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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无法呼吸 作者:顾亦-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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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中焕发出生命活力的小个子男人,走到一家很小的路边地摊上,就是那种临时在路灯下支起破炉子支起脏桌子的,看见城管的人来了就跑,跑不了就认倒霉认罚给城管老爷们交上几个钱赎回自己的破炉子脏桌子。他挪蹭到这种路边地摊旁边,先看清了左右没什么不清不白的人,贴着墙根放好自己的车子,再看看女服务员的胸脯和屁股,眼睛把她摩挲够了,才慢慢过去,脸红脖子粗地跟她要两支羊肉串。其实他只想要一支,但害怕会太让她瞧不起,他知道烤肉串的家伙会用什么眼神看他。他又要了两瓶啤酒。要完了两个羊的串和两瓶啤酒,他仍然站在那里端详女服务员的脸色,没看出她脸上有啥不高兴,这才放心地蹲到马路边上去等着。其实,他只能勉强喝下一瓶啤酒,然后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很想伸手去摸摸女服务员的屁股;可是,一旦喝下两瓶啤酒他又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会以为自己才是这个城市的主宰一把手,所有他喜欢的女人他都可以浑身摸个够。

    想成为一把手的男人不喜欢跟别人坐了对面喝酒,他不喜欢别人看他的眼神,他害怕别人离他太近,他害怕听见别人说话的声音。他伸手接过烤好的羊肉串连连点头说了两声谢谢,找个昏暗的地方,拎着两瓶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细细地吃那多少天吃不到的羊肉串,竹签上的所有肉丝所有作料都要吃进嘴里,都要咂巴一下滋味,要知道他妈现在也吃不到这羊肉串啊,现在他可是替全家人吃串呢,能不仔细又仔细吗?至于那啤酒他不像富人那样能喝出美味来,他要喝它不过是他在武侠小说里看到的,酒壮英雄胆,所以喝酒不是要喝的滋味而是要用这马尿一样味道的东西把胆子泡涨了泡大了。

    酒后无德,但是酒后有恶胆。等到他把两瓶啤酒喝得一滴不剩,等到他再喝上一两白酒之后,已经满脑子晕晕乎乎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体轻如燕,腿上脚上还有手上有用不完的力气,而经过酒精和邪恶浸泡过的胆子就会肥得足以让这座英雄的城市在子夜里发抖和哭泣。 
 所有的人都有恐惧,只是各人的恐惧不一样罢了。身经百战的美国巴顿将军说过,如果勇敢就是无所畏惧,那么我从未见过一位勇敢的人。一切人都会有所畏惧,越是智者越知道畏惧。尽管有所畏惧,却能驱迫自己勇往直前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现场:不知害怕的人前面才有路

    王立国后来跟我说,等我想明白了我大吃一惊,第三次入室杀人被害人面前摆的是三张梅花和三张红桃,第四次入室杀人却是四张梅花四张红桃,难道他是用它们来记数的吗?下一次再作案就是五张梅花五张红桃了?想到下一次我的脑袋就大起来。现在已经是你死我活了,再死一个人这案子还破不了,我这辈子就别想穿警服了,永远都别想。

    王立国每天听专案组七十多名成员下去排查的汇报,然后跟他们研究下一步怎么作。再然后他要向亲自来到大队里的局长汇报,再跟他一起研究怎么办。这次勘查现场更让他确信,他们归纳的犯罪人特征足以锁住凶手,之所以现在没有进展,肯定是有人工作不到位,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凶手呢?他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万无一失?用什么办法才能把凶手轰出来?用什么办法才能变被动为主动?想来想去还是要排查的人做到两个务必:务必要与符合凶手特征的本人见面,务必要到他家里去了解情况。他要求他的部下一方面要抓紧继续排查,一方面还要回忆已经排查过的符合条件的人,你否定了谁,你必须要给我说出来否定他的充足理由。

    有时他也会很乐观地想,动用了全市的警力在排查,规模如此之大是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难道凶手能一点都不知道吗?能彻底无动于衷吗?如果不能,他不会做出反应吗?变态杀手的反应当然不会同于常人,说不定就会做出超常的反应,只要我们能够及时发现抓住时机,可能就是我们侦破的机会。

    这个机会,有时他很确信会出现,有时他又觉得实在渺茫。

    贺芳梅人虽然在班上,思想却总是溜号,总是不断地流泪,不断地跟李姐跟同事们说我害了陈姐,陈姐是替我死的。他为什么要杀害陈姐?像陈姐这么好的人,上哪去找?我把陈姐当成自己的亲姐姐,陈姐也把我当成亲妹妹,她宁肯一粒黄豆也不留,全给我撒在阳台上,要不她能死吗?她说老妹子不是我小瞧你,你会撒吗?你撒不对白撒!她给我撒在阳台上,还用手给我一点点摊匀了。我问陈姐,你那阳台撒完了吗?你们猜她说啥?她说,我撒它干啥?我活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怕死吗?我不像老妹子这么年轻,有文化有能力。我还有啥盼头?陈姐从来不这样说话的,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儿,没想到……贺芳梅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贺芳梅说得大家都跟着心酸,忍不住落泪。后来李姐找领导给她请了假,让老马过来把她给送回家。

    回到家里的贺芳梅又跪到阳台里,把黄豆捧在胸前哭起来。

    她听到什么东西在响,吓得心里乱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明白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打开手机却听见里面轰轰隆隆的,也没有人说话,她看一眼对方的手机号,心里一亮,忙问道:

    “陈姐!你在哪里?我想死你了!”

