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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上仙养成手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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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人就入了罔缇的怀中。
  命中注定,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在人山人海之中,两个人的相遇,可能花光了其中一人一生的幸运。
  “登—徒—子。”
  这是唐翎说得第一句话,可能也是此生唯一一次说一个人是登徒子。但,不管怎么说,一切像是一幕戏,开始上演了。
  “说谁是登徒子呢!面瘫!”所以说,罔缇向来不会愿意在嘴皮子上输给别人的。
  唐翎表情没变,袖中的针盒却已经开启,做好了发射的准备。
  “堡主!”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唤,紧接着就是一批身穿黑色锦服的人,有男有女,列队站得整整齐齐。然后,对着唐翎就是一鞠躬。
  罔缇一愣,但瞅瞅周围,大街上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人惊讶,顶多绕着走。
  这么大的阵仗……罔缇暗暗思索,合着比蜀山的掌门长老还要气派了,看着就令人心生羡慕啊。
  唐翎微微皱了一下眉,面上的表情依旧如初:“回堡再说。”
  “是!”声音震天,气势如虹。
  罔缇‘啧啧’赞叹,转眼见人要走了,他忽然伸出右手,朝着唐翎挥手。
  “诶,面瘫,我叫罔缇!相扶之恩可要记得回报哦!”他裂开嘴,唇红齿白,露出一口好牙。
  彼时正逢七月流火之际,唐翎微微侧头,看到的是一副美人画。阳光下的罔缇映照着背后的朔日,乍一看之下还以为他身后跳动着金光。
  十七岁的少年,该是最好的年龄。加之罔缇向来皮相好,如今又背着光……
  唐翎后来想了很久,如果当时不侧目,也许便没了之后的相思成疾,更了没日夜相伴的念头。
  但是,事实是,她侧目了,惊艳了,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第十五章 :年少轻狂,墙头马上(2)
  十四岁的时候,唐翎接手唐家堡,成为唐门第三百五十二代掌门,接手千机匣。
  十五岁的时候,唐翎唯一的弟弟被五毒屠杀,唐翎率领唐门百名精英一夜屠了五毒教所有教徒,鲜血染红了浅青色的衣服。她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半年不曾下床,痊愈后第一件事便是下令,从此唐门所有人身着黑色衣服,不得有误。
  十六岁的时候,唐翎遇上了罔缇,从此知道了什么叫作,一见误终身。
  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正如唐翎的人生。
  唐翎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执着黑色的棋子,思索着该放置何处。
  “听说你前儿个出去了。”坐在唐翎对面的男子拨弄着白色棋子,盯着棋局淡笑。
  “恩。”唐翎微微点头,嘴里哼了一声,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棋盘。下棋是她这些年来唯一的爱好,一直不曾改变。
  男子眼睛看向唐翎:“是为了尸毒?”
  “恩。”唐翎再次点头,然后在棋盘上放下一直辗转在她手中的棋子,然后手伸向对面白子盒里拿出一粒白子,捏在手中继续翻转。
  男子见唐翎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之好耸耸肩站起身:“那好吧,你自个儿小心,不是所有的毒我都能解得。”他说话的空隙之间唐翎已经把白子摆好了,右手之中赫然捏了一个黑子,他摇摇头,笑,“那你,慢慢下棋吧。”
  是了,她最爱下棋,和她自己。自己与自己博弈,才能分毫不差,才能不透露任何情绪。
  “青诅……”唐翎忽然抬起头看向走至门口的男子,看着对方暗红色的瞳孔半响,忽又垂下头继续自己的棋局。
  青诅一愣,有些懵地走了出去。他还从未从唐翎的脸上见过那样的表情。恩,怎么说呢?纠结?
  “哈……呵呵。”青诅猛地笑出了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腰,笑得极为夸张。
  笑声传到了唐翎的耳中,唐翎的身子一僵,耳尖红透。
  青诅笑到一半的时候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他转头在地上寻了一番,却只寻到一枚黑色棋子。
  黑色棋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像是镀了金。
  从义庄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罔缇四人面色凝重,身上沾了灰尘都没注意到。
  “怎么会这样?”穆执皱着眉,一脸不可思议,“义庄的尸体没有少任何一具,那,那些走尸是从哪里来的?总不可能是临镇吧?”
  衡景摇摇头,他知道不是,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初救江君涸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那些走尸上有一个像是花的标记。”罔缇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可惜我对花草没什么研究,不知道那是什么花。若是陆映师弟的话,一定能看出些门道来的。”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那种花……”江君涸摇着扇子开口,紧皱眉头像是极力思索一般,“好像是什么门派的徽印。”
  “五毒!”罔缇衡景二人异口同声。
  穆执摇摇头:“不对,五毒一年前整个教团都被一锅端了,怎么可能是五毒?”
  “除了五毒,我再也想不出哪个门派是以花作为徽印的了。”罔缇也摇头,眼睛随即一亮,“而且,仔细一想,这些都是尸体,只是尸体是五毒教的人而已,并不是说催使这些尸体的人是五毒教的。”
  衡景点点头,表示赞同罔缇的看法:“的确,尸体应该是五毒教众……”
  话还未说完只见一把短剑朝着穆执飞了过去,衡景就站在穆执身边,想也没想手一伸硬是用手握住剑身,拦下了短剑。
  血从衡景的手中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上,渗进了泥土里,消失不见。
  罔缇率先冲了出去,白靳出鞘,直抵短剑出来的方向。
  江君涸紧跟在罔缇身后,也想跟着去一探究竟,还没走出几步却被衡景喊住。
  “江公子!”衡景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冷冷看着江君涸,“让我师弟一个人去吧,他能自己应付的。加之你受了伤,你若跟去他还得照应你,不大好。”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不想让江君涸跟上去。
  江君涸一愣,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没有强迫要跟上去了。而是一个转身,朝着衡景二人走去:“也是。”语毕,把扇子往腰间一别,伸手去扶衡景,却被衡景躲开。
  “只是伤了手,没什么大碍。”衡景抿唇,语气越发夹了刺一般。
  穆执一把握住衡景的右手,脸色惨白:“师兄,伤得可重?”
