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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永恒 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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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风很大。”

“是啊──呃?”

“能把花瓣带到很远的地方。”

“……”

“我的妈妈就能看到了。”

她的手停了下来,呆呆地看著我。“是……想让你妈妈看到啊?”

“对啊。我今天没法出院,只能这样了。”我笑笑,“是不是很像疯子?”

她一震,手里几片花瓣飘落。“没、没有,我觉得很……不错,曹先生,你是不是听到了什麽?”

“呵呵,没有啊,我能听到什麽?花瓣要放在桶里,放在地毯上会很难打扫的。”

“哦、哦,”她赶紧把那几瓣拣起来丢进去,迟疑了很久,又问,“曹先生,你妈妈是不是不在了?”

“嗯,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那是不是个那个大明星,叫什麽希的?”她看到我惊讶的目光,有点脸红地低下头,“我也是听她们说的。她们说一年多前有很多关於你的新闻。”

“邝希珩。”这帮小护士这麽久的旧闻了还记得,果然是专业八卦站哦!

“嗯,对对,就是这个。原来是真的。”她又露出单纯的笑容,“你买这麽多花回来,都是为了她啊?真孝顺!”

“每年也就这一次。”这个小护士天真得可爱,平时怕我怕得根本不敢多说,今天倒跟天借了胆子。我也跟著笑起来。

“哦,那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她忽然叫起来。

“不,我的生日。”

她的嘴张得呆在那儿,又惊讶盯著我看,大概又要觉得我奇怪了。我对她一笑,她马上低下头不说话了。

一个小时後。

“小夏,恐怕你还得出去帮我找两个干净的桶进来。”我打量了一下剩下的,只弄完了1/3还不到,照这个龟速,今天估计是弄不完了。

“哦。”她应了一声,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大桶和另外两个护士。“曹先生,我看大概我们需要帮手。”她怯怯地等著我的反应。

我露齿一笑:“大家都不忙的话就过来吧,我求之不得呢!”

四个人工作效率果然提高很多,很快第二个桶也要满了。

“曹先生,会不会太多?风吹不了太远的。”一个护士指著满桶的花瓣很疑惑。

“不会。”我看了看,摇头,“今天恐怕不会下雨。”

“啊?”

“我想下雨。”我笑眯眯地向她们宣布,她们面面相觑後脸色的表情实在称不上“理解”。“下了雨就能见到他了!”

“曹先生的恋人吗?”一个立刻很有兴趣地打听。

“嗯!”

“下雨就能见到?”一个很奇怪地问。

“我希望是。”

“哗,花瓣雨,迎接恋人的到来!好浪漫哦~~~~!”只有小夏愿意想象一下我的创意。

那两个立刻附议:“对啊!好象只有在电视里才会看到啊~~~~!曹先生的女朋友肯定会感动得哭的!”

“光是想象都要哭了!有人愿意为我这样做,立刻死了都行!”

“是吗?”我看著这麽投入的她们,笑,“如果要这样,我还是不要做了!他要是死了,我也一定会……跟著去的……”嘴巴不由自主说出了心底的誓言,不禁迟疑地停了下来。

我说了什麽?

老天啊,让他活下去吧!否则,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请让我陪在他身边!

──我去年的生日愿望!

不再分离的誓言!算是实现了吗?

“曹先生,你……是因为这个才……”

随著小夏气弱地猜测,六道目光齐刷刷地指向我的左臂,我怔愣了片刻,重又笑著点点头:“是啊。我当时以为他已经……结果不是的。当时脑子都呆掉了,只会做傻事。”三个人都呆滞地看著,气氛好象很尴尬的样子,我只好摸摸鼻子说,“谁知道划了这麽大个口子都死不了,还真是命大啊,嘿嘿。”

“曹先生,你好让人感动!”她们呆了半天,忽然有一个大叫起来。

“对啊!这年头还有生死相随这种完全不敢想象的事啊!我以为都是小说里的拿来赚人眼泪的白烂情节呢!”(星炀:………_…||你这辈子都别想做主角了!)

“太伟大了!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爱死你的!”

“……”轮到我无言以对了。这不过是很私人的事啊,因为私人的原因而决定自己的生命,跟伟大扯不上关系吧?“呃,我们,已经结婚了。”

又一个定格,像有个无形的指挥牵著,六道目光立刻指向我的无名指。

一个护士立刻像要止住惊呼似掩住了嘴:“那个那个,我还以为是装饰用的!”

“对啊!我也是这麽以为的!”

“我也是!曹先生看起来还这麽年轻说……”小夏点点头,吃惊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也没有多久的。”我摸了摸那枚戒指,抛光的“D”字闪耀著温柔的光。

自此之後,她们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痴情”和“疯狂”其实是双生的姐妹,只是当人们只看到一个时,便会把另一个忽略掉。原来曹先生只是太“痴情”罢了。她们眼里明确地透露著这样的信息。什麽害怕、谨慎……通通被扫光!

说说闹闹,不知不觉,三个桶都已装满了。这种又宽又深的桶不知小夏从哪里找来的,装得满满的三桶,怎麽也应该够了。

“现在就撒吗?”她们看著那一桶金黄的花瓣,一个个跃跃欲试。

“等一下。那个,生日愿望是不是在今天的什麽时候都可以许的?”

“对啊。”

“那我先许了愿再说!”

在她们鼓励而热切的目光中,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

希望妈妈能收到我的心意!

希望下过雨後就能见到他!

拜托拜托!

还有一个愿望,留著给他。

“好了!”

