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国情咨文 >

第3章

国情咨文-第3章

小说: 国情咨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福斯滕乐了。“嗯,也有几分实话。另一条权力的铁律。”海军上将拍拍扎克的肩,准备走开。“再次祝贺你。什么时候想解闷就给我打电话,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谈谈你的未来。像你这样的人在这个国家里,特别是在近来的情况下可是无价之宝呀。回头见,中尉。” 
  晚上十点钟扎克才回到了寓所。招待会之后,他和父母以及几个五角大楼的高级官员,包括负责特别行动的助理国防部长在华盛顿一家高级餐厅共进晚餐。这顿饭吃了很长时问。由于站得太久,扎克的背在白宫招待会快结束时就疼了起来,这顿让人精疲力尽的晚餐使他的背愈加疼痛,伴随着每次呼吸,疼痛都像在咬噬着他的背部肌肉。酒虽有麻醉作用,却使得他头重脚轻,昏昏欲睡。即使这样他还得保持警觉,小心地把谈话从政治上引开。扎克的父亲是个自由主义者,而且很好斗。这次他多喝了几杯,加上紧靠着已离婚的前夫人坐着,这会使他忘乎所以。扎克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他父亲和他上司间关于美国对外干预政策和军费水平的争论。 
  好在那噩梦般的场面始终没有出现。扎克的父亲一杯一杯地喝白葡萄酒,倒也兴高采烈,没有惹是生非。他母亲则很少说话。临别前,他们都再次告诉扎克自己是多么骄傲,然后却分乘两辆出租车到联合车站,各奔东西。 
  扎克的答录机里有将近十五条留言。他吃了一片止痛药,站在昏暗的厨房里,一边按摩背的下部,一边纳闷,自己的电话号码并没有登记上簿,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知道的。大部分是记者打来的。毫无疑问,他们是通过五角大楼弄到号码的。其实,陆军公关部已打来数次电话,说明了会给他打电话的各种人物,并嘱咐他要采取合作态度。短短几星期的时间,他的职责已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第八个留言的是个嗓音圆润的男声。 
  “向您表示问候和祝贺,特津中尉。我的名字叫罗·维兰特。我是道格拉斯·谢尔曼的一位助手。请给我打电话;如果能的话就请今晚打。我的号码是703…445…3245。谢谢。” 
  扎克在黑暗中摸索到一支笔,在餐巾纸的背面记下号码。好奇怪的留言。 
  当三年前谢尔曼跃升为政坛上一颗耀眼的明星时,扎克还在海外服役。不过他对这位富有的前弗吉尼亚州州长却知道得很清楚:在上届大选时他作为一名独立候选人单枪匹马地与庞大的政府竞争,赢得了22%的选票。政治观察家们认为他不按规矩行事,是个桀骜不驯的野蛮人。现在,他又开始苦心经营着自己影子总统的形象和气氛,发誓一定要成为椭圆形办公室①的下一位主人,所以在新一轮经济衰退的困境中,他的力量却欣欣向荣。扎克当年从摩洛哥投了谢尔曼一票。他喜欢此人敢于与现行体制一争上下的斗志,他喜欢他对华盛顿不屑一顾的态度。 
   
  ① 椭圆形办公室:白宫内美国总统的专用办公室。 
  扎克用挂壁电话的发光按钮拨了维兰特的号码。他估计谢尔曼是为受勋的事而想向他道贺。谢尔曼与军界各色人物打了多年的交道,其中许多在处理国防事务时让他发了大财。这在扎克看来又是一个优点:此人对各军兵种了如指掌。 
  “罗·维兰特。” 
  “你好,维兰特先生,我是扎克·特津,现给你回电话。” 
  “对,特津中尉,谢谢你回我的电话。我想你今天肯定很忙吧。再次祝贺你。” 
  “谢谢。‘很忙’是保守的说法,我现在还站得住已经让我意外了。” 
  “那么真要再谢谢你能给我回电了。中尉,你也许知道,我打电话的原因在于谢尔曼州长是我国军人的强有力的支持者。听说你被授予荣誉勋章,他很激动,非常激动。他读了有关这次行动的所有材料,认为你是很长时间以来在美国产生的最伟大的英雄之一。他真想能出席今天的仪式,但那当然是不太可能的。”维兰特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和谐圆润,没有口音,很想取悦于听者。扎克能想象得出他搽了发胶,衣着光鲜的样子。 
  “不管怎样,我还是直说吧:州长非常想让你参加定于星期六在他家举行的晚会。几周以来,在他的日程表上都是些要穿黑色小礼服、并打领结的晚会。在从晚间新闻上看到受勋仪式后,他突然觉得他多么想请你作为特邀嘉宾。他对你真是赞不绝口呀,中尉。我知道现在邀请你有些迟了。你愿不愿意呢?” 
  扎克有点犹豫。他担心自己会越线去介入政治。军方人员是不该过问政治的。当然,这只是一个社交场合,再说去见见谢尔曼也挺有趣。 
  “没问题,我想我会去的。”扎克说。 
  “那太好了,中尉,太好了。” 
  “你知道,我可是投了他一票的。” 
  “哦,我想他听了一定非常高兴,中尉,非常高兴。那么就星期六见了。” 
  “好的,星期六。” 
  “棒极了,中尉。我们将在七点钟派车接你。” 
  接下去的几天在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来自北方的寒冷秋风使天凉快下来,也给被热浪围困的华盛顿带来了一段暂时的清新日子。当一项数目不大的农业拨款在国会那些拥挤的屋子里勉强得以通过时,人们都为之欢呼。 
  星期二晚上扎克受到了美国安全联盟的款待,星期三是陆军军官俱乐部请客。星期四晚上他又被国家军火制造商协会盛情邀去。他一辈子也没有吃过这么多鸡脯肉,也没听到过这么多陈词滥调。在白天,扎克大部分时间则都和陆军公关部的那些新面孔的军官消磨在水晶城一舒适的谢拉顿式①套间里。每天早晨,他们都会带着一大堆欢呼赞美之辞和数以百计的崇拜者的来信,这些他在五角大楼早已都领教过了。他觉得那些欢呼赞美有点虚假,但那些信毫无疑问是真实的,其中有不少让扎克很感动。 
   
