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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死生之镜-第99章

小说: 死生之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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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皱起眉:“那不过是你的说辞,骗骗那些笨蛋而已。”
  哈欠打到一半,被这句话憋了回去,我有些不爽,就像是一个喷嚏快打出来时被人揉了鼻子一样。
  我不爽了,也不打算让这个聪明的家伙爽,于是沉下脸压低了声音望着他,释放杀气:“你知不知道先前这样说的人,都把自己的生命献给大神祈求神明原谅了?”
  “我知道,”叛忍看上去很镇定,只有微微痉挛的手指出卖了他的心情,“但是我和他们不同。”
  “哦?”
  “只要你能治好我的血继限界,这条命就是你的,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是当刀子,我无所谓主人是谁。”
  听到这句话,我坐直了身体,第一次仔细打量着这个躲开了外面的武士忍者一路冲到这里的人。
  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得像个女孩子,黑发黑眼,目光空洞而冷漠。
  在说出刀子和主人那番话时这个青年叛忍面无表情,就像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般。


第107章 神的力量(下)
  但是无论青年表现得在淡然; 我知道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命的,否则他不会过来找我。
  只是想活命; 但是并不在意自己被谁利用的家伙吗?
  我略微沉思了一瞬,冲他扬起下巴:“我要先看看你实力如何,不然救回来是把钝刀我可就亏大了。”
  青年浑身上下瞬间爆发了猛烈的杀意,刺骨的杀气瞬间将我笼罩在其中,就像是猛兽打架总要先低吼几声示威般; 忍者们对决首先都要互相用杀气对拼一下; 其实我不是很看得上这样的“传统”。
  比起用杀气提醒敌人,出其不意的动手往往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所以比起青年排山倒海的杀气,我毫无反应; 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惊讶; 我笑了起来,打了个响指:“教给你两件事。”
  写轮眼转动; 瞬间变成永恒万花筒:“第一件事,对上比你强的人释放杀气只是虚张声势。”
  青年的肌肉紧绷了一瞬,然后放松了下来; 眼神也随之变得茫然。
  望着他放下的手和到处是破绽的站立姿态,我说出他已经听不见的第二件事:“跟宇智波一族交谈,永远不要对上他们的眼睛。”
  一秒钟之后,青年成功挣脱了我的幻术,却站立不稳一下跪在了院子里,双手撑在土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重新把手笼在袖子里,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的笑意:“实力还算不错……过来。”
  青年浑身颤抖个不停; 几次撑着膝盖想站起来都脱力倒下,我冷眼望着这一幕,阻止了其他围观的侍女们想上前帮忙搀扶的举动。
  这样颤抖得厉害,连牙齿都在格格打颤,看来不光是中了幻术的后遗症,应该是血迹病发作了。
  看样子他的血迹病真的很严重,喘气的声音和频率都变了,像是无力到呼吸都很困难,说不定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死了。
  我漠然分析着他的情况,思考了一下自己都打开万花筒放了幻术,这样失去一个快要到手的手下多少有点亏。
  最关键的是,这还是个非常聪明的手下。
  他看穿了所谓的神明只是我弄出来的一个噱头,也知道这种事决不能被他说出来,否则在血迹病发前,他就要被“献祭”给净土大神。青年把这些全都直白地告诉我,不过就是在传达一个信息:我很有用,我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选不选择我是你的自由。
  这让我非常欣赏。
  前几天有人像他一样看穿了我的谎言,然而那个人找我是用这个威胁我。他要求我为他所用,否则就向其他信徒公布事实:所谓的净土大神并不存在,甚至连净土这个名字也是我挪用了我死去哥哥的名字,跟所有人开的一个玩笑。
  那个人最后被我直接干掉了,连他的威胁都没听完整,而他本身连干枯的尸体都没留下。
  那个人是个笨蛋,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笨蛋。
  而眼前这个青年是个聪明人。
  我掏出八咫镜,使用了里面剩余的最后一点能量。将阳能量化为一束光线,照射着倒在地上气息逐渐微弱下去的青年。
  一看到他身上的两种能量暂时得到平衡,我便停下了能量的传输,收起镜子。
  对上他重新睁开的黑色眼睛,我轻轻告诉他:“你的命我暂时收下了,哪天我觉得你这把刀不好用,你就去死好了。”
  他毫无反驳的意思,连一丝不平都没有,平静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单膝跪在我面前:“镜大人。”
  我发现他身上的杀气已经收敛得一丝都不剩,整个人都存在感微弱,一个不注意就要彻底融入周边的环境中。
  对他听进我之前的教导这件事感到很欣慰。我点点头吩咐道:“你出去吧,代替我向世人传播净土大神的威名。所有不信神的人,能抓的抓到我面前,抓不了的就地格杀,我希望未来再也听不见任何反对我的声音。”
  我没有让他去说服其他人信仰神明,也没有让他去做什么帮助世人积攒善德的事,因为这些不过都是我给其他信徒画出的大饼,让他们相信按照这样做他们终有一天能获得神明的青睐。
  对于聪明人,我们有使用聪明人的专用方法——这样一个天生的暗杀者拿去传教实在太浪费了。
  “等等,”我想起什么喊住了转身欲走的青年,“你叫什么名字?”
