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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7章

大艺术家-第16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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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沸扬扬,但终究是夜凉如水,所有的火花都在缓缓沉淀,逐渐下落成为马路上的尘埃,然后静静得等待朝阳再次照耀大地。
  埃文·贝尔洗澡过后,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坐在阳台藤椅上的伊登·哈德逊,有些犹豫。面对伊登·哈德逊这样的情况,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埃文·贝尔回想了一下自己上一辈子和父母相处的情况,似乎他们始终都没有走到情感波动如此激烈的地步,但是如果有这一天呢?
  埃文·贝尔摇了摇头,这样情况没有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他永远都无法预料到自己的行为到底会如何。也许,他的反应会比伊登·哈德逊更加激烈,也许会更加消极,但谁又知道呢?
  埃文·贝尔最终还是迈开了脚步,走到了阳台边上,靠着落地窗,看着脸上带着一块块勋章的伊登·哈德逊。此时的伊登·哈德逊从外貌上来看一点都不像是冰山,因为他的脸颊肿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些淤血,在额头、眼角、嘴角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显得狼狈不堪;但是那张平静的面容,却让人想起漂浮着冰块的北冰洋,也许水面依旧在流动,但是隐藏在海洋深处的冰山却让暗潮汹涌。
  “不冷?”埃文·贝尔开口说到,他看到伊登·哈德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夹克外套,二月份的洛杉矶虽然说不上冷,但是午夜的温度依旧十分寒冷。
  “我是冰山,忘记了?”伊登·哈德逊的一句冷笑话,让埃文·贝尔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这家伙。
  埃文·贝尔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阳台上,看着洛杉矶那如同点燃着河灯的溪流般的美好夜景,静谧而祥和,但是肆虐的狂风却让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你说明天报纸会如何报道?”
  “有人试图威胁埃文·贝尔生命安全?或者,埃文·贝尔距离车祸发生仅有一线之隔?”伊登·哈德逊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调侃,让他话语里的清冷减少了许多。
  埃文·贝尔抿了抿嘴,“你必须感谢我转移了注意力。”回头笑笑地看着伊登·哈德逊,换来了伊登·哈德逊的一个白眼。
  随后,埃文·贝尔又转过头,看向了城市的远方,却没有说话。伊登·哈德逊过了一会,开口说到,“你不打算安慰我一下?”
  埃文·贝尔耸了耸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终究还是觉得太冷了,走到房间里,拿出一条毯子,将自己包裹了起来,结果伊登·哈德逊看到,不由抱怨说,“你好歹也给我拿一条啊。”
  埃文·贝尔站在落地窗的窗口,“你不是冰山嘛?”一句反驳直接让伊登·哈德逊顿时吃瘪,埃文·贝尔这才得意洋洋地将身上的毯子丢给了伊登·哈德逊,然后回到大厅上又拿了一条毯子,接着走了出来。
  “如果是我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可能我会和他狠狠地打一架,说不定会把他用力地揍一顿。但我也不确定,因为我不是当事者。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说话总是太过简单,我不想说什么‘我懂你的感受’之类的废话,因为我不懂。”埃文·贝尔靠着阳台,对着伊登·哈德逊说到。
  听到这番话,伊登·哈德逊嘴角浮起了一抹笑容,真正的笑容,他就知道,埃文·贝尔不是那种矫情又做作的人,这才是他的朋友。停顿了一下,伊登·哈德逊开口说到,“他们离婚了。其实她在之前找过我好几次,就是为了要钱,我都拒绝了。结果她闹到了法院去,要求法院强制我进行赡养的义务。”这里的她自然指的是伊登·哈德逊的母亲凯西·哈德逊。
  埃文·贝尔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在隐隐抽痛,伊登·哈德逊这对极品父母还真是……极品。“那法院怎么判?”这件事伊登·哈德逊从来没有提过,而埃文·贝尔自从九月份发行新专辑之后,就一直忙碌到了现在,所以他不知道。
  “驳回了她的请求。”伊登·哈德逊淡定地说到。
  埃文·贝尔愣了愣,随后才意识到,他现在是在美国。虽然这一辈子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六年,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没有完全融入一个特别的文化之中。在美国,全国法律中是有要求儿女赡养老人的条款,但这些条款都有一个要求,“年老父母在无法照顾自己的情况下”,而问题是,即使有这些相关条款,几乎从来没有实施过。即使州政府强迫儿女赡养父母,但也几乎得不到任何社会和政治方面的支持。
  这样的事情在中国、甚至在东方文化中是很难理解的,但事实上这在美国是再正常不过的,不仅是文化传统的差异,而且还是社会福利制度造成的差异。在美国,无论是从文化传统还是福利制度来说,儿女都没有赡养父母的义务,甚至在道德准则之中来说,所有人也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简单举一个例子就可以证明了,即使老年人自身财力无法满足生活需求,这时国家会站出来,用退休金制度、养老保险、甚至是州政府的补助金以及食物券等方式来为老年人提供帮助,而政府出资的养老院更是数不胜数,所以,赡养老人的义务根本是落不到子女头上的。
