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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闺中记·在水一方-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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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近我身侧,我皱了皱鼻子,却从他身上闻到了一阵香味,正是女儿的胭脂香。想到他迟迟才来见我的情形,我不愿再往深处想,却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手掌,急急地向旁退了几步,而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先走了。”
  周彦华只是错愕地叫了我一声,随后默不作声地送我出了学堂。我匆匆出了这里,仿佛想要远离那里的一切。
  鼻尖仍旧萦绕着那阵阵胭脂香,挥之不去,却又令人厌恶至极。
  我不愿相信周彦华会背着我做出令人不齿的事。
  我与他明明恩爱非常,他又怎会背着我与别的女子在学堂里私会?
  可是,只要想到他身上有着女子身上的香味,我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周彦华散学回到家里,第一件事便是料理院中的花木和池塘的鱼。而我因为白日里的事,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即便是用饭时,也没什么笑脸给他,周彦华询问无果后,也不再相问,却在饭后将我叫去了书房。
  我不知何故,跟着他进了书房,他兴致勃勃地对我说:“你想学书的话,我先教你写字,这儿有几幅字帖,你可以先学着。”
  我兴味索然,懒懒地应了一声:“今日,我还不想……”
  周彦华也不坚持,只道:“你想学时与我说说。”
  我淡淡应了一声,便跨步出了书房,回到房间时,整颗心似空了般,竟没能发现周彦华一直在一旁看着我。
  “美珠,你哪里不舒服么?”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晃过神后,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累了。”
  接连两日,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想要回家找阿娘说说,终究还是忍住了。这子虚乌有的事,说出来不过是徒增烦恼,我不该拿这样的事令阿娘忧心伤神。我又想到阿姊,想到她如今正安心在佟家养胎,也不想令她烦恼。
  如今,我才算体会到阿姊的心情。
  嫁了人的姑娘,心中即便有多大的委屈和苦楚,也只能独自咽进肚子里。
  周彦华散学回到家时,我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一处发着呆,听到他的声音,我才猛然惊醒:“你回来了!我这就去准备晚饭!”
  “美珠!”周彦华赶上我的步伐,一脸担忧,“你这几日是怎么了?”
  看他一脸关切的模样,我很想不顾一切地质问他,可却偏偏问不出口。而我看到他衣襟上有几点血渍,早已忘了其他,忙问道:“哪里来的血?”
  周彦华微微蹙眉,淡淡地说道:“不是我的,是他人不慎受伤了,我离得近,便染上了。”
  听及,我才松了一口气,催道:“你去换身衣衫,看着这些血,我怕我会吃不下饭。”
  周彦华尴尬地笑了笑,在我的催促下进屋去换衣衫了。
  用完饭,周彦华一直待在书房,我不愿去打搅他,在灯下做了会针线,眼皮有些抬不起,正要宽衣歇下,周彦华正推门进来。我正要招呼他歇息,他却先开口了:“美珠,我出去一趟,你一人在家当心些。”
  我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问道:“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
  周彦华摸着我的头,笑道:“办点事。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脑中想到他衣衫上的那些血,便想到他出去办的事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并不愿他出门。而他好似深知我的心思一般,宠溺一笑:“你放心,不是什么会危及性命的事,只是解决一个学生的事。在家等我回来。”
  我松开紧紧抓住他衣袖的手,回身替他取了一件衣衫穿上:“夜里寒气重,你记得早些回来,省得让我挂心。”
  周彦华笑着应下我的话,临走前,嘱咐了一句:“记得关好门窗。”
  周彦华出门后,我重新穿戴了一番,锁好屋门后,循着周彦华的身影一路跟了过去。
  我并不相信周彦华夜里会帮哪位学生解答疑惑,想到那日我在他身上闻到的胭脂香味,我心里如同打翻了醋坛,酸意翻涌。想到他许是与学堂里的某位年轻女学生在夜里相会,我早已坐立难安,只好跟随着他,探个究竟。
  周彦华所走路径越来越偏僻,而我却感觉有些熟悉。
  这正是前往月老祠的路径。
  他半夜与谁相约在月老祠?月老祠多是男女相会的地方,他来此赴约,已令我生疑。
  看着他走近月老祠,我突然不敢跟过去看个究竟。
  若真是我心中所想,他来此与人相会,我又该如何?
  我远远便看见月色下的姻缘树上的红缎带在夜风中飘舞,树上的木牌在风中碰撞出低沉柔和的声音。
  曾经,我与周彦华便将彼此的木牌挂在了上面,才成就了如今的这一段姻缘。
  最终,我还是进了月老祠。
  姻缘树下,周彦华一个人立于清冷的月色下,我愈发茫然了。
  就在我纳闷他为何夜里一人来此时,姻缘树的另一端突然传出一道清丽娇媚的女声。
  陈秀梅!
  即便陈秀梅不再在我面前出现,然而,她的声音却从未从我脑海中抹去,竟似生根了般。此刻,听到她的声音,我慌乱地躲在了月老祠的侧墙后,探头去看时,从姻缘树背后缓缓走出来的人,正是陈秀梅。
  想不到许多日子不见,她竟出落得愈发美丽了,盈盈一笑,那对望着周彦华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慕之色。
  原来,周彦华夜里与人相会的竟是陈秀梅!
  我心如刀绞,跌坐在地上紧咬唇角,好容易忍住没让自己哭出声,陈秀梅娇滴滴的声音便已响起。
  “先生果真念旧情,也在意学生的生死,这不,果真来赴约了。”
  我闻声望去,周彦华依旧背对着我的方向,陈秀梅娇柔的身子却面对着我,站在他身侧,微微倾身,便靠在了他的肩上。周彦华不动声色地向旁移了移,陈秀梅噘着嘴,颇有些撒娇的意味:“那日她午间来找你时,你不是还抱过我么?怎么今夜就不愿碰我了?”
