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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闺中记·在水一方-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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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中年人我不认得,但看他眉目温和,举止斯文,心中便生出了几分好感。
  而周炤既与人撞上了,便顺势拉过周彦华的衣袖,道:“哥,还有舅舅,这儿没事了,我们便回去吧!”
  “炤儿,你还不能走!”赫连平黑着一张脸上前,拽过周炤的胳膊,恶狠狠地道,“把方才的话说清楚!”
  周炤挣了几下挣不开,改用脚踢,怎奈她因淋了一场雨,且摔没了孩子强自撑了这一路,身子本已十分虚弱,此刻更是使不出多少力气,抬脚不及,身子却是软绵绵地栽倒在赫连平的怀里。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此刻,众人也无暇顾及其他,只得先让赫连雪莹替周炤把脉瞧病。
  因要替周炤沐浴更衣,屋内也只留下了我与赫连雪莹。
  周炤悠悠醒转时,正欲起身,赫连雪莹忙按住她的身子,冷着脸道:“老老实实地躺着!孩子就那样流掉了,竟然还不怕死地淋了雨,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
  此时的周炤脸色苍白,浑身发烫,显然她撑了这一路,身体已承受不住了。此刻,面对赫连雪莹的冷言冷语,她也无力反驳,只是嘟囔了一句:“头好疼。”
  赫连雪莹笑着冷嗤一声:“活该!”
  周炤挺着脖子,有气无力地道:“赫连雪莹,等我病好了,看你还如何得意!”
  赫连雪莹却笑眯眯地道:“你如今病了,我一个不高兴,可有得你受了。这个时候,你若是识相,就该好生巴结讨好我才是。”
  周炤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拿赫连雪莹无可奈何。
  我不想两人这样争锋相对下去,默默退出房间,开门见赫连平与周彦华仍守在门外,便请两人进了屋。赫连平迫不及待地向里冲,我忙开口叫住了他,忧心忡忡地道:“炤儿与赫连小姐一言不合便呛话,你好好劝劝吧。”
  对于屋内那二人的相处情形,赫连平早已见怪不怪。但眼下的情形,周炤实在不宜动气,赫连平若能劝和两人,周炤也能少受几日的苦。
  而对于我的期许,赫连平却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望了望周彦华,苦笑道:“堂姊一向听阿烨的劝,这个得阿烨出面才行啊。”
  细想来,还真是如此。
  我不由得转向周彦华,有几分忐忑不安地拉住他的衣袖,道:“那你……劝劝?”
  周彦华略一思索,便向里边走去。
  自与他在此相见后,我发觉曾经那样清冷孤绝的周彦华又回来了。
  今夜的他,似乎有心事。
  我能察觉到,他心情的沉重,并非全是因周炤与赫连平的事。
  在我进屋时,赫连雪莹已是满脸笑容,正收拾着药箱,细细说着医嘱。
  在经过我身边时,赫连雪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神情疲惫地道:“今夜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厨房里的药熬好了,就麻烦你给送来了,我困了。”
  我清清淡淡地应了一声,赫连平却道:“嫂子,我已命人收拾了客房,你与阿烨在此将就一晚吧。炤儿这边,我守着。”
  周炤立马出声反驳:“我不要你守着!”
  赫连平没有理会她,起身送我与周彦华出了屋,叫过值夜的家丁引着我们向客房而去了。
  折腾了这半夜,我的一颗心依旧无法安宁下来。不说周炤与赫连平之间的事,就是周彦华如今的心事,便令我格外在意。
  而他却似丝毫不愿与我言明,简单清洗过后,见我依旧坐在床头等着他,他微愣过后,便坐在我身边,问了一句:“还不睡么?”
  我侧头看着他,他正宽衣呢。
  “周彦华。”
  周彦华轻轻地应了一声,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却是不说话,便笑着问道:“怎么了?”
  我嘟着嘴道:“你心里有事,却不与我说。”
  周彦华微愣,随即便面色自若地道:“你也知晓是为何事。为炤儿的事,你也受累了,夜深了,歇着吧。”
  “我睡不着。”
  周彦华本已躺下,听闻却是坐起身,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竟是笑着伸手解我的衣襟。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弄得慌了神,忙伸手按住他的手掌,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做什么呢?”
  周彦华坦然自若地答道:“替你宽衣啊。你睡不着,躺下便能睡着了。”
  原是我想错了!
  但看他这般神色自若地替我宽衣,我红透了脸颊,嗡嗡地问了一句:“你腰上的伤好些了么?”
  “嗯,好些了。”周彦华替我解下外衫后,看到我一脸红晕,会心一笑,拥着我躺下后,在我耳边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本是无关痛痒的关怀,被他这样不怀好意地问出来,我只觉无地自容,忙推开他:“睡觉!”
  周彦华果真老老实实地躺好,却是感慨了一句:“还是家里睡得舒坦一些。”
  听着他这番感慨,我心里暗暗好笑。
  许是白日里累着了,周彦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我却始终难以入睡。
  即便周彦华极力否认了,我也知晓,他有事瞒着我。
  如此思来想去,我愈发难以入睡,索性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戴过后,便想着找赫连平问问。
  这个时候,赫连平依旧守在周炤的病床边,我敲门进屋时,周炤才喝过药睡下了。看她睡得安稳,我也放心了,便与赫连平说明了来意。
  我此时单独过来特意找他询问周彦华的事,他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面有难色地将我引到隔间。
  替我满上一杯热茶后,他也坐了下来,张口问道:“嫂子,你为何向我打听阿烨的事?”
