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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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在空中被逼停了下来,哨兵面上惊诧,低头下去,定睛一看,他的拳头包裹在一只骨节修长、根根分明的手掌里。
那手掌背面血管平摊着,微微可见一点突起。
这个男人,竟是能接住他这一拳,看来不是面上看起来这么弱。
哨兵试着收回手,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形而又致命的危险,男人眼瞳一点点竖了起来,甚至和已经从地上四肢舒展了开来的黑豹隐有相似,某种程度上来说,精神向导是一种投影,越是强的精神向导,其本主力量也有越强。
看来他是看错人了,脑袋发热,想给这人一个下马威,结果却是被对方给威慑住了,单单四目相对,就已有一种,命不保夕的错觉。
“你想做什么?”厍钧心里因许从一的刻意疏远,早就不怎么爽快,偏生就有人一点没眼力见,上赶着来给他当发泄物,他就却之不恭了。
“不、不好意思,我大概认错人,以为你是我曾经遇到的某个令人生厌的家伙。你继续吃,我就不打扰了。”对方用了多少力他不知道,男人表现得如此轻松,哨兵立马想到了一个可能,虽然迄今为此没有真正遇见过,但大家都有一种默契,看到对方最好自动走远点,他们就是黑暗和死亡的代名词。
“我这人有个不大好的习惯,一旦被人打扰到,就没法再继续下去。”厍钧还抓着男人拳头,说话途中一点点收拢,满意地看到哨兵脸变得越来越难看,痛苦爬了上去。
两人僵持着,哨兵同伴看事态不对劲,从后面走过去。
忽的,面前一个庞大的身影飞过来,两人下意识就一躲。
噼里啪啦,一连串物体倒地声,两哨兵你看我我看你,脑袋瓜子转向餐桌,就看到独独站在那里的墨色长发男子,刚才还挡在他前面的哨兵,不见了踪影。
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飞出去的是什么,两哨兵气势乍开,就要扑过去,厍钧冷飘飘斜过去一眼,两人跟霜打的茄子,顿时奄了下去,再蠢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彼此间的差距,他们来这里是为财,没道理钱没到手,先把命搭上,这可就完全得不偿失了。
两人扭身,跑到同伴那,搀扶着人起来,就逃命般得急往电梯方向走。
管家一手搁在门间,等着哨兵们,之前的发生冲突,只是旁观着,不该他插手的事,决计不会碰一点。
算是个小插曲,让厍钧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像是这是才感应到窗户外有人在看着他,厍钧侧身过去,入目的是一张木椅的一个角落,还有紧掩在旁边的绿色灌木。
那里有着谁,无需做猜测。
话说回来,其实他自己过来就行,完全没必要带许从一来,他自然知道对方千百个不乐意,可他就是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这人。
这种感觉从那天之后就变得愈加明显,他开始有点理解那些结合过的哨兵向导,为什么基本都待在一块,他们的灵魂受到彼此的牵引,离得太远,灵魂似乎被拉扯,痛到不痛,就是异常的难以忍受,比子弹打进身体,还叫人无法忍受。
倘若一开始,知道会有这个结果,还会那么做吗?厍钧在问过自己,答案是会。
他这人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选择,他选择必然对。
从屋里走出去,同样是往后院走。
几天后要进行的事,刚才雇主和他仔细讨论了一番,但是和之前有些差别,开始时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只用在外沿控制就行,他无所谓,只要最后钱到手。
至于事件的危险性,厍钧对自己的自信来自强大的能力,他不畏惧死亡,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这么轻易死去,他这样的人,没那么容易下地狱。
走在鹅卵石上,到一张木椅边,坐上面的人,只是抬眼瞥了他一下,等他坐下时,青年起身准备走。
手腕被拉住,许从一想挣脫,男人指骨犹如钢铁,一旦锢着了,只要他不放开,许从一就挣不掉。
没有办法,许从一只好坐回去,离厍钧有点距离。
他垂着眸,眼帘半盖,将眸低情绪一并隐没。
共情的关系,厍钧能感觉到他的抵触和排斥。
强扭的瓜,吃起来,其实也甜,毕竟味道在这里,随时都散发着。
“……什么时候离开?”许从一扣着自己掌心,这个地方豪华是豪华,但并不舒适,让人心不舒适。
“五六天。”
“这几天里,我就都得待在这里?”许从一眼皮掀起来,看着厍钧。
厍钧微微颔首:“是。”不容人质疑的肯定。
许从一嘴唇开了开,他松开手,而后手指攥紧。
他仰头,望着苍白的天穹:“你这是准备将我拉进到你的生活里,问过我意见吗?”语气里的悲哀缓缓淌出来。
厍钧倒是触动不大,许从一愿不愿意,喜不喜欢,不在他的考量范围里。
“你害怕?”知道不是这个原因,但厍钧还是这么问了。
许从一勾唇像是自嘲,他笑着道:“怕?对,我害怕。”但不是害怕未来那些必然会有的危险,而是害怕无法再和厍言在一起,其实事实足够明显了,是他可悲可怜地不肯去正视。
一味地逃避,总抱着可笑的期望。
仔细想想,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权利在待在厍言身边,他和厍钧间当下的关系,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更改的,要么他死,要么厍钧死。
这就陷入一个死循环了。往哪里走,都是死路,没有出口。
