,意在平步青云,不容有失。
    即便只为大儒、庆忌的家眷、以及青上仙宫讨回公道,此行她也势在必得。
    太子听完,一言不发。
    事到如今,他早已没有拒绝的权力。
    次日,太子呈递奏本。对今上感恩戴德、称赞太学宫学子的同时,顺便提到关外疫情蹊跷,且伪晋尚有余孽。他率军驻扎此地,势要追查到底,不得不辞谢嘉奖,请移恩太学宫诸位学子。
    一众学子刚回到太学宫,即将迎来秋闱科举。
    周帝不出所料,恩准了太子请求,赶在科举前,直接任命功劳最大的几人出任地方父母官。
    这已相当于两榜一甲进士的入仕官职。
    而丹薄媚正在其中,被委任南康府松隆县丞,官居正八品上阶,即刻赴任,庆忌随行。

  ☆、第36章 咄咄逼人

益州处于长江中下游一代,南康府松隆县又地处益州北方,丘陵连绵,林木茂盛。深秋时节的清晨,浓雾笼罩蜿蜒的山道,一路枫叶红于二月花。
    茫茫白雾中,看不见前方的树木,抬头亦不见天。
    丹薄媚从清晨大雾走到午后细雨初停,山间雾褪,一直也没吃饭。此时视线清明,可以窥见不远处金灿灿的一片秋菊葳蕤,房舍□□家。
    她累得走不动路,停下倚着树干歇气,随口跟庆忌二人谈天道:“前面就是松隆县城。益州水利发达,盛产茶叶、丝织、瓷器,经济繁荣富庶,连带松隆县地势优越,应当不差。之前的县丞丧心病狂,私自征收诸多苛捐杂税,中饱私囊,以致百姓疾苦。”
    “听说他在松隆做了三年县丞,一朝升任别处,百姓都涕泪纵横、欢欣鼓舞地送他出城门。哪知十日后他自请调回松隆,又多征收一项‘迎故吏税’,诸多百姓都气得吐血了。”牵着一匹瘦马、气喘吁吁跟在最后的小吏啧啧感叹。
    “为官恶到如此地步,连高升也可放弃,他现在怎么肯离开?”丹薄媚问。
    小吏笑道:“不是他肯离开,是把百姓逼急了。有六个青年人结伴进京告御状,一路被打死五个,最后那个遇上了*会主人素贵妃,得以面圣陈情。今上震怒,这才将他革职查办。现在这个青年人加入*会,回到松隆成为分堂堂主,很了不得。也因为此事,*会在松隆县备受拥戴,一家独大,比衙门说话还管用。明公到了县城,可千万要注意,别招惹*会,不然日子很不好过。”
    庆忌回头瞥了一眼小吏,眼神十分凛冽,比冬霜更寒冷,比雷电更惊厉。
    小吏吓了一跳,瑟缩双肩往后一退:“大人,怎么了?”
    庆忌收回目光,大踏步往前走,任何荆棘与泥泞也牵制不了他坚定的步伐。
    丹薄媚回头安慰小吏,道;“你不用怕,天塌下来,有人顶着。”
    小吏连连点头,对这个弱不禁风的上司顿生景仰之情:“两位明公舍己为人的高尚品格真是可歌可泣,小人已羞愧得无地自容……”
    “不是两人,是那个持剑的大个子一力抵挡,我会跟你一起跑的。”
    小吏呆了一呆,忙不迭找借口奉承道:“明公这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丹薄媚一本正经地答道。
    到松隆县城时,几近黄昏。
    县衙檐角上雕刻的五尊檐兽映上了灰白的天空,令小吏一瞬间想到曾经在京畿衙门公府食堂吃的烤全羊……
    这不怪小吏,实在因为三人在林中走了一天,早已经饿得不行。如今总算风尘仆仆到了县衙,想必衙门里的官吏已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菜。
    小吏饥肠辘辘,思及有大鱼大肉,十分激动。等到丹薄媚吩咐他叫人时,他立刻冲上去大力拍打紧闭的衙门。
    很快有衙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丝缝隙,看他半天,问道:“有何贵干?”
    小吏双手叉腰道:“还不速速出来迎接新任松隆县丞薄大人!”
    “啊!”那名衙役探头出来看了看台阶下负手而立的两人,顿时敞开大门,比小吏更激动地返身跑进去,欣喜地大喊道,“快出来啊,新任县丞大人到了!”
    丹薄媚皱眉不解。衙役之前探头探脑地开门,似在害怕什么,见到她又如见救星一般,这样的举动与神情太不正常。
    不等她深思,几名县衙参议文书已疾步出来,身后跟着包括方才开门人在内的六名衙役。
    “拜见明公,我等总算把您盼来了。之所以没有遣吏迎新,实在因为近来有御史上谏‘送迎烦费,损政伤民,’,今上下令禁止,我等只好在衙门里恭候明公大驾。”
    县衙参议几乎喜极而泣,一张脸面黄肌瘦。公服穿在他身上,仿佛披了一只麻袋似的,微风动裾,他真的是两袖清风。
    丹薄媚进门,一一认识了几名下属官吏,便抬手制止参议继续赘言,道:“不要说了,先用饭吧,我们行了一整日,滴水未进。别的事,明日再议。”
    一提及此事,一众官吏的神情也变得扭捏羞涩起来,不好意思道:“明公见笑了,恰巧我等也一日未食,只等明公来破费请客……”
    身后六名衙役跟着搓手,如饥似渴地冲她笑。
    ……开什么玩笑,哪有这样的道理?新官赴任还得请下面的人吃饭。
    丹薄媚如遭重击,她没有钱。
    “等等,朝廷每月按例发放的官食公费呢?”
