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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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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老成沈稳一半应该是装出来的。 

  怎麽每天有这麽多人来来去去呢?有离开的有回来的。 
  我托著腮等,翘二郎腿等,两脚平放坐著,站起来等,跑去买了一罐可乐边喝边等。 
  秒针一圈了……嗯,分针一圈了……唔,时针一……啊,不是一圈了。 
  是一格了。 
  可能是等待的时间太久了,真看到老姐她穿著件黑色小外套,剪著个很怀旧的蘑菇头型从出境口现身,我竟然一点都不象自己原来想的那麽激动。站起来,走过去,然後,微笑:“老姐,欢迎回来。” 
  梆的一声,额角重重挨了一下,老姐拦腰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汗,不是我错觉不是我做梦! 

  我的天,老姐是去上大学的麽?她是不是就读於什麽特种兵学院或是间谍组识培训班?我怎麽说也有百十斤重啊,就这麽,这这麽…… 
  是我太文弱还是她太彪悍了? 
  更丢脸的是刚才一下子两脚离地,没搞清状况下突然失去平衡感的我,居然很娘气的“啊──” 
  叫得恐怕半个大厅的人都能听见! 
  周围也有在上演大团圆戏码的,可是这一下注意力全被我们吸引了过来。 


  “臭小子你怎麽没长个儿反而缩水了啊你!你天天到底吃饭没有啊?轻的风一吹就能吹跑!你说你自己……” 
  我很尴尬的拍拍她的膀子:“姐,你先放下我再说。” 

  其实我没缩水,只是老姐的靴子跟太高了而已。 
  当然我从小就知道老姐体能好,还学过一阵子柔道。可是也没想到会力气大到这地步…… 

  刚被放到地下,还没站稳,又一次两脚离地腾空而起。 
  头眩眼花之际,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笑容明亮温暖,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小朋。” 
  “啊……啊,浩,浩子。”我口吃著说,他把我一把就举起来了|| 
  我现在真的怀疑,他俩真是出国去留学的麽?别真是让什麽间谍组织给培养了吧?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知道他现在抽什麽牌子的烟,一股烟草的焦灼气息,薰的我头晕。 
  “好啦好啦,把我放下……”其实很想继续赖著被他抱,可是现在整个大厅的人都在朝这里注目。秦浩笑了笑,把我轻轻放下。 
  “你们坐了一路飞机肯定累了,先回家休息……” 
  老姐很不客气的说:“睡了一路,脸干死了。你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我抹把脸,笑著说:“我是高兴的。” 
  老姐狞笑著在我脸上掐了一把:“行,小弟,算你还有点儿孝心,看你这三年连个照片儿也没发给我看看,假期还老野跑,我还以为你打算拉队伍自己出去单练呢。” 
  我无语凝噎,回头望住浩子:“秦浩……” 
  “嗯?” 
  “你们真是去念书的吧?为什麽姐姐她说话好象黑社会……” 
  梆的一声,头上又挨了一下。 
  这次我看清了,的确是老姐她打的我。赤手空拳,不拿家夥。 

  三个人挤在出租车後座,老姐靠右浩子靠左,我居中…… 
  真是风水宝位,左右逢源,倒右可以拉拉老姐的……不纤细的玉手,依左还可以靠靠浩子的肩膀,心里乐的冒了许多彩色泡泡,每个泡里装的都是幸福。 

  昨天我已经买了一大堆的菜,分门别类的准备好了材料,三个人进了门,老姐二话不说先去冲澡,浩子安放行李,接网线开电脑。他这人就这样,可以三天不饭,但不能一天不上网。 
  我系著那条翻箱倒柜找出来的荷叶边儿粉围裙,在厨房里快乐的哼著歌儿,把打的发泡的蛋汁儿浇在蒜苔上。 
  老姐总说这道菜很粗,吃完还留味儿。但是浩子很喜欢啊。在德国不知道有没有蒜苔炒鸡蛋吃?我想了下,抄起铲子把已经固化成型的鸡蛋翻个儿──就算有,也没有国内的好吃。 



  25 

  吃饭,吃饭,再吃饭。 
  聚会,聚会,再聚会。 
  浩子老姐他们回来了一个月,就在吃饭和聚会中渡过了。从来不知道人有这麽多亲戚朋友,好象这三十天顿顿吃饭,看到的面孔都没重复过。 
  过了一个月,他们开始上班了,朝九晚五,公司名字说出去都很砸人,老姐是做行政管理的,浩子和她不同公司,是做软件开发的。 
  他真吃著这碗饭了。 
  不过照老姐的说法,他自己开公司做老板的日子也不远了,现在不过是再熟悉下国内的业界行情。 

  我重重点头,把手上做好的CASE传出去。我一直没有正经找工作,反正这样赚点散钱,够吃饭,我的要求不太高。 
  再说,我的腰,腿,现在不能负重,要去上正常班,还是吃不消。 

  三个人,已经都不是小孩子了,但是还是挤在两室一厅的小套房里住著。我和浩子还睡在一个屋里,一人一张床。床是後来去买的,其实一张床就挺好……不过,也知道浩子迟早是要搬出去的。 

  每天三条短信给他,通常都是很短的句子,加著可爱的表情一起发过去。 
  总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现在姚依依大小姐是不会来找秦浩的麻烦了,根本不认识。 
  老姐不会因为杨俊而要死要活了,因为也没有条件认识了。 
  我和秦浩也没有象以前那样爱的要死要活了,因为没条件。 
  这个问题其实我早该想到了,但是每次只是匆匆的想一想就算。405EA0C暖伫年:)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走到这一步,并不是刻意的。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车祸……如果我也去了德国,和浩子这三年处下来…… 
  可能,也许,还是……会打动他,把他泡到手。 
  但现在说什麽都没有用。 
  慢慢来的话,路长且阻,希望不是没有,只是太细又太远,抓不到握不住。 

