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有狼 >

第95章

有狼-第95章

小说: 有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满桌人没人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于忘然已经认出了骆浔忆,这过程像是一场仪式般充满了严肃感,让人无由的感到紧张。
  于忘然像两道抓钩一样的目光笔直的钉在骆浔忆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紧绷的像一触即发的弓箭似的眼神忽然开始松动,两道模糊的水光在他眼中闪射,他按着桌子站起身,抬起胳膊伸向骆浔忆,拿下了他头上的帽子……
  饭店天花板上的灯光猝不及防的打下来,骆浔忆微微偏开头,不知是想躲着谁。
  于忘然僵滞不动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扔下手里的帽子,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跌回了椅子上,下意识的拿起刚才放在桌角的烟盒和打火机,拿在手里又顿住,片刻后又把捏扁了的烟盒放回原位,侧开头盯着过道的地板,脸上的神情紧绷的像即将抻裂的画布。
  骆浔忆闭了闭眼,微不可闻的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他,目光悲切又湿润,他幻想过无数次和于忘然重逢的画面,假想里的于忘然还是少年模样,或许会和他激动的争吵,或许会一脸冷漠的质问他,或许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他说话,或许会不想看到自己转身离开,或许。。。。。。
  他什么情况都料想到了,就是没想到真的见到了他,他们之间会是如此的沉默,像死水一般的沉默,像是走到了尽头才没话可讲的沉默。
  这种沉默险些把骆浔忆拉回当初那个绝望,恐慌,又不安的心境当中。
  于忘然的沉默让骆浔忆感到窒息,一股热流在眼眶里打转。
  他从没想过,事到如今他会是这么的难过,好像回到了两个人分手的那个晚上。。。。。。
  过了许久,于忘然终于有动静了,因为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手机按了几下,然后放下手机用力搓了搓脸,他的眼眶也是漫着红光,湿漉漉的,默不作声的拿起筷子捞锅里煮老了的羊肉。
  一桌人见他有了动静,才敢提起筷子打破僵局,有些刻意的招呼彼此吃东西,林淑尔帮骆浔忆捞了几块肉,安慰似的抓了抓他的胳膊,笑的很夸张,很不走心,说吃饭吃饭,先吃饭。。。。。。
  没吃几口,又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是刚才一直和于忘然聊天的周效梁。
  周效梁一露面,骆浔忆就认出了他。
  这人比起照片更有气势。
  周效梁走到于忘然身边,去掉脖子里的围巾和手套,搭在他的椅背上,笑说:“今天人来的很齐啊”
  于想蓉不自然的冲他笑笑,回过头狠狠瞪了一眼杨昊,杨昊不尴不尬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周效梁按着于忘然的肩膀走到里面在他身边坐下,看着骆浔忆笑问:“这位是?”
  林淑尔抬起胳膊架在骆浔忆肩膀上。哈哈笑道:“这我朋友,高我一届的学长”
  周效梁和骆浔忆握了握手,然后又递给他一张名片。
  骆浔忆看了一眼名片上刷着白银的‘周效梁’三个字,揣在口袋里,不声不响的拿起筷子吃碗里的东西,再没出声,但他能听到于忘然和别人说话。
  于忘然一直在吃东西,嘴唇被辣的有些发红,额头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周效梁帮他把茶水倒满,涮着菜问:“房子装修好了吗?”
  于忘然喝了一口水,喘了一口气,说:“快了,过两天就能搬”
  于想蓉接茬:“急什么,还没买家具”
  周效梁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看着他笑说:“周末我陪你去看看,一天就能买齐”
  于忘然点点头:“你让你的人,给我打个内部折扣”
  周效梁说没问题,又道:“你不是喜欢我那的一对珊瑚挡屏吗,送给你当乔迁礼物”
  于忘然斜他一眼,扬起一边唇角笑了笑:“旧的呀”
  周效梁笑道:“还是在摩洛哥你和我一起买的,才几天,就变成旧的了”
  “我不要,买新的给我吧”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俩人太旁若无人了,林淑尔知道骆浔忆一直在听着,故意和他说话想把他的注意力分散开,但是骆浔忆的注意力不可能分散的开,他听到他们在说搬家,在说礼物,才知道于忘然买了新房子,正在装修,并且马上就要搬家了,他的新家或许也将变成另一个人家。
  就像他曾经租的那间小屋一样。
  骆浔忆忽然觉得自己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坐在这里,非常多余,非常可笑,于是拿起自己的帽子,起身向一桌人道别。
  杨昊要送他,被他制止了,站在过道里又向周效梁客套了一句,离开的时候目光扫过于忘然,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于忘然依旧在埋头吃东西,就当没有他这个人。
  骆浔忆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走出饭店大门。

