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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蛮护师-第4章

小说: 蛮护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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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错觉吗?沈璎珞感觉李婆婆方才与尉迟义说话时的和善怎么……消失无踪?
  “对,她姓沈,沈璎珞,沈府千金。或许刚来会有些笨手笨脚,你别太苛求她,慢慢教她。”
  “那是当然。”李婆婆笑眯眼:“交给我吧。”
  “李婆婆是厨房的挂名大总管,想吃哈喝哈,找她就对了,她虽然嘴里会数落你贪吃,但另一手就会端食物送到你嘴边。讨好她,只有益处没坏处。”尉迟义低头,传授沈璎珞秘岌。
  “嗯。”沈璎珞连忙点头,记下了。
  “有谁想调戏你,找我替你出气。”尉迟义拍拍自己胸口。
  “嗯。”沈璎珞不自觉随着他豪气的动作望去,不小心看见他藏在红背甲下的胸肌,粉颊涨红,目光快些挪开,慌乱颔首。
  “有空再来看你。好好工作。”尉迟义赶着去找夏侯武威,问问他和严尽欢在闹什么脾气,至少他这个惨遭严尽欢狠踹的苦主有权知道真相。临走前不忘再交代一回:“李婆婆,好好照顾她呀。”
  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还摸走第二颗,他才笑嘻嘻离开厨房。
  沈璎珞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方才才安定下来的惶恐,随着他的离去而重新浮现。
  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能依靠的感觉,虽然有娴儿她们陪伴她,可大多数时间她们只能在一旁帮忙哭泣,而无法给予实质支撑,她还得拨冗安怃她们,告诉她们,任何事她都会承担下来。天知道她有多恐惧。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家闺秀,衣裳有下人洗好熨好折好,膳食有婢女端来布好,整日除了画画弹琴读诗外,她什么都不懂……她甚至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厨房是长这副模样……
  站在尉迟义身边,被他牵着,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护着她,拜托李婆婆照顾她,别苛求她,慢慢教她,那般简单地消弭她的不安。
  有空再来看你。
  这是连日的焦头烂额以来,第一次有人给予她关心。
  “呆杵着做什么?去把角落的菜叶挑捡好,清洗。”李婆婆收起笑脸,厉声喝道。
  沈璎珞吓了一跳,不明白尉迟义在场时的慈祥老妇怎会翻脸像翻书一样?
  放心啦,严家里全是些好人,没有人会欺负你,你只要乖乖把分内工作做好就没事了。尉迟义的安抚,适时地回想起来,她努力吸气,要自己勇敢,他说严家全是好人,她相信他,李婆婆是他特地替她安排学习的人,若李婆婆不好,他不会放心将她丢在这儿。
  李婆婆只是因为她还不熟悉环境,才会嗓门稍大地急于帮她早些适应这儿,对,应该是这样。
  “是。”沈璎珞不敢迟疑,坐在菜叶堆前的小凳上,包袱搁在脚边,那些菜叶在煮熟之前的长相,她还真没见过……
  “请问……我应该要怎么捡?是要将叶子都摘掉吗?”这问题,连她都问得好羞愧。寻常姑娘都会懂的常识,她却没有。
  “连捡菜叶都不会?”李婆婆皱眉。
  “抱歉……”她从没学过。
  李婆婆抢过她手里的菜叶梗,刚涮涮地剔除烂叶,剥丝,菜茎折段。“这样会不会?”
  沈璎珞只敢点头,不敢摇头,笨拙地对抗一整篮菜叶。
  “咦?新来的丫头耶。”汉子扛着两肩的柴薪,准备要堆在后头柴房,看见蜷坐在一旁,手忙脚乱撕着菜梗的沈璎珞。
  “她是姓沈的。”李婆婆正在煮着热汤,口气淡淡。
  “她就是那个……姓沈的?”汉子瞠大眼,将沈璎珞自头到脚审视一回,啧啧有声:“看不出来耶,竟然是这样一个小丫头……”
  “别管她,把木柴扛进去吧。”
  为什么他们提及“姓沈的”时,口气都是那般的……鄙夷?
