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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护夫小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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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他。”
  “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大少爷是个斯文人,哪儿是二少爷的对手,三两下便被揍得鼻青眼肿倒在地上爬不起身,二少爷却还不放过他,讥讽他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妄想当朱府未来当家,他拉着玉红直说方才不够尽兴,现下干脆就在大哥面前来场活春宫吧!”
  旁听的人听了这话无不猛吸口气。
  薛嬷嬷摇摇头叹了口气,“老婆子也曾劝二少不要太过份,却叫他一脚踹到了墙边,二少转身将玉红压在床上,恶狠狠地硬扳开她双腿,老婆子闭紧了眼不敢再看,却听得一声惨叫,我睁眼一瞧,竟是朱大少爷气不过横下心,捉起玉红房里切水果用的匕首猛力刺向了二少爷背心!”众人惊呼了声!
  “那一刀太少爷用尽了满心的怨气和全身的力道,刀刃直没入身,由背心几乎穿透到了前胸,二少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带着一脸的不信及怨气断了气,倒在玉红身上染了她一身红,玉红急急闪开躲在角落尖声嚎叫,大少爷吓呆了身子无法动弹,我急急起身先捂住玉红的嘴再去探了探二少爷脉搏,确定他真的断了气,这下子我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恰好朱豹闻声而来,见了这场面他威胁我不可张扬出去,他自有法子解决,他找了人用麻袋将二公子尸首带回朱府,并带走了大少爷及玉红姑娘,隔天县衙门贴出悬赏告示,我这才明白他所谓的解决方法,竟是拿红叶庄楚姑娘来顶这杀人之罪!”
  “老婆子满口胡言!”朱豹大叫,“她一定是楚天翱花钱买来为他女儿脱罪的工具,空口白话没有凭证,谁会信她?”
  许霆昊不去理会,开口问向薛嬷嬷。“凶器现下何处?”
  薛嬷嬷点点头,自怀中揣出个红布包交由衙役转呈上堂,摊开来赫然正是一柄犹粘着干涸血渍的匕首。
  薛嬷嬷解释,“当日朱豹叫我将匕首扔掉,我见了这刀子便会想起朱二少死前骇人的模样,又怕被人瞧着误会,只得先将它埋在后园子里,今儿早才去挖出。”
  “朱铎山尸身已焚毁,无法对证死因。”许霆昊吩咐衙役道:“传仵作黄升!”
  黄升一身青衣,登堂施礼立在一边。
  “黄仵作,当日朱铎山的尸体可是由你勘验井立下书据?”
  “回大人!”黄升躬身道:“当日朱二公子的尸体确由属下亲自勘验。”
  “这张报告,”许霆昊扬起那日朱县尹交给他的书据。“就是你当日勘验的结果吗?人命关天,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说。”
  静默半晌,众目睽睽下黄升跪下垂老身躯。
  “大人恕罪!这张报告是属下依着贾师爷的吩咐作假所写,真正的报告,”他自怀中取出一封盖有印信,抬头书写湘阳县衙公函用纸的纸张递由衙役转呈许霆昊。“一直留在属下家中,朱二公子朱铎山真正死因是由利刃自背后直入穿透心口,一刀毙命!”
  这下真相大白,堂上一片死寂,人证、物证俱全,原是朱县尹家中兄弟相残的一件丑事,却硬要诬指至旁人身上抵罪,堂上聆讯乡亲们望向朱绍康这位父母官的眼神均透着不谅解。
  此时一骑快马奔至府衙门前。
  “大人!”魏杰推开人群进了衙堂,“属下连夜赶至零陵带回了朱家大少爷朱峻山,及与他随行的一位玉红姑娘!”
  魏杰将两人带到堂前跪下,“他已招认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许霆昊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女,朱峻山生得斯文而瘦弱,面貌上与朱绍康倒有几分相似,由外表着实看不出他会杀人,而且杀的还是个出了名的地痞恶霸,自己的兄弟,可见当时满怀愤恨。
  跪着的朱峻山面无血色一副从容就义模样,一旁的玉红红肿双眼低垂螓首,打着颤的小手犹紧紧
  握着朱峻山。
  “朱峻山!你承认是你杀了朱铎山吗?”见朱峻山点点头,许霆昊再问了句,“现下你是否后悔?”
