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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红楼同人)姥姥的红楼行 作者:无名指上(晋江vip2012-12-11正文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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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如海低垂着眼睑,悠闲地呷了一口茶:“猜到了?”

    “好,好,好,果真是好极了!”贾赦仰天大笑,连说了几个好字。若是方才的笑里对贾家尚有几分不忍不舍,那么这会子,他唯剩下失望与难堪,“便是这般其余人都已知道的事,也唯有我这家人还被蒙在鼓里,我委实不知,若不是你正好知晓一二,我是否还得当一辈子傻子,任他们骗得团团转,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可真真是好样的。”既然他们不稀罕他的关心,那他又何必这般上赶着往上贴?

    其后,贾赦对荣国府最后一点归属感也全都消失殆尽,便是连贾瑚、贾琏、贾琪、贾珂,他也再不许他们去那边。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这般费尽心思求来的到底是鲜花着锦,还是烈火烹油。

    按照山野子那般设计,这修建省亲园子自然是银钱所费颇多。荣国府的几个当家人虽然各怀心思,但在向他舀银子一事上,却是出奇的一致。即便是知道那些人冷心冷情,但贾赦仍是为他们理所当然的模样、张口便是三十万两而心生寒意——他们果真没将他当做一家人了。若真是一家人,又哪会这般不管不顾,便狮子大开口?之后,他左右拖延,才在最后关头,差人送了三万两银子过去,除此之外,他对他们便再无一点资助。

    他冷眼看着荣国府里忙里忙外地东拆西挪,将各色奢华之物纷纷纳入府中,又知府中的银钱如流水般飞速地花了出去,楼台轩榭,竹树山石一一摆放其间。其后,又有贾蓉贾蔷等人四处采购摆设之物,其中当属金银玉器、古董文玩居多,端的是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到最后园子归置出来,当真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其奢靡程度,堪比秦时的阿房宫。再一打听,才知那些个采办鸟雀的,自仙鹤,孔雀以及鹿,兔,鸡,鹅等类,悉已买全,交于园中各处像景饲养。

    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贾赦,听了这些也不得不为之咋舌——贾家人莫不是疯了,为了不过几个时辰的省亲,竟是这般破费?贾赦也是知晓,贾家人是将合家人的富贵可都寄托在了贾元春的身上呢。但他们怎么就不想想,且先不说她在宫中是否得宠,即便是深得圣心,只“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便能压得她开不了口。若是图她那点子赏赐,那便更是笑话了,即便皇上对她予取予求,那也不过是几件玩赏之物,总不可能让她将主意打到国库上吧?说到底,这一族人能得到的,不过是个不太体面的体面——往好处说,他们能一跃成为皇亲国戚,风光无限;往坏处说,在全京城人的眼中,荣国府的男子多是靠裙带关系往上爬。

    到了省亲的这一天,贾赦也只是应邀过去凑了个趣,而贾元春也与他这大伯不亲,因而双方竟是未搭一句话,未说一个字。

    贾赦倒也乐得清闲,只是看着贾元春虽依旧雍容华贵,青春靓丽,但眸子时有精光闪烁,他心下便是一叹——那明眸善睐,不染尘华的贾元春,终究是消失不见了……

    。




53救人

。    若说贾元春的省亲让荣国府在京城中出尽风头;令他们成为令众人既羡又慕的对象,那么她随后所下的那道谕旨,即“命宝钗等只管在园中居住,不可禁约封锢;命宝玉仍随进去读书”,便令贾家顿时沦为京城里的笑柄,使得贾家姑娘清誉皆损,即便是原本一些子有心上门求娶的世家子弟,也纷纷大了退堂鼓。

    便是林瑜这个不喜世俗规矩的听闻此事,惊得只差没将口中的茶水喷溅出来,他不禁惊骇地瞪大眼睛:“她是糊涂了不成?便连黄发小儿都知道;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她这般行事;倒让皇帝怎么看她?”他原本听闻那贾政长女既有玉环之貌,又有咏絮之才,心下不免添了几分好奇,几日听此一事,他不免失望至极,且不说她肤貌如何,便是她封号“贤德”二字中的“德”,也成了个莫大的讽刺。这真真是有“远看身礀曼妙,近处一观,才知这女子原是满脸的美人痣”之感,让他心里活像是吃到苍蝇般的恶心。

    林瑾倒是淡然,只见他挑眉一笑,好看的眸子中寒光一闪,两个极尽刻薄的字眼从他嘴里吐了出来:“蠢物。”这荣国府原本就有被当今圣上架在火上烤的架势,偏偏他们尚且不自知,犹嫌命长,像是上赶着要往刀口上撞似的。“瑜儿,你道这只是件有损闺誉的小事,却不知在那小心眼的皇上眼中,此事无异于让他的帽子换了个颜色。这贾元春既然能下这道愚不可及的旨意,那么谁又知晓,她尚未进宫之时,是否也是这般与家中兄弟同居一处?得罪了皇帝,这贾家的命数恐怕是长不了多久了。”贾家的荒唐事龌龊事加起来足够他们抄家了。

    这下,林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那贾瑚他们怎么办?”林家与贾家大房相交多年,两方的感情不说肝胆相照,但也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的,如见听闻贾家已然末路,林瑜自然为他们挂念担忧。

    见自家弟弟忧心的模样,林瑾也舍不得再转弯抹角,便直接了当地说道:“按照皇上的布局,想来贾家大房不会有事,只是若想身居高位怕是不能了。”见林瑜一脸的不信,眼中也明晃晃地闪烁着怀疑的神色,林瑾也有些不耐烦了,“你这般心焦作甚?再说了,我是你兄长,还能为这点子小事欺骗于你不成?便是到最后他们家会受到牵连,你也使不上力,不是么?”他原就没有说谎。