  周彦华道:“你说有从长安来的人要见我,到底是谁?”
  陈秀梅不甘地跺跺脚:“如果我不这样说,你是不是就不会来赴约了?”
  周彦华侧过身子,不辨喜怒地看着陈秀梅,随即,他的脸上便露出一丝愧疚之色:“你的手臂没事了么?”
  陈秀梅冷哼一声:“我若不使出这苦肉计,你又怎会心软?我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她哪里了?你不是一直想回长安有一番作为么?怎么如今说要留在这里?你告诉我,你还想不想回长安?”
  周彦华无奈瞥她一眼,蹙眉问道:“你说说从长安来的那人在哪里?”
  陈秀梅扬眉道:“在我家。”
  周彦华急不可耐地道:“带我去见他。”
  陈秀梅面上隐有怒气:“那人都不愿告诉我她是谁,她是个女的,你告诉我你在长安有没有和你关系特别亲密的女人?”
  周彦华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看着陈秀梅说道:“我见了才知道她是谁。”
  陈秀梅嘟着嘴,小声问了一句:“是不是你在长安的相好?你就不怕见了她勾起旧情,你家里那位吃味儿么?”
  周彦华没有多说话,带头离开了此地,陈秀梅不甘心地跟了上去,心有不甘地抱怨着:“先生,你就不能在这儿多陪我一会儿?你就这么急着去见你从前的相好啊?”
  陈秀梅娇嗔耍痴的话语渐渐远去,我并未听到周彦华回应她一句话,我也懒得去听他的回应。
  不说他与陈秀梅暗地里的来往,令我心痛到心寒,初听闻有长安的女子千里迢迢来此寻他,我就像似丢了魂一般,而他没有否认陈秀梅的话,即表明他在长安,的确有他牵挂的女子。如今,那女子不畏千难万险找来,这样的情意,他怎忍心辜负?
  我并不知晓在月老祠前坐了多久,直到一阵冷风入体,我才动了动僵冷的四肢。起身看向夜色下静静伫立的姻缘树,眼前一时晃过我与周彦华在此挂上木牌的情景,一时又浮现出陈秀梅靠着他的画面,眼中一时酸涩疼痛,却再也流不出眼泪了。
  夜风过处,姻缘树上,木牌碰撞出的声音似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我走到姻缘树下,找寻着当日挂上去的木牌,好容易在众多红缎缠绕的木牌中找到熟悉的那枚木牌时,我踮脚解下两块红缎缠绕的木牌,又费了许多力才将缠绕的红缎解开,一路跑到不远处的石桥上,将两块木牌分别扔进了石桥的两侧。
  我看着浮在水面的木牌随水流向着不同的方向流去,心里似乎畅快了许多,也空了许多。
  夜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路过几家仍有灯火的屋子,偶尔从中听见那家家人之间的欢声笑语,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细细聆听。等晃过神来,才发现脸上又是湿哒哒一片。
  我下意识地向曾经的家走去,看到屋内仍有灯火透出,我的心口顿时一暖,轻叩了叩门环,不时便听见轻快的脚步在院中响起,阿娘的声音已出现在门后。
  “这么晚了,谁呀?”
  我张了张口,只发出一个细哑的破碎音节,所有的声音竟堵在了嗓子里,难受得想哭。
  阿娘打开院门看到门前的我,双目瞪圆,一脸难以置信:“淼……美珠?儿啊,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呢?你怎么……怎么哭了?”
  说着,阿娘已拉过我的胳膊,将我往院中拖了一步。
  看到阿娘慈爱的容颜,我终于哭出了声,叫了一声:“娘……”
  我已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双脚跨进院中,便扑进了阿娘的怀里,所有的情绪化作泪水消融在阿娘的温软的怀抱里。
  阿娘一手抱住我的肩,一手轻拍我的背,无声地宽慰着我。直到我慢慢止住哭声,一声声抽泣时,阿娘轻轻抱着我,柔声问了一句:“用过饭了么?”
  我擦了擦泪水,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有许多话要说,面对阿娘,偏偏开不了口,更不知从何说起。
  阿娘抚摸着我的头,笑道:“与周先生闹情绪了吧?他知道你回来了么?”
  我摇了摇头。
  此时,我却不想听到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他,对阿娘说道:“娘,我累了,想睡觉。”
  阿娘执起我的双手,眯着眼笑得一脸慈爱:“娘送你上楼休息。你的屋子娘一直给你留着呢,就怕你想回家住一段日子。”
  阿娘正挽着我的手臂向屋子走去,福多披着一件外衣,睡眼朦胧地靠在门柱上,面露诧异地看着我,懒懒地问了一句:“姊姊怎么大晚上的跑过来了?”
  阿娘给他丢过去一记白眼,低声呵斥道:“怎么?不想你姊姊回家啊?这里没你的事,你上楼睡你的觉去!”
  福多扯住外衣,露出一脸可怜相:“娘,我可没说不想姊姊回家。只是,姊姊大晚上突然就回来,娘难道不关心姊姊为何回来么?”
  阿娘横他一眼:“就你话多!”
  许是心真的累了,这一夜,我倒是睡得格外安稳。
  醒来时,天光大亮,阿娘已替我备好了清水。我梳洗一番,扫视着这间屋子,果真与我出嫁前一模一样,屋内摆设丝毫未动。
  我正坐在铜镜前绾发,镜中却总是出现周彦华的面孔。曾几何时,他也曾多次在镜前为我绾发描眉。仔细想来,这样感人心扉的关怀,也不过是几日前的事,谁知,所有的温柔情深都是谎言,一切美好都已破碎。
  不知不觉,脸上又有了泪痕,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软弱多情。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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