    “哈哈,我是你陈姐……”

    回答她的好像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

    想了想,才猛地醒悟过来,怎么可能是陈姐的电话呢!陈姐不是被害了吗?可是她看看手机,那确实是陈姐的手机号!她不禁想起陈姐说过,姥姥总在梦里坐船来叫她回家……

    她突然扔掉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陈姐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呢!

    她越想越怕,越怕越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是因为害怕吧,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想起婷婷说的,她妈的手机和手表都没有了,那只有是凶手给拿了去。

    这个电话是杀人凶手打给我的?

    变态杀人狂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越想越可怕,难道我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想明白了顿时浑身瘫软,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知该怎么办。

    凶手是不是已经到了门外?楼下果真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

    急出一身冷汗的贺芳梅,突然想到马哥,心头一亮,马哥马哥!我为什么不找马哥?有了他我什么也不用怕!

    她赶紧给马哥打手机,可是马哥一接电话她却说不出话来,只顾得哭起来没完。

    直等到她哭够了,马哥才说:

    “小梅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过去看你方便吗?可以吗?”

    “马哥你快来吧你快来吧!我在家里呢!”

    马哥也真行,也许离过一次婚学乖了,这么急促还记得抱上一束红玫瑰来看贺芳梅。

    听贺芳梅讲了好长时间,老马才算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给王立国打电话:

    “老弟,好消息!是你那个案子的!你马上开车来接我们,就是这个星期六出事那座楼!越快越好!”

    这天是7月8日。

    王立国很快把他们接到刑侦大队。

    听完贺芳梅说的,王立国心里很兴奋,但是仍然平静地再三追问她接听电话的细节,尤其反复问她能不能猜到那轰轰隆隆的声音会是什么声音?

    他猛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等到他再站起来时,已经面带微笑了:

    “贺姐,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贺芳梅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自己能帮他什么忙。看见老马对自己一脸严肃地直点头,她也转过脸对王立国点点头。

    王立国让她给陈姐的手机打个电话。

    果然叫通了,对方说了一句话,南方口音,说完就关机。

    她听不懂对方说的什么。

    王立国让她再打,再也打不通。

    为什么换成了南方口音?难道手机已经转手?王立国不能不着急:

    “谢谢贺姐。你能联系上陈姐的女儿吗?我们能不能找到她?”

    “能,我有她姥姥家的电话,我知道她姥姥住在哪。”

    王立国开车拉着贺芳梅和老马直奔郊区,市区的高楼大厦很快甩在身后,郊区破败的平房渐行渐多,看到这些,王立国不仅想起流行的顺口溜:城市像欧洲,农村像非洲,哪里像神州?

    他们在非洲一样的郊区找到了婷婷的姥姥家,婷婷正在等着他们。

    王立国问婷婷:

    “你知不知道,你妈手机里都有谁的电话号码?号码你知道吗?”

    “我就知道我妈跟我表舅、跟她的两个同学,常打电话,手机里有他们的号码。”

    王立国拿到这三个人的电话号码,先是把贺芳梅他们送回家里,然后回到大队办公室,立刻派刑警下去寻找这三个人。

    高歌正在超市里买小食品,准备回妈妈家去看儿子,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号码是陈姐的,按下通话她就问:

    “这些日子你哪去了,也不给我个电话?平时没事总有电话,现在成天提心吊胆的,你也不给我报个平安,让我老惦记你!”

    电话里咯噔咯噔的杂音很大,她听不清对方说些什么,后来她说:

    “你大点儿声,我听不见你说啥!”

    “你听没听到我的啥消息?”

    说完就关机了。这次高歌听清了,但是,这个声音根本不像是陈姐的声音,粗粗的,怪怪的。她正在纳闷呢,电话又响起来,是她的老同学,也是她和陈姐的好朋友。

    “高歌!你接没接到陈姐的电话?”

    “我刚接完,正纳闷呢!”

    “纳啥闷?”

    “那个声音挺粗的,根本不像似陈姐。”

    “陈姐已经被变态恶魔杀害三天了!我刚才……”

    再往下高歌什么也没听着,她已经昏倒在超市里。

    刑警在高歌家里找到她时,她瞪大了眼睛说:

    “这个事儿实在太蹊跷!电话里咯噔咯噔的响着,听不清对方的话,也不像似陈姐的声音,我根本没听清说的是啥,好像是问你听没听到我的啥消息?后来我才知道陈姐出事了,我以为她显灵了,吓得我不知道该咋办。你们可真神了!咋知道她给我打电话了?” 
 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原来王立国只是想看看经常与陈姐联系的人会不会有人接到电话,没想到,他们三个人全都接到了陈姐手机打来的电话,都在今天,跟贺芳梅接到电话差前差后。

    婷婷的表舅在外地,还不知道表姐被害的事,他对警方说:

    “怪不得的!我是接到过电话,一看号码就问表姐有啥事?没想到,说话的是个男人!南方口音,好像是广东口音吧,说你姐姐跟我去哈尔滨做生意,你给她把电话费给交了。我听得莫明其妙的,没等我问咋回事呢,对方手机关了。电话里边杂音太大,不是手机的杂音,好像是在市场还是大马路上。”

    三位民警很快查出这四次通话的准确时间和具体方位,原来这四次通话主叫都不在市里,是在去往沈阳的方向,最后一次通话已经到达沈阳。他们又查明这个时间里既有开往沈阳的长途汽车,还有641次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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