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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重生之谋情 作者:四时木(晋江2014-07-29完结)-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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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效忠于大燕,不过是遵从叶青涯的嘱咐,他生在魏国皇室,身上流淌的血脉来自魏国,他可以一日效忠燕皇,却不可能一世效忠燕皇,所以他早对退路有了打算,如今看来,燕皇对他,也是从来都不曾放心过。
  藏在仁德之下的算计掌控,才是帝王之术,
  恰在这时,轰隆隆一声巨响,震颤如同方才山门大开之时,肖逸双目惊睁,赫然色变,一转头急道:“门要关了!快走!”
  谢秋雨奇怪道:“怎么会关门?时辰未到山门岂会关掉?”
  “有人动了山门机关,就算现在赶到山顶,也来不及了。”
  说话的是贺琅,显然他对这里的了解并不比肖逸少,他受命于贺瑸,可见大燕皇族对于古娄厄遗址之事早有所图。
  山门若关,在场所有人的心血和图谋都毫无意义,单单就是如此也罢了,可是对阮妗华来说,进不得山门,不亚于死路一条,别人尚可安慰自己,但是阮妗华命不久矣却是既成的事实。
  但是在此刻,生死就这样摆在了她的面前,眼看生门将消殆,但她远望山头的神色却毫无波澜,仿佛比这里任何人都更加淡然。
  巨响在一声轰鸣后立刻消失,像是一首高昂琴曲豁然停止,山上又恢复了了无声息的平静。
  肖逸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岩石上,头猛然磕下,朝着山门的方向,仿若要跪倒亘古之久。
  山门既关,谁也进不去,阴谋阳谋算计防备都落了空,众人面面而觑,虽然不像肖逸这般失态,脸色却都不好看。
  山门并非不可再开,却还要等上数年之久,而等到那时许多事情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在场众人,除了肖逸不知怀有怎样的执念,其余的人,都等不了,尤其是阮妗华。
  谢秋雨几乎是下一刻立刻就望向了她,后者却只是安抚似的笑笑道:“生死由命,若这就是天意,也没有办法。”她轻描淡写地将性命大事带过,仿佛身上的积毒并未给她带来任何困扰,可是她的话虽然发自肺腑真心,但不能说服任何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其实她不是不怕身上的毒,也不是不怕死,重生的这个世界,父女关系没有不可挽回她还能尽孝道,好友还活着并且有她自己的人生,她身边还多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这一世虽然让她看到了很多残忍的真相,但是对她,却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早在重新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命不久矣的准备,凡事皆是如此,有得有失,就像母亲用命换得她的再世为人一样,她获得了这么多不属于她的时间和情感,必然要付出些什么,她已是万分感谢上天。
  只是……
  她长长一叹,将平静到悲伤的目光转向了叶君垣。
  只是她从未想过会与他有一段情,而且这段情恐怕要注定难以继续,最终只得以天人永隔收场,她得有多对不起他?他们的命途为何明明相交却总是要不得善终?前生她是错付,而他是陌路,今世纵然相许,却也只能无力等待离别。
  叶君垣像是透过她的眸子,懂了她心底的种种哀叹,执着她的手握紧在唇边:“你不会死的,我不信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根除你身上的毒,娄厄的传说本来就只是姑且一试的东西,怎可当真?娄厄早就灭了,里面只可能有一堆断壁残垣,进不去也罢,根本毫无干系,也没有影响。”
  为了让她相信,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她不知道他是在试图让她相信,还是在试图让自己相信。
  眼看着这二人仿佛生死离别一样的氛围,谢秋雨发泄式地将剑一次又一次地横劈在树上。
  这时贺琅说道:“你们这般作甚,她虽有身有积毒,但还不至于明日就死了,如今看来也是能说能动的,只要不死,难道还怕没有办法不成?”
  他的话虽然不是出于对阮妗华的关心,但是却给了担忧她性命的人一个定心丸,是的,只要不死,难道还能找不到法子?天下能人异士如此之多,奇怪诡谲的东西更数不甚数,只要去找,岂会没有法子,只要她能撑下去……
  思此,谢秋雨松了一口气,叶君垣倒是并没有什么反应,握着阮妗华的手也没有半分松懈,而此刻肖逸已经站了起来,重新拿起了剑,不过却没有理众人径直往回路走去,山门既然关了,他们还留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何况这里的浓雾诡异,并不适宜久留。
  贺琅难得好心地将马匹让给了身体虚弱的阮妗华,有意无意地走在了谢秋雨的身侧,叶君垣也毫不客气,利落地上马,并将阮妗华稳稳地环在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真心

  贺琅这样的刻意谢秋雨看在眼里,心情很复杂,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若真说她对于贺琅的隐瞒感到愤怒而不能原谅,那就太虚伪,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郭子琅”这个迂腐文弱的书生并不是他呈现给他们看的那样简单,可是又能如何?人与人往来相交,多半记得近的印象,不记得远的,她不习惯记仇,所以只记得他未曾伤害到他们,甚至数次对她出手相救,所以她才没有揭穿他,甚至于可以生死相交,将生命托付给他。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立场去质疑他?君非无情,她,岂能彻底的眼不见耳不闻?