  “罪民并不后悔!”朱峻山打直腰杆,“只是没能及早投案,毁了楚姑娘名节,累了她一家深觉歉疚。”
  “玉红虽自小堕入青楼,但与我相识后两人情意相投,只因家父不许她入门,所以只能让她暂时栖身凝翠楼,舍弟明知此事却故意挑衅,我忍无可忍一时冲动犯下错事。”他垂下头低语,“我不后悔做了这样的错事,只是累了家父为救罪民脱罪渎职,滥权掩饰私情,还望钦差大入网开一面,不要将罪民犯下错事牵连到家父身上。”
  “许大人!”朱绍康长声一叹,他做了一辈子的清官,却因教子无方家门不幸,落得如此下场,事发之时他挣扎良久,最后还是选择昧着良心听了朱豹的建议,为保住朱家最后血脉铸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您说得对,执法时放入个人情感,就枉为地方执法父母官,我辜负了所有湘阳城乡亲的托付,您依法定夺不需考虑下官,请将下官一并治罪吧!”
  思索片刻,许霆昊作了决定。“朱峻山,你杀人致死,事后脱罪潜逃,罪当处斩,但念你平日索行良好,乡人对你的评价都说你谦冲有礼,迥异于朱铎山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之劣行,当日所为起因于对方挑衅铸下大错,望你今后行事务必三思,以暴制暴,对你自身只会招来祸害。”
  “北方边关胡人来犯,湘阳城物阜民丰未曾遭兵燹之苦满不能明了这种苦楚,本官判你发配边关充军十年,望你在这十年内尽心卫国!”
  “多谢大人恩典!”朱峻山真心诚意伏首拜谢,他原笃定这回只有死路一条,没想到竟有了个重生的机会。
  “律法制定是要让做错事的人有赎罪的机会,而非鼓励报复,就算要了你的命也于事无补,盼你能珍惜有用之身多为社稷生民谋利。”
  他看向一脸死灰的王信儒,“公堂之上竟敢捏造假口供,杖责五十大板!”语毕命令将人拿下执法,“至于你,朱豹!”许霆昊皱起眉头,“你主导了这场骗局,说得好听是为主饰过,事实上是为害怕失势,狗仗人势指的就是你这种人,你平日陪着朱铎山到处为非作歹,今日又在公堂上公然撒谎,若不给你些惩处如何服众?本官判你实时押人大牢服刑三年,每周扫街一次,让你用心照顾湘阳城!”
  这个判决大快人心,围观群众响起鼓掌及喝彩声,显见湘阳城民对这走狗平日所作所为早已深恶
  痛绝。
  朱豹垂下头不敢申辩。
  “薛嬷嬷及黄仵作在最后关头还是做了忠于良心的事,之前知情不报及刻意作伪不予追究!”
  “楚怜兮!”
  楚怜兮抬起双眸望向这个仿佛忘了她的存在的男人,她揉揉发酸双腿,心头重担搁下,往日不驯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这个死猪头三,害她担心害怕了那么久,还累得整个红叶庄的人同她受罪!听到许霆昊喊自己的名字,楚怜兮心头窃思,该是要弥补她的损失了吧,却没想到他板着脸道——
  “你当街用武伤人就是不对,学武只求强身,姑念你此次出手是为保护家人,对方挑衅在先,本官罚你缴纳白银百两济助湘阳城贫苦乡民,算是惩戒你扰乱城里安宁之过,此外官府将广贴告示说明此案缘由还你清白名声,盼你记取教训切勿再犯!”
  楚怜兮扁扁嘴,她是此案受害者,竟然还要受罚?
