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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每次都和仇人一起穿越怎么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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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苍宇违背誓言在先,秦正雅又何敢大声喝令自己。莫非这败犬以为,他此举就能讨得苍宇欢心,天真!
  “明明我咬的那道伤口还未结疤,你又何能绝情至此?”
  少年还未说完,早有扑簌眼泪流下面颊。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中,唯有黯然伤心之意,就连鼻尖亦是通红的。
  任是谁瞧见这情形,都免不得将少年搂入怀中细心安抚,生怕委屈其分毫。
  苍宇却并未有丝毫动容,他恍惚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以往他匆匆赶来解救司宁之时,经常瞧见少年垂泪哭泣的模样。司宁只需三言两语哽咽一下,就能将所有事情一笔带过,任凭秦正雅极力辩解也无法逆转分毫。
  今日他将所有事情都看得清楚利落,由此才觉出蹊跷来。
  秦正雅痴心一片,又岂会为难朕心爱之人?定是他早就瞧出司宁品性不妥才出言提醒,却一次次被自己斥责惩罚,因此心冷也再正常不过。
  苍宇还未回过神来,却见左温大步走到司宁面前,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陛下今日早朝时连连皱眉,显然是疼到了极点。司少君只顾着自己痛快,却从未替陛下考虑分毫,当真让我不齿!”纵然面对身手不凡的司宁,左温也没有丝毫退缩,他目光凌厉道,“若有人伤到陛下,砍了脑袋都算轻。陛下替你隐瞒此事,你却半点也不领情,太不知好歹!”
  眼见左温挑拨离间,司宁心中恼怒不已。他本以为自己捏住了大义,又哭泣示弱,定会让苍宇直接妥协。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嘴笨愚钝的秦正雅,居然学会抓住时机落井下石。
  “是我不对,一切都是我不对。我原本惦记着你的伤势,想过来看看你,一时心急才说错话。”司宁断断续续道,“你别生气,呜呜……”
  艳丽少年哭得更凶些,他已然开始呼吸急促泣不成声。
  一时心急,所以才直闯乾清殿?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自在极了。
  年轻的皇帝面沉如水,修长手指敲击着扶手,淡淡道:“朕不同你计较擅闯大殿之事,以后凡事以正雅为准,你也该学得乖些。”
  苍宇骂自己,他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责骂自己。司宁再也顾不上哭泣,他径直抬起头一字一句道:“今日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果然是装哭,现今与自己对峙时可不是极有精神?苍宇简直失望极了。
  “今日之事,绝没有下次。日后正雅为正宫,你为妃。”
  冷冷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得司宁呆愣不已。
  左温却在此时重重叩首:“臣妄念已绝,不敢有丝毫奢望,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他接连磕了好几个头,额头已然开始青紫。
  一个耍赖撒泼,另一个却宁死不屈。苍宇已然急了,他将桌旁茶杯直接丢向左温,厉声喝道:“你敢,你们敢!”
  茶杯恰巧撞在司宁脚边,哐当一声裂得粉碎。少年呆呆站立片刻,难以置信般颤抖着嘴唇道:“你居然想打死我,苍宇,你不得好死!我要回家,我要找师父!”
  不得好死,他当真如此诅咒自己,苍宇简直要笑了。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左温依旧不屈不挠地叩头,他颊边却有一道血痕蔓延开来。原来亦有碎片划破了左温面颊,只是那人不肯呼痛分毫,着实性情倔强。
  这等隐忍行为与诅咒跳脚的司宁比起来,差距何其之大。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原来从始至终司宁都只将他当做一个普通人,并未把他当做天子。
  此等话语司宁先前也曾说过多次,那时苍宇心中涌起的是无尽柔情。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命中注定之人,少年爱上的并不是他的权势而是自己本人。
  如今苍宇瞧见左温隐忍又落寞的表情,忽如其来心中一疼。他恨不能将那人直截了当搂入怀中,轻声安抚。
  原本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缓缓站起了身。灿然日光映在那人明黄衣袍上,说不出的庄重肃然。
  左温还在不断叩首,一句句念着那句话。司宁却不由屏住呼吸,默默等待苍宇上前安抚他。
  本该如此,就是如此。
  定是苍宇后悔了焦急了,他害怕自己回到师父身边,才不得不妥协。少年得意地望了左温一眼,唇角微扬。
  但俊美无比的皇帝却从他身边一掠而过,甚至没有回头。苍宇走到左温身边,缓缓低下身。
  那双凤眼微微睁大的模样着实可爱,左温似是愣住了一般,就连叩头与请求都忘了。
  苍宇目光落到左温青紫的额头上,刚想伸手触碰一下又怕他疼痛,只得悻悻收回手。
  “起来吧,难道还要朕扶你么?”
  皇帝斜了左温一眼,语气温和几乎是在微笑。左温却依旧不起身:“恳请陛下……”
  “恳请朕收回成命?”苍宇慢慢直起身,轻声笑道,“你亲朕一下,朕就答应。”
  原本睁大的凤眼已然瞪得浑圆,左温已然愕然得不知说什么好,只自己站起身道:“这不合礼节……”
  不够,还不够。左温面上惊讶不已,却早将一切看得清楚。
  这二人至多闹了一点小矛盾,司宁只要认错撒娇就能直接挽回。不能一步将死司宁,他所有谋划又有何用?
  等到苍宇终于想起安抚司宁时,却见那少年极为冷漠地避开了他的手。
  司宁已然没有方才半点软弱模样,他目光冷凝如刃:“还是师父说得对,他说你们二人关着门在乾清殿内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的事情,事实也当真如此。
  “我后悔了,你哪比得上师父半点?”
