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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悍马帮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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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云秋道过谢,随即脱下披风,将月琴裹住、打成包袱,拉着尚有些怔然的玉铎元举步欲走。
  “再等等!”严老大又嚷。
  这一回,石云秋假装没听到,往大门去的步伐不缓反倒略促。
  十来名汉子纷纷堵上前去,把门口堵个水泄不通。
  她悄声叹气,却瞄见身旁男人正觑着她在笑。
  他笑得极浅,若非靠得这般近,近到能嗅到他的气息,根本无从分辨。
  如他这种淡得出奇的古怪性子,才有办法身陷在一窝抢匪里,还能笑得如此无谓吧?好吧,他要笑,那她便陪他一块儿笑,至少要事都已谈定,严老大也算聪明人,不会现下才要翻盘。
  再有,他这抹笑可真好看,往后他若天天笑给她瞧,迟早会把她这颗“石心”给笑穿的……唔,即便他不笑,也能“穿”了她。在羊皮帐里,他们紧切拥抱,紧得无一空隙,他的身体“穿”进她的……
  唉唉唉,石云秋,脑子净转些什么啊?!
  暗叹,她脸蛋泛赭,回他一记别具深意的浅笑后,这才旋身过来。
  “我晓得严叔叔念着我阿娘,若有机会,您上我‘霸寨’来,阿娘见了您这位老朋友来访,定也欢喜的。”略顿。“我俩真的非告辞不可了。”
  严老大道:“听你提及你阿娘的事,咱心里自然高兴。本想再多留留你的,既然有事待办、急着走,那也不好多说了。”他招手示意,立即有手下端来一只托盘,托盘中摆着五个大酒碗。“来来来,把酒给干了!我一大坛,你们五碗,那五碗可是咱珍藏多年的‘醉千秋’,算是提前喝你俩的‘走婚酒’。干!”豪爽大嚷,以坛就口,咕噜咕噜就把自个儿的一坛酒给解决。
  喝酒罢了,这事不难,况且也才五碗。
  玉铎元探袖欲端起酒碗,另一只小手却快上他半分。
  “我来。”石云秋低语。
  他心中微突,不明白她何以几近夺取的方式抢走那些酒碗,便见她连五灌,把五碗清澈如水的白酒全喝了个底朝天。
  严老大铜铃眼溜了溜,忽地仰头哈哈大笑。
  “算啦、算啦!唉唉唉,你都如此护他,当真是喜爱上了,没得商量啊!你严叔叔不寻他麻烦便是,去吧!”
  “后会有期。”石云秋一笑,再次抱拳,拉着尚一头雾水的玉铎元掉头便走。
  这一次走得很顺利,再没谁喊“等等”,亦没谁挡住大门不让出。
  紧扯着他往前走的小手莫名发烫,玉铎元不禁侧目瞧她,沉声问:“怎么了?”
  “快走。”石云秋面容轻垂,低语。
  不对劲!
  他微愣,双目陡眯,没再多问,反倒拉着她奔向系在不远处的两匹坐骑。
  确认她能自个儿翻身上马,玉铎元才跃上自己的黑驹。
  “快走……”她再次催促,两腿一踢,枣红大马随即奔出。
  “驾!”他马缰一甩,努力跟上。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疾驰而出,纵蹄杂踏,飞跃不歇。
  奔过一段又一段,飞掠过一幕接一幕,片刻过后,终于来到那片一望无际的“星宿海”湖原。
  放眼望去,蓝银色的天幕与覆雪的湖原相连,他们寻找作为记号的野牦牛头角骨,分辨出东南西北。
  忽地,前头引领的枣红马顿了顿四蹄,玉铎元胯下黑驹倏而超前过去,他一怔,忙扯住缰绳,蓦然回首。
  “怎么——石云秋?!”疑惑欲问,哪知道枣红马背上的人儿低着头,身子晃了晃,跟着毫无预警地往旁边一歪!
  “石云秋!”玉铎元气息陡窒,纵身下马,在她整个跌落前护住她的头。
  方才在人家的老巢穴,他尚未嗅到酒味,此时近她身,一股浓郁得似乎永远化不开的酒气,从她的发与肤、呼息吐纳中徐徐透出。
  那五碗酒有古怪?
