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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大宋权相-第484章

小说: 大宋权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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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在安排给刘安凤入殓,还有抢搭刘黑马的灵台,率领军队祭奠了刘黑马父女和安葬了刘安凤的尸体后,他就过来和贾似道老贼还有宋蛮子的军队拼命。”蒲鲁浑一耸肩膀,如实答道。王鹗倒抽了一口凉气,又笑道:“这么说来,田雄一会是打算和宋蛮子同归于尽了,不过也好,起码咱们又多了一个替死鬼。熊将军,你可以下令了。”
  “又多了一个替死鬼?”熊耳夫妻和汪惟正等人发现这句话有点别扭,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去考虑其他替死鬼是谁的时候,熊耳当即威风凛凛的大吼道:“传令下去,所有军队,向绵州发动总攻!”
  “咚咚咚咚咚!”熊耳叛军队伍中的战鼓疯狂敲响,一直在涪江渡口监视田雄军的五千生力军掉转方向,杀气腾腾的扑向已经血流成河的绵州西门,替换下那些已经在攻城战中伤亡惨重的先头部队。敌方多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更加疲倦不堪的绵州宋军压力立即倍增,差点被一下子打垮,战局陷入危险万分的阶段。可同样的,熊耳叛军空虚的侧翼和后方,也完全暴露在了田雄军刀下……
  ……
  “太师,敌人又增兵了,快撤吧,现在从水路撤退还有希望。”子聪冲到贾老贼面前大吼,“只要从水路撤退到我们的主力队伍里,你就安全了。现在已经不是守卫绵州一座城池那么简单,而是发展到了我们和熊耳叛军的决战,只要你指挥我们赢得这场会战,我们就算丢了绵州也可以再拿回来。”说到这,子聪又补充一句,“小僧不知道你是否担心蒙古军破城后的报复,但战争就是这样,要舍得放弃。”
  “子聪大师,不要急,不要急。”尽管羽箭不断从身旁嗾嗾嗾嗾飞过,可贾老贼还是面不改色,不慌不忙的说道:“如果本官现在撤离绵州。绵州城立时必破,那么不光绵州百姓会遭到屠戮,本官就算指挥主力在龙安河南岸赢得会战,熊耳叛军也可以渡过涪江,到摩天岭和阿里不哥夹击张世杰的部队。到那时候,我们即便赢得了这场局部会战,整个成都平原的战略也会陷入被动。所以说,只要本官留在绵州城里,熊耳叛军就不会急着向北,我们的主力也可以获得时间调整,堵住熊耳叛军的北上之路。”
  “话虽然有道理,可王坚并不擅长打进攻战,他能及时办到这点吗?”子聪哭丧着脸问道。贾老贼轻描淡写的答道:“王坚只是不擅长打攻坚战,野战他未必不行。”可贾老贼的话音未落,亲兵队长龚丹就冲了上来,大喊大叫道:“太师,我们的传令兵回来了,他在船上中了三箭,只说一句‘我军主力是由咎万寿咎大人率领’,马上就咽了气。”
  “主帅是咎万寿?”饶是贾老贼素来临事冷静,此刻也脸色苍白,心说王坚疯了?竟然把主力指挥权移交给转运使咎万寿?咎万寿好象从没有上过战场吧?不过刚才还慌慌张张的子聪此刻反而冷静下来,向贾老贼说道:“太师请快看,我们的主力队伍动了,正在向龙安河渡口推进。”
  贾老贼一跃而去,举起望远镜向东一看,果然看到宋军的主力放弃了预设阵地,打着火把正在向西面推进,速度还颇为迅速。贾老贼又惊又怕,脱口道:“咎万寿到底弄清楚鞑子援军虚实没有?竟然敢这么冒险?如果鞑子兵力充足,我们的主力侧翼岂不是危险?”
  “天这么黑,应该没那么快吧?”子聪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宋军主力骑兵不足又敌情不明,竟然还敢贸然放弃预设阵地,咎万寿莫非真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准备把宋军主力坑死在绵州?