  苍宇的眼睛越眯越细,他望着司宁坚决离去的背影,并未阻拦分毫。
  司宁话中,竟无意间透露出霍建白窥伺他行踪的消息。一想到霍建白将他每日所做之事瞧了个一清二楚,苍宇就觉得脊背发寒。
  武林高手如此了得,若是有朝一日霍建白想要他的脑袋,是否整个世间都没
  人能够阻止?
  不信,他不信霍建白一人便能敌得过千军万马!刻字机手下并没有能够与其抗衡的高手,一切又该如何是好?
  危急之下,苍宇甚至不想仔细体味司宁话中赌气的意味。他已然有些惶惶不安,就连手心也出了冷汗。
  似是有人觉察到苍宇内心的想法,左温又重重叩首道:“臣不得不直言,司少君是陛下心爱之人,霍建白却是陛下心头大患。陛下可以临幸司少君,却一定要除掉霍建白!”
  还好,自己还有正雅在身边。苍宇恍如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块浮木,他的呼吸也随之一并沉静下来。
  “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左温眼神温软如光,却至为坚决。
  是啊除掉霍建白之后,司宁没了依仗,也不会犯什么错。苍宇喉结抖动了一刹,终于涩声道:“辛苦你了。”
  皇宫,一处僻静宫殿。
  “臣子敬畏皇帝,并不全因为其乃天子,只因有利可图。”左温修长手指落在桌上,写出了一个“利”字。
  苍启痴痴地凝望着左温不断开合的粉色唇瓣,甚至忘了眨眼。
  昏黄日光斜斜照入屋内,映得那人端丽侧容亦有十分动人之色。那双凤眸略微斜了苍启一眼,光华耀眼。
  若论皮相之美,皇帝的男宠自比左温强出三分。但若论气质风度,苍启坚信整个世间都无人能胜过自己的先生。
  是的,自己的先生。少年暗自在心中如此亲昵地称呼左温,尽管那人从不承认此点。
  苍启先前也以为左温别有所图,转身就会把他出卖给皇帝,他对左温所言绝不相信半分。
  即便他当日骤然跪在左温面前,也只为暂时度过危机罢了,暗中却提起十二万分小心。一个父母双亡的皇家子弟,若无此等心智早该化作一抔尘土。
  苍启忐忑不安地等待了一夜,决定他若有不测定要拉着左温一同陪葬。
  尽管父亲去世得早,苍启却并非所有人想象中的毫无能为。只是那势力动用起来极为麻烦,更无法渗透进宫廷。
  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之中,苍启当真是孤零零一个人。他如果不装出一副懦弱好欺负的模样,皇帝又岂能容忍他活到现在?
  好在那晚平安无事地过去了,苍启又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月,才慢慢相信左温所说之言全是真的。
  之后几次碰面,更让苍启对那人交付了全部信任。
  有人自云端之上遥遥伸出了手,将他自这泥潭之中一把拉起。纵然是一刹那的温暖,也足以让苍启永远铭记。
  苍启早已认定了先生,每每瞧见他就心生喜悦不能自持,他却并不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情感。
  少年对自己的变化既惶恐又欣喜。他们二人独处之时,苍启绝不肯将自己的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开片刻。
  世间怎会有先生这般好的人,博学多才又风华绝代。
  只有皮相好的区区男宠,又哪比得了先生分毫?皇叔真是有眼无珠,白白冷落了先生整整七载。苍启一想到左温在皇帝面前温文恭顺的表情,就情不自禁心中一涩。
  不过也好。先生这等骄傲模样,整个世间也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少年心中又立时一甜。
  若是,若是先生只看着自己一个人,那该有多好?
  这念头刚一升起,就再也按耐不住。少年凝望左温的目光,好似孤狼盯着猎物,既欣喜又忐忑。
  左温似是并未觉察到苍启的异样,他沉声道:“有利可图,官员才肯为你卖命。只用利益收买也不牢靠,还需信念凝聚团结。因而各朝均宣扬仁义礼智信五常,巩固人心。”
  “权力,利益,信念。三者缺一不可,相辅相成。”
  尽管苍启正在走神,他却也将左温的话听了个一句不差,恍惚间他似是窥见了这世间的真相。
  “今日就到这里,你回去后仔细思量。”
  少年眼见左温就要离开,终于恋恋不舍地收回了他的眼神。再三踌躇之下,苍启才轻声问:“下一次,先生与我何时碰面?”
  “没有下一次,我已将所有东西都教给你。”修长人影已然快要出门,此时却骤然转过头,“殿下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定会翱翔于九天之上。”
  他极为难得地用了尊称,更向苍启微笑一下,未有不舍只有坦然。
  听到左温如此不详的告别之语,苍启立时慌神了。他赶忙站起身,绞尽脑汁才想出一句话:“有朝一日,我定会报答先生。”
  错了,这等平常庸俗之言,根本不能表达他对先生感激的万分之一。
  “有缘再见,你我再谈报答之事。”左温淡淡道,“我要替陛下铲除心腹大患,生死未卜,你不必惦念。”
  “皇叔就那么好,值得先生将一颗真心托付给他?”
  话一出口,就连苍启自己都惊讶了。
  左温一双凤眼至为犀利地望了过来,目光复杂无比。但他只是摇了摇头,决绝又冷漠地说:“你不懂。”
  他扔下三个字,就直接离开了,甚至没有丝毫不舍。
  不懂,他有什么不懂?不就是先生心悦皇帝,心甘情愿为那人付出一切么?
  这一刻苍启要拼命捏紧拳头,才能压抑住将那人一把拉住的冲动。
  权力。苍启在心中默念这两字,心中的火焰方平息一瞬。
  如果自己有权力,是否就能粗暴简单地喝令先生,让他不必送死?如果他能够号令天下,是否先生会对他另眼相看?
  空有御下之术,却全无施展余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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