  还是她原本便不胜酒力?
  无暇多想,玉铎元健臂一振,横抱起她。
  “那把琴……别掉了……”
  靠在他胸前的小脑袋瓜胡蹭,不太甘心地蹙眉儿,像是勉强要扯紧神智不让飞走,偏不能敌。
  “琴没掉,我把它系在你的马背上了,记得吗?”
  都醉成这模样了,还心念着一把老月琴吗?玉铎元不禁着恼,却厘不太清楚究竟恼些什么?
  “琴要给你的……我挑得真好,是不?你喜欢弹,你弹,我就听……”
  她弯着眸,笑嘻嘻,与几刻钟前面对那群大汉时的从容自持相差十万八千里,现下颊面红出两团晕的她咧着两排小白牙,跟他邀功似地笑,像个憨娃儿。
  左胸震动,他抿唇按捺着,把晕晕然的她抱上枣红马背,随即翻身上去坐在她后头。
  双臂穿过她两边腰侧,玉铎元抓住缰绳,任她整个人儿往后贴靠。
  枣红马似是知晓事态不寻常,主子醉得没法坐稳,主子的男人只好帮她坐稳,便也没多挣扎,仅甩甩长鬃和流须尾,呼噜噜地喷气。
  “玉铎元……快走……”
  唇附在她红通通的耳畔,他嗓音沙嗄,带着自己也难解释的幽柔,道:“坐好了,再撑一段路,得找个隐密所在才好。”
  此地太过空旷,风大水寒,不适合扎营歇息。
  石云秋勉强深吸口气,墨睫略抬。
  “别控制方向……让马儿跟着雪雕走,它会找到地方的……”
  那头壮硕的独脚雕此时飞得甚低,他们停在此处,雪雕便在上空不住盘旋。
  “好。”
  摸摸那张烫红小脸,这举止似是有些出乎自个儿的意料之外,玉铎元内心不由得一怔。
  他瞥着轻贴在姑娘红颊上的长指,眼神若有所思地黯了黯,然而,他手并未收回,反倒将她的脸好好扶靠在自己的颈窝处。
  此一时分,女子的眉睫早轻而无力地敛下,柔软地偎在他怀中。
  信马由缰。
  玉铎元牵着黑驹,密密怀抱她,放任枣红大马疾驰,随那头独脚雪雕而去。
  第七章  谁慰我心弹金曲
  三十晚上讨媳妇,初一早上赶骡马。
  阿妹骂我没良心的,要赶骡马就别讨她。
  讨了她,卖骡马,老老实实待在家。
  头骡摇玉尾,二骡喜鹊花。
  阿妹不舍我,阿哥舍不得卖骡马。
  劝也劝迟了,还是办了货、结了伙,赶着骡马走远方……
  隐约,是“霸寨”的女人们哼着歌调。
  她从小听到大,连阿娘都曾故意唱给阿爹听,听到最后,那样的曲音缠绕于心、融入血肉,她也爱哼着、唱着,即便她才是被“劝迟了”、“办货”又“结伙”的那一个。
  有琴声从高音到低音轮揉,再慢条斯理地一音音弹拨,那样的调子与“霸寨”女人们唱的歌有些儿相像,她不由得轻哼,意识走出昏茫,双睫掀启。
  她发现,自个儿躺在羊皮小帐里,这张小帐子平时收作一卷绑在马背上,方便在野外过夜时使用。
  此刻,她躺着,旧毯覆身,羊皮帐的帘子没落下,脸蛋略偏便能瞧见帐外的夜幕星辰。
  当然,也瞧见那男人。
  男人盘坐在火堆旁,怀中抱着形如满月的乞儿琴,扣着拨片来回弹揉。
  火光将他整个儿人分出明暗,琴音里,微敛的眉宇和淡抿的唇流露出近乎沧桑且孤伤的神气。他虽未合着琴念歌谣,可那模样还真是像极了饱历风霜、看尽人世冷暖的流浪人。
  石云秋看着、听着,有些着迷,直到他俊容徐缓抬起,闪动火焰的眼直勾勾凝注她,琴声跟着歇落了,她才当真清醒过来。
  嘴角浅浅地露暖,她眨眨尚有些迷蒙的眸子。“……就说你弹得真好,你弹,我就听……很好听的。”
  静看她片刻,玉铎元放下琴,拾起枯枝拨弄火堆,低声道:“你醉得不醒人事,险些摔下马背。”