  ① 谢拉顿式:谢拉顿风格。托马斯,谢拉顿(一七五一——一八○六),英国家具设计师,善用木料,风格刚柔相济,对英美的家具设计产生影响。 
  公关部的人每日都拿来一份当天会客的简要说明,然后记者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便开始源源拥来。几次下来,扎克已断定,记者,至少他见到的这些,是一帮架子不小,本事不大的家伙。他们之中没有像伍德沃德这样的人。他们只要求按部就班地抄下采访对象的话,其他一概不管。他们的问题千篇一律:他是在哪儿受训的,他的作战经历,对中东的看法如何。他们对海萨行动追问得太详细,以致公关部的官员连连向他们提出警告。最后,他们总对他在康奈尔和哈佛所受的教育缠着不放。这在报道里是很容易吸引人的,而且扎克已经看到了几篇吹捧他的文章,诸如“常春藤联合会②的武士”,或是他“从大学校园到伊拉克沙漠”的历程。有些记者和扎克曾是校友,听他讲到这儿时总要惊奇地摇头晃脑。 
   
  ② 常春藤联合会:指美国东部八所名牌大学,包括哈佛、康奈尔、耶鲁等。 
  令扎克宽慰的是没有记者问他坎弗的事,但同时这似乎也有些蹊跷。几次采访之后,他在想是不是公关部的人在划定采访内容范围时,没把他的好友坎弗列在其中。他也没问。 
  
  
2

  “看得出你对这个又没耐心了,扎克。” 
  “怎能有耐心呢。” 
  “想谈谈吗?” 
  “咱们谈过了,不过没问题,咱们再来谈谈。你知道要干这事,要到这儿来对我来说有多么难。我总觉得我能处理好扔在我面前的所有事情,而且相信我,他们总扔给我一大堆屁事。但我从来就不需要这种治疗,或是你这种人,当然我还是挺尊敬你的。你知道,我只是感觉那么,那么……” 
  “软弱无力?” 
  “是啊。软弱无力,得不到帮助,也无法控制。诸如此类的感觉。而且当我到了这儿所有这些感觉就似乎更严重,更持久了。就好像我是个该死的残废。”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的确是呀,至少暂时是这样。不过要记住,扎克,我们一些最优秀的战士都接受过这种帮助。很有效果。而且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如今不会再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了。” 
  “我担心的倒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看起来没什么意义。如果我准备到这儿来,我希望能看到结果。我希望能感受到情况正在改善,事情正在好转。这些并没有发生。” 
  “这需要时间,扎克。我们才刚开始。” 
  “已经一个月了。八次了。” 
  “我治疗过一个参加了‘沙漠风暴’①的士兵,花了三年时问。而且我认为你的情况比他当时强多了。那位是空军飞行员,他向自己人的坦克发射了一枚‘小牛式’导弹,炸死了四个人。” 
   
  ① “沙漠风暴”;海湾战争中多国部队向伊拉克发动总攻的代号。 
  “我杀了一个咱们自己的人,他杀了四个。从道义上讲,我真看不出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好吧,我们现在来谈谈那件事。” 
  “我们已经谈过了,每次都谈。我看不出还有什么意义。这就是我所说的,没有一次谈话能让我好过点。” 
  “我们得不停地回到这个话题上,扎克。我们来谈谈你为什么要为坎弗的牺牲怪自己呢。” 
  “那还能怪谁?那都是我的命令造成的。你又不在现场,克莱因医生。” 
  “我已经读过有关档案了。” 
  “档案尽是扯淡,请原谅我用的语言。我脑袋里有盘录像带,它放的东西和档案写的完全是两样。而且我每天都在放它,放了一回又一回,一遍又一遍。我吃饭、睡觉它照样放。我上厕所、洗澡它也不停。我知道当时在兵工厂环形防栅外究竟出了什么事。请相信,我知道得很清楚。” 
  “那么勋章委员会呢,扎克?还有所有作证的行动小组成员。他们知道什么?如果你真的弄得一团糟,为什么军方不把你直接送上军事法庭,而让你在这儿享福呢?” 
  “他们就是敷衍了事嘛。都是在搞政治,没人真正对事情真相感兴趣。” 
  “你真这么想?” 
  “贾里德是因为我的过失才死的。我对海萨行动准备不足,从‘出发’的一声令下起我就弄得一团糟,他们不该派我去。我永远也不配获得那个勋章,我就是这么想的。” 
  “扎克,我的想法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慢慢地用另一种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我知道这事很让人泄气。我们还要一遍遍地重提这个话题。我们正处于治疗的过程之中,这需要时问。” 
  星期六,在接受过心理治疗后,扎克到阿灵顿郊区长跑,然后到他公寓楼的一间小健身房去举杠铃。他天天都去那儿,使自己保持健壮,而且每次都加大一点强度,在华盛顿度过的每一个礼拜,他都得与正在包围他的松弛和懈怠做斗争。同时他也在与背部的伤痛斗争。这块旧伤已好了十年,是在海萨复发的。扎克曾去找过阿灵顿的一位私家整形外科医生,医生建议他不要跑步,尽量放松。扎克做的却与之相反,他试图通过锻炼身体、否认剧痛的存在来驱除体内的虚弱。他从来没有把伤病告诉军方,以后也不会。他曾犯过这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