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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永远是孩子-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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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以后,笙一郎锁上事务所的门,来到街上拦了辆出租车,朝高轮方向驶去。在车上,笙一郎用手机在一家饭店订了一个房间,进了房间以后,又给红灯区夜总会的一个妓女打了电话。
  20分钟以后,妓女来了。那妓女穿着整洁的白色连衣裙,粉红色的大衣搭在胳膊上,妆化得很淡,没用香水。一切都是按笙一郎的要求做的。
  床上放着十万日元,房间里只剩下床头灯照着整个床,笙一郎则坐在暗处抽烟。妓女先用手机向夜总会老板做了汇报,然后把钱塞进包里,问道:“还像以前那么做吗?”
  笙一郎默默地吐着烟圈儿,没说话……
  妓女不再说话,默默地穿上连衣裙。刚穿好又脱了:“您要是想干的话……就上来。光看看就给十万,您不是太吃亏了吗?老板只收我一万,您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别人不愿意干的,我也给您干。”
  笙一郎烦躁起来:“为什么你就那么想要钱?”
  “啊?”
  “就算你再有钱,真心想要的东西就能买到?”
  “真心……”妓女不安地眨着眼睛。
  笙一郎抓起一盒烟朝妓女砸过去:“自己得付出多少牺牲才能把真心想要的东西弄到手?我问你哪!”
  妓女吓得赶紧穿好连衣裙,抱起自己的包和大衣,逃也似地溜出了房间。笙一郎跑进卫生间,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他对自己感到恶心。放水冲完便器,笙一郎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张酷似麻理子的脸。       
  “到哪儿去呢?”笙一郎看着自己发黑的眼圈,自言自语地说,“长颈鹿!我应该到哪儿去呢?”
  无处可逃!什么别的世界,是不存在的!逃到哪儿去都一样!
  “长颈鹿,我累了……”
  笙一郎突然咳嗽起来,咳了好一阵也止不住,直到咳得又要吐了,才算止住了。嗓子眼儿里堵着一口痰,吐出来一看,痰里边混着红色的血丝。
  


  3

  
  梁平从神奈川县警察本部搜查一课调到了平冢警察署的刑事课。
  奈绪子从伊岛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平淡地说了句“是吗”,就继续为别的客人斟酒去了。
  这天是11月10号,奈绪子母亲的忌日。奈绪子在这天晚上把酒店关了。其实早就想关了,夏天流产以后,根本就没心思把酒店开下去,甚至连房子都想卖了。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苦自己呢?为什么要逃避呢?那不是跟梁平赌气吗?于是,她又坚持经营了一段时间。而且也要让以伊岛为首的为自己担心的人们看到自己是很坚强的。同时,她的身体也没问题。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情越来越沉重,在顾客面前,脸在笑着,心却在哭。本来,奈绪子是代替死去的母亲,帮着父亲开这个酒店的,父亲死后,也没有往深里想,就继续把酒店开下来了。客人们对她说,与其装出做生意时的笑脸来,还不如不笑。来她这里作客的,都是些一看人的表情就能看透人的心思的专家,对她那装出来的笑脸,一眼就能看透。
  “有什么心事吗?”
  “你这笑脸显得可不怎么自然哪!”
  常到这里来喝酒的警察们不只一次地这样说她。她听惯了,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进货的时候,人家一说这鱼多好啊,多进点儿货吧,结果一买就是很多,结果不等用完就臭了。蔬菜也是。本来她是从来不听报社的人或宗教方面的人的各种劝诱的,现在一听就是半天。她很讨厌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可就是控制不了。
  由于自己的罪过,消灭了一条小生命。罪恶感一直在笼罩着她,无法摆脱。要是有个人能在她身边支撑着,或许还能原谅自己。
  但是,只有一个人。她只选择了一个人。
  她的自尊心很强,现在让她再去求梁平,她担心再受到伤害。一旦受到伤害,她会对梁平做些什么过分的事,连她自己都想像不到。她可能不只故意在他面前抽烟,还会嘲弄他身体的缺陷。她害怕自己变了形的感情,会以更加变态的形式喷射出来。还不如自己就这样抱着罪恶感一个人活下去。
  酒店重开两周以后,奈绪子就决定把酒店关了。既然是代替母亲帮着父亲继续开店的,就在母亲的忌日那天关张吧。关了酒店以后,把房子卖了,然后到北海道投奔哥哥去。
  有人给她介绍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简单地谈了一次,没有讨价还价就把房子给卖了。她不是一个在金钱上斤斤计较的女人。卖房子之前她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哥哥说,那是你的房子,怎么处理随你的便。还说你要是想到北海道来的话,住处和工作都会帮忙的。最后,哥哥嘲笑她说:“你终于要摆脱老头儿老太太的束缚了。”
  奈绪子给伊岛和常来的客人们分别发了明信片。大家都觉得很遗憾,纷纷向她表示感谢之情,奈绪子还算得到了几分宽慰。
  这天,伊岛来了,但是梁平没有来。其实奈绪子也担心梁平会来,见只来了伊岛一个人,松了一口气。伊岛已经不再反对奈绪子关掉酒店,只是在问了问奈绪子将来的打算以后,说了句:“挺好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啊。”奈绪子笑了笑,含糊地答应了一句。
  伊岛谈到了梁平调动的事。这种偶然的调动一定是因为梁平出了什么差错,但奈绪子没问,伊岛也没说。
  在酒店关张仪式的最后,奈绪子父亲原来的同事们手挽手唱了一首歌,又安慰和鼓励了奈绪子几句,先后离去。伊岛留了下来。
