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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受封疆 (上)-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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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韩朗倒没为难,突然抓着他的肩膀发问:“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华容呆懵了好一阵,才做了个痛哭流涕的动作。 

  “行了行了!还是我自己给自己立个牌位,比较实际点,没个有良心的。明天我就去弄,路上采点野花,招点彩蝶也不错。”韩朗挤上榻,和华容并用一枕。 

  “华容,你会做梦吗?” 

  华容摇头,眼露迷茫,好似第一次跟不上韩朗的思维。 

  “我很久没做梦了。”韩朗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将嘴角扬起,“华容,这里叫睡||||穴。我允许你点我这里,让我好好休息下。” 

  华容摇手。 

  “不会武功,没关系。流云他们会才麻烦,不知道被他们点中,我要睡多久。你点的话,我睡得就不可能太死。”韩朗欺哄的话语,让人听得身心都开始酥麻。 

  受到韩朗媚惑的华容,还真出了手。 

  当然不是一次点中,点了好几次后。 

  韩朗终于中招,抓住华容的手缓缓松开,人沉沉入睡。 

  醒来时韩朗揉眼,发现华容正盯着他看,表情复杂。 

  “我如果帮你解决难题,让你放心地杀掉那个潘尚希,你会不会就能睡个安稳觉?” 

  看他醒来,华容缓缓地比手势。 

  韩朗上前捏他下颚,眯眼:“你果然是装晕,什么都听见了。”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说‘我还不能死’,一共说了二十六遍。”华容继续,回避装晕这个话题。 

  韩朗抿唇,神色中隐隐现出倦累。 

  十四年无眠,那种倦累,已经在他身体里结成亘古不化的冰,要拽着他直至长眠。 

  而那头华容的手势还在继续:“大元帅潘克和我也有交情,我可以一试。” 

  韩朗的手从他下颚垂了下来,还是似笑非笑:“那你就拿你的后庭交情去试一试,如果得成,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只要这个要求我能做到。” 

  华容美滋滋地点了点头。 

  韩朗叹口气,偏头南望。 

  南方不远处就是皇宫,里面住着他的皇帝周怀靖。 

  四周夜色宁谧,连风都没有一丝。 

  对着那金銮宝殿的方向,韩朗静默,最终将眼垂低。 

  第十一章 

  三日之后,华容被抚宁王府扫地出门,没有什么理由,只是连人带包袱再带华贵,一起被扫上大街。 

  关于这点,众人倒也一时无话。 

  韩太傅对于一只私娼的兴趣,当然是不会长久,也没什么好意外。 

  华容去得施然,照旧穿得葱绿,回到自家院子,又在院门挂了盏长明灯。 

  老规矩,灯亮人在,这表示主人开始接受拜帖。 

  生意又开张了。 

  开始那几天生意并不热络,官人们畏惧抚宁王,当然是要观望一阵。 

  华容不急,没事就在院里横着,晒自己晒得腻味了,就开始拿一只匾,天天翻晒银票。 

  “我还没死,所以银票还是我的,我就喜欢晒着玩。”面对华贵鄙夷的牛眼他这么比划,黑眼珠朝天。 

  华贵人气急,叉腰正想拿什么新词噎他,门外有人朗声通传。 

  “潘克潘元帅,请公子入府一谈。”那人顿首,面孔熟悉,是潘府近卫,所以连拜帖也省了。 

  华容笑得璀璨,当然是不会拒绝。 

  只有华贵不忿,人走后开始磨叽:“假惺惺,嫖娼就嫖娼,还入府一谈,谈什么,秉烛谈心么?” 

