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挺机枪到南宋-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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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淡淡地说：“重点还是南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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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马江南　五章　　　　神灵保佑
　　（起7V点7V中7V文7V网更新时间：2006…11…23　13：12：00　　本章字数：4609）
　　我紧急布置，把中军大营的兵力一分为四，各自向所分配的方向支援，我的要求是：中营不能留下一个人。
　　火光中，战士们紧张地集合着，一队队的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很多人的情绪都不稳定，一些人因为参加过上一次大战而兴高采烈地盼着打仗，一些人因为敌情不明而莫名其妙地害怕。
　　火把一个一个地点燃，把我们的中军大营照得辉煌一片，我实在没有言语来形容一块块大方阵式的军队之威武，闪烁的火光映亮了绝大部分人的脸庞，个个年轻，有的甚至还很幼稚，但是，在最初的混乱以后，他们慢慢地恢复了镇静，前排的战士一律平举着长枪，在腰眼的部位贴着盾牌，铸成一带钢铁长城。
　　传令兵和十几个千夫长的马蹄声声声入耳，清脆地踏碎了满地的人影错乱形成的特有的梦境。他们的盔甲要比一般战士为优，精神也更加振，铁甲叶子哗啦啦地不停的响着，在黑暗和火光交错的空隙里寒光闪闪。
　　“陈华，付苏方，胡彪！”我喝道。
　　“末将在！”
　　三人就在马上对我一拱双拳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各带所部支援相应的我军营寨，注意，你们要约束好将士们，要听从四位统制官的指挥，你们的任务是，坚决守卫好营寨，要做到人在营在，人亡营也得在！”
　　“是！”三人大声地说，其中胡彪的声音最大，闷声闷气的震撼把边儿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诸位将士！你们大家好！我，大宋的神勇将军，左都统，赵善良郑重向大家提醒，今天的一战，是崖山大战以来我军可能面临的最大的一战，如果我们胜了的话，元军在我广南东路的全部主力就会瓦解，其余各处的元军将不战而败，我军就可以收复广大的城乡，建立足够的兵员和粮饷的供给基地，整个大宋的光复任务就等于完成了一半，我们的朝廷和军队就完全站住了脚，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而且，我们的大军将会乘胜前进，直捣江南江西，甚至在短期内就收复我们神圣的国都临安！元贼内部必然因为战争失利而发生激烈的内部矛盾，他们西部诸王的叛乱将进一步扩大，我们一旦有了时机，就会从江淮出发，杀进中原，杀向幽燕，杀向浩瀚的蒙古草原，实现大汉民族的又一次伟大复兴，恢复盛汉盛唐的卓越气象，真正恢复我们伟大的祖国河山！大家想一想，那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可是，如果我们败了的话，我们以前的所有努力将全部丧失！元军将以广州为据点不断补充兵力，我军就会陷入万分困难的境地，诸位将士，今天，今夜，此时此刻，正是决定我们宋元两家生死存亡命运的一战！所以我要求诸位，必须死战到底！我赵善良，将会和大家一道，生，一起持刀枪，死，一块儿掩黄沙！决不会后退一步！而且，诸位也知道，我的娘子，大宋的英俊郡主也在这里，我们两个将一起出生入死，战斗在阵地的最前沿！”
　　我滔滔不绝地演讲着，热泪滚滚而落，声音哽咽又复昂扬慷慨。
　　我讲完了，专注地盯着战士们，只见他们也专注地盯着我，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象是黑暗里的明灯。
　　我的心情异常激动，是啊，这真是一场至关重要的大会战，大决战，胜负的双方来说几乎都输不起！
　　一万多人的大寨子全部出动，只留下三百名战士照顾营中一处处点燃的火盆，那些火是照明用的，在夜里的军营，又有着一中诡异的意味。
　　我向南，陈华向西，胡彪向东，付苏方向北，四路大军灭了火把缓缓地运动，分开了队列，然后，前面的大队就开始迅速地奔跑，向着各自的方向。
　　灭了火把以后，大营里的空地上一片黑暗，象大海一样浩瀚无边。
　　没有任何口号，大军应该秘密些行进。
　　士兵的洪流滚滚向前，黑暗里显得越发空虚。
　　素来台跟在我的身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问他：“怎么了？不会生病了吧？”
　　“哪里！将军，我想起了父亲给我讲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在如此紧急的环境里会突然被想起的故事一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故事。
　　“是父亲告诉我的，也是爷爷告诉我父亲的，我们三代言传身教，直到我。”
　　“讲吧！我一定会在开拔前听你讲完。”我安慰着他，轻轻把旁边伸过来焦急地拉我的手的逊菊格开了。
　　素来台饱含着热泪，抽泣了半晌才说，“那是一个冬夜，我们乃蛮人的汗正在美丽的星空下做着祈祷，祈祷伟大的长生天给我们草原和部落带来永远的光明和强大，我的老爷爷是太阳汗的贴身侍卫，他就呆在大汗的不远处警惕地巡逻，突然，潮水一样，无数的骑兵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包围过来，杀过来，太阳汗惊讶地发现，袭击的敌人居然是在前几天还送来和约表示要和解的蒙古人！”
　　哦，这是草原上的部落英雄时代的故事了，那时，铁木真正悄然崛起。