  不仅是扛柴的汉子,接下来还有雀跃奔入的年轻美婢,明明漾着花一般甜美笑靥靠过来要和她打招呼,一听见“姓沈的”,以更快速度跳走。他们排斥她……不,沈璎珞不许自己这么想。尉迟义说严家全是好人,难道……是她哪里做错而不自知,得罪了他们吗?
  沈璎珞为了不拖累李婆婆的工作速度,真的很努力在学习,好不容易处理完菜叶,李婆婆又丢来一篓萝卜要她削皮切块。
  她发誓,这是她打出生至今,头一回摸到菜刀,以及沾着泥的生萝卜。
  方才捡菜只靠双手,双手无害,不会一留神便给割伤,但菜刀不同,它磨得惫利,轻轻一滑,一大块萝卜跟着落地,好些回她都快握不住萝卜和菜刀,即便战战兢兢,惨事仍是发生,菜刀将萝卜皮和她的手一并削开。
  她抽息,李婆婆扫来疑惑目光,她赶忙屏气,挤出笑,摇摇头,李婆婆又重新去忙她自个儿的事,她胡乱在裙侧抹手,擦干血迹,第二刀很快又来,划破她的食指。
  她明明是想直着切,为何菜刀总是会自己滑开?!难不成连它也因为她是“姓沈的”,便与她作对吗?
  削萝卜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她削手指的速度,一条萝卜终于削完,她已经伤痕累累,白色的萝卜被握得鲜血淋漓。
  “啧!你!这样萝卜谁敢吃呀?”凑过来看进度的李婆婆被那条血萝卜吓得音量加大:“你还不快去上——  你、你、你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萝卜不要削了!恬恬,你来替她!”血萝卜直接丢进一旁的废弃蔬果篓里。拿来煮汤谁喝呀?
  “抱歉……”她只能再三道歉。恬恬一坐下来,三两下就将萝卜削得干干净净,利落手法教她汗颜。没有人有闲暇再骂她,厨房有太多事要忙。
  被忽视的感觉,让小菜鸟更迷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伫着又挡人道路,最后只能闪到壁橱旁去罚站。
  “水缸快没水了,谁去提些水来?”
  沈璎珞听见有人这般嚷着,又瞧见大伙都好忙碌,便站了出来,小声道:“我去……”
  响应她的,除了锅碗瓢盆叩叩作响的来回外,谁也没吭声。
  她默默提起水桶,离开燠热厨房,水井的位置她并不清楚,只能碰见人就问。
  “水井从这条廊子走到底,再左转就到了。”不知名的婢女清灵漂亮,笑起来好甜美,热络指点方向,她道完谢,赶忙取水去,回程又遇见那名小婢女,她还好心要接手替她提水桶,被沈璎珞笑笑婉拒。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沈璎珞不失礼地询问小美人。
  “我叫小纱。别看我好像年纪很轻,我在严家算是元长级丫头呢。你有什么不懂,全部都可以问我哦!”小纱豪迈又可爱地说道。
  “我叫璎珞。”她终于在严家遇上第二个友善的好人。
  那是第一桶水的事。当她提回第二桶水,人在厨房里的小纱与她错身而过时,芙颜上的笑容已经不复见,她只淡淡跟沈璎珞说了一句话!“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姓沈?”
  说完,不给她回答的时间,小纱拎着裙摆,气呼呼走掉。
  沈璎珞不懂,她姓不姓沈,有何差异呢?小纱在不知道她的姓氏之前,不是那般亲切可人吗?
  “你等会再打一桶水,去将湖上长桥擦拭一下。这总没道理说不会吧?沈大姑娘。”李婆婆嘲弄地这般喊她。“再半个时辰就开饭了,你动作快点,晚了没饭菜吃我也没办法。”
  沈璎珞乖乖颔首,先去打水,再步回尉迟义领她走过的明镜大池。
  超长的桥,延伸到彼岸,几乎看不到桥头。
  她开始动手擦拭长桥栏杆,以及桥面上的一砖一瓦,一心只想快些完成工作,就连天际缓缓下起毛丝般细雨,也没能阻止她。
  不习惯的劳动,教她吃足苦头,她咬牙忍住受伤双手浸入水桶内扭洗抹布的疼痛,忍住双膝跪在桥上移动的不适,忍住双臂使劲抹地的酸软。
  “走啰走啰,吃饭去。”三三两两的人群,从当铺方向走来,通过长桥,准备到饭厅用膳,见有人蹲跪在桥上,不免好奇多瞧两眼。
  “咱们这座长桥有人擦过吗?”