  我毫不避讳地道:“他不愿向我言明,显然是有苦衷,我也不想他为难。只是,身为妻子,我也想替他分忧解难,你若知晓他因何事烦恼,与我说说,我想帮他。”
  赫连平笑着饮过一口热茶,向我眨了眨眼:“嫂子就断定我知晓?”
  我点头,肯定地道:“他白日里过来你府上时还是好好的,若不是为了你和炤儿的事,便是你父亲和三叔为他带来了长安的消息,而这事……也许牵扯到我。”
  听我这肯定的语气,赫连平震惊不已,却是苦着脸道:“嫂子,你这样聪颖,让我不好做人啊!”
  我展颜一笑:“如此说来,我猜中了!”
  赫连平道:“猜中了也没用,我什么也不会说。”
  我竟被他这话噎得无话可说。
  “若我让你说呢?”
  周炤的声音却是突然从门外传了过来。
  我转身去看,她正无力地趴在门上看着我与赫连平,即便身在病中,那双眼依旧雪亮雪亮的。
  她能说出此话,显然早已听到了我与赫连平之间的谈话。
  赫连平见她单衣赤脚地下了床,忙起身扶过她:“喝了药就好好躺着,不用你操心这些事!”
  周炤却不依他,挣开他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告诉我,长安来了什么消息?”
  赫连平道:“与你无关的事。你好好养病,长安来的消息,我与阿烨会解决好!”
  周炤扬头冷哼:“我若是信了你,我就不姓周!”
  赫连平却是笑嘻嘻地道:“嗯,不姓周,日后随我一个姓氏。”
  这两人这样打情骂俏的,我还是头次见,却是不由得被赫连平的话逗笑了;周炤更是气得面色通红,骂一句:“不要脸!”便向我走来。
  赫连平却是紧随其后,哭诉着:“我的女侠,你能不能乖乖躺回去啊?”
  我也笑着劝了一句:“炤儿,别糟蹋了赫连老爷的一片苦心。你这身子还病着呢,快回去躺着吧。早知会扰了你睡眠,我便不过来了。”
  见我作势要走,周炤忙拉住我,恳求道:“大嫂,你留下来陪我吧。我一介女流之辈,你怎么放心将我交给赫连平照看呢?”
  她这分明是为了躲着赫连平,才与我唱了这一出苦肉计。而我,虽识破了她的这番计策,却偏偏听不得她这样软声软气地求我,只得硬着头皮与赫连平商量。
  “赫连老爷,你看,还是让我留下来照看炤儿吧,毕竟方便一些。”
  出乎我意料的是,赫连平竟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也好,那就有劳嫂子了。阿烨那边,我过去与他将就一宿吧,也与他说明此事。”
  我朝他感激一笑,周炤甚至在他临走时也给了他一个病美人般的笑容,倒是令赫连平有些受宠若惊。
  许是药见了效,周炤沾床后便开始犯困,这一夜倒也睡得安稳,病情也未加重。
  清晨的第一缕光芒射进室内时,我缓缓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周炤的床边睡着了。揉了揉酸疼的胳膊,我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好在并没有惊醒周炤。
  不知是否是昨夜未曾歇息好的缘故,我感觉四肢有些无力发软,起身,险些头晕得摔倒在地。
  昨日白日里饮了许多烈酒,半夜吹了冷风淋了些雨,又因守着周炤到天明,我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嗓子干疼,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感染了风寒。
  大雨过后,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令人神清气爽。
  时候尚早,我开门便见屋门前徘徊的身影,正是昨夜见过的赫连平的父亲。
  他显然一早便等在了此处。
  我也算是接触了几许大家族里的官老爷们,亲近的,生疏的,我从未有过低人一等的耻辱感。而面对这样一位面貌平和的官老爷,我内心仅有的一点骄傲早已不复存在,仿佛此刻的我在他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
  即便他看着我的眼神平淡如水,甚至面带微笑,我却有种抬不起头来的窒息感。
  明明与赫连平是父子,这对父子给我的感觉却截然相反。
  “周家女儿的病如何?”
  稀疏平常的问话,却似惊雷在我心上炸开,令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赶紧垂下头答道:“热退下去了一些,再将养几日便无碍了。”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看了我几眼,笑道:“周家小子有些眼拙啊!”
  我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此感慨,却是不敢接话,察觉到他要进屋,我侧身让了开去。而他进屋只淡淡地看过周炤几眼,便向我问道:“姑娘,想入长安么?”
  我惶惶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脑袋答道:“民女粗浅无知,不敢奢望长安。”
  “有些机灵识体,不过……”他顿了半晌,一双眼却是紧紧盯着我,若有所思地道,“还是不够啊!姑娘,不舍不得,过于执着,并非好事。”
  我恁是不明白这些话有何深意,看着他走远,我却似松了一大口气。
  因心里牵挂着周洲,我请这府中的人照看着周炤后,便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
  赖母将周洲照顾得很好,而赖母却有些精神不济。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趁着厨房无人,便张罗了一家人的早饭,还未召集人用饭,许元竟寻到了厨房,直嚷嚷饿了。
  “舅舅怎么回来了?”我盛出一碗热粥,又将蒸好的鸡蛋送到桌上,笑着问了一句。
  许元深深地嗅着香气,满不在乎地答道:“那边乌烟瘴气的,哪里有食欲?对了,甥媳妇,上回那个酱萝卜还有么?那萝卜又甜又脆,可是我从未吃过的美味!”
  我好笑地道:“舅舅这般爱吃,我下回再多做些。”
  这顿饭,虽少了周彦华和周炤,却也吃得其乐融融。
  看许元收拾书本,像是要去学院,我满腹好奇地问道:“舅舅今日还去学院代课?县老爷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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