　　“可恨的蒙古人围着我们的乃蛮汗廷打了整整三天，最后，大汗身边的人几乎都战死了，大汗不得不下令退兵，英勇的乃蛮勇士杀出一条血路保护伟大的太阳汗向西撤退。但是，敌人还是追上了他们，最后的最后，他们全部牺牲在蒙古骑兵的刀下。”
　　我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素来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的老爷爷死了，这还不是多可惜的，战士死在战场上是一种荣誉，他死得其所。可是，蒙古人对我们乃蛮部落进行了残酷地报复，我们所有的女人都被他们掳掠，所有个子在车轮以上的男人都被杀死。所有的人都成了蒙古人的奴隶，女人夜夜伺候她们的蒙古主人，男人成了蒙古人的战马和刀枪，将军，从此以后，乃蛮族就永远地消失了。”
　　我用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肩膀上，劝说道：“不会的，只要乃蛮还有一个勇士，他就不会消失，它一定还会兴起！重新兴起，就象太阳一样鲜艳地升起！”（续）
　　是的是的！我，我好象突然感受到了祖先们的召唤！好象，好象我的父亲和祖父都在天上看着我！“
　　“啊？”
　　“是的！是他们！是他们在召唤我完成恢复民族的宏愿！是那个英勇而不幸的太阳汗在对我说话！”
　　素来台剧烈地颤抖着身子，对着苍天猛然大喊大叫，他的话是急速的难以想象的语言，我怎么都听不懂。
　　“素来台！”逊菊担心地上前：“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移动着的战士们被他奇怪的声音惊骇了，很多人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素来台没有接受逊菊的规劝，继续激动地语无伦次地呼喊着，然后从马上跳下来，趴在地上高声地哭泣，一边哭一边抬身头来狠狠地拍打胸膛。
　　很久，他才双手合什对漆黑一团的夜空祈祷，庄重地三跪九叩。
　　别部的将士已经渐渐开拔，只有我所带的四千战士还在静悄悄地等待着。这里，有一千名精锐的骑兵部队，没有炮兵，三个炮兵营已经全部拨给那三个副统制支援三个大营去了。
　　素来台终于停止了奇怪的举动，很严肃地走到我跟前：“将军，我的祖先和太阳汗都要您答应我们一件事情，那就是，请您帮助我们恢复乃蛮族的荣耀！”
　　我看着他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不禁微微躲避，然后，不加思索地答应了他。“我们一起来，为了乃蛮和大宋的尊严，战斗到底！”
　　“好！今天夜里，我们一定能大获全胜，因为，我祖先们的英灵正在昊天之上佑护着我们！”说着话的话，他又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之后，他象矫健的雄鹰一样飞上了战马，那速度令人眼花缭乱。
　　被他深深地震惊，我突然想，这个年代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宗教呢？人是需要有信仰的，需要忠诚地把灵魂皈依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偶像可以把人的精神和体力全部地激发出来，创造许多奇迹！
　　“将军！您下令吧，今夜，将是我素来台的不败之夜，我将会带上祖先的灵魂奋勇作战，我将能杀死一千个蒙古人的士兵，把他们的鲜血祭典先人们的亡灵！”素来台疯狂地拔出弯刀，在天空里勇猛地挥舞着，一团白光赫然炽烈。
　　我欣喜地发现着一个好机会，对，我得充分地利用它，于是，我对战士们喊道：“听见了吗，就连乃蛮人的祖先都在保护着我们，我们的祖先难道就会无动于衷吗？不，他们，我们的一个个伟大的先人们，他们的亡灵也正在天上观看着我们，祝福着我们，我大宋必然取得最后的胜利！”
　　将士们一片山呼海啸，“我军必胜！敌军必败！大宋必胜！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发！”我毅然决然地下令。
　　战士们的脚步整齐地践踏着坚硬的土壤，发出铿锵的阵阵闷响，遥远地，一直传到大地的深处，震撼着我的心灵。
　　我军的五座大营基本上是连接着的，但是在连接处又很狭窄。近五万大军的安置只一个复杂的问题，分而治之是必然的。沿着狭窄的通道我们很快就到了南大营。
　　元军的火炮球已经失去了猛烈的架势，但是，不时的一个个大火球猛然地升空再砸过来，还是能叫人非常震撼，在我刚到前沿的时候，恰好一个大火药球投在我的身边不远处，在地上一顿，弹起来又跳进了我军的队伍里，把五六个战士当时就烧成了火人，他们极力挣扎和哭喊的声音叫我痛苦万分，当把他们身上的火扑灭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
　　可怕呀，真可怕，我第一次亲身体会着火药武器的巨大伤害力。
　　周密在士兵的保护下正躺在一架木床里，他指挥着战斗。
　　我赶紧到了他身边，“周统制！你辛苦了，来人，马上把周统制抬下去！”
　　周密凶狠地抓住我的胳膊：“神勇将军，别让我走，我一定要眼看着弟兄们把元兵们干掉赶走，”
　　我吣着眼泪安慰着他，嘉奖着他，然后硬叫士兵把他抬走了。
　　前线继续战斗着，元军的进攻一波又一波，火把向着我们逼近，前两道栅栏已经被他们占领，栅栏这边已经由远程的箭弩攻击逐渐转变为短兵相接。
　　我下令前沿稍稍退却，给敌人腾出了比较宽阔的空地。
　　战士们一边有序地撤退，一边紧紧地盯着敌人。
　　我站在前沿了。元军遭受的抵抗突然消失，他们马上欣喜若狂地大喊着冲过来。
　　我想着：难道李恒真的把重点放在我的南大营？他是想得手后直击我军的背后？这样能彻底打垮我军吗？我怎么不觉得？
　　不管怎样，眼前最紧急地是击败敌人的疯狂进攻。
　　“将军！”素来台在我身后暴乱地吼叫着。
　　一个年轻的还有些幼稚的小兵已经变成一个身高体壮的大兵了。
　　我看看时机差不多了，马上对他一努嘴：“乃蛮勇士，现在就看你的了！”
　　“是！”素来台疯狂地答应着，回头大喊：“骑兵队，给我冲！把前面的狗崽子们一个不留地砍光了！”
　　“杀！”一千名铁骑兵从我军战士的方队间隙里冲杀出来，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