  她轻唔了声,神情腼腆。“……我酒量其实极好,坏就坏在严老大那五碗‘醉千秋’。那酒来自西南域外,是严老大的珍藏,入喉滑顺,后劲雄盛,听我娘亲说过,当年我阿爹也藏了几坛子。”
  “为何不让我喝?”把枯枝丢进火中。
  “嗄?”她咬咬下唇。“那个啊……”
  “你怕我内力不足以抵御酒气,没踏出他们的老巢穴便醉倒在地,教那一干人笑话吗?”尽管是问句,问的意味淡极了,却根本笃定得很。
  “呃……”撑坐起来,拨开颊边发丝,她笑笑地打混过去,算是默认了。
  酒劲已退去大半,石云秋挪坐到帐外来。
  她下意识环顾周遭,见他们的羊皮帐子竟是搭在一个干涸掉的小洼地里。
  洼地深度约莫半人高,积着薄雪,周围高起的土墙可挡风。这天然洼地里容下一张羊皮帐子、两个人和两匹大马,然后生起火,在这一望无际的初冬、湖原上竟也不觉如何苦寒。
  “我家独脚雕真是要得,竟能寻到这好所在!平时见它心肠歹毒,既刁又傲,当真有事,它也义气得很,相挺到底呢!”她说得脸露得意之色,收回四下张量的视线,眉睫略扬,蓦地又同那双男性美目对上。
  心音怦怦地加重,都震响耳朵了,她发现男人像是看她看上瘾,深究的意味如涟漪在眼潭中画开,害她又晕眩起来,身子热热的,胸房胀胀的,再这么看下去……唉,真会热得发情啊……
  “你不弹琴吗?”她喉间略涩地问,有股热流在腹中柔转,想朝他坐近些,竟热着脸踌躇起来,又觉得此时才裹足不前,实在太可笑。
  这一方,玉铎元没立即回答,倒是将一片干肉和半个馍子烤过后递到她面前,把水袋也取来搁在她脚边。
  “吃。”简单命令。
  “那你呢?”
  “适才吃过了。”
  “喔。”点点头。
  确实肚饿了,石云秋接下食物啃着,平缓进食。
  直到吃完、喝了水,男人嗓音忽而低逸,如弦中最沉的那个音——
  “关于弹琴之事,你何时得知?”
  饮了口清水,稍顿,再小饮一口,抱着水袋,她晃晃脑袋瓜微笑。
  “那年我不让你走,求你救命,把你包袱里的琴抢在怀里不还,当时只记得那把琴扁扁圆圆、张着四弦、琴杆真短,生得怪乎,后来才晓得人们管它叫‘月琴’,俗称‘乞儿琴’……我就猜,你随身带琴,肯定能弹……”而今夜,她终是亲耳听闻,淡性如他确实指下有情,果真很好。
  男人似有若无地颔了颔首。
  石云秋不禁轻笑出声,扬唇又道:“你那时好凶、好狠,对我好坏,我浑身都疼得要命,真如死过一回,你还动手推人呢!”
  “我……”
  回想前尘往事,不可现世的秘密在那当下被瞧得一清二楚,他确实凶狠,既急且恼,把火气一股脑儿地全往女娃身上倾烧。玉铎元自知理亏,面赭心热,哪能辩驳?
  “不过啊……”她微拉话音,嘴角犹翘,浸润在火光中的神情变得柔和。“你终究还是救我了。我转醒时,人已回到‘霸寨’,仅有些乏力,身躯却完好无缺。阿娘也醒了,她拉着我的手又哭又笑,说我和她都命大……”
  眨眸,觑着他,明眸有神、有韵、有描绘不出的隐晦意味,继而又说:“那年,我十岁,野得像个男孩子……不,是比男孩子更野。阿爹八成见我太野、太刁,竟要我跟着寨里的大小姑娘们学染布、学裁缝和刺绣,还不允我天天溜马。我和他大闹脾气,落大雨还骑马往外冲,阿娘追着我出来,然后大雨冲垮整片山壁,我和阿娘来不及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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