  他们肩并肩走着,却沉默了很久,她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出了这山林,你要去哪里?”她并非随口一问,古娄厄之事暂了,本来将他们聚集到一起去的由头已经没有了,他身份暴露,自然该回他的大燕去,而她,早在当年与那人决裂不愿再见之时,她就许诺再也不回魏国,父兄纵然她的任性,也不愿让她为天子之妾,故而如今天下之大,却不知该去何方。
  贺琅回答道:“回大燕。”
  她一向不是吞吐之人,此刻却语塞,不知说些什么,是了,他蛰伏于他们身边如此之久,效忠的不就是他的国家,他的皇兄?如今事了,他自然要回国一展宏图,他一直因病而深居,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让他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此也好。”谢秋雨心里难过,想扯下脸面说些什么,可是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却又变得想不起自己要说些什么,心中暗恼,嘴上便随便应着。
  却不料他冷笑道:“好?好在哪里?终于不用去想着法子应付敷衍我了?也不用还要琢磨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不是要把我丢给敌人当人质了?”
  他心中有怨,所以话说得分外尖锐,正好刺到她痛处,谢秋雨不想他如此看她,说道:“我何时应付敷衍你了?真要说的话,我根本没有一处对不起你。”她坦坦荡荡。
  贺琅被她一激,更是有些怒了,他并非生气,只是懊恼于她所表现出来的无畏无惧,她为什么不怕他生气敢这么说?为什么敢不顾他的感受这么说?还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
  既然她认定她所作所为都是毫无错处,也并不打算同他敞开心扉好好谈谈,那么根本就是多说无益,他根本就不该跟上来。
  贺琅当下阴着脸大步迈到了前面,也不同任何人交流,面上的表情也是并不会引起有人跟他说话的兴致。
  谢秋雨亦是表情不佳,对于贺琅甩袖而走,倒是没有任何反应。
  阮妗华看着这二人闹别扭,只觉得好笑,明明心中都有彼此,却没有一个拉的下脸来说个明白,一句不合徒生误会,但凡是一个人倾诉了心情,恐怕就不会如此,贺琅虽然一直隐瞒身份又是大燕的皇族,但是这一路看来他对谢秋雨不乏是真心真意,没有身份的钳制而相识相知,该是多么值得人珍惜的缘分,更何况,对于秋雨来说,比起魏尘逸,贺琅更算得上是一位良人。
  几人很快就到了原来的旧屋,冯安还带着人马守在这里,见到叶君垣和贺琅回来,立刻上前:“将军和王爷总算回来,如今魏国大军已在昌城外驻扎,魏国皇帝亲自坐镇,圣上请将速速前往前线,支援战事。”
  什么?魏尘逸竟然御驾亲征?!
  魏国难道无将可用?为什么他要御驾亲征?昌城距魏城千里迢迢,他却不远万里感到这里,难道说魏燕战事已经到了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了么?
  叶君垣一听,当下便从马上跳下:“圣上的圣旨呢?”
  “圣上只是派人传达口谕,并无圣旨。”
  叶君垣转头盯着他:“哦?只有口谕?我带的都是亲卫兵,也是秘密出行,未曾向皇上申请,那么你来告诉我,是谁告诉圣上,我在这里?”
  冯安心知失言,却还是硬着头皮狡辩:“琅琊王殿下在此,想必圣上才会得知。”
  贺琅这时候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本王可没给皇兄传消息,别栽到本王头上来。”他可还记得这个冯安打算对他屈打成招的事,如此小人,待在军营里做校尉,可并不是大燕之福。
  冯安知道自己得罪了琅琊王,而叶君垣又摆出了兴师问罪的态度,再解释也不会有人听,于是扑通一声跪下:“将军饶命!”
  叶君垣冷冷地看着他,这冯安本就不是坦荡之人,一直以来他拉拢军官排挤不顺从他的士兵,他虽然看在眼里却并未对他动手,只不过军中生活寂寞苛刻,只望他自我悔改,却不知他何时成了燕皇的眼线,竟然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看来德行有缺始终不是时间可以改变的事。
  “本将军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效忠圣上并无过错,只是看来这军营并不适合你,你可以回去跟圣上复命了。”
  “将军!”
  “还不走?”
  冯安咬咬牙,拍了拍膝盖灰尘,离开了,他留在军中尚可以为圣上监视叶君垣传递消息,如今被赶出军营开除军籍,成为平民,恐怕对皇帝……就再无可以利用的地方了吧……不过他相信皇帝仁慈,看在他这些年功劳不少的份上,一定会给个一官半职。
  倒是他走了,贺琅还在嘲笑:“叶大将军你管制的军中出了这么一个小人,还是校尉,看来你的治兵之道,也不过如此。”
  叶君垣不理他的挑衅:“治兵之道我确实还不娴熟,不过军中三教九流来自各个阶层,难免有这样的人存在,也是常事。”说完,转身将阮妗华从马上抱下来,温柔道:“你身体不适,待会随我去休息,我会命人四处搜罗名医,治好你的病。”
  阮妗华沉默着点头,任由他扶着跳下了马,落地的一瞬间重心朝后,竟是差点摔了。
  她慌忙掩饰着,苦苦一笑,道:“看来身体确实不行了。”
  她轻轻巧巧说的话,却更叫别人忧心起来,谢秋雨焦灼万分,但是因为叶君垣尚在一旁,实在无法同阮妗华好好说话,更不能带她走,只好按捺不发。
  但是阮妗华一抬眼,见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谢秋雨有话要说,便措辞支开叶君垣:“你先去忙你的正事儿,我想进屋坐坐,让秋雨陪我便好。”
  “好。”叶君垣微微颔首,虽然仍旧担心,但是他马上要奔赴前线,现下必要整顿士兵,总不好让阮妗华一直等着他,让她进屋歇息也是再好不过了。
  日头渐起,天色将亮,这漫长的一夜终于就要过去,只不过新的一日来临,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们躲进屋中来说话,难道是心虚了?”贺琅倚着门框凉凉道,视线放在秋雨身上,神色讽刺。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秋雨抬头怒视他,“如此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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