“哗!”一声令下,她们赶快把窗子打开。已近黄昏了,阳光已不是那麽夺目。风更大了。窗子一开,立刻涌了进来。幸亏风向不是向这边,我捧起一捧花瓣伸出窗外,猛的一阵风来,立刻卷到了空中,纷纷扬扬,在半空展开一幕耀眼的金黄!无数朵金色的蔷薇在空中盛放,向我们告别似的打了个转,跟著风飞向远方。

“好美……”

她们看呆了,赞叹不已,回过神来立刻跟我一起每人一捧放飞出去。

这洋洋洒洒的花瓣,如雨般飘落,在风中嬉戏,与风一起舞蹈!优雅的,优美的,轻盈的,灵巧的,如同在无声的音乐中踏著轻快的舞步,起舞,起舞……

一阵,又一阵。

金色的花瓣,金色的雨,金色的风,金色的华丽的宴之舞!

所有经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从其他病房的窗子也伸出了脑袋,每个人都在惊奇、赞叹,啧啧不已。

我顾不上这些,双手不停地捧起──撒出──再捧起──再撒出……像一个虔诚的仪式。

每撒出一把,心里都在祈祷:出现!

出现!出现!出现……

无数把之後,窗下的小道已是一地金黄,像最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才有的地毯,柔软细致地铺展著,华丽而夺目!

每一把花瓣落下去,都像是剧场的幕起,无数的期待在帷幕升起的一刻同时升起──那个人,是否会出现?

“她会来吗?”她们问我。

我摇头:“不知道。希望……”

继续等待,期待,观望,每一阵花雨从空中飞舞著落地後都只能体味到深深的失望,然後又在捧起新的一把後重新点燃希望。

没有。

没有──

没有……

“这已经是最後一把了。”小夏抓著,望向我,我点点头,看著她迎风放开双手。

风像是有手的,拉起了她掌中的那一瓣瓣纤巧柔嫩的躯体,带领著在空中盘旋,展开恣意华丽的舞蹈,导演最後一场金蔷薇的绚丽之章!

终於是最後了,我盯著那些还在半空纷飞的花瓣,没有勇气再往下看。

怕──承受不起那撕心的沈重的失望。

直到,最後一瓣也落下去了……

“呀,真的有人来了!”惊呼。

“啊……是个男的?”惊讶。

“好帅!”惊喜。

禁不住心跳如鼓,立即垂头下顾。

未落到底的花瓣还在展现它们最後的舞姿,那个人不知什麽时候已站在了这舞台的中央,笔直地站著,任花瓣从他头顶飘落。唇角的那抹笑有著让世界惊叹的魔力,仰望著我的眼睛明亮而温柔是天使也会被打动的绝美。几瓣金黄落在他的发间衣上,让他像只在神话中才会出现的精灵,出尘而飘逸。

还是那如画的眉目,气定神闲的微笑。

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我只觉得心脏已经跳出了身体,每一下那样沈重的敲击都是为了要把我打晕。全身都在变得僵硬,连语言都已经丧失。他……

过了有三个世纪那麽久,才想起那两个字的音该怎麽发:“语……浚……语?” 三楼的高度,要看清下面的人还不是那麽困难。

他站在下面,动也不动,也一直看著我笑,任由我经历从生到死心惊肉跳的情感煎熬。看了我许久才终於流露出了然且恶作剧似的表情,慢慢地掏出手机,拨了几个键,然後放在耳边边等待边继续看向我。

很快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我像被那铃声打到了似的冲过去接起来:“喂,浚语……”

“小非,你还好吧?好浪漫的花瓣雨哦,不是为我准备的吧?”

“少废话!他呢?”

“真有精神啊,寿星大人。”

“杜浚语!”我的忍耐已经经不起他这样的撩拨,直觉得一口气堵在喉间,几乎要窒息。

“好好好,慢慢来。小靖的礼物你没有拆吗?不是告诉过你要……”电话被甩开,我跳起来冲到桌子边找李以靖的纸袋。

精致的小纸袋上的蓝色缎带反射著华丽而柔亮的微光,我粗暴地扯开,然後直接拉开那个纸口袋。三个护士在旁边瞠目结舌地观看我疯狂重现时的暴行。

“嘶”口袋被撕成两半!

竟是──空的!难怪这麽轻!

我的牙咬出了响声,气得又要跳脚,就看到一张小纸条随著被撕开的袋子在我面前轻轻地飘落……

印有底纹的牙白专用便笺,上面只有很秀气的一行小字:

见到浚语後,速到摘叶湖!大礼专送,生日快乐!p。s:如见此笺太晚,错过时机,切记──不是我的错!李以靖 上

我低咒了一声,立即冲出门去。

这些人,当这是寻宝游戏啊!

一路狂奔,连电梯也不等了,直接从楼梯下去,用最快的速度,最急切的心情,去见我最爱的那个人!

一路上任何人都自动回避,因此畅通无阻,连护士也只在我冲出二十米外才想起大叫:“医院严禁奔跑……”

穿过中堂,

冲出侧门,

跑到那一地金黄的小道,

经过正悠哉地看我忙乱的杜浚语,才放慢了一些些脚步。“钢琴弹得很不错──不过比他还差一点!”刚刚来得及在他耳边说出这句。

他只停了一会儿,便在後面笑了起来:“果然让你听出来了!──不过真没眼光。”

他还说了什麽,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只知道跑啊,快!

心跳得要从张著呼吸的嘴里蹦出来,耳朵里只听得到它“怦怦”跳动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还有风──吹乱了我的发,我的衣角,我的思想。

快到了!

快见到了!

近了!

摘叶湖!

脚步停了下来,边剧烈地喘息边四处搜寻。湖边、树丛、草地……

长椅!

呼吸急促得像要喘不过气来,他在那里!

几乎是迟疑地走过去,只看得到背影的人,会不会又是他们的玩笑?

若真的是他……经过那麽漫长的静养治疗之後,会是什麽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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