  店门的灯熄灭了,伊岛自言自语地嘟囔着说:“这小子,到底还是没来。”
  奈绪子假装没听见。
  伊岛走上二楼,跪在奈绪子父母的佛盒前,双手合十,好像在跟他们对话。过了一会儿,伊岛对奈绪子说:“夸你呢,你父亲和你母亲都夸你呢。夸你一个人活得很坚强……一个劲儿地夸你呢。”
  奈绪子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但哭了一会儿以后,奈绪子又咬住嘴唇止住了悲声。她知道,一旦哭下去,自己会垮掉的。
  第二天,奈绪子把家里的家具什么的能卖的卖,不能卖的都扔掉了。
  第三天,奈绪子觉得应该把院子整理一下,于是开始耐心地修剪起荒芜多日的花草来。从早晨一直整理到下午两点,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当整理到房子一侧,看到草丛里的一个东西时,她呆住了。眼前的景物在旋转,直想呕吐。她赶紧用手捂住嘴巴,闭上了眼睛。过了将近十分钟才缓过劲儿来,但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并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用小铁锹在地上挖起坑来。
  “对不起……对不起……”奈绪子一边挖坑一边在向谁道歉,忍了很久的眼泪洒落在翻起的新土上。
  坑挖好了,奈绪子小心翼翼地把那个东西放进坑底。那是一副遗骨,大白鼠形状的遗骨。
  “对不起!”奈绪子说完把大白鼠掩埋了,又四下寻找起来,结果没有找到别的大白鼠的遗骨。
  突然,奈绪子觉得应该告诉梁平一件事。告诉他,他们的孩子就埋在这个院子里,让他为孩子祈祷。
  奈绪子冲了个澡,换上一件黑色连衣裙。为什么要穿黑色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用一块布把菜刀包好,放进挎包里,然后穿上黑大衣,把挎包抱在怀里,直奔多摩樱医院。直觉告诉她,梁平在那里。
  听笙一郎说,那个叫久坂优希的姑娘在多摩樱医院当护士以后,奈绪子到医院去过一次。但到了医院门口,又觉得自己很可怜,谁也没见就回家了……
  来到医院的传达室,奈绪子撒谎说自己的父亲住院时承蒙久坂关照,病好得很快,今天从这儿经过,无论如何想再次当面道谢。传达室的人查了一下,告诉她在八层的老年科。
  奈绪子上了电梯,忽然感到一阵不安,因为刚才传达室那个人用怀疑的目光看过她。说不定那个人会打电话通知久坂优希,让她多加注意……
  想到这里,奈绪子脱下大衣,把怀里的挎包裹上了。到了八层,奈绪子先看了看大厅里的情况。大厅里坐着几个老年患者和他们的家属,有的在聊天,有的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发愣。
  奈绪子装成来探视病人的,朝病室那边走,碰到护士就打招呼,边打招呼边偷偷地看对方别在胸前的写着名字的小牌子。
  经过护士值班室的时候,一个正在准备输液器具的年轻护士问她:“看谁?”
  奈绪子被冷不防地这么一问,慌了:“有泽……梁平在哪个房间?”
  护士扭过头去,开始查看挂在墙上的住院患者的名字。
  奈绪子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名字,赶紧纠正道:“对不起,说错了,是长濑。她还在住院吧?”
  “长濑……”
  “她儿子是律师。”
  “啊,还在。顺着楼道往那边走……”护士很亲切地把怎么去病室告诉了奈绪子。
  奈绪子向护士鞠了一个躬:“顺便问一下,久坂今天在吗?在这儿当护士的久坂。”
  “您是说护士长助理啊?在呀。不过现在在哪里不太清楚,我给您广播一下?”
  “不用了。要是能见一面,也不过是打个招呼。”奈绪子说完就朝病房走去。
  楼道里,一个身穿住院服、端着脸盆的老人从对面走过来。奈绪子觉得那老人长得跟她的父亲一样,不由得感到万箭穿心。
  老人不住地摇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跟奈绪子擦肩而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奈绪子听见老人说:“你不该到这里来。”
  说话的声音跟父亲完全一样。奈绪子一惊,回头看时,老人已经不见了。旁边是盟洗室,奈绪子自己对自己说,大概是到盥洗室去了吧。
  按照护士指的路,奈绪子走到走廊尽头,来到一个病房的门口,看见了写着“长濑麻理子”的小牌子。这时,一个亲切的声音从病室里传了出来:“不要紧的,一点儿都不可怕。”
  奈绪子探头往病室里边一看,只见四张病床空着两个,有人的那两张病床,分别躺着两个患者,一个70多岁,骨瘦如柴,脑袋底下枕着一只鞋子;一个50岁左右,长得有点儿像笙一郎,正在撒娇似地看着给她量血压的护士。
  奈绪子只看了那位护士的侧脸一眼,就觉得没有必要看她胸前别着的小牌子了。
  不只是她的侧脸,就连她的整个身体的姿势都可以让人感觉到,她决不是那种性格开朗、举止泼辣、奋勇向前的人。
  但是,如果把自己受到的伤害和脆弱的心灵完全暴露给眼前这位姑娘,她肯定会给予同情和理解。在她的灵魂深处,浸透了同情和理解,使人不由自主地就会相信她。
  需要她的人一定有很多!奈绪子好像被捅到了痛处,胸口感到一阵难受。
  大衣下面的挎包静静地敞开着。奈绪子根本意识不到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只感到悲哀,好像自己的存在由于优希的存在而被彻底否定了似的。
  大衣缠在手上,使她无法动作。她正要把大衣扔在地上的时候,听见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久坂小姐在里边吗?”一个穿着住院服,看上去很高雅的夫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朝奈绪子微笑着,又问了一句,“久坂护士长助理在里边吗?”
  奈绪子回答不上来。夫人沉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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