    文书尴尬道:“原本我等分给捉钱人经商以收取利息。谁知荒年黯世,经营失败,他们都血本无归,亏得分文不剩。明公进城时看见城门下两个断腿的乞丐了么?就是亏本的两个捉钱人被债主打的,我们衙门也难办。”
    “总不能没有一个人是盈利的?”
    “有是有两三个,但那是*会的人,咱们衙门收不回来啊。”
    小吏目瞪口呆地望着文书,竟想不到朝廷发的官食公费,*会都敢明目张胆地霸占。
    丹薄媚一顿,先暂时不质问此事,拂一拂衣袖,不悦道:“那你们总还有俸禄吧?吃顿饭就这么难?”
    参议顿时老泪纵横,抬袖掩面而泣,诉道:“明公快不要提俸禄,没有衙门里的公家食堂管饭,我等只能日日吃自己家里的米,还要养老爹老母、妻子儿女。每月又得按时交供养给*会,那点俸禄早花光了,还要不吃荤腥才能勉强撑到月底呢。您瞧我这鞋,都是破了个洞的。”
    文书叹气道:“上任县丞虽然贪赃舞弊,但我们的日子还没有这么难熬。当然,今上明察秋毫,惩治贪官污吏绝对不错。只是没想到走了豺狼,又来个虎豹。”
    几名官吏闻言,纷纷回头惊恐地瞪着他。
    文书后知后觉,立刻掩口不语。
    丹薄媚望望参议脚上的布靴,还真破了个洞,隐约可见半个脚趾。她诧异道:“*会不还本金、不交利息、还敢跟衙门官吏收供养?”
    这种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参议环顾四周,指使一名衙役去关上大门,才低声道:“怎么不敢,不交就打人呢!反正背后是素贵妃撑腰,朝廷又弄了个直谏堂令*会的代表任职,*会各堂各地的事不经三省,直接上达天听。他们势力又大人又多,弄不好告咱们一状就是抄家流放。”
    “这月初听说捉钱人的生意亏本,把钱赔光了。我们跟会里的人说,这月先不交,下月有盈利再一起补上。结果*会不同意,直接带人打进衙门来,几个衙役根本不是对手。眼见要出人命,我们只好各自从俸禄里分一点出来交了。后面又给受伤的衙役抓药,才使得撑不到月底就没了钱,实在不是我等吝啬。另外,明公您看,大家真的也都一整日没吃了……”
    丹薄媚气得翻白眼。太子妃白嬛当初说给她找个容易浑水摸鱼的地方,可没说还有个穷得吃土的衙门。
    她不忍再听下去,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先去衙门里搬点东西当了吃饭。”
    “明公有所不知,衙门被*会的人洗劫之后,其他能当的都当了,只剩下升堂用的桌椅和六根杀威棒。您看当哪个?”文书目光落在杀威棒上,认真地问。
    “……”丹薄媚一时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道,“有近一点的山没有?”
    “最近的也要出城二十里。”
    “附近有塘没有?”
    参议连忙点头道:“有,有河塘,近得很。”
    丹薄媚于是领着一行人出门。
    庆忌在侧,不经意回头见参议文书几人走路皆战战兢兢,东张西望,不由皱眉冷声道:“你们仪态怎么如此猥琐?大丈夫行走当世,须挺胸抬头,堂堂正正。”
    他们闻言稍稍端正了一点,却仍然不停四顾,见黄昏路人稀少,才凑上前低声答道:“庆大人,我们这月的供养没有交够,*会供养司的人扬言,我们最好别出衙门,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我们求告无门,只能多加小心。”
    丹薄媚平静地望着他们,心中憋了一口气。
    这群官吏再怎么不争气,再怎么窝囊,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下属,如今被欺负成这样,她见了很怒。连饭也不给她吃,她更怒。
    仿佛有一把钩,钩在她的肉里,非要□□才好受。
    *会就是这把钩。
    很快到了城西那方河塘,两面种了柑橘。树下杂草丛生,枝头却硕果累累,橙红橙红的,鲜艳欲滴。丹薄媚指了指柑橘,问道:“这是谁的?”
    参议道:“原本是旁边那户员外栽下的,只是他们被前任县丞逼得背井离乡,这片果林就没有主人了。”
    突然有一群人从荒废的员外府邸中出来,约有二十余人,皆手持棍棒,不满道:“谁告诉你没有主人?*会恩泽一方,这片果林当然也在*会的管辖之下。”
    丹薄媚冷冷地盯了那人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塘中肥美的游鱼,伸手指着水塘,面无异色道:“那就抓鱼吃吧。”
    “这塘里的鱼也是我们*会放养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抓来吃?”
    文书站在庆忌身后,愤愤不平道:“一派胡言!这鱼分明是塘里本来就有的。”
    “你说什么!光天化日想跟*会抢鱼塘是不是?”那二十余人立刻大怒,握着棍棒上前来推搡庆忌与文书。但庆忌如一座山挡在文书身前,无论对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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