  ……
  “咎大人,你再考虑考虑,我们还没摸清楚鞑子援军的虚实,贸然行动恐怕会吃大亏吧?”与此同时的宋军主力队伍中,宋军大将先坤鹏也这么向咎万寿质疑道。咎万寿则往西南面的王安节部队一指,沉声说道:“别担心,注意到没有?王安节已经被鞑子骑兵缠住了,如果鞑子兵力充足,就应该放王安节靠近阵地,然后把他们包围吃掉,可鞑子根本不给王安节任何靠近机会,证明鞑子在害怕暴露兵力,也证明他们的兵力其实不多!”
  ……
  在贾老贼提心吊胆的等待中,兀良哈台率领的蒙古军援军果然也动了起来,分兵五千由大将大纳率领,绕过正在激战的宋军王安节部队,直接杀向宋军主力侧翼——军队其实不多的兀良哈台为了不暴露兵力,特意让留守原地的军队在空地中插满火把旗帜,并让军队多打火把来回奔跑,使宋军斥候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兵力。而初出茅庐的咎万寿也果断命令文天祥部出阵,分兵五千去守侧翼,同时又命令文天祥部附近的军队熄灭火把,示敌以弱,随时侯命。
  “大宋!大宋!”“阿拉!阿拉!”文天祥军和大纳军撞在一起的时候,宋蒙两军队伍中立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按咎万寿的命令,文天祥果断指挥军队前进,与敌人完全搅在一起近身肉搏,肩负骚扰宋军左翼任务的大纳当然不愿与文天祥军纠缠,呼啸一声令旗指向宋军火把稀少的西面,想要甩脱文天祥军。可大纳的五千军队在黑暗中冲到西面才发现上当——西面的宋军王立部队兵力依然充足,只是几乎没打火把而已。
  就在大纳发楞不知所措的时候,同样没打火把的宋军张桂部队已经不声响的包抄到他左翼,与文天祥和王立三面包围了大纳部队。饶是大纳率领的大理军左冲右突,始终也没办法冲出宋军三支部队的包围,反而被宋军的神臂弓和手雷射得炸得尸横编野。消息传到兀良哈台处,暗暗叫苦的兀良哈台被逼无奈,只得命令骑兵放弃纠缠王安节军,掉头去打宋军张桂部队的后方,想要把大纳的军队接应出来。
  “好,鞑子的援军兵力果然不足——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鞑子的援军兵力连我们的一半都不到!”听完斥候送来的兀良哈台军调动情况,咎万寿大喜过望。陪着旁边的先坤鹏则满头雾水,问道:“咎大人,你肯定?”
  “那是当然。”咎万寿哈哈一笑,解释道:“鞑子的兵力如果充足,就应该另派一支军队接应他们被包围的军队,现在鞑子骑兵放下王安节不管去抄张桂的背后,不就恰好证明了他们的兵力不足了吗?”
  “有道理,搞了半天,咎大人你是一直在试探敌人啊。”先坤鹏恍然大悟,又欢喜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鞑子的分兵交给文天祥他们就行了,传令张桂,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顶住鞑子的骑兵冲击和组织被包围的鞑子突围!文天祥军和王立军以歼灭被围敌军为主,不必救援张桂。”既然试探出了敌军的虚实,兵力充足的咎万寿就轻松得多了,命令道:“我们的主力全速西进,抢占龙安河渡口。再传令王安节部,折头向西面官道挺进,鞑子主力如果向北与我军主力争夺渡口,放过其先头部队,击其腰!”