  “没吧,我在严家这么多年,还没亲眼看过有人擦桥哩。大雨来个几阵,不就冲得干干净净?擦哈呀,浪费时间和体力。”
  “有哦,听说以前小当家罚人,就会叫他们来擦桥。”
  “那可能她也是犯错被罚的吧。”
  “走吧走吧,我饿翻了。”
  简短交谈,在与她擦肩而过时传入耳内,又缓缓远去,直到再也无法听见。沈璎珞握着抹布的柔黄紧了紧,倍觉委屈,虽然再三说服自己,李婆婆对她并无恶意,但她没有迟钝到毫无感觉,严府里的人,对她充满敌意,她不懂原由,只知道他们听见她的姓氏,便不再给她好脸色看。
  是爹生前曾经得罪过他们吗?
  抑或哥哥无意之中惹上了严家?
  沈璎珞百思不得其解,擦完了长桥,她踩着蹒跚步伐回到厨房,已经不见李婆婆身影,猜想她应该已去用膳,沈璎珞想起了搁在一旁的包袱,将它拾起,钻在怀里。
  没人指点方向的话,她不可能在偌大的宅邸中找到饭厅,于是她放弃去用膳,先前尉迟义塞给她的馒头她还没吃,眼下恰巧能以其果腹。她小口小口啃着,若渴,便舀些清水来喝,现在的她,对于食物没有任何要求,她只想好好躺平在床上……
  “到底该不该留饭菜?我觉得这样实在是很对不住自己的良!”
  李婆婆的声音从屋外传入,在见到她的背影时乍然终止。
  沈璎珞缓缓回头,连挤出笑的力量都没有。
  “李婆婆,我擦完长桥了……还有其它事要做吗?”
  “暂、暂时没有。”
  “那么……我可以先回房间去休息吗?抱歉,我觉得有点累……”沈璎珞嗫嚅提出央求。
  李婆婆静了静,再开口,又是冷冷语句:“没有你的房间。小当家没交代要让你睡哪,目前也没有多出来的空房,你就……先睡柴房吧,改明儿个我替你挪看看有没有谁要和你同挤一室。”李婆婆指向厨房后侧的暗室。
  意外吗?不,沈璎珞不意外,难道她还会天真以为自己能被安排在哪处上房吗?
  她太倦,无力去争,抱紧包袱,默默走向柴房。
  今天,她有过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进厨房、第一次捡菜、第一次拿刀、第一次被割得满手鲜血、第一次打水、第一次摸到脏污的抹布、第一次跪着擦地、第一次,见识到所谓“柴房”是怎生的地方。她被保护得太好,冷了有人添衣,热了有人摇扇,下雨了,有人撑伞……导致她现在有种从九霄坠落地府的落差感。
  柴房不大,比不上她以前琴房的一半,里头堆满柴薪,有股闷闷味道,她鼻子不好,几乎是一嗅到便猛打喷嚏。
  她拨开几根散落的木柴,整理出一处勉强能窝躺的空间,再解开扁包袱,取出爹的牌位,放置在旁。
  “应该要把佛堂里的香一块儿带出来……”多打包一样物品,尉迟义亦不会吭声制止。他违背了严尽欢的命令,默许她带出亲爹的牌位和几件衣裳。
  没有香,她仅能双手合掌,叩拜牌位,拜完,整个人直接瘫软在扁包袱上,以它为枕。
  柴房里,有些不知名的小虫子在咬她,她无暇去管;双手的刀伤,微微疼着,她连包扎它们的力量都没有;堆得高耸的柴薪,只要她一翻身,就有可能会全数塌倒,将她湮没或砸死,她也无从害怕,现在没有比睡眠更重要的事,其余的,明天再来烦恼吧……
  或许,明天尉迟义就会来看她这念头,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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