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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暑中有真意-第2章

小说: 暑中有真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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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笑,又怕吓着这只奇怪的乌龟,终于忍住,很友好地向它招了招手。
  “还有土堆——”一只四足动物从松树林中露出褐色的头和半个身子。
  “吓!”她不禁惊叫一声。
  那是一匹狼!竟然会有人豢养一匹狼?
  “土堆”迈着高贵优雅的步子走到男人身边,全身戒备的她看清它的全貌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土堆的尾巴高高竖起,并且微微抖动着。
  没有狼的尾巴是竖起的,狼也不会这么无聊地跟人打招呼。虽然它的姿态像极了传说中那种孤傲的野兽,但幸好不是。
  “姑娘,土堆不咬人的,你不必害怕。”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吓了一大跳,迅速往后一跃。
  她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离他这么近的地方,而且还在狼狗出现的时候下意识跳到人家怀里!
  真是太可耻了!
  不过这一接近倒教她确定这人绝对不是神仙。
  没有神仙会衣衫如此褴褛,并且散发出一些不太好闻的味道——或者有些神仙也很懒,很久才换一次衣服?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为了表示自己很不怕热,故意在这种天气穿一件土得掉渣的大棉袄!
  “呃——你不热吗?”她说话仍是小心翼翼,不过已经由刚才的敬畏之心变成怀疑眼前这人脑子不太正常。
  那男子又是沉静地一笑,慢吞吞地说:“心静自然凉。”
  还没等到她崇拜的眼光,男子如一潭深水的好看的眸子突然间翻了白,然后——
  晕倒。
  动物们开始骚动,她也大惊失色。连忙跟着蹲下去察看。
  很好,有呼吸。
  照着村长的方法翻了翻他的眼皮,再摸摸额头,她有八成的把握,这个人其实是——中暑了。
  虽然知道幸灾乐祸是不道德的,她还是忍不住蹲在男子身边,笑得前仰后合。
  逞强说什么心静自然凉,连自己中了暑都不知道,亏她刚才看他一滴汗都没流,还在心里羡慕个半死。
  笑完了之后就有问题跟着出现。
  接下来怎么办呢?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好像有些欠厚道,难道要把他带到家里去吗?不太好吧。
  猴子在主人胸前跳上跳下,看样子是试图把他“踩活”,见他一直没反应,急得吱吱乱叫;乌龟好像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睁着无辜的小眼睛四处张望;那只叫“松子”的乌鸦在她头顶上焦急地盘旋来盘旋去;狼狗土堆则在嗅了嗅主人之后,也深深地注视着她,像是要一个解决之道。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懂医术——”还没说完,就听到羊群齐声“咩咩”起来,听起来像在哀求。
  “你们搞什么,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竟然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对我就从来没那么好过!”她酸溜溜气呼呼地抱怨着,又引来一阵讨好的“咩咩”声。刚才一直不见踪影的知了也出来大声喧闹,声势之盛,教她难以抗拒。
  “好啦好啦,我帮忙还不行吗?问题是就算要把他弄醒也得先下山去,可我根本抬不动这个人。”这么高大,怕有一头猪那么重,她可不是什么大力士,而且这人又浑身臭臭的……
  她还在分析情势的当口,一群动物已经开始行动了。
  土堆利眼横扫,羊群在一阵迟迟疑疑之后,竟然在它身前乖乖地跪倒成一片,猴子则在羊背上跳来跳去调整它们的高度。到了跪得基本上一般高的时候,土堆衔起男子的衣领,轻手轻脚地将他拖到了羊背上。
  只听松子“哇”的一声,羊群齐齐起立,紧紧靠在一起,结成方阵,其中九只高矮相仿的羊更是稳稳地托住了男子的身躯。
  第二声“哇”后,羊群不紧不慢地迈步向山下走去,猴子跟前跟后地照料。
  那几只羊好可怜,背着一个大男人下山会不会撑不住?正这样想着,只听第三声“哇”响起,男子从原先的九只羊羊背上平稳地“流动”到了另外九只羊的羊背上,羊群继续在土堆的带领下缓缓下山。
  她看得呆掉了。
  太……太壮观了!简直像书上描绘的行军打仗时结下的阵势了。动物原来可以聪明得近乎……恐怖!她怎么从来不知道村里的羊这么好调教?以前明明连赶回家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还是它们只听动物话不听人话?
  瞠目结舌间,又有东西在频频拉扯着她的裙摆,她往下一看,名唤“茶杯”的乌龟费力地衔住一丁点儿布料,往外拉扯,感受到她的视线,茶杯停下动作,对她张开嘴,左后腿使劲蹬向下山的方向。
  不知怎地,她总是觉得这只茶杯在对自己谄媚地笑。蹲下身子将它托在手心,她无奈地叹口气。
  “别拉了,我下去就是。”
  到了山坡下,茵茵绿草地上的所有生物,都以一种崇敬和期盼的眼光看着她。让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很重要,不做点儿事出来让它们瞧瞧都不行。
  大摇大摆地走到被运送至溪边树阴下的昏迷男子身边,她开始麻利地解他的衣服扣子。
  大热天的穿件棉袄晃来晃去,不中暑才叫奇怪呢,剥了再说。
  村里的男人们无论老少,到了夏天赤膊干活是常事,她自然也不觉得剥一个陌生男人的衣服有何不妥。周围的动物本来就都是不穿衣服的主,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都静静地在一边看她展开“救助”。
  这人只穿了件棉袄,脱起来倒也简单。三下两下,一副健壮的胸膛就袒露在她眼前。
  她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好结实——这倒罢了,但是这么白皙的男人身体,她却从未见过。
  如果做庄稼活儿的话不可能有这样白的肤色,如果养尊处优的话不可能有这么强壮的体格。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不过这好像不关她的事。她耸耸肩,拿了食篮里的空碗,起身到溪里盛水。
  盛了水回来却灌不进他的喉咙——没事把牙齿咬得这么紧干吗?