  老姐白天上班,一副精明状,晚上到了家,头发乱蓬蓬的,套著大T恤抱著爆米花看电视,毫无精英气质。浩子则是以电脑为老婆,目不斜视,除了吃饭如厕,一动也不动。 
  我去开冰箱,啤酒都喝完了,零食也没有。 
  抓起钱包钥匙,抓起外套,喊一嗓子:“我去买东西……姐你要吃什麽?” 
  “……栗子羹。”老姐在洗手间里答应。 
  我关门下楼,把外套穿好。 
  手机在口袋里滴滴响,我看一眼号码:“喂,剑平?” 
  他说:“你干嘛吗?” 
  “没事,我散步。” 
  他顿了一下,说:“你姐姐在看房子,你们要搬家吗?” 
  我想了想:“应该是替浩子看的吧。” 
  他嗯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说别的:“今天晚上好象要降温,你快点回家吧。” 
  “知道啦……” 
  洗劫过超市,当然没忘记买老姐的栗子羹。 

  快到家的时候,果然起风了,冷嗖嗖的。 
  缩著脖子跑,风一下子大了,抽在身上和鞭子一样,夺走温度。 
  冲进单元门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脚底下不知道绊到什麽东西了,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呜……”膝盖正正的磕在台阶上,痛得我眼前金星乱冒,咬紧牙才没有当场叫出来。 
  我从来都特别怕疼的。 
  不知道哪家孩子又把楼梯间的灯泡全打个稀烂,一盏都不亮,楼梯黑的什麽也看不见,我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扶著楼梯,常身都快散架了,从来没觉得这楼这麽高,楼梯又这麽难走。 

  借著手机的光,我摸出钥匙开门。秦浩是坐在电脑前,打雷都不会动的。老姐懒到死,我出门的时候她正光著脚赖在沙发上,想必也不会肯穿上鞋子劳动玉趾走开给我开门。 

  电视开著,爆米花洒的到处都是,一颗颗的散发著诱人的奶油香味儿。老姐光著脚坐在沙发上,秦浩坐在她旁边…… 
  我愣了一下,眼光落在秦浩的手上…… 
  那只给我无数温暖和安全感的手,搭在老姐腰上,很自在,也很合适。 

  我有点木然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换上拖鞋。 
  老姐咯咯笑著,把电视的音量又调大了些:“外头是不是起风了。” 
  我点点头:“对。” 
  然後想起来买的东西:“给你栗子羹。” 
  老姐接过去,撕开包装拿了一个,递到秦浩嘴边:“来一个?” 
  他摇摇头:“太腻了,我不吃。” 

  脑子里好象是空白,现在正在动正在说话的人应该不是我,我不知道是谁。 
  “你喝啤酒吗?” 
  他嗯了一声,伸手拿了一罐。 

  老姐一手抓著栗子羹一手揉我头发:“小弟,我和秦浩想结婚了。” 
  我很应景的啊了一声:“是吗?” 
  声音干巴巴的,是我吗? 
  “嗯,这样和你说可能太突然了,不过你肯定也替我们高兴,对不对?” 
  我点头:“是啊,真是太好了。” 
  这个说话的人真的是我吗? 
  我在哪儿?他们是谁? 

  “生气啦?” 
  “不是……”我喃喃的说,摇了摇头:“就是……意外。” 
  “看你的样子是意外的不轻。”老姐在我腮上重重啵了一口:“是不是不好意思啊,不过浩子本来也比你大。” 
  我嘴角弯了一下:“你们……什麽时候……” 
  “啊,打算就趁最近吧,往後更忙也没什麽时间。不过房子可是个大问题,没看到什麽合适的。再说,装修也来不及……不过浩子想赶紧自己创业,所以……” 
  老姐笑嘻嘻的说什麽,我都没有听进去。 

  象游魂一样刷牙,洗脸,换上睡衣爬回自己床上。 
  我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 

  身上刚才摔到和没摔到地方都火辣辣的痛起来。我没法再躺著不动,扭开台灯,拉开抽屉找药包。 
  手腕上的表刚才一定碰到了,虽然好象没什麽外伤,不过已经停止了工作。我把表摘下来放在一边,给自己擦药。 

  我居然这麽镇定。 
  这麽镇定。 
  感觉胸腔里已经空的找不出心在什麽地方了,我清洁过腿上的伤口,抹上药,包上纱布。 
  刚刚把东西都收起来,秦浩进来了。 
  我关上台灯,安静的躺下来。 
  “小朋。” 
  “嗯?” 
  “对不起,没有早些告诉你……” 
  我说:“没关系的,现在说也一样。” 
  他站在床前,把灯又拧亮。 
  我伸过手去把灯又关上:“睡吧,不早了。你明天不是还有重要的工作吗?” 
  他沈默了一会儿,说:“那就睡吧。” 



  26 

  头沾在枕上,几乎是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风很冷,从皮肤一直到心底,都被这风吹透。 
  一夜里我睡睡醒醒,出了好几身冷汗,衬衣和床单又潮又冷,冰得人难受。做了好多的噩梦,可是一个也不记得。只是醒来时那种惊惶失措怎麽也没有办法忽视。 
  其实……我知道,最大的噩梦,不是闭上眼,而是睁开眼之後。 
  一早他们起来,刷牙洗脸做早饭去上班,我象往常一样赖床不起,听著屋里的动静,一声接一声,还有小声交谈的声音。 
  最後是关门声,一切归於沈寂。 
  我慢慢爬起来,把被汗浸透又暖干的衬衣换了,套上厚外套,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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