    皇上是想将昔日这些忠于太上皇、忠于废太子、忠于大皇子的世家大族消灭得干干净净,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是爱惜羽毛之人。相反,他希望在史书里记载的是他的丰功伟绩,而非残忍无情。为此,贾赦这个自二十多年前就被排挤于贾家核心圈之外的人,便成了他树立仁德的最好的棋子。试想,若有朝一日贾家累累罪行被一一掀了出来,那么等着他们的,只有抄家灭族的命运。而“出淤泥而不染”的贾赦若能逃过此劫,贾瑚贾琏仍是官职在身,那么到时候,天下百姓莫不是称赞当今皇上赏罚分明,乃当世明君。

    林瑜见林瑾眼神时有转变,便知他是想事情想得入了神,便也不再多嘴——反正林瑾已经说过,贾赦一家不会有事,他这么说,林瑜便也这么信了。

    贾家的事暂且放下不提,只说五月间,身处深闺的林璐近日竟遇了个怪人。

    当日,林璐本想在自家花园子里游赏一番,顺便折几枝新开的杜鹃,用于装点闺房。却不想才一到那地界,她便看见一人突兀得出现在那里。只见那人斜倚在林家花园子里头的假山石上,面色惨白如雪,一双精良的眼眸似闭未闭,显得有气无力,再往下一看,便见他衣衫破碎,裂开处整齐,时有鲜血流出,侵得他那外边罩着的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成了墨色,腰间束着的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更是变得脏乱不堪。

    林璇先是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急忙抬起衣袖掩了面。而她的贴身丫环屠苏乃巫行云亲赐,倒也是个乖觉伶俐的,见此,她忙疾步上前,挡在林璐面前。只见她柳眉一竖,当即便喝道:“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咱们林府的花园子里头?”

    那人虽然身形狼狈,发髻凌乱,但浑身气度不减分毫。他抬眼看了看这边,知晓这儿能做主的便是藏身于这丫环身后的林璐,便吃力地朝她拱了拱手,勉力一笑:“姑娘莫怕,本……我不是歹人。”

    “谁要听你满口胡沁?”屠苏又是一喝,“试问这世间有哪个梁上君子会在失主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偷儿?又有哪个杀人放火的会跟别人宣扬自己是个坏人?”

    那人却是不接口,只是仍然朝着她身后的林璐唤道:“姑娘,在下外出游玩,却不想竟遭了歹人暗杀,幸得身边仆从拼死保护,才得以逃出生天,慌不择路之下,便闯进了贵府中,还望姑娘你能伸出援手,帮我一帮,蘀我将这一身的伤治好,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林璐仍是不说话,只是扯了扯屠苏的衣袖,示意让她来作答。屠苏会意,面色从容地点了点头:“你这人说话好生无礼。你私闯民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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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见她说话毫不客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好脾气地含笑点头。

    “那好,”屠苏双掌一击,顿时眉开眼笑,“我们林家是世间一等一的好人家,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只是我家小姐不便见外家男客,我便想着,这事得由我家老太太来定夺,如何?”

    那人听罢,当即面色一怔,笑容也淡了下来。半晌,他才下定决心似的,迟疑着点了点头。

    屠苏原未想过他会答应,此刻,她眸中的灵动顿时一滞,“如此甚好,我便叫了我家老太太过来,酴蘸,劳烦你去老太太院子里走上一遭,将这事仔仔细细地禀报过去。”后面这句,是朝着她身后那名身着桃红百子刻丝银鼠袄子,下罩葱鸀盘金彩绣绵裙,外面穿着青缎灰鼠褂的丫环说的——看她那不俗的扮相,想来便是林璐身边的另一个大丫头。

    酴蘸听罢,应了一声,便转身疾步走了。

    余下的众人一时无言,倒是林璐打破了沉寂:“你们寻几个粗使婆子过来,小心着些,将他抬到前边的亭子里去罢。任他这般躺在地上,看着也着实不像样儿哩。”林璐虽然心思通透,知晓这人先前的说辞漏洞百出,但她到底没见过人受伤流血,多多少少有些不忍。

    五月的京城天气仍是凉爽,这般坐在地上,那人双脚早已冻得僵直,但他只能硬忍着不说,如今听得了林璐的一席话,他当即心中大喜,嘴中亦是道着谢,便是那语气,也比先前真诚了几分。过后,他又回想起方才的惊鸿一瞥,竟觉得她宛如神仙妃子般美丽动人。

    将之抬入忆晚亭,简单地上了些药,便见得伤口处竟渐渐结了一层血痂引得这人心中一阵惊奇。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才见得巫行云扶了侍书的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进了亭子,她便捕捉痕迹地打量了林璐一眼,见她秋毫无损,仍是好端端地藏在屠苏身后,心中便也舒了一口气,才有心思打量起那人来。

    只见那人面容不过十六七岁,足上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看那面料,也知是极好的,想来这人家中非富即贵;再往上一看,便见他一头乌黑茂密的青丝被一个牙雕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处微微上挑,端的是风情无限,满是多情。

    巫行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那精致繁复的发冠上停了停,之后才又自然而然地移开,“这位少爷,你莫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才会在私闯民宅之后仍旧希冀着主人家的帮助?”

    那人却是一声苦笑,“这位老夫人,不请自来是在下的不是,但此刻我已是无法可想,只得求助于尔等了。”

    “你倒是说得简单,”巫行云面上一阵冷笑,当即便拂袖道,“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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