  他背对着我低声道:“我过去的姓名已经被我舍去,大人可以叫我悠一。”
  “舍弃了自己的名字吗……我知道了。别让我失望啊,悠一。”我笑着说道,眼里一片冰冷,在心里把未说完的话接了下去——因为一旦我失望,你就会生不如死。
  既然说要当我的刀,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结果出乎我意料又在我预料之中,悠一做的还不赖。
  接连好几天我都收到了他送过来的卷轴——里面封印着他砍下来的头颅,有各村忍者的也有平民,还有贵族的。看来他的确在认真执行我交给他的任务,杀掉任何对净土大神提出一丝质疑的人。
  其他的探子对此毫无反应,像是完全没发现这些人的离奇死亡,我仔细询问了一番后发现,悠一杀人的方法从来不拘泥于任何形式。除了正面用忍术强攻,他还使用了毒杀□□暗杀假装病死等等方法,总之毫无规律可寻,在外人看来这些人不过倒霉了些,只是因为意外去世。
  见此我放下心来,写信告诉悠一他每个月要有一天过来见我,我才能控制住他的血继病。
  他的病症并非没有根治的方法,但是对我来说没必要,只有把他的命握在我自己手里,我才能说服自己相信他。
  那天他向我效忠的全过程,青雉也看见了。事后她同样知道了反对者源源不断死亡的消息,难得夸人的她在我面前赞叹:“真是个好用的人。”
  我当时正拿着八咫镜吸收前面上百个孩子的生命力,闻言抬眼看向她:“你要借着用用吗?”
  青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拿他干什么?现在各国的大名都是净土大神的信徒,很多贵族也是,在他们心中我是最可靠的盟友,像之前对我的暗杀已经消失好久了,我也好久没有想杀的人。”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你想杀的人都被打着异端的名义,送到我面前。”
  她顿时紧张起来,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着我:“你……不生气吗?”
  “没什么好生气的,正好补充给我的镜子补充能量。”我摸了摸手里铜镜的边缘,上面同样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摸起来凹凸不平。断婆娑却在刀鞘里震动起来,格格直响,近来它经常像这样跟我闹脾气,大概是因为我总是用八咫镜很少使用它的缘故。
  拍了拍腰上的这把刀,我继续跟青雉说话:“而且就算没有想要杀的人,你也可以让悠一服侍你。”
  我想起之前杀掉一个贵族女子时,她和她情人抱在一起的场景,忽然发现青雉好像没有情人,当然她也不爱雷之国大名。她整天的生活除了和贵族们交际,发展信徒,就是处理国家大事——现在雷之国大名已经专心信仰净土大神去了,完全没有管理国家的欲望,干脆把“杂事”都交给了他能干的妻子。除了这些,青雉顶多再抽空关心一番安野旬太郎和古川贺野,再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
  因为现在跟她像是朋友般相处,我便跟她提起这件事:“你可以放松一下,整天工作对身体不太好。”
  她笑了笑,没有回答我,只是重新倒了杯茶塞给了我,这个话题就此不了了之。
  一个月后,悠一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跟一个月前的他没什么区别,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只有头上的护额没了踪影。
  注意到我的眼神,他主动向我解释:“既然我现在是大人的刀,过去的身份证明就没用已经被我扔了。”
  我收起用完的八咫镜,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你们既然已经叛出了村子,为什么还要留着护额?就算划了道痕,代表自己是叛忍也不愿直接把护额扔了?”
  他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时依然很迟疑:“大概是因为不舍……”
  “不舍?”
  “毕竟曾经也是村子的一员……跟村里的人有过温暖的回忆,所以就算后来决裂……也无法割舍掉过去的自己。”
  不是无法放弃那些温暖,而是因为代表的是过去的自己吗?
  我想起木叶村的护额,我这一辈子估计都没机会戴上了,这样想想还略有些遗憾,记得木叶村这个名字还是斑取得呢。
  挥挥手,示意悠一可以离开,他转瞬消失在原地。
  可是,我和他都没有想到下一次见面会这么快。
  第二天中午,他一声不吭再度出现在院子里,依旧是没有惊动其他人。这次我坐在自己的院落里,周围连侍女都没有,看到院子的草地上忽然多了一个人,那人肩膀上还扛了个人眼皮都没抬:“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别随便什么人都往我这里抬。
  悠一完全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意,把那个身穿红白色和服头戴花簪的女人放了下来,低头单膝跪在地上,用粗暴的手法叫醒昏迷中的女人,同时向我解释:“这是我偶然救下的,因为她当时跟强盗说认识您。”
  认识我?还是这种连强盗都没办法抵抗的普通女人?
  我这才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美艳却苍老的面孔。
  女人痛呼一声,从悠一的手下转醒,看到一个陌生人跪在自己身前丝毫不慌,反而冲悠一甜甜一笑:“这位小哥,你想对奴家做些什么吗?”
  悠一却涨红了脸,见鬼一样向后跳了一步,一下和女人拉开了距离。
  我没想到这个向来缺乏表情和生气的手下有这样一幕,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阻止的打算。
  可惜悠一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他直接问女人:“你是谁?为什么说认识宇智波镜?”
  女人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见了我,呆住了:“是……您啊……”
  我认真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还是没认出来她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款款从地上站起来,身段妖娆,举止风流,望着我的一双眼睛欲语还羞,像是个懵懂的少女春心萌动:“我叫花子。”
  她是一个已经年老色衰的艺妓,然而却有一双少女般的眼睛。
  我想起她是谁了。
  “……好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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