  衡景淡笑,语气又变回了从前的温柔:“无碍,从前伤得比这重多了,也不曾有什么事,你别担心。”
  穆执也不说话,只紧紧盯着衡景的手,满脸都是自责。
  江君涸耸肩,好吧,他是外人。
  一路追踪至森林深处的罔缇眉宇间净是杀戮之色。他立在白靳之上,睥睨着下方草丛。
  罔缇三人下山并没有多久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如今却有人想要致穆执于死地,或者并不仅仅是穆执。此事,只有一个原因,与这个镇的走尸有关。
  很好,他不去找他,那人反倒找上了他们,倒省了一番功夫。
  忽的,丛草之中一番声响。罔缇隐约在草丛之中瞧见了一个人影,冷笑一声,御着白靳就飞了过去。
  那身影似乎是听到了风声,警惕地回头。
  罔缇想也没想从白靳上跳了下来,念动口诀,让白靳斩了过去。
  那人反应也够快,一个翻身半跪在地上右手对着白靳,紧接着就是一排银针刺向白靳,力道之大让白靳都变了方向。
  紧接着又是一排银针刺向罔缇,罔缇左躲右闪的,勉强避开了那些银针。
  这是……千机匣?
  罔缇皱眉,看着地上的银针。蜀山的授课之中有一项是对百家门派武器的介绍,每一个门派的武器介绍得很仔细。当初他对这唐门千机匣可是很好奇的,记得也万分牢固。如今乍一看,自然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在他思索之际,那人的身影已经移至他的跟前,一把短刀直抵他的喉间。
  见到来人,罔缇瞪大了眼睛:“诶!”


第十六章 :年少轻狂,墙头马上(3)
  罔缇从树林中出来的时候,衡景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师弟!”衡景上前走了几步,见他浑身上下没有伤才放了心,“没抓到人也别气馁。”
  “不……”罔缇摇摇头,错过身子,让出了站在他身后的人。
  唐翎抿着唇,表情僵硬,不,应该是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恩。”点点头,说个单音节的词,算是打过招呼了。
  三人纷纷一愣:“她……”
  “不知道怎么说,但,她不是坏人。”罔缇笑,“因为她刚刚明明有机会杀了我,却没有动手。”
  衡景点点头,审视着唐翎:“你是……”
  “唐翎。”唐翎看着衡景,眼神像是带着冰碴子,冷得很,“唐家堡现任堡主。”
  “啊!”穆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却看向站在唐翎身边的罔缇。
  见穆执看向他,罔缇朝她挑了挑眉。
  “幸会。”衡景也是惊了一下,但反应也算是快得,立即抱拳。
  唐翎微微点头,抬眼看到了义庄,瞳孔微微一动,再次开口:“你们在查走尸案?”
  “正是。”罔缇从唐翎身后探出脑袋,弯着腰自下而上看着唐翎,笑眯眯道,“不知唐堡主有何指点?”
  唐翎垂眸去看罔缇,细密的眼睫盖住了她的瞳孔:“此事,唐门自有安排,与你们无关。”
  语毕,转身走人。
  见唐翎走了,穆执放下了手,开口道:“罔缇师兄,这不是咱们前儿个刚见过的女子么?”
  “对。”罔缇点头。
  “那她……不就是你日夜想要见上一面的人么?”穆执张大嘴巴。
  “错了,我日夜想要见上一面的是她的武器——千机匣。”罔缇伸出右手食指摇了一摇。
  “那你,可见到了?”
  罔缇盯着自己的手指,左手搭上腰间的白靳:“见识到了,果真霸道得很啊。”
  “原来罔缇兄对千机匣如此感兴趣啊。”江君涸忽然开口,从腰间抽出扇子,猛地打开,“若是感兴趣,何不抢来?”
  罔缇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江君涸:“你说什么?”
  “既是喜欢,为何不夺?”江君涸淡笑,狐狸似的眼睛里翻转着笑意。
  衡景皱眉,刚想开口教训,谁知罔缇率先开了口:“江君涸,今日我只当你说了个笑话,笑一笑救过。”声音冷硬,带着威严。
  江君涸一愣,扇子也顿住了。继而,他笑了笑,只当是罔缇爱面子,不愿夺人所好:“是,是江某的错。”
  此事很快被抹去,无人再提起。虽是如此,但有心的还是放在了心上。
  晚间,四人返回原先住的客栈休息。
  罔缇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满脑子都是那一排排的银针。
  千机匣当真是巧夺天工啊,不愧是唐门第一至宝。
  “师弟。”衡景不知何时站在了罔缇床前,自上而下看着罔缇。
  罔缇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师……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受了伤?怎得还没就寝?”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衡景的表情难得严肃,“提防江君涸。”
  “恩?”
  “且不说江君涸来历不明,单是他今日所言就知此人心术不正。”衡景眉头紧锁,“大师傅说过,下山历练万万提防人心,人心难测。”
  罔缇笑,眉眼舒缓:“师兄,你想多了。我看那江君涸可能只是个被惯坏的富家子弟,偶尔修习了术法,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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