  一连串命令发出后,宋军主力完全动作起来,屯达和先坤鹏二将率军与咎万寿全速西进,目标直指龙安河渡口。文天祥和王立两支军队则留在原地狂攻被包围的蒙古大纳部队,而张桂军不惜代价的两面作战,一边堵住被包围大纳部队,一边死死拦住蒙古军骑兵的疯狂冲击,不使他们有机会接应大纳军的机会。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下,绵州平原上火把翻滚,杀声爆炸声震天,箭飞如雨,血流成河,好一副残酷厮杀的画面。
  仗打到这地步,不仅兀良哈台知道遇上对手了,贾老贼和子聪这对狼狈为奸的搭档用望远镜观察一通战场后,也是又惊又喜的异口同声道:“想不到这个咎万寿还真有一套,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决战,军队调动和战术运用竟然有板有眼,难得,难得。”
  “没办法,只好总攻了。”倒霉的兀良哈台可没贾老贼和子聪这么好的心情——要是龙安河渡口被宋军抢占,兀良哈台军和熊耳叛军也将失去联系。本来熊耳叛军就算全军覆也不关兀良哈台大王鸟事,但问题是龙安河以北还有兀良哈台的八千精兵和丞相王鹗,那些都是不得不救的人。无奈之下,兀良哈台只好硬着头皮发出总攻命令,“擂鼓,全军前进,抢占龙安河渡口。”
  震耳欲聋的战鼓声中,兀良哈台亲自率领主力向北进军,杀气腾腾的扑向龙安河渡口——这么一来,兀良哈台剩下的真实兵力也暴露无遗,除去四千骑兵和被宋军包围的五千步兵,兀良哈台已经只剩下七千步骑兵,而咎万寿亲自率领的宋军部队还有万余人,兵力上占了很大优势。但兀良哈台显然低估了咎万寿的心狠手辣,宋军张桂部队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咎万寿竟然坐视张桂部队死伤惨重于不顾,把附近的王安节军调到西面,拦腰攻击兀良哈台军的步骑兵结合部,迟滞了兀良哈台主力的前进速度,咎万寿亲自率领的宋军主力也乘机成功抢占了龙安河渡口。龙安河以南的胜利天平,迅速在向宋军一方倾斜。
  ……
  宋军在龙安河以南占据的优势,不仅牢牢控制了战场的局势,也对正在疯狂攻打绵州城墙的熊耳叛军造成了沉重心理压力,尤其是宋军主力成功控制了龙安河渡口后,包括老狐狸王鹗在内的熊耳叛军几个指挥官都开始慌乱了。熊耳向王鹗惊叫道:“王丞相,兀良哈台大王是什么意思?怎么没抢先控制渡口?”
  “没听到大王的军队正在和宋蛮子交手吗?”王鹗向喊杀声震天的南面一努嘴,没好气的说道:“大王的兵力不足,蛮子的指挥官又太狡猾,几次分兵试出了我们的虚实,也打乱了大王的部署。”
  “那现在该怎么办?”汪惟正胆战心惊的问道。王鹗恼怒的一指已经摇摇欲坠的绵州城墙,吼道:“南面拜托大王,分出一支军队去防宋蛮子过河,剩下的军队,全力攻打绵州,只要除掉贾似道老贼这个祸害,我们就算输了局部战场,四川战场照样稳操胜券!”
  “也只好这么办了。”汪惟正垂头丧气的说道:“要不,让我刚换下来的军队去守龙安河渡口,如何?”熊耳和唐笑夫妻见汪惟正主动去挡宋军的枪眼,自然满口答应。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全身湿漉漉的斥候连滚带爬的冲过来,大声叫道:“熊将军,熊将军,大事不好了!宋蛮子搭好涪江浮桥了!”
  “慌什么?没出息!”熊耳咆哮道:“宋蛮子搭好浮桥又怎么样?田雄不是有军队盯着他们吗?”
  “可问题是,田雄那两千人没有阻止宋蛮子过河,已经撤到西面来了。”那斥候哭喊道:“田雄的人还向我们放箭,和我在一起的几个弟兄都被他们射死了,我是会水,及时跳进河里游过来,这才保住性命。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看我身上的箭伤。”
  “什么?”熊耳夫妻、王鹗和汪惟正四人一起脸上变色——准确来说是脸色变成了死人颜色。不等熊耳怒吼唐笑尖叫,涪水北岸已经响起了雷霆般的怒吼声,“为大帅报仇!”熊耳等人心惊胆战的扭头看向北面时,田雄军的队伍已经潮水一般涌到涪水南岸,留守在那里的少量蒙古叛军甚至还没来得及请示是否阻止,就已经被田雄军士兵乱箭射倒,继而乱刀分尸。
  “难道,我们中计了?”王鹗脸色惨白,已经不敢想象田雄突然向自军发动偷袭会有什么后果。但王鹗很明显也是一个说什么来什么的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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