  第102章 好久不见【2】

  “那个姓吴的老板?我怎么没印象了”
  “上次酒会上,女伴是台湾小模特的那个,你还笑他的口袋巾和他的领带一卵同胞”
  周效梁拿出门卡开了门,打开客厅的光源,亮白色的光芒登时泄了一室。
  于忘然换了拖鞋把大衣脱掉搭在客厅沙发背上,在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水,拿着水杯靠在厨房的流离台上,边回忆边道:“哦,我好像有点印象了,是不是穿蓝色西装的那个?还给我炫耀他的领带夹?那个领带夹真是,和他的戒指也是绝配”
  “就是他”
  周效梁把他搭在沙发背上的大衣拿起来搭在衣帽架上,站在客厅不紧不慢的褪西装,解领带,唇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老吴前两天找我借钱,补他儿子挪用的公款”
  于忘然瞅着水杯里晃动的水纹,微微斜着唇角,问:“既然都向你借钱了,数目肯定不小,他儿子我也见过,和他老子一样,吃喝嫖赌养小明星无一不会,什么叫富不过三代?就是他们这样的标本模范”
  周效梁摇头失笑,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杯子拿过去喝了一口水,说:“你这张嘴真是犀利深刻毫不留情啊,难道老吴给你留下的印象就那么坏吗?”
  于忘然把双手揣在西服裤口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漠不关心道:“我连他是谁都快忘了,何谈什么印象,实话实说而已,要是你觉得他人好,尽管借钱给他”
  周效梁像端着红酒杯醒酒似的微微摇晃杯子里的白水,认真的颔首沉思片刻,说:“倒不是不行,正好我盯着他们办公楼前的那块绿地很久了,闲置着太浪费资源”
  于忘然点评道:“趁火打劫”
  周效梁挑眉:“商人本色”
  于忘然点头:“说的也对”
  周效梁笑道:“实不相瞒,当初我帮你的时候,也有一些趁火打劫”
  于忘然抱起胳膊,好整以暇的歪着头看他:“你打劫我什么了?”
  周效梁很喜欢他时不时表露出的一些小动作,他眉角眼梢一个情绪流转,会让他俊俏清冷的面庞生动鲜活起来,流露出的孩子气很具少年感,让人感觉活在他身体里的灵魂还是相逢之初的少年,他从未老过。
  周效梁的胳膊越过他的身旁,把手里的杯子搁在他背后的厨台上,就势揽住他的腰,微笑着吻在他的嘴唇上。
  “于总还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他的嘴唇很柔软,带着一丝烟草的气息,还有些冬天的寒气,像一盏冷掉的清茶。
  于忘然双手往后按在厨台边缘,仰起头,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只是他的回应一如既往的像主旋律下可有可无的配乐,也是他近年来清冷惯了,已经忘记了怎样去迎合才显得热情,显然,周效梁也已经习惯了。
  今天晚上周效梁有些往日没有的热情和躁动,于忘然从他的吻中就可以感觉的到,双手移到他的胸前稍稍往后推了推说:“去洗澡”
  周效梁搂着他的腰不放:“洗完澡以后呢?”
  于忘然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他眼中像是两片没有重量的羽毛,沉默了片刻,笑说:“这是你家,你想干嘛干嘛喽”
  周效梁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眼里的火光渐渐熄了大半,略有些无奈的揉着额头笑了笑,扯开衬衫领口往浴室方向去过去:“好好好,我明白,尊重你,给你时间”
  于忘然哈哈笑:“谢谢老板!”
  周效梁在浴室里大声道:“你是我老板”
  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像是下了雨。
  于忘然依在厨台上听了一会儿雨声,在西服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拉开阳台落地窗走到至于寒冷深夜中的阳台上,略弯下腰,胳膊压在栏杆上,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没有月亮的夜里,烟头的那点光亮像是一只在黑暗里眨动闪烁的小眼睛,不动声色的窥探着四周隐藏于黑暗中的秘密和心事。。。。。。
  站在阳台往外看,S市漂亮花俏的像是一颗圣诞树,缀满了迷乱耀眼的灯光,到了晚上,像是一座迷幻的光影之城,精致又繁华,美丽又迷人。这才几年?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一根香烟很快燃到尽头,烧成灰的烟蒂像被蛇褪换的死去的躯壳,脆弱的一碰即断。
  于忘然用拇指和食指把烟头捻灭,转手扔在了阳台角落竖着的一颗芭蕉盆景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杨昊打了一个电话。
  是于想蓉接的,语调冷冰冰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在气恼,问他打电话有什么事。
  于忘然舔了舔干燥的下唇,说:“让杨昊听”
  那边一阵悉索,杨昊不大心虚的把手机接过去,说:“诶,大舅哥,什么事?”
  于忘然静默了一会儿,语调平缓的没有丝毫起伏,说:“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昊没料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从饭桌山于忘然对骆浔忆不闻不问的态度来推测,他要么继续把那个人当死人,要么旁敲侧击的从侧面打听一下以满好奇心,于忘然竟这么直接,让他有点意想不到。
  “啊。。。。。。快两个月了吧,他被调到这儿了,上,上班”
  “什么班?”
  “哦,在公安厅,就是省公安局,好像是什么行动队的中队长”
  于忘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觉得很荒诞,好像在看一场荒诞的舞台剧,斜着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搭在栏杆上的右手缓缓的扣动栏杆上的冰碴,说:“当警察了?了不起”
  之后便陷入了长时间了沉默,夜晚的冷空气把他身上薄薄的衬衫冻结成一个白色的冰雕。
  “。。。。。。那个,大舅哥,没事我就先挂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杨昊躲阎王似的挂了电话,留他一个立在阳台上怅然若失。
  他似乎还有许多话想问他,但是又无从问起,那个人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七年,现在忽然回来了,于忘然发现自己已经对他一无所知。。。。。。
  恨他吗?还是恨的,只是这种恨经过时光的消磨只剩了薄薄的一层,他也醒悟了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咄咄逼人,或许正是他的咄咄逼人才造就了他们之间的不可挽回,他承认,但他还是恨,还是恨他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了自己,逼得自己不得不放弃他。
  其实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在报复骆浔忆,以自己的方式报复他,那就是记恨他,他以为自己的记恨能让对方感觉到,能让对方不好过,所以他拼尽全力的去记恨他,蒙住自己的眼把所有的错推到他身上,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只有这样,他想起骆浔忆的时候才不会难过,而会感到复仇般的快意,只是他太用力了,到了后来就累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