  “谈军国大事铁马金戈,反正没一样你能听懂。”华容比划,扬眉转身,居然在院里梨树下拿顶倒立,开始活动筋骨。 

  金戈铁马,一点没错,潘大元帅半生沙场,连玩的游戏也与众不同,名字很有派头,就叫做“金戈铁马”。 

  华容进到他内房,第一个动作就是跪地,然后头朝下,双手抱小腿,屁股高高翘起。 

  老规矩老游戏,他理所当然地配合。 

  潘克大悦,拿出绳子,先将他手脚绑在一起,接着又穿过大腿绕上他腰,系紧他脖子,将他牢牢捆住,固定在那个跪地低头抬臀的高难度姿势。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个牢实的马鞍,潘元帅性起,便随时可以上来骑他。 

  “老规矩,咱们来点润滑,怎么样?”潘克低声,征求他意见的同时挥动马鞭,忽一声横扫。 

  华容被绑,头埋在大腿间,也没法点,只好晃晃身子表示同意。 

  马鞭于是应声飞来,“啪”一声打上了他高抬的臀。 

  元帅武艺高强,鞭法自是了得,每一下准头都丝毫不差,刚刚巧落在他那个地方。 

  润滑的确有效,那里很快鲜血淋漓,只需两个指头一推,滑腻腻的鲜血绝对不输给任何润滑剂。 

  一切准备完毕,潘克喉咙沙哑,扯小裤露出他铁硬的“金戈”,一个跨身顶进,双腿弯曲,全部重量压上他腰,真的骑上了他这匹铁马。 

  华容吃痛,全身骨头都快被他压散,只好将头点地,配合他动作的同时隐隐抽气。 

  “还好。”第一次做完的时候他在心里自我安慰:“虽然潘元帅一顿能吃八碗饭,可最近也没怎么长胖。” 

  第二次做是在休息不足一盏茶功夫后,他还能自我安慰:“还好,不仅没长胖,金戈也没长进,举的时间也不比以前长。” 

  第三次做就是在半个时辰之后,那时候他已经头脑发涨,也找不出什么借口,只好强撑,在心里数羊。 

  潘元帅骁勇,喜欢下面的人清醒,好欣赏他的英姿。 

  而华容是唯一一个能被他连骑三次保持清醒的人。 

  该晕的时候绝不醒着,该醒的时候绝不阖眼,华容就是华容,当之无愧第一总受。 

  “价码还是老价码,一千两。”连做三次之后潘克终于力竭,拿刀挑开华容绳子,隔空甩来一张银票。 

  华容倒地,很长时间还维持那个姿势,没有气力舒展手脚。 

  银票轻飘,最终盖上了他脸。 

  “多谢。”过了有一会他才起身,收银票入袖,比个手势。 

  手势怏怏无力,对价码的不满他表达得很是含蓄。 

  潘克的脸却是立刻沉了下来,看他,玩着手里的短刀:“一千两,你不会还嫌少吧?” 

  华容后退,连连摇头,见桌上有纸笔,连忙拿来落墨:“元帅误会,潘家待华容已经足够慷慨。” 

  “潘家?”见到这两字潘克凝目,上来看进他眼:“潘家还有谁对你慷慨,你别告诉我是尚希。” 

  华容低头,抵死的沉默,沉默中默认。 

  潘克微顿,很快想开:“人不风流枉少年,也没什么,只是他这人迂腐,想来也没多少银子给你。” 

  华容清咳了声,点头,余光却止不住去看了眼手上的扳指。 

  一只正翠色水头盈润的扳指,浅看一眼,就知道价值连城。 

  潘克凑了过来,一把握住他手,几乎把他骨头握碎:“这只扳指是尚希给你的?他几时变得这么阔绰,还跟你透露过什么?” 