  最后许霆昊望向朱绍康道:“朱县尹,你任湘阳县尹一职十五年,政绩卓著,人民安居乐业,本官极不愿因此案毁了个清官。”
  朱绍康面色死灰,“多谢许大人的肯定,常人或许可以犯错,身为管理地方人民的父母官却不行,否则来日行政治理时,有何面目立场去要求别人守法守律,请代下官向皇上辞官让下官返乡,湘阳县尹一职另请高明。”
  许霆昊点点头道:“朱大人心意已决,本官不再勉强,辞官一事我会修文奏明圣上,在新到任者未到职前,湘阳城里一切事宜仍劳费心。”
  “这个自然,让许大人费神了。”朱绍康愧然道:“下官多谢许大人给了小儿一条活路,为我朱家留一线血脉,朱某自愧这些年一心经营仕途却教子无方,造成众人不安深以为憾!”
  他对着乡亲一揖。“下官在此对所有乡亲致歉,并将捐出三分之一家产兴建义学,资助有心向学之贫苦子弟!”
  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今日见识到这位钦差大臣英明果决的睿智判决,那薛嬷嬷及黄仵作胆敢上堂
  指证朱绍康的私心包庇;也定是事前受过许大人开解,若不是这位钦差,这事儿又怎可能翻案?
  相较之下,朱绍康虽有悔悟之心,虽有多年经营之功,但功不及过,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一念之差,令人欷吁!
  红叶庄骆总管日前风闻此案重审,他一方面差人去迎回夫人及大小姐、二小姐,另一方面领了群家丁守在衙外,这会儿好消息传来,人人欣喜不已,待见着衙门步出的楚天翱及楚怜兮后,他喜道——
  “快去拿干净衣物给老爷小姐换上!”
  —个命令下,众人抬来两顶轿子,分别让父女俩着上一身干净新衣,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便要上路返回红叶庄。
  许霆昊先到楚天翱轿旁探问伤势后,他开口道:“楚叔叔!小侄一事相求!”
  “说吧!别这么客气,旁的不提,你还是咱们红叶庄的大恩人呢!”
  “这些都是昊儿份内之事,楚叔叔切勿言谢。小侄领有皇命在身,此趟任务短期内恐难完成,想征得楚叔叔同意,让怜儿与小侄先在红叶庄成亲,然后带她一道巡行。”
  “我这儿当然没有问题,只不过……”楚天翱疑问道:“你爹娘那儿可会同意你如此草率行事?你毕竟是许家独子。”
  “小侄自会修书与两位老人家禀明,他们是开明的人,不会有问题。”许霆昊行事一向果决。“待皇命完成后,我会带怜儿返回洛阳择期另行宴请亲友!”
  “若能如此,真是太好了!”楚天翱眉开眼笑,“红叶庄好久不曾办过喜事,经过这次灾劫,庄子里暮气沉沉,你二人亲事能在此时举行,一来了了多年心愿,二来增添喜气,楚叔叔立刻回庄子差人准备妥当,你爹娘那儿我会差人去请他们过来主婚!”楚天翱一向性急,尤其攸关小女儿的亲事。
  “骆总管!待会儿再走,咱们先研究一下该在湘阳城采办些什么东西准备婚礼!”
  许霆昊嘱咐焦雄待会儿陪同楚家人回红叶庄后,踱到了楚怜兮轿旁,掀起轿帘,他娇俏俏的小未
  婚妻托着腮帮子倚着窗口向外望,一向淘气的眼眸却隔了层雾,让他看不真切。
  “想什么?”他放下轿帘依着她坐下,软轿很大,两人坐人还可旋身。
  “想该如何谢你!”她回了神,凝睇他。
  “以身相许。”他虽是笑语,却认真得可以。“我是个惹祸精,你该远离我,”她笑语,“你以前总说我是‘我近犹怜’,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也许我该离开你!”
  “如果想拥有你,就该准备接受任何可能的麻烦。”他说得诚挚,“虽说你是个惹祸精,但谁叫我早已无可救药、不能自己、无法自拔、至死不渝地爱上了你这个惹祸精!”
  “人人都赞你聪明,我倒觉得你傻得可以!明知我是个惹祸精,还硬要揽在身边。”楚怜兮双臂攀向他颈项,将他拉近蜻蜒点水般啄吻了一下,看似亮着笑意的眸却杂着丝感伤,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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