  “今天他会找上门,倒是出乎了我的预料。”伊登·哈德逊开口说到,“本来我是打算狠狠揍他一顿的,发泄一下这些年我内心的苦闷。但仔细想想,其实他们没有欠我什么,只是不负责任罢了,而错的一直是我,不应该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可以想象,在凯西·哈德逊和迪兰·哈德逊真正找上门之前,其实伊登·哈德逊对父母还是残留着一线希望的,只可惜,依旧破灭了,“所以,这算是对我的一个惩罚,一个教训。同时,也算是真正和他们划清界线,以后再不会有所谓的父亲和母亲了。”
  难怪,伊登·哈德逊一开始会如此激动和愤怒,因为他还是抱着希望的;难怪,随后伊登·哈德逊会越来越失望,以至于迪兰·哈德逊动手时都不还手,因为他不是对父母失望了,更是对还抱着希望的自己失望了。
  埃文·贝尔扯了扯嘴角,“凯瑟琳听到会伤心的。”其实伊登·哈德逊现在就是贝尔家的一份子,凯瑟琳·贝尔对待伊登·哈德逊完全就是一视同仁。
  伊登·哈德逊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她是不同的。”伊登·哈德逊很难想象,如果他没有和埃文·贝尔成为好友,如果没有凯瑟琳·贝尔对自己的支持,那么今天他会沦落成什么样子。也许他依旧能够在律师事务所里赢得一席之地,但他终究也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呼,总算是到一段落了。”伊登·哈德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开始往上勾勒,逐渐变成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是埃文·贝尔认识伊登·哈德逊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的灿烂。可紧接着,这个笑容就越来越大,直到伊登·哈德逊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总算是结束了,终于。哈哈。”
  伊登·哈德逊的笑声越来越畅快,越来越大声,在萧瑟的海风之中穿透云霄。但这种笑声却让埃文·贝尔笑不出来,因为伊登·哈德逊笑声里的悲凉和绝望是如此的清晰,就好像是全世界都毁灭了一般的沉重。那笑声越响亮越明亮,那种苍凉的灰心就越发可怕。
  这不是伊登·哈德逊,至少不是正常情况下的伊登·哈德逊,是埃文·贝尔从来没有看过地冰山;这也是伊登·哈德逊,也许就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伊登·哈德逊,小心翼翼地遮掩着自己对父母的渴望,即使嘴巴上断绝了一切联络,但始终抱着一线希望,直到今天所有的希望都被斩断的干干净净,他才开始嘲笑着自己的幼稚和可笑。
  伊登·哈德逊明明在笑着,但埃文·贝尔却能够轻易感受到他的悲从心来,那种伤心和痛苦是如此的声嘶力竭,彷佛可怕的毒液,一点一点顺着嗓子的震动流淌出来。洛杉矶的夜风越来越大,伊登·哈德逊笑得太过激动,以至于开始咳嗽起来,那猛烈的咳嗽让伊登·哈德逊的脸部变得通红通红,但他却依旧在断断续续地笑着,就彷佛要把过去二十多年来隐藏的笑容全部都释放出来一般。
  埃文·贝尔只觉得一阵心酸,眼眶里的沉重就彷佛再也支撑不下去一般,他深呼吸了一下,走进了房间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伊登·哈德逊,“你笑得太渗人了,周围要报警说有命案发生了。”
  伊登·哈德逊边笑边咳嗽,就这样看着埃文·贝尔,许久,笑声一点一点小了下来,他整个人的精神就好像猛然被抽空了一般,脸颊一点一点褪色,最终变得煞白。他接过了水杯,“放心,这个连环杀手现在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可以很轻松地制服。”


第2008章 孑然一身
  看着伊登·哈德逊那一脸落寞而苍白的脸色,埃文·贝尔有些不忍。他想到了自己刚刚重生的时候,那是多么可怕的岁月,父母的疏离、女友和朋友的背叛、生活的重压……埃文·贝尔会在最开始三年的时间内,一言不发,不仅是因为重生的冲击,更因为是心如死灰。那时候,埃文·贝尔已经自己在世界上就是孑然一身,即使重生了又如何,还不如就借着车祸化作一缕幽魂。这种全世界都是灰色——不是黑色,而是灰蒙蒙的一片——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灰色的巨兽,一点一点将身体啃噬,将灵魂吞噬。
  眼前的伊登·哈德逊,似乎就是这样的状态。全世界就好像只有自己,没有人听得到自己的挣扎,没有人感受得到自己的痛苦,没有人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嘿,嘿,有人在吗?因为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埃文·贝尔低声哼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在肆虐的狂风之中轻而易举就被吹散了,在空气之中犹如破碎的月光一般,散落满地,散发着幽蓝幽蓝的冰冷光芒,“独自,独自,不知道我的世界在何方,此刻我已迷失。”
  埃文·贝尔并没有转身,他只是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闭上双眼,感受着黑暗将自己包围的寂静、寒风将自己包裹的冰冷,恍惚之间,就好像回到车祸的那一瞬间,人生倒转,周围的黑暗和冰冷却是注入他的血液之中,“内心处在崩溃的边缘,大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像个傻瓜般声嘶力竭地吼叫,有时我闭上双眼,假装自己一切都好,但这远远不够。因为我的回音(Echo),我的回音是唯一回应我的声音,我的影子,我的影子是唯一陪伴我的朋友。”
  伊登·哈德逊苍白的脸色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刚才的狂笑不止彷佛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和体力,他就这样像是被埃文·贝尔的声音吸收了所有色彩的相片一般,一点一点变成了黑白色的,然后无力空洞地靠在藤椅上,任凭四面八方拥挤而来的寂寞和悲伤将他吞没。
  埃文·贝尔的声音就好像从雪山上缓缓下落的泉水,晶莹剔透,却带着彻骨寒冷,那清澈到几近透明的蓝色,让世界都变了颜色。“听,请听,如果你真的无能为力我也只好轻轻耳语,但不是,不是,你可以来拯救我的,我发了疯地追赶脑子里的声音。”
  这是自己和自己之间的对话,就好像站在一个空旷的城市里,周围拥挤的钢筋森林、繁忙的川流不息、拥挤的摩肩擦踵,却没有任何一个物体能够给自己回应。即使呐喊到声嘶力竭,即使崩溃到支离破碎,即使痛苦到无以复加,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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