  华容不语,不是铁骨铮铮,而是央求地看他,意思是无意介入他们叔侄的是非。 

  潘克脸色铁青,在掌上施力。 

  被握住的那只手先前才断了只尾指,伤口痛入骨髓,华容身体摇晃,冷汗一滴滴落下,打湿潘克手背。 

  “算了。”到最后潘克终于慈悲,掌松开,长袖一拂:“不消问你,事情我自然能查个清楚,领着你的银子走人。” 

  华容当然很快走人,事情也很快就清楚。 

  潘尚希,兵部侍郎,满朝闻名的清官,住在一只简陋四合院,平日里清粥寒衣,到头来却原来是个伪君子。 

  乘潘尚希不在,潘克夜探他府上,闯进他家地窖,打开箱盖,居然是看见整整一十二箱黄金。 

  兵部的官职,他原来是以潘克的名义卖了出去,收人钱财时总是眯眼:“银子我叔叔也不是白收,是拿来上下打点。” 

  而对着潘克,他则是冷脸昂然,一幅慷慨腔调:“×××是个人才,侄儿诚心举荐。” 

  银子他落骂名别人担,这算盘他打得的确精刮。 

  潘克不是傻子,见这十二箱黄金就已经明白七分。 

  出门再一求证,事实就更清楚不过。 

  他原来是全天下最大一个傻子,白白地担了个卖官的骂名。 

  事情到了这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收拾,潘克狂怒,回到侄儿家发飙,说了些要举发他的狠话,原本也做不得真。 

  可潘尚希太过狠辣,到这时反手,居然拿出本册子,递到潘克眼前:“叔叔如果非要举发侄儿,不妨先看看这个。” 

  潘克顿住,打开册子,翻了几页立刻色变。 

  几时他买通朝官,又几时他挪动公款,甚至是他爱嫖男倡这个嗜好,册子上都事无巨细记着。 

  他一心倚重的侄儿,原来早是只养在家门的饿虎。 

  所谓叔侄情谊,顷刻间就破碎一地。 

  “王爷可以给那潘尚希安个罪名了。” 

  从潘府回转三天,华容前去求见韩朗,开门见山。 

  韩朗讶异,饶有兴味看他。 

  华容于是手动,很是费力地解释了事情的过程。 

  韩朗的兴味于是更浓了:“这么说潘尚希也是你的客人?你还真是菊花遍地开啊。” 

  “他当然不是。”华容紧接,笑得无耻:“我反正是小人,栽赃什么的拿手,只要让潘克知道他侄儿很有钱就成。” 

  “他有钱我怎么知道?不奇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从他那买官,看透了他,知道他将钱落进自己口袋,又管不住嘴,干我的时候顺便告诉了我。” 

  这一句比完韩朗顿时静默,眸里寒光荡漾,将他上下看了个透。 

  “潘尚希卖官,这个连官娼也没侧听到的消息,你这么轻松就打探到了?”说这句时韩朗前倾,一步步压上他,呼吸炽热:“我是不是把你看得太低了?” 

  华容后让,不过却止不住韩朗来势,渐渐被他压上了后墙。 

  “我答应过你,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韩朗轻声,掀起他衣衫:“既然你把握这么十足,不如现在就想想,要些什么。” 

  华容的眼眯了起来,过一会开始比手势:“我的要求是再要两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是再做把扇子,上面堂堂正正地写殿前欢。”被顶进那刻他身后刺痛,手势也一顿。 

  “第二个要求,我要回去盘算,起码盘算个三天。”随后他又比划,咬牙,跟随韩朗一起律动,被潘克压垮的腰身开始剧烈疼痛,一波一波好似永无穷尽。 

  第十二章 

  处决潘尚希的告示,高悬已过三日。 

  三日,韩朗未得韩焉半点音信。 

  于是第四日一早,韩朗决定不再守株待兔,派出流云亲自巡查,一定要得到韩焉的最后答复。 

  杉林兰谷,楚香佩寒。 

  一落魄布衣书生背靠山石,坐在地上喝酒,幕天席地,欢畅淋漓,非常自我。 

  在他面前,单膝落地的正是仆仆风尘,寻来的流云。 

  而那半醉书生不是韩焉,又该是何人? 

  流云施礼:“大公子,我家主子说你托他该办的事,他已经做到了。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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