  她研究了半天此人的牙齿,确定没有缝隙可以大到容纳从碗里灌出去的水。怎么办呢?再不喝水这人没准就完蛋了。
  她苦苦地思索,忽然眼睛一亮。
  “那个什么松子,你过来一下。”她勾勾手,乌鸦很乖顺地飞到了她面前站定。
  “来,把这碗水含到嘴里,喂给你家主人喝。”
  “哇?”乌鸦大惑不解,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她做的?它恶补过的两百三十四个人间故事里都是这样安排的啊。
  看它木头木脑地看着水碗迟迟不行动,她催促道:“你再不喂他水喝他就没命了,到时别怪我。你的嘴又尖又长,应该可以喂到他嘴里的。”
  “吱吱。”猴子抓耳挠腮,好不开心。哈哈,松子啊松子,你也有今天。
  “闭嘴!”乌鸦狠瞪它一眼,任命地吸了口水,想想不甘心,又把水给吐了出来。她正要开骂,却见它飞到溪边,自己弄了溪水含在嘴里。
  “哇哇。”哼,我自己不会取水啊,要你用碗接。
  松子飞到男子的胸膛上,悲壮地开始完成伟大的使命,在男子一排整齐的牙齿被啄碎前终于将水喂进了他的口中。
  松子乌黑的眼中有泪。
  “真懂事,做成功了一件事情竟然这么感动。”她衷心地赞许着,开始帮男子推拿颈部和胸口,其实她也不知道动作对不对,看以前村长怎么治疗中暑,就依样画葫芦地做将起来。
  松子白了她一眼,躲到一边哀悼。
  呜呜呜,它的初吻,它珍藏许久的宝贵初吻就这样没有了,这是什么样的世道啊,教它怎么对得起梦中的那只漂亮乌鸦?呜呜呜。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男子的额头上渐渐沁出汗珠,脸色也由苍白转为红润。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动物惊喜的目光,男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然后看向正准备再接再厉掐他人中的她,虚弱地说道:“谢谢姑娘救——”还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好像大伙儿都不怎么惊讶,因为他的肚子响起了简直震耳欲聋的“咕噜”声。
  要饿到什么程度才有如此浩大的声势啊!“他平时都不吃饭吗?”她诧异地问跟他一起来的四只动物。其中三只低下了头,乌龟则索性钻进壳里。
  “原来他一直都很饿。”松子现在才明白并不是长成人形的生灵都不用吃东西的,不能怪它啦,它以为人吃东西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不是一定要的嘛。
  “真奇怪,他饿了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东西吃?”土堆斜睨了主人一眼道。它们几个都是自己找的啊,莫非之前他一直等着它们弄东西回来给他吃?
  “你忘了他有好几回在挖草根?”茶杯很得意——还是它观察仔细。
  “原来他喜欢吃草根。”铜板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但是最近都没有挖啊。”
  “可能吃腻了吧。”茶杯猜想。
  “那现在怎么办?”土堆问。
  四颗头颅一致看向怔怔地立在一边的她。
  她是越看越奇怪。
  虽然听不懂,但它们刚才的样子,像极了是在互相讲话。
  动物之间是能够听懂彼此说话的吗?真神奇哟。
  “哇哇。”
  你别站在这里发呆啊,快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乌漆墨黑的身影又在她头顶上盘旋;小小的乌龟又咬住了她的裙摆;猴子爬到主人身上向她滑稽地作揖;狼狗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这简直是软硬兼施嘛。她仰头看看天,才知道经过这一阵折腾,太阳都已下了山。
  无力地抬起手,指向那群羊。“你们,把他抬到我家去。”她认栽还不行吗?
  按照往常的习惯,村民们都已经在村头等着把自家的羊儿接回去。当他们看到成群结队的羊儿驮着个赤膊的年轻人,视若无睹地打他们身边走过时,心中的诧异不言而喻。
  “意暄,这是怎么回事啊?”
  夏意暄苦笑着摊摊手,“我也不知道。这人突然间从草地边那个山坡上冒出来,然后就晕倒了,咱们的羊竟然都听他的话。”
  “怎么会晕倒呢?”村人纯朴,遇到这种怪事,先关心的不是自家的牲口,而是陌生人。
  “先前是中暑,后来是饿的。”她抖了抖挽在臂弯上的棉袄,“他穿这个。”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看着这件破旧的棉袄,集体被吓愣在原地。愣了很久才有人缓过来说道:“怪可怜的。你先回家看给他弄点儿什么吃吧,羊我们一会儿上你家里去领。”
  她点点头,尾随羊群前进的方向而去。
  家里的门一向不上锁,所以当看到土堆已经把那男子堂而皇之地搬到惟一一张床上时,她也不怎么惊讶。
  大热天的,食篮里的东西放了一整天怕是已经馊了,家里一时间也拿不出别的东西好吃,她正准备去厨房生火做饭,老村长慢悠悠地踱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个大腕。
  “意暄,听说你今天救了个人回来?”才回到家,就听婆娘说起这事。村里好多年没有出现过陌生人,他这个做村长的自然要来看看。
  “不是我救的,是他养的动物还有咱们村的羊。”她接过村长递来的白粥,走进里屋放到床头小几上,对乌鸦说:“你喂他吧。”然后无视于它的嘶声抗议,走回去和村长在桌边落座,原原本本讲了今天的事。
  村长听完之后捋着花白胡子沉思了许久,才问道:“你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久还是没犯病?”
  “嗯。我也觉得奇怪,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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