手机里先前编好了一条短信,但迟迟没有发出去,他太懦弱了,许从一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不想那一天这么快到来,能拖就继续拖。
这是自欺欺人,他不否认。
时间过得很缓慢,因为无事可做,后来到的几拧哨兵,和他们住对面,对方已然知晓厍钧是他们怎么都惹不起的人,加之雇主告诉他们,让他们到行动那天,全权听厍钧安排,在中间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相处,不要再起冲突。几人于是避着厍钧。
见到许从一那会,都很意外,不明白厍钧为什么带这么一个普通的人在身边,看到两人住一屋,心下很快明了,青年估计是向导,至于为什么看不到他的精神体,可能力量太微弱,仍旧是以貌取人。
这样他们心理平衡了点,厍钧再厉害,但伴侣那么弱,迟早有天要倒霉。不起冲突是一回事,被打压心有怨恨,且这怨恨越积越多,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太平和的情绪。
一天很缓慢地过去,慢得许从一都想将时钟给往前掰。
夜幕快速拉下,天色愈加暗沉。大家用过晚饭后,回到自己屋,屋里配备了很多东西,要换成其他人,估计能玩到半夜。许从一看到这些娱乐性质的物品,没有那个享受的心情。
男人到浴室洗澡去了,水声淅沥沥的。许从一两手搁膝盖上,颇有点正襟危坐的意思,背脊挺直,眼睛盯着房门方向。
他大概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脑袋里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让他赶快跑。
脚下灌满了铅,似有千斤重,动都没法动。
他指骨微微抽动,兜里手机铃声蓦地响了起来,许从一身体猛地一怔,铃声响了好一会,才拿出来。
是厍言打来的,一直到铃声停止,许从一都没接通电话。
过了几秒钟,铃声又再次响起,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许从一手哆嗦着,差点将手机掉地上。
慌忙间,竟是意外接通了电话。
那边熟悉温婉的声音。
“从一,下班了吗?”
许从一盯着透亮的屏幕,紧抿着唇,一声不发。
那边的厍言很奇怪,电话接通了,可听不到男友的声音。
“……我这边没有声音,要不我挂了,你给我打过来。”
“我挂了啊。”
嘟嘟嘟。
屏幕跟着暗下去,许从一右手手指曲着,像是要将手机给捏坏一般。
闭了下眼,再次张开时,眼里多了一种决绝。
直接回拨过去,响了两声铃,电话被立马接通。
“小言,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出差一周左右。”许从一低目,看着面前打理得整齐的草坪。
“今天就走?”太突然了,厍言惊讶问道。
“是,车票已经买好了,下午就走。”许从一笑容苦涩。
厍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低了嗓音:“这样啊,那你多注意身体,该休息的时候好好休息,别工作太晚,钱少挣点没关系。”
“嗯,我还有点事,先忙了。晚点再联系你。”
“那……再见。”厍言望向外面黑沉的天空,门口处崔颐在帮忙搬东西,男孩早上那会过来的,话不多,但手脚麻利,加上一张脸准时漂亮,甚至有路人频频往店里看,一些小女生更是直接到店里来。生意比往日好了不少。
多了一个人,她的工作相对轻松很多,基本上的体力活,都是崔颐在主动做,夜里人流量少,可以早点关门,厍言拿扫帚把店里从里到外扫了一番,拿着簸箕往街道上走,垃圾倒停放路边的垃圾想,转身回店,突然视野里一个身影直直倒了下去,落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厍言先是一愣,随后快速跑回去。
簸箕扔地上,她蹲下。身,两手抓着崔颐肩膀就惊声叫他。
没得到任何回应,厍言用力摇晃崔颐身体,又接连唤了数声,还是没回应。
她又急又害怕,拿出手机就拨打了急救电话,报给对方店铺的详细地址。
她从拨号记录里找到许从一的号码,立马给他拨打过去,还不待响铃,她就瞬间挂断了电话。
不想许从一担心,影响他工作,厍言决定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告诉男友。
救护车不到十分钟就赶了过来,几名支援下车,抬了担架,把莫名就昏迷过去的崔颐给搬上了救护车,厍言锁好店铺,跟着上了救护车。
汽车顶上急救灯快速转动,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厍言此刻全副心思都在崔颐身上。
她看到崔颐手指好像动了一下,于是仔细盯着,跟在在三四双眼睛里,原本竖躺在担架上的男孩蹭地笔直坐了起来,他眼睛猛地睁开,里面似翻滚着骇浪,崔颐身体没动,就脖子往右边转,眸色黑沉沉的,仿佛任何光亮都无法映照进去。崔颐那令人脊背发寒的森冷目光从医护员那里转到了厍言面上,他嘴唇开启,用一种没有起伏的冰冷声音问厍言。
“从一哥在哪里?”
医护员们不认识这人,视线都聚在厍言那里。
厍言不知道崔颐为什么问这个,但没隐瞒,男孩视线极具侵略性,被他盯着时,让厍言有种身躰都被刺穿的恐怖感觉。
她神经紧紧绷着,身躰有往后退的趋势:“他出差了,估计要下周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91章 08。16。
厍言神色里的忌惮表现得过于明显; 她并不是多擅长掩饰自身情绪的人。
她在害怕他,崔颐心中意外的有点快意,他知道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脑袋里高热的岩浆翻滚炸裂,但即便他额头已冷汗涔涔; 他面部表情控制得很好; 他觉醒为了一名强大的哨兵; 已经不需要去医院; 自身机体的修复能力; 会慢慢让他的身体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